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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肖某某就是萧朗月某部片子里的男主角,是个温柔多金还挺会肉麻浪漫的小开,后半段对片中女主角的称呼就是宝宝。
偶像剧从不缺少雷人的狗血,萧朗月作为鼎星的头号劳模,自然不会拒绝公司合理的接剧安排,但这部当年也红火过的片子在萧朗月看来就是个抹不去的黑历史。元昭还偏偏拿这个还说事,萧朗月不动声色地抚平额角暴跳的青筋,笑得如同春风拂面:“那是拍戏!”
“宝宝,”元昭不动如山,悠悠道,“常言道,人生如戏。叫宝宝多好呀,听着就觉得亲密。作为交换,你可以叫我贝贝。”
“……”萧朗月甘拜下风,面无表情的肉麻才是真肉麻,不服不行。
萧朗月瞥一眼谢清欢,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豁出去一般应道:“贝贝。”
谢清欢听了这昵称,顿时觉得叠音词甜得发腻了,热恋中的情人向来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萧萧肯定也想跟元昭说些悄悄话。
谢清欢知情识趣地站起身,快速道:“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做来吃。”
萧朗月还没有来得及说其实我们平常不那么肉麻的,你不用回避。谢清欢的身影已经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痕迹,转眼飘入了厨房,动作矫健敏捷地让人叫好。
萧朗月无奈地耸了耸肩,慢声细语地陪元昭唠嗑。
谢清欢在收拾得整整齐齐一眼就能看尽的厨房里转了一圈,除了大米,没有发现其他任何食材,而且那米瞧着也不怎么新鲜——萧朗月当然会做饭,但她平常时候也是不下厨的,要么去谢清欢那里凑合,要么就叫酒店的外卖。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连小咸菜都没有,煮粥的话也太清淡了。谢清欢在厨房里蹲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萧朗月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上看她蹲在地上cos蘑菇的样子,不由扑哧一笑:“欢欢。”
谢清欢站起身,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聊完了?”
这通电话说了十来分钟,萧朗月笑道:“哪有那么多话要说?你饿了吗?咱们出去吃吧。”
谢清欢点点头:“去三昧斋?”
“行。”萧朗月将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分了分,拎着放进了谢清欢车子的后备箱里,距离年后开工还有好几天,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她准备去谢清欢那里住。
谢清欢的小别墅本来她的房间跟衣物,对她的这个决定丝毫也不觉得奇怪,关好车门直奔三昧斋。
今天是年初三,三昧斋的生意依旧很红火,萧朗月跟谢清欢选择了一个靠角落的位子,摆设的长青盆景挡住了来自敞阔大厅的视线。
萧朗月依照两人的喜好点了餐,两人大吃了一顿,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剩下几天时间过得飞快。谢清欢想着这次接了是歪打误撞,因为角色的性格比较贴合本性,所以演绎起来并不困难,以后未必还能有这样的运气。萧朗月扮演的靖公主也颇受好评,她的演技虽然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谢清欢特意挑了几部片子跟萧朗月一起看,有商业片,有文艺片,甚至还选了一部纪录片,仔细参详之后,果然有了不少新的体会。
萧朗月也喜欢这种学习提高的方式,因此并不觉得厌烦,反而兴致勃勃的,每晚例行跟元昭煲电话粥,都会提前告诉他将要看什么片子。元昭确实是贴心,他不是圈里人,看完影片,思考的角度跟她们也不一样,交流之后也让人获益不少。
谢清欢经过自己的学习,又跟萧朗月和元昭交流之后,很快找到了窍门——所谓演技,就是忘掉自己融入角色,戏中是真,戏中亦非真。先前谢言墨说她的演绎有些僵硬也在于此,她演的只是她自己,而不是祈明越,很多应该柔化处理的地方,她表现得太过冷硬——影片毕竟不同于真正的战场,那种情感的冲突是为了动人,而不是为了突出悲剧的美。
路子允事务缠身,也抽空打来电话,两人像普通朋友那样随意聊了几句,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如今跟烫手山芋无异的那枚戒指。
