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悲伤转瞬即逝,快到让裴轼卿无法捕捉,更不能回味,但那明显有过的痕迹却让他呼吸一滞,手中的文件纸跟着一皱。
宠唯一独自一人穿过长长的走廊,数着自己脚步声的节奏回到了房间,她翻开自己的素描本,借着月光开始画画,用黑白对比填满画纸的同时也填满她的心。
裴轼卿说的没错,复仇本身就是一场悲剧,但又有谁不会踩进自己心中的黑暗里……?
夜里两点,裴轼卿才从书房出来,双眼疲惫但头脑异常清醒。宠唯一的父母是为了救他离世的,那年她才十二岁。宠家的女儿自然不是普通军官家庭能比的,她从小就跟着双亲游走世界,小小年纪,能握枪,能精确判断自己身处的环境,却从不把枪口对准人的心脏,但那一年,她将宠正宏送给她的一把特制小手枪对准了他的眉心,说出了让他惊心动魄的话:
‘裴轼卿,现在医学判定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如果子弹射穿你的头,你会不会去见我爸爸妈妈?’
那一刻宠唯一的冷静与冷酷让他震撼,但也就只有那一刻,后来的宠唯一,逃课、打架、离家出走,叛逆的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宠家只剩这一根独苗,宠正宏只能暗地里护着她,她要做什么,也不敢拦着。也是因为这个,宠正宏才不得不又见了自己,毕竟是害死自己儿子儿媳的人,谁看到心里也不会好受。
他知道自己欠了宠家,所以他约束宠唯一,无视她的仇视,纵容她的所作所为,直到她将仇恨淡化,或者是深埋。
但世界上总有让人无奈地想笑却笑不出的事发生,宠唯一好过,但还是毁在了他手上。
停在她的房间门口,他收好了情绪才推门进去:她蜷缩在椅子上睡着了。
抽出她手里的画笔,目光冷冷瞥过纸上眉目温柔的少年,将她轻轻抱去了床上。
032 婚期()
“你准备一下,跟我结婚。舒骺豞匫”
“恭喜你,慕瑾。”
江慕瑾一早瞌睡还没醒,就在江家客厅听到了这两句让她喷饭的话,前者来自面无表情的裴轼卿,后者来自笑容不明的宠唯一。
这一定是报应,她时常背地里嘲笑这两人斗法,所以老天爷让他们的斗法殃及到了自己这条池鱼!
“我不同意。”她当着江家的长辈直截了当地给出了这个答案。
江家人对裴轼卿突如其来的上门提亲错愕之余欣喜不已,乍然听到自家女儿这样的回答,不免变了脸色。
“原因!”江世禹沉了脸。
“我不喜欢四少,”江慕瑾瞥了宠唯一一眼,“四少也不喜欢我。”
“没有爱情也可以有婚姻,婚前冷水,婚后沸水。”宠唯一微微笑。
二十几年,要烧得起来早烧成水蒸汽了,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我不同意!”江慕瑾掷地有声地重申。
江家人正为难,裴轼卿却起了身,道:“江叔叔,请好好劝说慕瑾,如果你们同意,我想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一号。”
江世禹连同江慕青一块儿起身送他出门,满脸笑容道:“四少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劝劝慕瑾的。”
“一一,有空常来玩儿!”江慕青挥手。
走出江家,宠唯一转头笑睇着裴轼卿,道:“裴叔叔,我迫不及待想喝你的喜酒了。”笑容真诚,竟然看不出半分虚假。
裴轼卿想起她对宠正宏的保证,眸色不由暗下来,“你忘了九月一号那天是什么日子了?”
宠唯一的笑容就这么淡下来,“我当然记得……”
“我父母的忌日。”她目中冷光流转,瞥向他,“有什么问题吗?”
裴轼卿顿了一下,拉开车门,道:“上车吧。”
车行到市中心,宠唯一叫了停,裴轼卿看了一眼对街的咖啡屋,“你经常来这里。”
宠唯一推开车门,随口问道:“裴叔叔也想进去坐坐?”
出乎他意料,裴轼卿只犹豫了一下就下了车。
两人进了店,格格将他们引进单间,温婉而笑,“四少喝什么?”
