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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试探道:“子安大人,可是子字辈中人?”
子安顿住脚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讥讽道:“这世上,聪明的人太多,但活得都不长,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莫佩兰愣了愣。子安这眼神,有那男子的八分气势,让人遍体生寒。
“为,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自作聪明。”
子安向前踏出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莫佩兰。他高出莫佩兰许多,让她只能仰望,像一只无助的小兔子,正在仰望盯上它的猎手。
“不要企图在我面前耍聪明,更不要想在大人面前耍聪明。你心中的想法,除了让你死得更快之外,并无他用。对了,还忘了警告你,大人说,他不想见到你,再去胡乱敲门,他可是会生气的。”
他打了个指响,四周突然出现一队黑靴军士。和莫佩兰往常见到的不同,这些人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之中。不等莫佩兰说话,子安推了她一下,说:“带着她走,她太慢。”
说完,他转过头去,往柱子旁跨了两步,终究没再说什么。
他只管执行任务,其他的事,于此无关。
一个黑衣军士站了出来,将莫佩兰后领一提,像提一只猎物似的,向图书馆飞奔而去。子安优哉游哉跟在后面,不出半刻钟已经到了图书馆门口。
“戒严,闯入者杀无赦!”
莫佩兰惊得打了摆子。她从未见过,出来执行任务,还如此嚣张的。这里的人,大都是学生,谁还能不准学生路过?可见这些人,都杀人如麻。不等她多想,子安随手将绝命锁甩在地上,已经直接扯断了链条,走了进去。他不在乎是不是有钥匙,只觉得浪费时间。地上的灰,没有脚印,似乎没有人来过。子安又转身走了回去。
“你确定?”
“确,确定……秦玖儿,确实是这么给我说的。”
莫佩兰本来准备自己独揽功劳,可事到如今,她也不敢了。
万一消息是假,她也好拖人垫背。
听到秦玖儿的名字,子安的脸色沉了沉。这女人还怀着孩子,那孩子是大人要的,他不能拿她如何。
此时,在议院看守的人也来回报:“安大人,贾院长今日家中遭到了抢劫,钥匙被盗,不知下落。现下,正在国主哪里哭诉。”
“去问问,钥匙是否在国主身上。”子安的目光盯在那绝命锁上,好半响,又才说,“回来的时候,去牵条狗来。”
他想得很周全,如果是莫晓夜用异能进了图书馆,见到地上有灰,大可用异能飞进去。再者,就算没用异能,那灰要用异能抹去,也十分简单。既然抢了钥匙,就是不想打草惊蛇。确定了人就在图书馆,怎样都会留下气味,用狗去找,再好不过。
有了子安的保驾护航,莫佩兰觉得信心十足。在漠城没杀了莫晓夜,今天,莫晓夜定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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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院长正在凌一帆的办公室涕泪横流,他凄惨道:“国主您英明神武,是这个国家的主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这夜都太平之地,他们也敢如此抢人,怕是会坏了您的名声啊,国主!”
凌一帆从贾院长进来之后,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没想到,这个区区院长的身家,也堪比一个小世家了,真是对贾院长刮目相看。听说,这还是被秦书珩收刮过一次,重新攒的。倒是个赚钱小能手,要是会走正途的话,他都想收为己用了,可惜干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勾当。
凌一帆好笑道:“怎么,你丢个东西,就能坏了我的名声?这倒是稀奇了!”
贾院长见凌一帆年纪轻,本想忽悠他为自己办事。没想到,凌一帆根本不吃这套。他反应奇快,立即跪了下来。
“大人,小老儿不会说话,但你也应该理解老夫这失财之痛啊!老夫积累了一辈子的棺材板钱,他们说抢就抢了,如果不严惩,传了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你掉了什么了?”
贾院长抹了一把辛酸泪,嚎道:“啥都没了,都掉完了啊!”
凌一帆眉毛微动,忍住笑,问:“有那么惨?”
