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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地位,是比不上如今的李博睿。
但这个世界,地位只是评判贵贱的因素之一,最重要的还是实力。实力分很多种,异能武功便是其一。现在项将军铁了心要将两人诛杀,旁人也没有办法。
莫晓夜和李博睿两人被按到石柱上,骨头寸寸作响。两人顽强的抵抗,也不过是死得慢些而已。
莫晓夜被李博睿护在身后,情况也没好多少。项将军最主要的是针对她,尽管又李博睿挡在前面,也是聊胜于无。她清楚的感觉到石柱的冰冷,从背部传递到四肢,连皮肤的接触面积也越来越大。她吐出一口血来,气息萎靡。
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她想了想主殿中那个罩住身形的男子,咬牙蹙眉。
思及于此,身上压力骤然一松,让她恍如从一场噩梦中醒来。若不是脸上还感觉到糊着东西,李博睿还挡在她身前,她还不知身在何方。
李博睿急道:“你没事吧?”
“没事。”
577问心殿()
圣主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都回去吧!”
话落,昏迷项忠从项将军怀里飘了出来,连那扯掉的胳膊一起稳稳地向殿内飘去,血都没撒掉一滴。
圣主再次以强大的实力震撼了世人。
项将军一阵后怕,跪道:“主上!”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圣主道:“不放心就在殿外等,别放任何人进来。”
项将军求情诉苦的话全部哽在喉头,怨毒地看了莫晓夜三人一眼,盘腿坐到主殿正中的台阶上。他闭目打坐,再不说一个字。可在场的都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你死我活那种。
圣主的话便是命令,广场上瞬间没了人。
李博睿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去看张勐,无声的询问。以项忠的功夫,欺负普通人绰绰有余,要欺负莫晓夜这种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十分困难,再怎么也闹不到毁肢体的程度。除非,是莫晓夜故意而为。
张勐对着他摇了摇头。
莫晓夜问:“睿哥怎么来了?”
赵良在主殿上被圣主一击毙命,她是少数看清过程的人。圣主那一击打碎了他的喉管和太阳穴,皮肉看上去完好,实则两处皆是致命。这样也好,不用痛苦太久,也没让李博睿两难太久。后悔,有时候好过左右为难。
李博睿没有时间为赵良默哀,匆匆赶来:“我听说项忠要来找你麻烦,怕你吃亏。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根本不用我担心。”
莫晓夜杀气腾腾:“就他那败家模样?死一百次都不够。”
张勐递来一张手帕,让莫晓夜擦了脸上的血迹。
她用力擦着,仿佛那血迹是浸入她生命中的污点。擦完脸又擦手,最后还抹了抹鞭子,才将手帕甩道地上,还用脚碾了碾。
李博睿看她的样子总觉得变了个人似的,细看了两眼,发觉是自己这样直勾勾的眼神欠妥,尴尬道:“可以去问心殿接樊余星了,一起么?”他努力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然自己去想良叔,不去想他为自己而死。他怕自己会因此疯掉。
“走吧。”
问心殿在主殿下方,因外面布置了幻阵,平时是看不出来的。
李博睿在岩壁上敲了三下,骤然出现一条盘旋而上的楼梯,黑洞洞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一队身着黑色斗篷的军卫将全身从上到下罩住,连鼻子也隐了起来,仿佛树立在两边的雕塑。
过了这一段,又从岩壁穿了出来。
三人拾阶而上,走的都是悬崖边蜿蜒的小路。从这里看去,四周浮岛清晰可见。
李博睿解释道:“外面是看不见这里的。”
张勐问:“他们就不怕人逃走吗?”
“逃?”李博睿怪异地笑道,“刚刚进来那里,若是犯人便会被带上禁锢石。你使不出异能,从这里跳下去还能活么?”
张勐低头俯瞰,米稻田中有人影忙碌,小的跟砂石表面的细微颗粒似的。从这里掉下去,怕是要成为肉泥,也难怪项将军愤怒。
莫晓夜怀疑道:“若是有人在外面接应呢?”
