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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记得,当初在镇安城密道里误入秦家祖坟时,也是见过那印记,和皮卷上的相同,没想到在议院也有。从前,几番寻而不得的线索,竟这样被串联起来,是冥冥中注定吗?当真是预言吗?
霍青眼神中,再现犀利之光,问:“所以,当年秦志雄当选参议长,并不是为了一统暗夜和世家,而是为了在议院里,寻找永生的秘密?”
“对。”
757两个少主()
秦仲侜寿元将近,想长生不老也很正常。可惜,秦家的做法,触碰了喾厉的底线。最后,借由莫晓夜和萧帧的手,落得灭亡的下场。但同时也说明,秦仲侜并不知道,自己家老祖还活着。也不知道,那些棺材被让人动过。秦仲侜都不知道,秦志雄更加不知。
为何,秦志雄参选的时候,秦家老祖宗没有出来劝阻?
难道,那几个家主冷血到,宁可看着自己的后辈毁灭,也要保住自己还活着的秘密吗?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让这件事根本解释不通。
看来,此番不仅要去探一探图书馆,势必,还要去探探议院了。
是夜,霍青将莫晓夜的华发放下,用篦子一根根缕着,仿佛整理着自己的心弦。他又一次想到婚礼当天的场景,恨不得时光倒流,将婚结了。
莫晓夜想嫁,他也想娶。
婚礼的时间,却因政局变动一再延后,让他心中不安。
一切成空,他还是将矿权让了出来,甚至这一次,连夜北的权势都让了,只为换得个平安。早知道,当初又何必因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随了喾厉的意。
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啊!
就像莫晓夜的白色头发,就算已经长了,但颜色,却变不回了。
莫晓夜从镜子里看霍青,见他眉宇间的隐忧,按住他的手,动了动嘴。对上那复杂的眼神,却又将话吞了回去。
“霍青,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那皮卷的事?”
“当然,那一半恶魔皮卷,是秦世岚从我手上抢去的。那东西传得神秘,其实没啥用处,一面是地图,一面,就是那句应了你名字的箴言。”
莫晓夜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正要开口,突然觉得身体腾空,再回神时,自己已经坐在了霍青的腿上。镜子里,她见到自己含羞的神情,和下意识围在霍青脖子上的手臂,更加不自在了。
霍青见她羞恼,把她箍得死死的。温香暖玉在怀,岂可就此放过。
“当初,我得了消息,去贾院长办公室偷皮卷,颇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刚刚到手,被她抢了去。我仗着功夫比她好,一番交战,最后,一人得了一半。”
“你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莫晓夜好笑,“怕不是英雄谦让,故意为了赢得美人心吧?”
“咳咳,那不,还小嘛,没想下死手……”
青葱岁月,无知无畏,也狂妄过一些时日。被莫晓夜聊起,总觉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霍青脸红,莫晓夜更想逗他,掰着手指算道:“小?成人礼可是十八岁,在学校待了两年,摸清底细,怕也是用了些时候吧,你那时和她对上,也差不多二十了……你还从未和我说过,你和秦世岚竟是同学。你看啊,孤男寡女,共度一室,打着打着,总会有些什么。再说,两个都是少主,门当户对,男才女貌……”
“说得好像有些道理。”霍青戏谑道,“但两个少主,就应该发生些什么?”
莫晓夜戳着霍青的胸膛:“当然啦,你可别骗我,当初秦世岚几番对我下死手,就认准了我不放,敢说,她没有看上你?”
霍青一愣,这一层,他还真没想过,根本就没注意过这问题。
他一心护着霍家,护着父亲,早早就将重担接了过来。表面上,他一直未承袭家主之位,实则,从他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处理家事了。霍锦诚隐在幕后当家主,当年不见人影;他作为一个风流少主,也飘忽不定。父子俩虚虚实实,才换得霍家十几年太平。
霍青郁闷:“就因为被她抢了恶魔皮卷,怪我了?”
莫晓夜好笑:“还不怪你,怪我?”