“蓝山。”裴轼卿粗略看过这里,也明白为什么这么吸引宠唯一了。
格格微微一怔,旋即笑道:“两位稍等。”
“裴叔叔什么时候去拜祭我爸爸妈妈?”等门合上,宠唯一才问道。
“提前一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除了葬礼那天,她从来没有和他一起出现在墓地。
“我一号那天再去……”话刚落音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通之后殷素素就开始咆哮:“宠唯一,你的裴轼卿要结婚了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我的。”宠唯一淡淡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次你还要去搞破坏不?”殷素素小心问道。
宠唯一头一偏,看着裴轼卿勾起唇角,“不会。”
裴轼卿直直看进她眼里,想看透她的心思,却被她伪装的笑意阻隔。
ps:全文更新过,有兴趣大家可以回头去看看。
033 心思()
醇香的蓝山咖啡滑入口中,宠唯一享受地眯了眯眼,一脸慵懒的模样。舒骺豞匫
文优和殷素素看着她惬意的模样面面相觑,前者问道:“唯一,你不会真的就让裴四爷跟江慕瑾结婚了吧?”
“说什么呢?”宠唯一轻轻一笑,“他们能不能结婚又不是我能左右的。”
文优与殷素素白目,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唯一,老实说,你这次到底是怎么想的?”文优正色问道。
宠唯一放下杯子,幽幽道:“裴叔叔已经三十岁了,如果这婚还结不成,裴家人可该着急上火了,他迟早要结婚,在我看来,跟江慕瑾最友上传”
想当初她要拆散裴轼卿和欧阳雪薇的劲头,差点儿就让人误会是她看上了裴轼卿,但看现在的模样,她似乎是另有盘算。
宠唯一放空了眼神,无意识地追逐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让裴轼卿结婚,是为了让他痛苦,而他始终要结婚,她依旧希望他痛苦,不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下,就生活在纷争的阴影下吧,江慕瑾那个女人,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驯服。
裴轼卿,江慕瑾,秋缚,这三个人,就又是一台戏了。
宠唯一回到蔷薇园,本该忙着准备结婚事宜的裴轼卿却意外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间,手里,正握着她的素描本。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她夺过素描本,美眸怒睁,“谁准你动我的东西了?”
这样的宠唯一,裴轼卿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过了,这也稍稍平复了一下这几天他心中的郁结。
他背对着阳光看着她,在她伤口上撒盐,“宠唯一,他已经死了。”
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也抑制不了她心底深处散发出来的寒意,血液在凝结,思维在凝结,她目光中带着恨,看着那个阳光阴影下表情不明的男人,“不用你一再提醒我!”
裴轼卿走过去,看着她起伏的胸口,抬手抚过她的长发,摩挲着,留恋着。他从来都不是分不清楚自己感情的人,但这次的预料之外却让他非常不满,他身体的某个角落甚至藏着一个念头,在他说出要结婚的那句话时,他希望从这张红唇里听到最恶毒的诅咒:我不会让你们结婚……这次,她却一反常态地要“成全”他?
大手攀上她的下巴,他用拇指轻擦过她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吸引着他,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看一个人看久了,就会变成习惯,习惯不由自主地追寻对方身影,默不作声地铭记她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宠唯一是这样恨着自己,但却不清楚自己是否对她抱有别的心思。
试一试就知道了!
他低头,准确无误地捕捉住她的唇!
034 恨我吧()
“啪!”一阵麻疼伴随着响亮的耳光声而来,裴轼卿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嘴里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证明了宠唯一没有丝毫口下留情。舒骺豞匫
宠唯一舔去唇上不属于她的血迹,冷冷地看着他,“出去!”
一股深沉的颤栗从脚下涌上全身,裴轼卿上前一步扣住转身欲走的人,大力将她带到床上,整个人也随之压上去,单手擒住她的双腕禁锢在头顶,身体悬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的表情。
宠唯一气息难平,压抑着胸中的怒火,质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裴轼卿低头下来,鼻尖触碰她的耳郭,却不禁为她身上的薄香痴迷,他张口允住她肌肤,舔舐着她白皙的脖子,又从脖子转向她的脸颊,再度封住她的红唇,强迫她为自己张口。
宠唯一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她挣扎着想摆脱身上的人,但裴轼卿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唇舌肆虐,她肺中的空气也被抽到稀薄,脑子渐渐眩晕起来……
等到紧迫逼人的吻向下游移的时候,她喘息着,低声问道:“裴叔叔,强迫我,让你很有快感吗……?”
