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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正在这里。
秦家这种庞然大物养着世上最好的匠人,随便拿出一样来都是极好的,都是世面上不多见见不到的。
西凉险地丛生,是冒险家的乐园。这里民风彪悍,周慧姬一出门就被人盯上了。逃出没多远,就被抢了包裹。若没人相救,差一点连衣服都被人扒了去。
她无处可去,灰溜溜回了西凉城,正好赶上秦家风波结束,秦瑞吉接任家主之位。
她仗着自身那股魅力劲,眼泪不要钱似的抹。硬说是被人绑了,言语间,竟全暗指秦仲侜下了黑手。
这事秦仲侜有前科,如今又死无对证。
秦瑞吉对外人心狠,可对自己的女人却是好极。她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哭得好不凄惨,哭得秦瑞吉心都碎了。
当晚,秦瑞吉总算又开了荤,玩儿了个尽兴。
第二日,周慧姬便从一个无名的陪床变成了贵妾。若不是还记得自己有个女儿,秦瑞吉估计能直接将她扶正了。
这回,周慧姬学乖了,不仅不给秦瑞吉添麻烦,还将他照顾得面面俱到。她不在意秦家还有几座城,反正就算是秦家只剩眼前这个宅子,也比她在覆浪堤的日子好上一万倍。
她不争不求,又生了儿子。秦瑞吉更是宠她,让她真正掌握了些在大宅院里生活的窍门。
不想当正房的妾都不是好妾,几次斗法成功后,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就在她把秦瑞吉哄得团团转时,赤阳大道挖通。
秦瑞吉还没来得及松了口,神国的任命令就到了。
萧帧成了西凉城的国主,不是他秦瑞吉。
家主,也变成了他女儿。
秦瑞吉忙活一场,最后还是没能坐稳家主之位。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这家主当得不易,明白大哥的辛苦,父亲的苦心……
可是,一切都迟了。
635番外?秦家之殇(上)()
萧帧到了西凉,有意的打压。秦家的日子过得一日不如一日,除了仅剩的祖宅,外面的产业一处也没留下。
那么大处宅子,养着那么多人,要用钱的地方自然不少。萧帧有意纵容秦家军盘剥秦家,又令往来商户故意提高物价,秦家那点家财也日益减少,不得不缩减人手艰难度日。要不是萧帧之前还屠尽了旁支,秦瑞吉恐怕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秦瑞吉院子里那些女人,他大哥院子里的那些女人,他爹那些女人……
如今,都巴望着秦瑞吉一个人。
终于,秦瑞吉忍不住了,借了个由头,将那些天天哭闹的全都送了回去。
按无出一条,这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秦家今时不同往日,竟又“惹”得各家勋贵齐齐反对。结果,人是接走了,仇也结下了。
秦家军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姻亲关系攀附而来。一向跋扈的他们,看着自家亲戚受了委屈和羞辱,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待着秦宅中人。
为了能改善生活,秦家院子里那些奇石花雕都转卖得差不多了。空出的地方,甚至种上了黍米等吃食,倒也为死气沉沉的家里添了几分乡野情趣。只是灯少了,伺候的奴婢也少了,再怎样操持,也透露着荒凉萧瑟。
周慧姬俨然成为了秦瑞吉身边最懂事的女人。
她是真真切切吃过苦头的,住着大房子,又能吃饱,她有什么不满的?好过小渔村,好过窑子……
再说,秦家,五大世家之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便是周慧姬心中想的。
萧帧这次得了莫晓夜的准信,要杀秦家灭口。去之前,故意找人透露了要去秦家清算的消息。当秦家所剩无几的家仆充当信使进花厅时,见到的,竟是几位夫人争相吃醋的一幕,让他怀疑自己这是走错了地方。
除了秦瑞吉和周慧姬,唯独秦玖儿的母亲秦罗氏没有说话。
红衣说:“老爷,你看看,我这手都糙成什么样子了?我们秦家什么时候,穷得连腻子都买不起了?定是这刁妇暗中使了手脚,克扣我们分例!”
绿衣说:“哎哟,我说妹妹啊,你这是后知后觉吗。你这月钱未必是拿到手了的?不是被人吞了,还能去了哪里?”