“我说没有,你又不信。那你说说,这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少主,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的事?也好过我平白被你冤了。”
他后半句话说得极轻,极快,将莫晓夜的思绪带回之前纠结的问题上,没让她发觉言语间的文字陷阱。
莫晓夜偷瞄霍青的委屈模样,玩心大起,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昂起头,数落道:“哎,那一见钟情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打斗中有些眉来眼去,或者热血沸腾之下搂搂抱抱……那都是可能的。”
她到底还是没出阁的女子,更加劲爆的话,她没好意思说。霍青见她讲得眉飞色舞的,也不打断,等她讲完才将她抱了起来,向床的方向走去。
“哎!你,干什么!”
“我来试试你说的,两个少主,门当户对,男才女貌,郎有情妾有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不会眉来眼去搂搂抱抱……热血沸腾……”
***
秦家的女子,似乎向来如此,将家族利益摆在首要,习惯隐藏自己的情感,于白素素的做法,却大相径庭。
这是个二选一的难题。
世家至上,要想超脱束缚,是不可能的。
况且,那时世家势大,一己之力,竟可撼动议院决议。五大世家间明争暗斗已久,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联姻的。
秦世岚无法突破障碍,沉沦于爱仇之间,不得解脱,将她心中爱着霍青的事,瞒到了死。
同是秦家嫡系的秦玖儿,如今也是如此。
只是,她埋葬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心爱的男人。
秦玖儿将秦家最后一点势力交了出去,喾厉和凌一帆并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左右她一个离临盆还有两月的孕妇,是走不远的。她固执地,每月去一趟贝利学院。每次,总要在里面待上一个时辰。如今在夜都,她找不着一个熟人,连五大世家的别院也都换了人,也只能在学院,还能找到当初可回忆的影子。
她也不做什么,就在阁老的墓碑前站一站。
今天,她又来了。
她惦着肚子,一脸冷笑,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说:“儿子,你又长大了一点,多好,你就要出生了。娘带你来看看,就是为了让你牢记,这是秦家的仇人,也是你爹的仇人。你爹,是为他而死!以后你长大,和这老头子相关的,都要屠干净。那莫家,那霍家,全部都要屠干净!”
758再回学院()
莫晓夜和霍青进了夜都,将萧帧丢在客栈。
第一时间,是到学院查看情况。
如果没有守卫,就先到图书馆探一探。
以两人的速度,配合地面上的障碍物遮掩,不被人发现,轻而易举。
一路入了校门,快到图书馆外的小树林时,却发现有人在树林边缘隐藏。
霍青无声道:“是议院军。”
“怎么办?我们被发现了?”
霍青看了一眼远处缓慢走过的学生,比划了一下。不多时,两人从暗处走出来时,已是学生模样。
莫晓夜感慨:“我都几乎要忘了,我还在贝利学院待过了。”
“整天受欺负,不记得也很正常。”
莫晓夜翻了个白眼,揪了霍青的胳膊:“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牵着我跑到城门面前晃一圈,我能那么招人恨嘛!”
霍青咬着莫晓夜的耳朵说:“我确实是算计了你,结果算计成功了,把自己的心也搭了进去。你注定是我的妻,为我受点欺负,也很正常。”
莫晓夜羞涩红到了耳根,怒道:“美得你!走了!”
霍青赶紧将她拉了回来:“再等等。”
“为什么?”
霍青用手摸着她的头发,怜惜道:“这世上,华发的没有几人,你这一头华发,遮不住。”
事先没做准备,只好等了。
秦玖儿终于发泄完情绪走了出来,路过办公室楼下,遇到一对小年轻正在亲吻,她也没多在意。她一走,议院军的人也跟着走了。不是喾厉在意她,而是在意她肚子里凌一帆的孩子。当然,这是在喾厉不知道孩子身份的前提下。要知道是辰九的娃,估计秦玖儿,活不过今夜。
霍青没想到是秦玖儿,还暗自奇怪她来这里做什么。
他放开了莫晓夜,说:“我倒是要感谢她了。”
莫晓夜手指触在嘴唇上,仿佛还能感受到霍青灼热的气息。借此举挡住她的容貌是真,吻也是真的。
“看她那样,怕是没多久,都要生了,可惜,喾厉还不知道那孩子是谁的。”
霍青奇怪:“不是凌一帆的吗?”
