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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吉那点功夫早就被酒色掏空,萧帧只轻轻一挥便将他推了出去。他又扑了上来,一挥手又被推了出去……可秦瑞吉,今日却乐此不彼。
萧帧不耐烦了:“本官没兴趣陪你玩耍……来人啊!把那些个夫人小姐的,全都给我找出来!”萧帧将掉在地上的剑提了起来,啧啧道,“也免得我们秦家三爷独自上路孤寂无依,来问个路都要自己出口。三爷,你看,我对你多好哇。”
“你!”
秦瑞吉气得喘不过起来,他只希望周慧姬现在已经逃出去了。
不多时,那几房妻妾全都被押了来,泣泣述述,好不悲切。
刹那,秦瑞吉有一种自己这么多年来,都睡错了人的幻觉。
“一、二、三……十一,啧啧,三爷这胃口,难怪腰杆是挺不直的。”顿时,身后侍卫哈哈大笑,令各位夫人和秦瑞吉本人羞红了脸。
“再找……可还是差一个呢!”萧帧补充道,“动静大些。”
秦瑞吉心中一跳,刚刚被人侮辱都没出声的他,恨道:“你辱我欺我至此,就不怕报应不爽吗!”
“你秦家历来都不怕,我又怎会怕。”
周慧姬躲过了第一轮搜查,正在暗自庆幸,还没喘匀气,秦家军又来了。小孩子经不得吓,这一回,这些人又敲盆子又踢板凳的,周慧姬还没来得及捂嘴,儿子就哭了出来。
“这下好,人都到齐了,才好一家团圆。”
秦瑞吉赶紧将周慧姬护在怀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帧嘴角迅速泛起蔑视的笑意,让他那肉红的薄嘴唇,看起来更加妖艳了些,竟有些邪魅。
他调笑道:“我又不花心,我除了想杀你们还能干什么?”
终于,有女人忍不住嚎叫:“大人,我只是嫁到秦家的,秦家的事情与我无关啊!”
她话落,立即就有人跟风求情,理由千奇百怪。比如说秦瑞吉不爱她的,比如说秦瑞吉花心的……
七嘴八舌什么都有。
秦瑞吉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是心寒。
秦罗氏是最冷静的,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吼道:“闭嘴!几个蠢货,以为求饶,他就会放过你们吗!他是个变态!”
萧帧古怪一笑:“我是真打算给你们活路的。谁捅他一刀,本官就放过谁。不过,可看准了,捅得本官不满意,可就连活的机会都没有了。”
只有人稍一犹豫,便提起了刚刚秦瑞吉卧过,又被萧帧捡起的那把剑,问:“大人此话可当真?”
秦罗氏喝道:“蠢货!他不说,标准就是他说了算!你怎样,都不可能要他满意的!”
萧帧答:“三爷,既然你夫人这么想你死,我便下个标准……谁能将他一刀刺死,谁就能活。”
周慧姬已经吓傻了,回抱着秦瑞吉,感到他也在瑟瑟发抖,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怕的。
得到了答案,女子提剑,毫不犹豫冲了过来,眼见就要刺中周慧姬。秦瑞吉刹那将她扳过身去,要用自己的身子去挡。
此举正中女子下怀,她几乎已经笑了出来。
噗!
是剑刺入身体的闷响。
秦瑞吉并没有感觉到利剑穿身的痛苦,他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回头去看。
是秦罗氏……
那女子还不罢休,抽出剑去又要再刺,被一旁的侍卫砍了双手。顿时凄厉的叫声响起,震透了这座空空如也的宅院。
“你……”
秦瑞吉将秦罗氏抱在怀里。
这一刻,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这是他的结发妻子。
秦罗氏露出一抹苦笑来:“没想到……你最,后愿意护的,居然是她。”说完,她便用手去推秦瑞吉,自己滚落到地下,再没了动静。
萧帧问:“还有人想活没?没人的话,就该我了啊!”说完,他一刀结果了嚎叫女人的性命,嗜血的气息令人胆寒。
又有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却挪不动步子。毕竟都是深宅妇人,平时连个杀鸡的事都没有,更何况杀人了。
但胆小,不等于不希望活着。
有人问:“刚刚桃红姐姐明明刺了,为什么还被你砍了。”
“我说的是一刀,她刺过了,但他没有死。”
秦瑞吉瞪着通红的眼睛说:“萧帧!你个狗杂种,有本事冲着我来啊!冲着女人嚣张,算什么本事!”