黄衣笑:“呵呵,你们还要想腻子,想月钱……洗澡水都只剩半盆了,也不知道那么多水,是被人喝了,还是怎么了的。”
蓝衣道:“要啥洗澡水,这屋子里丫鬟小厮都没几个了,你我姐妹直接光了,往那池子中戏戏水也就罢了。”
白衣说:“谁要去戏水?要戏水,不也应该和老爷一起吗,你几个要自怜自爱不是?”
……
一顿吵闹,好不热闹。
秦家如今的当家人是周慧姬,她为这么一大家子人吃饭伤透了脑筋。那些腻子、月钱,连她自己的那份都扣了,这秦瑞吉也是知道的。只是秦瑞吉爱面子,不让她把这些情况说了,平白惹人误解。作为补偿,秦瑞吉倒是天天都歇在她那里,可没想到就是这样,这些女人都还是有话说。
周慧姬觉得很是委屈,憋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秦瑞吉按了按她的手,叹了口气,对着堂下吼道:“闹什么闹!不满就各自回家!秦家容不下你这些长舌妇!”
这些女子多少也知道,那些大房和老爷子的女人,被人送了回去,还没进家门,就被人抬了。秦家形势之霸道由来已久,如今墙倒众人推,趁机报复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那些夫人们,当初在秦家有多风光,如今在别人家当妾,就有多悲惨。
她们可不想被送回去!
这里静了下来,家仆才终于有机会开口:“老爷,萧城主有信来。”
说到萧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牵扯了过去。
众人皆知萧帧和秦家有仇,终于是什么仇,知情的人都死光了她们也查不出来。再笨也知,眼前的消息绝对不是好消息。
秦瑞吉按住忐忑不安的心,强做镇定地接过了信。
不等他发话,家仆扭头就跑。
他愣了愣,发火道:“拦下他!”
半响,没有人出现,家仆已然跑得没影了,气氛十分尴尬。
“岂有此理!”
秦瑞吉还想发火,秦罗氏提醒道:“老爷,还是先看信吧。”
秦家的现状,秦瑞吉没给秦罗氏说过,她也故作不知,由得周慧姬去当这个坏人。她的女儿是秦家家主,她根本不用和一个渔村寡妇计较。
只是,秦瑞吉的态度难免让她寒心。
秦瑞吉将皮卷展开,上面飞舞张扬地只写着一行字: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城主今夜就来。
洗干净脖子……
秦瑞吉脑海里一声巨响,手一抖,皮卷掉到了地上。
刚刚还争风吃醋指桑骂槐的妇人们,不由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看,就连周慧姬也瞄了去。可她并不认识字,只见众人脸色发白,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秦瑞吉踉跄地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玉廊琼楼犹在,人却要如花儿般,谢了。
萧帧心狠手辣,说到这个份上,定是不会放过他们家的。他无法安慰自己还有当家主的女儿在。身为秦家家主,为国主生了儿子,连个名分都没有,他指望不上。
他如今只想活着,这些死物全舍了他也舍得。早知道就如周慧姬说的一般,带着钱跑路也好,都怪他太迷信世家的威名,真是悔不当初哇!
他怔怔地回过头去,只见秦家的楼宇都隐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的众多女人,唯有周慧姬还跟在他身后。
他这一生宠了多少女人,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父亲大哥,却自认没有对不起这些女人。到头来,她们却顾着自己逃命去了。
其实,周慧姬也不想跟过来,她看不懂那信,旁人又不肯与她说,都各自回去了。她不知情,又没个去处,只好跟在秦瑞吉身后。
突然,秦瑞吉就这样转过头来,眼神发直,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不等她反应过来,秦瑞吉就扑了过来,飞快地将她搂进怀里,近乎疯狂的亲吻。
他的霸道和热情并存,却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温柔相对。她知道,他终究是觉得她身份低微了些的,床第之间,他少有怜惜,那唇齿纠缠的滋味,也只在他满意时,才会偶尔施舍。
今天,是怎么了?