“不是,凌一帆对我说过,那孩子不是他的。”
霍青神色怪异,好半响,才闷闷不乐道:“不是他的,他可高兴了……我还没见过被人带了‘绿帽子’,还这么高兴的男人。”
莫晓夜心中甜甜的,挽着霍青的胳膊往里走:“磨叽!还不快走!”
到阁老的墓前,霍青顿住脚步。
“师父,你放心,你的宝贝徒弟就交给我了,我会好好待她的。今生今世,绝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霍青生死不弃!”
这是他早就想说的,总觉得太过肉麻,一直没好意思。其实,这也是在变相对莫晓夜表白了,紧张得他手心都出了层细汗。莫晓夜的心重重地跳了一跳,将手指和他的扣到一起。
嗔怪道:“好好的,说什么生死的话!大吉大利百无禁忌!”
霍青说:“不论生死,你都是唯一。走吧,正事要紧,我们还有一晚上时间。”这话里,又是暧昧,让莫晓夜低头去看自己手上的金纹,轻咬了嘴唇,不做声。
两人并未走到近前,便清楚了那图书馆的门上了大锁。
如今的学院,随着五大导师的离去,更显萧瑟。贾院长想尽了办法,只能保住学院日常周转,不贴银子已是万幸,要想从中抠出油水更是不可能。他打过图书馆的主意,被林院判呵斥了一顿,最终没敢下手。嫌弃图书馆请人管理要钱,干脆一锁了事,倒也确实省去了请人看守的费用。
莫晓夜试了试,锁眼太小,里面结构也太复杂,根本无法用异能开启。
她为难道:“这里除了门没有别的入口,这锁要是扯坏了,我怕被喾厉知道我们来了,还要惹麻烦。”
霍青果断道:“那就去偷钥匙。”
“去哪?”
“你还不知道,那贾院长是个贪财的,这里面的传承都是值钱的,他定是打过里面孤本的主意。这么值钱的东西,钥匙定是在他身上随身带着的。”
莫晓夜磨牙道:“哼哼,你不说,我还想不起,那个死胖子纵容秦书珩欺负我和小冉。我那时候,一次体术都没学过,全被秦书珩罚了,有时候连别的科目都要错过,真是过分得不行!要不是三哥……”
莫晓夜没继续说下去,霍青拍了拍她以示安慰。
这些陈年旧事,提起来霍青也是好笑。如今两人的功夫,几乎算是少有敌手了,没谁知道,当年莫晓夜还有那么惨的时候。他不禁要想,当初若不是他将余三派来,可能现在,莫晓夜就不会这样站着他身边了,他岂不是要永失所爱?
想到这里,霍青阴测测道:“正好,咱们去欺负他。”
莫晓夜高兴道:“好主意……不过要如何欺负他呢,我一时想不出法子,不如你想?”
“不如就让他倾家荡产如何?”
“那么多东西,我们也拿不下啊……”
“傻啊,换了银契呗。如今山南损失那么惨重,未哪里不要用钱?就当咱们帮他积点阴德好了。”
这边,莫晓夜两人正兴冲冲地想着如何整治贾院长。
另一边,本来已经跨出了校门的秦玖儿回过头来,正好瞄见熟悉的身影闪进树林。
她心中疑惑不解,想不起哪里见过,直到了内城栈桥才恍然大悟,急急往议院去了。
人说世界上最熟悉一个人的,定是他的仇人。
秦玖儿恨莫晓夜如此,仅凭一头华发和一个身影,就断定那人是莫晓夜。她才不管那人到底是谁,哪怕杀错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无论如何,她这次总算是蒙对了。
秦玖儿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她能找谁?谁能帮她?
白家找不到人,凌一帆不会帮她,只有莫越之。他因莫晓夜失了家主之位,就算没有他如今无权无势,不是还有莫佩兰吗?听说,她才是喾厉身边那个新的女人。她顿时有些恶趣味,许是自己得不到,才想看别人也同样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