“给她们一人一把!既然你那么有血性,本官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将她们都杀了!”
“畜生!”
这时,就连周慧姬手中都有了剑。她不知道萧帧和秦家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她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楚。如果秦瑞吉真的死了,她们也不见得活得了。
萧帧,不过是想看秦家的笑话罢了。
她坚定的站到了秦瑞吉身边,冷静道:“三爷。”
秦瑞吉问:“萧帧,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放过她们?”
“你死了不就知道了?”
“呵呵……”秦瑞吉看了看萧帧,又看了看紧握着剑柄的女人们。
她们竟然要杀他……
可杀了他,她们一样活不了,因为萧帧刚刚说的话里,根本就没说要放她们。
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这么笑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他看向周慧姬,问:“慧姬,你呢?”
周慧姬忍不住战栗:“……会痛么?”
“会。”
“我怕痛……”
周慧姬抱住秦瑞吉,放声大哭。她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她一向胆小怕事,可这一刻,她突然觉得,如果秦瑞吉死了,她今生,是再也找不到一个能给她荣华富贵、万千宠爱的男人了。
那时候的她,会被卖入窑子,苟且偷生吗?
“有我,我们一起死了,我便是你一个人的了。”秦瑞吉蛊惑道,“我们一起痛,一起走,免得走散了。”
“我生下来就要低人一等,在这世间从来没有我容身之处。要活下去这么难,三爷,也只有你不嫌弃我。”
周慧姬帮秦瑞吉整理完衣领,又将自己背上的孩子交到秦瑞吉手上,然后,将自己也收拾了一下。
这一刻,她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死过丈夫的寡妇。
她再次抱住秦瑞吉,说:“下辈子,我要当世家小姐,等着你三媒六聘来求!”
秦瑞吉看着哭够了睡过去的孩子,果断的拿起了剑。这个他求了半辈子的儿子,最后由他带离世间。
他将剑抵在周慧姬的背上,道:“慧姬莫怕……”
周慧姬如此熟练的吻住了他,将他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眼神一暗,双手用力,迅速将剑按了进去。
剑尖从周慧姬心口穿出来的时候已经歪了,她死了,可秦瑞吉却死不了。
萧帧本来想看一场秦家相互屠杀的大戏,没想到,这些女人提了剑还是不敢动,倒是这个寡妇,看清了。
秦瑞吉倒在地上,萧帧蹲了下来。
秦瑞吉喘着粗气,诅咒:“今日此时之秦家,便是明日你萧家!”
萧帧摇头:“你错了,这是你家的报应。”
断子绝孙么?
还有一个秦书珩……
萧帧看到这时,已然失了兴趣,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的声音如同审判:“杀了他,你们可以走!”
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们,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屠刀……
活着,
仅仅为了活着……
637感恩()
秦家被屠杀殆尽,秦瑞吉带走了自己最爱的周慧姬,被剩下的女人用乱剑刺死。
萧帧原本不打算放这些女人离开,却被秦瑞吉深情的一幕刺痛了神经,女人们最终免于一死。
消息传到夜都,秦玖儿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抚摸着她的肚子,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秦家的悲剧,到这里总结起来,不过是因为秦世岚爱上了霍青,秦瑞吉爱上了周慧姬,秦玖儿爱上了辰九……因为痴,因为贪婪,引出许多变故。
先有秦世岚紧盯莫晓夜,引发反抗;后有霍青趁机下手,三大势力相互博弈;其中,有秦瑞吉的愚蠢,秦仲侜的固执,周慧姬的误事;最后,压垮秦家的,只是辰九被钉子刮掉的那几根线头。
秦玖儿永远不会知道,是她一时起意给辰九做的衣衫,成了秦家凭吊的幕帐。
而喾厉听到时却是大怒,问:“那秦瑞吉的孩子呢!”