路子婧初四就启程回转庄家,其他几个姐姐跟她是前后脚。很显然,身为大姐的路子婧跟几个妹妹都通过气,她们并没有过问路子允对一个艺人动了心,且把代表路家主母身份的戒指送出去的事,只是在看着路子允的时候,神情很有些微妙。
她们既然在这个时候没有过问,往后也不会插手,相当于变相地表了态,路子允当然不会主动提起。路家跟容家的争斗并没有因为过年而停歇,相反两家都在积极谋划,寻找对方的破绽。家大业大的,反而要更加小心,若是阴沟里翻了船,那才叫笑话。
谢清欢的那个条件,苏沐也已经转达给他。路子允并不以为意,如果只有答应这个条件,谢清欢才能跟他在一起的话,他确实并不在意子嗣姓什么,只要是她生的就好。
路子婧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召集了作为主母候选的几个女孩,她们是老爷子亲自挑的,出身好,自己也聪明争气,她们有足够的资本骄傲,也有足够的底气还争这个主母的位子。
她们或许并不把谢清欢放在眼里,但路子婧告诉她们有这么一个人,抢在所有人的前面,在路子允的心中留下了痕迹,这就是她的优势——对于第一个爱上的女人,男人总是另眼相待的。
路家向来信奉强者为尊,站在路子允身边的女人,必定是最强的。
路子婧也看得明白,这几个女孩的实力,相差不远。要想决出胜负并不容易,路子允显然知道这一点,他如今跟谢清欢走得不远不近,明面上看不出丝毫属于恋人的亲近,想来是存了让她们彼此内耗的心。
手握权柄立于巅峰的男人,对于不喜欢的女人,往往也没有什么怜惜之情。
路子婧不着痕迹地表达了对谢清欢的赞赏,不意外地看到几个女孩眼中幽冷的神情,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谢清欢,望你能立于巅峰,跟阿允并肩。可不要输得太早,让我失望。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初八,该上班了。
第一章()
年后头天上班,谢清欢也格外看重。她原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大早起来,照例锻炼之后见缝插针地看了几页书。她最近在恶补这个时空的历史跟文化,以免在苏诺顾不到的场合出丑。
而后她仔仔细细地将自己拾掇地焕然一新,力求高端大气上档次,隔着十米远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侧漏的王霸之气。
初八是鼎星既定的年后开工日,这一天公司会巧立名目发放各种福利,让员工们欢欢喜喜地拉开一年工作的序幕。作为挑大梁的助理,苏诺提前一天回来报道,梳理年后第一阶段谢清欢相关工作的安排。
苏诺在回来的路上电话报备过,谢清欢对她的早归并不觉得惊讶,细看了一眼之后,敏锐地发现过了一个春节,苏诺比年前稍微圆润了些。鉴于苏小姐往常闷骚着臭美的性子,谢清欢觉得这事儿还是不要提起为好。
苏诺的薪水跟奖金都是由鼎星发的,谢清欢还是另外给她封了红包:“苏诺,新的一年,请多关照了。”
苏诺也不推辞,笑眯眯接过来,点头道:“欢欢,新的一年,合作愉快。”
谢清欢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苏诺一身ol的干练打扮,正熟练地往三明治上挤蛋黄酱。苏诺扭头看一眼谢清欢,微微一笑:“哟,二宝~”
谢清欢脚下略微一顿,脸上惯常挂着的浅淡笑意也木然起来,在心中默默掀了十七八张桌子才缓过这口气——她长到这二个岁数,还是第一次拥有如此接地气的昵称。
这个奇葩的昵称同样出自萧朗月,更奇葩的是,萧朗月打算以后有了小孩,无论是男是女,都叫小宝。她说这话的时候,正跟谢清欢跟元昭一起在外面吃饭,元昭居然也没有意见,还笑着附和说这名儿不错,听着就觉得特别有福气。
谢清欢因此对元昭刮目相看。
苏诺昨天提前到了,那边萧朗月的助理candy也到了,几个月就约了一起出去吃饭,结果这名儿分分钟就被萧朗月捅出去了,candy当时就被一口水呛得岔了气,由此可见此名的威力。
谢清欢不紧不慢地走到桌边,端端正正地坐下,冲苏诺点点头:“早。”说罢,伸手去拿三明治。
苏诺及时抬手挡住了:“二宝,你不能吃。”
“嗯?”谢清欢收回手,挑了挑眉。
“你忘了吗?”苏诺笑了一下,神情间却带着一丝复杂,“你今天要去体检,所以要空腹。”
谢清欢听了这话,嘴角轻轻抽了抽:“也是,忘记有这回事了。”
苏诺看她一眼,有点迟疑:“二宝,你……”苏诺当然知道这次并不仅仅是单纯的体检,据说陆展睿如今还在国外陪着他母亲,但人手都已经安排好了,一旦有了结果,他会在第一时间收到。但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对谢清欢而言,对于已经做了二十来年孤儿的谢清欢来说,都是有些影响的。
谢清欢倒没有苏诺料想的那样多愁善感,她从没有将私生女的传闻看在眼里,也不在意结果如何,只是觉得这事儿若是悬着没个结果,陆展睿那边不安心,往后有着拿着这个做文章,对陆家的名声也不好。
谢清欢淡淡道:“你吃完早餐,先去趟公司?”