她软在他怀里,热情地回应着,仿佛被点燃了心中的火。
察觉到她的回应,秦瑞吉反而抬起头来,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摩挲着,用眼神刻画着,仿佛要永远将这一幕记在心上。
“慧姬,你走吧,带着我们的儿子走吧。”
“走?我一个女人能去哪里?”
周慧姬知道秦家大难临头,可她一个寡妇,明白立世何其艰难。她不只跑过一次,对此,深有体会。
“走啊!不管到哪里!萧帧就要杀过来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周慧姬有些呆,在她眼里,五大世家是这世界最大的。
一个城主敢杀秦家?
她怀疑其中的可能,也舍不得离开,舍不得这场荣华富贵。
“走!带着儿子一起!”秦瑞吉落下轻轻一吻,在周慧姬的额头,低低道,“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我送你那个臂环带着,里面还有银契,穿件长袖的衣服……”
秦家现在是数着过日子的,周慧姬一惊,这才知道,秦瑞吉早留了后手。她下意识问:“老爷,那你呢?”
“我给您守着后路。”秦瑞吉爱怜道。
周慧姬瞪圆了眼,有些不敢相信,但听秦瑞吉嘶哑地低吼:“走啊!还愣着做甚!滚!……”
她这才扭头往房间跑去。扫了一眼还在襁褓中的儿子,眉头紧蹙。
带上这个儿子,无疑于多了个负担。但要是不带着,万一秦家又活了,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她的犹豫一闪而过,先收拾了细软,将臂环扣在手上,这才将孩子裹好,在背上捆结实了。
离开秦家,她还算有经验的。
这次,她却不幸运,连走了两处都被门外的守卫吓住了,等到了第三处,这里只守着两个人。她咬牙走了上去,不出意料被挡了回来。
方脸的侍卫说:“回去待着!”
“我出门一趟都不可以吗?你们到底听谁的?”
周慧姬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们当然听萧城主的,你想来套话用不着,城主大人都说了让你们回去洗了脖子等着,没事不要到处乱跑。”
周慧姬咬牙,从袖子里摸出两颗金苾子来:“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呗。”
方脸说:“滚进去!”
圆脸挡了他,一把将周慧姬手里的钱抢了过来,嘀咕道:“反正她家都要死了,不拿白不拿……再说……”
圆脸的侍卫眼神中闪过一抹狡黠,这眼神周慧姬再清楚不过。她扭头就跑,还不忘记要关上这扇小门。她的力气显然是敌不过男人的,努力的撑着门,还是眼睁睁看着它被打开了。
她顿时心生绝望。
突然,方脸的将圆脸侍卫拉了回来,劝道:“她都要死了,你又何必惹那怨恨,今天这趟,本来钱财也不小了。”
周慧姬赶紧锁了门,跌跌撞撞往院子里跑去,直到拐过弯,才歇了下来。她尤不死心,又寻了几处地方,连围墙都翻了。她这才发现,秦家院子外面十步一岗,根本没给她逃跑的机会。
儿子咿咿呀呀地说着话,她心中闪过一丝不耐。于是将他解下,又喂了奶,将他哄睡了。她思量再三,干脆找了个偏僻角落躲了起来,打算等事后再出来。
636番外?秦家之殇(下)()
人生最绝望的,莫过于等待死亡,秦瑞吉正是如此。
秦家的家仆,早在信使出来逃命时,就知道了事情的原由,各自逃命去了。
秦瑞吉亲自去房子里搬了椅子,又提了剑,端坐在正门弄堂中间。他从小得宠,懦弱无能,可他今天,要为他爱的女人和他的儿子,留出一线生机来。
他的心从最初的紊乱到平息,安静得他几乎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萧帧推开大门进来,他的心才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萧帧笑:“脖子洗干净了?”
“要杀就杀!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萧帧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认真地,以夸赞地语气道:“不错,长志气了。”
秦瑞吉藏在袖子里的手抖得吓人,他将剑鞘一抛,站起身来,指着萧帧道:“乱臣贼子!窃我秦家故土!心思歹毒!不杀你,不足以平民愤!”
“你还知道民愤……秦家什么时候,在乎过民愤,当真是奇了!”
秦瑞吉那点功夫早就被酒色掏空,萧帧只轻轻一挥便将他推了出去。他又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