“绝无虚言,您不信可派人去看,小的家里都被搬空了啊!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呜呜,这财产要是追不回来,是真过不下去了……”
贾院长如何声情并茂,都不能打动凌一帆半分。他足足哭了一刻钟,直到子安派的人进来,他才将声音收了,期期艾艾地站在一旁,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来的人。他只觉得,这和他以前见到的议院军,有些不同。
凌一帆说:“你下去找警卫队的,协同你调查。”
贾院长不好再说什么,道了谢退了出去。
来人开门见山道:“国主大人,子安大人,让我来问您一个问题。”
766喾厉的打算()
其实,凌一帆在议院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至少在表面上,除了喾厉,都得尊他一声“大人”。久而久之,他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待遇,许是麻木了,才能这样自然地掩饰住自己对权利的渴望。
“你说。”
“子安大人问您,那钥匙,是不是在您身上?”
钥匙,自然指的是图书馆的,凌一帆不隐瞒。况且这事,在夜都就算是宵禁,也瞒不住。
“不错,放在他手上是不太稳当,本主决定亲自保管。不知子安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其实,凌一帆并不知道子安是谁,他对议院军的认识,和莫佩兰差不多。在莫佩兰被甩出来的时候,他放在那里监视的人反应快,迅速缩到柱子后面,但还是被从里面出来的子安发现了。子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到柱子面前顿了顿,当做警告。探子不敢再跟,随即回来报告。
他已经收到了议院往图书馆出兵的消息,只是还没来得及和萧帧商量罢了。
现在子安又找上门来,想必是有所猜测。
打发了议院军,萧帧也到了。他听完凌一帆的叙述,立即严肃道:“国主,如果他们在里面对上,我们难以洗清嫌疑!如果被认为是一伙的,恐怕生变!”
这也是凌一帆着急的原因。刚刚那议院军在,他强压了下来,现在萧帧来了,他就不再隐瞒了。他还没有做好和喾厉对上的打算……不,现在的问题不在喾厉,而是议院。
他很有可能因为帮了莫晓夜,和整个议院直接对上!
凌家,难道就要这样,覆灭在自己手上?
他甚至有些后悔,过早插手莫晓夜的事了。
他毫不怀疑,如果议院舍了他,最可能扶植的,就是莫佩兰了。这女人留着,当真是个祸害!
他现在能如何?做好开战的准备?
相对于凌一帆的沉思,萧帧在书房里踱起步来。他负着手,走走停停。
“喾厉是什么样的人?他掌控欲强吗?”
“他纵横暗夜世界多少年,一直在院判之上,俗世间的事,几乎都由他打理。这样一直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事情逃出自己的掌控……”
凌一帆分析着,突然眼前一亮,似在黑暗中,见到了灯塔的光亮。他看向萧帧,萧帧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
“议院军向来听命于他一人,现在却被人打破了规矩,他要是醉心权利,就不会不过问……就是不知道现在去通知,来不来得及了。我不信这议院军,当真是铁板一块。”
凌一帆也笑了:“他走时,留了些人与我,怕夜都又生事端。现下,正好派上用场。你说,他要是知道莫佩兰在他走后动了手脚,会如何?”
凌一帆猜得没错,喾厉留人给他,确实是害怕被人钻了空子。他千算万算,终究算漏了莫佩兰。这个对着他“献祭”过灵魂的女人。他一向不喜欢用世家的嫡系当傀儡,就是因为他们心思复杂,启用莫佩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尽管他已经很小心,却还是被莫佩兰坑了。
夜北,现下是乐瑶在应付。
霍青下令撤离望乡关后,霍家军撤离到了应天以西的三城,苦苦坚持。其间,海特人和蛮族不停骚扰,让议院军兵力无法集中。
整个夜北战事陷入僵持,一时间,不宜再动干戈。
这次,喾厉亲自帅兵攻打应天,出乎意料。乐瑶不料喾厉如此坚决,为了减少族人的伤亡,退守屠浮。喾厉也没穷追不舍,而是霸占了应天之后,在城里盘踞下来。那些黑衣人整天在应天上空飞来飞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喾厉手中把玩着那颗影影石。有了它,就算他在应天没有找到东西,回去,也不至于受罚。
这次,他私自出来,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找到手札后,和圣主做做交易。既不影响自己对议院效忠,又可以解决自己由来已久的心病。圣主说得没错,他已经老了,就快“报废”了,他如何能不为自己一争?