裴轼卿瞬间从蓬勃的**中抽离出来,深吞了两口气,将她衣襟拉上,转手拾起一侧的素描本,语气与目光一样冷,“这个人已经死了,就算你画上十年二十年,他在你心里也会越来越模糊,总有一天,你会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楚!”
他站在床前,抽出她上百张素描,当着她的撕的粉碎,将碎片抛向空中。
纸片像雪花一样落下来,宠唯一呆呆地看着支离破碎的画像,心也跟着痛起来,没错,她已经在开始忘记了,忘了那个人的模样,那个人的笑容,所以她拼命的画,但笔下的五官也开始模糊,她害怕忘记他,就像害怕忘记仇恨一样!
她缓缓坐起身来,仰头看着裴轼卿,美眸中隐有泪光,“就算我忘记他的长相,也不会忘记是你害死了他!”
很好!就是这样的眼神,宠唯一,拿出你的仇恨来,只有你才不会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大手抬起她的下巴,裴轼卿唇角勾出冷笑,“宠唯一,知道我为什么选在九月一号结婚吗?”
宠唯一身子一颤,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可惜那个人的忌日过了,不然我也不会选在你父母的忌日,你能破坏我一次两次,却不能永远阻止我结婚,所有人都在笑着恭喜我的时候,你只能抱着你那可笑的复仇念头,一遍又一遍回味着痛苦的滋味,守在他们的坟前强忍眼泪!”
“我就喜欢看你可怜的模样!”
“宠唯一,恨我吧!”
035 赌一赌()
从宠唯一房间走出来,裴轼卿直接到了书房,打开电脑直到她走进浴室才舒了口气,将画面切到卧室里。舒骺豞匫
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激进,但在看到那上百张同一个人的素描时候,他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已经死了三年的人,凭什么还霸占着她?!
脑海里浮现宠唯一的脸庞,他抚上自己的唇,回味残留的柔软,五年时间,足够让感情变质,她在他身边长大,终于要走了?
不得不承认,他不想让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抽离,也渐渐的,无法容忍翟大看她的眼神,她长大了,已经十八岁了……
回过神来时,裴轼卿才意识到宠唯一在浴室待的太久了,他推开电脑便冲去了她的房间,撞开浴室的门,也踩了一脚的水:水不断从浴缸里漫出来,而那具曼妙的玉。体就像睡着了一样沉在水下!
大步跨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却又是一颤:冷水!
双手穿过她腋下把人拖了出来,裴轼卿钳住她的肩膀沉怒道:“宠唯一,你给我睁开眼睛!”
脑子已被冷水冲的舒畅了,宠唯一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黝黑的瞳孔又变得冰冰凉凉,她手臂一抬,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下浴巾盖在自己身上,“裴叔叔,房间里的摄像头,我希望你能撤了。”
裴轼卿却没有心思听她说话,抱着她出了浴室,将她放在床上之后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拿了干毛巾扔给她,“把头发弄干。”
宠唯一把被子盖在身上,眼底升起一股恶作剧般的胜利笑意,“裴叔叔,你手忙脚乱的样子真可爱。”
被十八岁的女孩子夸可爱裴轼卿没觉得是多高的赞誉,反而是恢复冷静的宠唯一又变回以前捉摸不透的样子让他有些失落。
心底微微叹息,他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取下毛巾轻轻为她擦起头发来,“下次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宠唯一笑了笑,“至少我扳回一城。”
裴轼卿手停了下,冷哼了声,“宠唯一,不要假笑。”
“裴叔叔,你是不是害怕了?”宠唯一突然按住他的手抬起头睨着他,不容许他有丝毫躲闪,“故意撕了我的画,故意激怒我,是不是怕我真的让你和江慕瑾结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