李博睿在半米宽的悬崖上也不侧身,只弯腰下去,指着脚边的缝隙道:“看到这缝隙没有?这里早就被掏空了,路有多少种变化方式不得而知,换路的时间也不得知。从这里突然掉个人下去,接得住么?况且,这是圣主眼皮子下……”
如果莫晓夜没有猜错,圣主的感知力还在她之上,几乎覆盖了这整个浮岛。要从他眼皮子底下使诡计,是显活得不耐烦了。
李博睿说:“这下面还有几处竖井,便是为重型犯设计的,至今为止似乎还没人进去过。”
在张勐见识了主殿里的那场刑讯之后,话说得没有一点底气。他弱弱道:“什么竖井?有这么恐怖吗?”
“将异能禁锢了,带着几十斤重的枷锁,只能靠手脚支撑的力量稳住身形,不让自己掉下去……这种有盖没底的竖井不恐怖吗?”直接摔死了也不怕,怕的是在漫长等待死亡的时间里,感觉自己身体一点点衰弱,却又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
张勐没来由的想起赵良那一团烂肉,打了个寒颤,扶着岩壁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生怕踏错一步把自己摔死了。他可没少主那踏空而行的本事。
总算来到问心殿正殿。
三人踏入其中,脚下厚达十几公分的门槛升起,封闭了退路。没想到不起眼的门槛竟是可以上下升降的门,莫晓夜心中对圣地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说:“三位大人不用惊慌,请随我来。”
步入其中,听见各处石板交叠的声响。灯光永远只照在身前三米,不知道前路通向何方。不知是有人走,所以出现了路?还是由于有了路,所以军卫带着大家朝这边走。人时而靠岩壁而行,时而两面皆是漆黑一片不见光泽,连感知也透不出去,当真诡异。不多时,来到一处平台,见樊余星站立其上。
平台上只有一张长椅和一张小桌子、一个桶,连墙壁都没有。在这种地方,怕是连移动都要小心翼翼,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跌下去。至于跌下去是哪里,恐怕除了这些军卫是没人知道的。
她还穿着被关进来时的便装,头发也黏成一团,看起来好不狼狈。她似乎没意识到有光亮会照在她身上,顿时呆了。
军卫提醒:“圣女,你可以出去了。”
樊余星这才回转头来,呆呆地看着军卫,遂而将眼神放到了他身后的人身上。
“莫姐姐!”她感慨万分,豆大的泪水不由自主便掉了下来。
莫晓夜牵过她的手,仔细打量,问:“没受委屈吧?”
“有你和圣子关照,没人找我麻烦。”
问心殿,问的是心,除非是严重的错误,否则是不会受到肉体惩罚的。没有肢体上的体罚不代表她不怕。一片黑暗之中,一天只有三次送饭时才有光亮。没人说话,没有光亮,只有回荡在四周的石板相撞的铿锵声响和犹如人声的呜咽哀嚎。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甚至会怀疑全世界都已经死去,看不到明天。
莫晓夜紧了紧她微微颤抖的小手,拍着她的手背,说:“那就好。”
578变了()
回去时的路和来时不同,不多时已再次回到了出口,竟没再走峭壁上的小路。
樊余星眯了双眼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她流下两行泪水,激动道:“我以为我一辈子都出来不了了,谢谢你们。”
“说些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张勐提醒:“回家先吧,这地方阴森森的,太可怕了。”
“走,回家。”
张勐曾经十分嫌弃莫晓夜院子的荒凉,觉得圣主不太尊重少主,这样的院子连寻常小富人家也是不如。见过这诡异的问心殿,他反而释然了。
李博睿是听说过问心殿的情况的,担心道:“余星,这里只是环境特殊些罢了,你回去休养两天便会好的。”
张勐插话:“那地方,如果我没看错,定是有十分厉害的机关,甚至结合了阵法的玄奥,才让人无迹可寻。”
樊余星打了个哆嗦:“那地方让人最怕的不是机关,而是人。”
莫晓夜好奇:“这怎么说?”