苏诺见她神情丝毫不变,也知道自己是想多了,便轻轻嗯了一声,快速消灭手中的三明治。
鼎星的体检统一安排在年后,有指定的医院,去与不去则看个人的意愿。谢清欢跟苏诺去了一趟公司,楼上楼下地走了一圈,收了好些红包,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了医院。
苏诺陪着谢清欢去的医院,直接走的专用通道,没有跟任何人打照面。陆展睿特意安排的人,确然十分上心,将谢清欢从头到脚细细检查了一番,花了不少功夫,以至于道最后一项抽血的时候,连谢清欢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谢清欢脱了大衣,将袖子挽到手肘以上,走过去坐下,将手臂平放在桌上。
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女医生静静看了她一眼,利落地绑好橡筋,轻轻拍打了几下是血管浮出,又取了酒精棉擦拭了数下。
谢清欢的手臂攥在医生手中,她的手掌并不细滑,贴着肌肤给人一种粗糙的感觉。当冰冷的针管贴上皮肤的时候,谢清欢的目光轻轻一闪,随即垂下眼帘,看着针尖缓缓刺入,带着冰凉的刺痛。
红色的血液慢慢摄入到针筒之中。
女医生的手很稳,看着血量差不多了,就拔了针,给了谢清欢一个消过毒的棉球,示意她按住针孔。
谢清欢按住手臂慢慢站起身,等在一边的苏诺立刻拿起她先前脱掉的大衣给她披上,如释重负一般对女医生笑了一下:“医生,麻烦你了,我们就先走了。”
女医生没有开口,只是眉眼间带着一点儿笑意,对她们点了点头。
谢清欢也微微颔首致意,转身向门外走去。苏诺走在她旁边,看一眼她的脸色,建议道:“二宝,回去的时候我开车吧。”
谢清欢只当没有听到那一声二宝,松开棉球看了一眼,不意外地看到针孔处又沁出了一点儿血珠,继续按着不甚在意地笑道:“我没有那么娇弱。”只是扎了一针,损失了一点血而已,又不是断了一只手,也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最要紧的是,苏诺开车就跟季卓阳似的,年纪轻轻的,那稳妥劲儿简直让人看不下去,太不温不火了。
苏诺听了这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二宝这人就是这样,从不示弱,让人想要关心都无从坐起。不过开车这事儿,跟娇弱可没有关系,她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所以没得商量,二宝不同意也不行。
两人到了车边,因为针孔还在持续沁血,谢清欢只得继续按着。苏诺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毫不客气地将谢清欢赶到了副驾驶上,从包包里翻出一盒牛奶递给她。
谢清欢不爱喝牛奶,靠在座椅上摇头:“不渴。”
苏诺将牛奶放在她手边,发动了车子,慢悠悠地晃出停车场。
此刻医院中,女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美丽的面容。她随手将口罩放在桌上,拿过方才抽血的针筒细细看了看,唇边噙着一抹冷淡的笑意——跟寻常人的血也没有两样嘛。若说有什么不同的,大概就是血色更加淡薄一些?
一只手蓦地伸出,轻而易举地取走了她指间的针筒,一声轻笑在她耳边响起。
女医生转身,目光落进一片湛蓝的海中。那海深邃宁谧,却是无穷博大的无情,女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