“也死了。”
“好一个萧帧!好一个莫晓夜!好!好得很!”
不管周慧姬身份如何低贱,到底是秦瑞吉这个嫡系的血脉。莫晓夜杀不了秦玖儿母子,便去让萧帧杀了秦瑞吉父子出气。这个举动,在喾厉眼里就是示威。
喾厉要秦家的孩子做什么不得而知,但是,莫晓夜只是复仇,却无意中触了喾厉的逆鳞。
在喾厉气得掀桌子的时候,莫晓夜已到漠城。
漠城地处瓦口以西,要穿过姥姥山边缘的黄沙,才能到达三鬥城。
这是全世界最难生存的城市。
两面被黄沙包围,没有水源,没有动植物,一切都要靠外部补给。城墙残破的巨石散落在四周,透过残缺的墙体,隐隐可见城里的土培高塔,恍惚城市周边的小村庄。
城外是夯得十分结实的黄土地,寸草不生,一目了然。
莫晓夜在城外游荡了半圈,也没见到寄马匹的地方,只好打马上前,问:“各位大哥,马匹应该寄放何处?”
“不用,交五个银子进去吧。”
“这么贵?”莫晓夜吃了一惊。
官差见她骑着马,不像穷酸路人,才耐心解释道:“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不愿意给钱,可以走凌霄那边,进姥姥山。”
走凌霄城,莫晓夜不愿意。她并未多说,交钱骑马进了城。她心里很奇怪,这样荒凉的地方,花五个银子进来么?想来,这只是一种盘剥手段。
城里的景象更加不堪。
矮一些的房子几乎就地刨了个坑,搭上几块破布茅草,便是家。高一些的土胚房,显然是有钱人住的,在城外看见的土塔,是这里最高的建筑了。
没有植物,光源来自沙土,黯淡得好像水中倒影。尽管在道路两旁皆有马灯,依旧朦胧,犹如梦中。
莫晓夜今天没易容,才入城来,就有人惊讶道:“姐姐,你是莫晓夜吗?”
从未到过此地,为何会有人认识她?
莫晓夜心中疑惑,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不想露了身份,目不斜视。
不料,对方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反而挡在了马前。
“骑马的姐姐,你是莫晓夜吗?”
“不是。”莫晓夜否认。
“不,你就是!”小男孩肯定,“你就是莫晓夜,我见过你的画像!”
莫晓夜想,自己身份敏感,是别人派过来,故意戳破她身份的?
她微眯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她可没忘了,以前在镇安城就被麦子坑过,又在夜都的巷道,被小孩子算计过。如今一人出门在外,不敢放松警惕。
正在犹豫,旁边一个妇人冲了出来。
她手上一热,多了两个又大又白的馒头。她皱眉往小男孩看去,恰好见他咽了口唾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上的馒头。
妇人说:“会长,感谢你将那些个吃人的都给收拾了,让娃娃有了学上。这馒头,是俺们孝敬你的。俺也说不出啥大道理来,就供着你的长生牌位。”
会长?牌位?
莫晓夜抓住了两个关键词。
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威望”了?她怎么不知道……
那妇人见她发呆,又咚咚磕了三个头,拉着小男孩离去。
莫晓夜看看馒头,想去男孩渴望的眼神,心中明了。这可能是妇人家里最贵重的食物了。
她下马追了上去:“大婶,你别客气,我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事,这馒头给孩子吃。”她怕那妇人又要推拒,赶紧上马就跑,第一次因别人的好意而如此狼狈。
漠城街上,人稀稀拉拉,大多是穿着皮甲的佣兵,见莫晓夜放马在街上狂奔,没人敢埋怨,已是司空见惯了。
莫晓夜依着城中标记,找到了乔纳。
这里是漠城的城主府。
外面的房子一层,这里三层,是整个城里第二高的建筑。三层的土胚房外砌个围墙,便是城主的待遇,莫晓夜几不可见地紧了眉头。
乔纳一如当年,只是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伤。
见到莫晓夜,乔纳很激动,喊了一声:“楼主!”
只有身处黑暗中,才知道光明的重要。
乔纳这一生,想回归正常的生活,是一种执念,所以对乔霖的教育也是如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