他攻下应天,夜北四城都在掌控之中,却始终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不过得几日,又有消息从夜都传来。他打开封好的蜜丸一看,一掌拍在上好的玉晶扶手上,将椅子震了个四分五裂。椅子塌了,可他的身形并未受到影响,还保持着刚刚坐着的姿势,站起身来。他手中的信函已碎成齑粉,随着他大手一扬,不见了踪影。
“回夜都!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本事,能迷惑主上,给她兵权!”
寅一小心翼翼问:“是莫佩兰?不可能吧?她怎么能找到主上?”
“我倒是忽略她了,定是往常我去请示的时候,被她看到过。早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我是真该给她洗洗脑子!”喾厉阴测测道,“主上将子安派了出来,这个消息错不了。我们必须马上回去,否则这次私自出来的事,肯定酿成大祸。”
寅一惊道:“什么?派了子安!”
“你也知道,子字辈和你们不一样,都是主上身边的。据说莫晓夜到了夜都,被秦玖儿见到,告诉了莫佩兰,莫佩兰报仇心切,把主意打到了主上那里。”
寅一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我的人手,就留在这里找东西,回去用丑一的人去找莫晓夜。”
议院军中,除了子字辈,其余统归喾厉管辖。
能排名“一”和“九”的,都是他的心腹。
喾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们都是我的人,荣辱一体。有我在一天,定保你们无恙。此次回去,难免承受主上怒火,你只要咬紧说是听命行事找手札,其余的一概不知即可。说多错多,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喾厉显然不是无故担心的,他最怕的莫佩兰在主上面前嚼了舌根,他回去之后难免受罚。若是寅一说错了什么,那可真是灭顶之灾了。他这一生目标明确,如今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半途而废,回到夜都。夜北的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
没了喾厉坐镇,乐瑶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守那么大座应天城实在是不易,不知要耗费多少人手。但没找到手札他又不甘心,只好增添了人手。
767主上饶命()
喾厉风风火火赶回议院,他将寅一派去找丑一,自己一人按例敲响了墙上的机关。
走进去,他还未开口说话,就被无形的力量勒了脖子,举了起来。
“你胆子可真大!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宝宝呢……”
满身缝合伤痕的男子泡在水晶桶中,一双眼冰冷地盯着喾厉。他从“水”面缓缓上升,眨眼间,就落到了喾厉的面前,看着眼前不敢用力挣扎,却止不住颤抖的男子,他将湿漉漉的手指,从喾厉脖子上的洞捅了进去。
他动作极慢,却带给了喾厉无比的恐惧。
喾厉第一次感觉到痛,强烈的灼伤感让他忍不住颤抖。他一直觉得,颤抖是弱者才有的行为,可是此刻,他忍不住,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他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感觉到下一刻就要散架。
“谁给你胆子私自下决定的?谁给你的权利?”
“主……上,饶命,属下……”
男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伸进他脖子的手指抠挖着,让喾厉感到绝望。他情急之下,从怀里摸出那块水晶来,用他全身的力气,将精神力都注入了进去。
黑暗中,一个女子的身影浮现出来,哪怕强烈的灯光,也没有让她变得虚幻。她回头微微一笑,手中正好抱着一本手札。画面戛然而止,男子却不再关注喾厉,而是将注意力放到那画面上。遂而,那女子的身形再次浮现,微微一笑,恍若梦中。
喾厉得到喘息的机会,赶紧道:“主上,据说应天有她手上那本手札,属下才去的。事出匆忙,未来得及汇报,请主上责罚。”
男人的目光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影像吸引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