“刚刚你们进来的时候还算安静,平时里面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才要将人逼疯,时不时有人哀嚎或者自言自语。在那种完全的黑暗中,你只能感觉到自己脚下巴掌大的地方,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连时间都不会记得……”
四人一路聊着,到了莫晓夜的院子。等樊余星收拾出来,又过了小半会。三人见她精神尚可,这才放下心来。李博睿端起茶杯,碰到掌中略微发硬的皮肉,几不可见的皱了眉头,出了一口粗气。这伤是他见赵良受刑时自己抓的,此时放松下来,才觉得疼痛。
樊余星在问心殿关了一个多月,感知随时都在极度紧张中,反而因祸得福让感知灵敏了不少。李博睿的神色变化并没有逃过她的感觉,她一把抓过李博睿的手,问:“你的手!……”
李博睿缩了手,落没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樊余星问:“你们怎么让圣主答应放我出来的?”樊余星从未怨恨过,甚至不希望莫晓夜自找麻烦。这是对朋友的关心,现在见李博睿为她受伤,心情更加起伏不定。李博睿忍不住红了眼眶。想起那个为了他而丢了命的良叔,一时间情难自已。深吸几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悲切。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还没有准备好要去面对。
莫晓夜想到那个鲜血淋漓的场景也说不出话来,纵然她对良叔没有多少接触,也不难被他那种慷慨赴死的坚韧精神而感动。不是所有人明知会深受痛苦还会去做,就连训练好的死士都不能完全保证其忠诚。而良叔却做到了……只因她对李博睿的一句话,他搭上自己的命去还了恩情,最后却被圣主一言否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若要拿人命来换,我宁可老死在里面!”
莫晓夜叹了口气,道:“他是自愿的。”
李博睿顿时泪如泉涌。
他当时被良叔的话扰了心神,没有拦下他。他也知道,一定是良叔去找了莫晓夜,而莫晓夜将人带给了威武将军,又由威武将军带到殿上的。他恨自己,也恨莫晓夜。心中明明知道这是两人之前就计划好的,可他却依然忍不住埋怨。他将这份对良叔的自责化作了对莫晓夜的愤怒。这一刻,他不是圣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普通人。
他将自己隐藏最深的情绪全部冲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发泄了出来,对着莫晓夜冷冷道:“晓夜,你变了。”变得如此冷血。这句话,从他见到项忠身上的伤口时就想说了。
莫晓夜认真的看着他,见他没有一丝玩笑的表情,颦眉一蹙,脸上没了救人成功的轻松之色。
“你没变?”
“以前的你不会这样漠视一个人的生命,不会因为别人的冒犯就要置人于死地。不会对付一个完全不敌自己的人,更不会下狠手。”
他犹记得莫晓夜看良叔的眼神,淡淡的,那种视人命为草芥的眼神他太熟悉不过了。那不是一种看透了红尘因果的透彻,而是一种毫不在乎的冷漠!冷漠到可以忽视一切……曾经几何,他的蝶儿也有过那种神色!
莫晓夜将眉头拧得更紧了些:“他要杀我。”
“但你清楚,他那点能力根本杀不了你。”
“所以我就该被动挨打吗?!”莫晓夜拍桌子站了起来,任樊余星怎么拉扯都不坐下来。她眼中的愤怒不过一丝,而更多的是一种漠视,仿佛事先早已看透了一切,“你恨我带走了良叔,不过是你自责而已,凭什么怪罪我?”
张勐察觉气氛不对,劝道:“少主……”
“你闭嘴!”将张勐的话吼了回去,莫晓夜对李博睿说,“你要是不舍,当初大可拦下他,可是你没有。就算他跪在大殿之上,你进去时也大可直接表明他是你的人,最多也就落了威武的颜面。可是你仍然没有!你还是和我一样选择了权利,不是吗?你得了航运权,樊余星放出来了,潜在的威胁暂时都解决了……我有什么错?!”
莫晓夜三两句话说完凌空踏去,方向是圣女的那处分殿。
李博睿深吸几口气,狠狠的往桌子上快速捶了两拳。刚刚收敛的伤口又崩裂开来,掌中霎时涌出一股热流留,随着他气息的奔涌越流越快。
张勐跺了脚,最终追了出去,骑着青鸟往莫晓夜的方向飞去。
樊余星拉住李博睿,说:“你跟我去上药!”
莫晓夜那边有张勐在,她不用担心,反而心疼李博睿。没人比她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