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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逸风可没他那么好耐心,上前一手抓过他的衣领,拉至近前,“我让你查的事情呢,怎么样了!?”他细致漂亮的眉毛高高的挑着,精致的面容带着几分扭曲,好像跟谁都结仇了似的。
青被这突然的一下卡的顺不过气来,一边拍着段逸风的手一边呼吸,求饶道:“我说太子,你好歹也让我好好说话嘛!你这样子,我怎么告诉你?”
闻言,段逸风快速的松开手,往身后的沙发上一座,搭着两条腿只用凉凉的目光扫射着青,只是脸色依然有些臭,“说!”
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继而快速的回答:“姓名,无,身份,无,人口居住地,无……”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只有口型张张合合。
只是随着这一番话,段逸风的眉头早已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更甚,连敲击着扶手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
等青交代完,段逸风的脸色早已经如锅底黑炭,“说清楚点!什么意思!?”
无,无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么一个大活人,是平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的么?开玩笑!
青无力的摊了摊手,“意思就是,你要我找的这位一夜**的小姐”
还没等他说下去,两道冷冽如刀刃的眼神,早已嗖嗖的朝着他飞射过来。
青朝后摸了摸后脑勺,谄媚的笑,顺便改了说词,“意思就是,这个女人应该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城市的,我查不到她的身份,姓名,更没有人口居住地……她在这个城市里的资料,根本就是白纸一张。所以,我暂时还不能查到她现在在哪里。”
段逸风的两条眉毛早已拧成了毛毛虫,眼中的暴戾气息更甚,“她不是这里人?”这句话,不是问句。
“是的。”
指尖扣着沙发扶手,段逸风凉凉的问:“需要多久?”
“嗯?”青挑了挑眉毛,
“需要多久,我可以得到她的资料包括一切的信息。”
青看着这个浑身像拉开了一张弓的弦一样危险的男人,不负所望的答:“给我一天时间。”
“一天时间,不管她是哪里人,她都逃不出太子你的手。”
一天时间,其实已经很多了,对于他这个顶尖黑客超级计算机人才来说,找个人简直就是小case,只是他好奇,这小太子这次真是动真格的了。
看来,那个女人真是把他给惹火了。
所以在此,先为那个女人今后悲惨的命运,默哀三分钟……
段逸风终于扯动了下唇角,“这才像话!”
话落,包厢门突然被再度打开,
一声冷风挟进的同时,也让段逸风的怒火成功勾起,“怎么回事!?”
他恼火的从沙发上站起,怒视着那个战战兢兢的女服务员,劈头就骂:“我不是说过外人不得打扰的么!?你是脑子有病还是耳朵聋了,听不清楚人话是不是!?”
那女服务员的头本来就低的很低,听见这一声劈头的大骂,更是将头部垂到了胸前去。
领班让她来这个包厢当职的时候说过,这包厢里的人是大人物,得小心伺候着。只不过,这次真不是她的错啊,而是——
青无力的扶额,努力的掂着笑,“太子,你消消火,别把人家吓坏了不是?”
“二少……二少爷,”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身形从女服务员的后方钻了出来,那脑袋还挨着女服务员的衣服,小眼睛小心翼翼的瞅着段逸风火爆的表情,拧了半天,那小腿肚都在打颤,就是不肯出来。
段逸风只瞅了他一眼,脸色更黑,“还躲着干什么?死过来!”
段逸风的身形往沙发上一靠,交叠着双腿,一双美到阴冷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走近前来的男人。
小眼睛的身子在段逸风的瞪视下,从大腿肚发冷到小腿肚,一直在打颤个不停,“二少……二少爷,老爷……说……说了,让您今天……今天回家……家去。”小眼睛花费了许多力气说完这一句话,连抬头的勇气都没了。
呜呜,少爷今天的表情好可怕啊,他可千万别是踩到雷区了。
“嗯?”段逸风只沉吟了一下,那身子跟着往前俯,“什么!?”
他收起腿,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老头子这么着急叫我回去做什么?”
“二少爷忘记了?”小眼睛这才敢抬头来,疑惑说道:“今天是老爷规定的日子,每月少爷跟夫人老爷都必须全家坐在一起吃顿饭。夫人说过,不管再忙,家里人谁都不能迟到,一个月必须有那么一次,老爷没有反对,二少爷也答应了啊。”
“该死的!”他好像真的有应过那么一回事,好像是上个月,真不知道他那个母亲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一想到要回去,又得硬逼着他这啊那的,段逸风的心情更差了。
“知道了,”他无力的应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后者回去。
“二少爷……”小眼睛绝对是个耳背,没听清楚,又试探着问了一次。
段逸风火大的抬起头来,死盯着后者,突然,发狠的一脚向小眼睛的肩膀上踩去,“滚!”
小眼睛被这一脚直接踹倒向了地上,好在地毯够柔软,摔不着他。
“是是是——”他连问都不敢问,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包厢,活像身后有只老虎在跟似的。
“噗——”青又再度破功了,这传说中段二少是头活火山的传闻,看来的确是真的。
不过,这些人真是一个个不赶巧,碰巧撞上了段二少心情不好的时候。
“嗯!”一记冷眼从旁边射来,
青连忙闭了嘴,“还不快滚!出去!”段逸风又接着对还傻愣愣站着的女服务员吼,后者一听,肩膀一缩,那是溜的比兔子还快。
“我也滚了,”青忙不迟的说,快速的逃出这个包厢,只留下段逸风在原地哼哼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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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郭果果,咯咯咯()
空寂的庭院,绿意绵绵的春天,却只有一颗光秃的老树,还顽强的屹立在这一方土地上。斑驳的路面,石基还在阐述着它古老的历史,石漆剥落的墙面,另这个古老的别墅老屋,像一座荒废已久空屋。
夜幕深了,风呼呼的吹,拍打着窗玻璃,听起来竟有一丝痛苦的嘶鸣。
耳朵动了动,继而手指头动了动。
黑暗里,一双眼睛唰的睁开,继而,缓缓的从冰凉的地板上坐了起来。
“唔……”郭果果用手用力的揉着后脑勺,真疼,这帮野蛮又粗鲁的家伙。都说了不许动手不许动手,你咋还动手了呢?
她眨了眨眼睛,又接着眨了眨眼睛,四周一片黑暗,连一丁点灯火都没有。而顺着这扇窗外望去,除了月光还有零星之外,居然也什么都没!
“这是在哪里?”她不是被绑架了么?她还活着?郭果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没有残废,没有受伤。哇,真好,她还活着,脑袋还在身子上,郭果果简直要三拜菩萨了,都亏了她老人家庇佑啊。
说做就做,郭果果对着窗口的位置,深深的跪了下去,又磕了个极响的响头,“菩萨啊菩萨,谢谢您老人家保佑我,我会早晚给您上三炷香的。”这是他们老家那儿的习俗,早晚拜拜菩萨,说是会保佑健康长健的。
拜完之后,郭果果才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这到底是在哪里?
起身,拉开移门出去,郭果果绕过走廊,主卧,客厅……
转转绕绕,几乎几个来回之后,她的脑子也差不多晕了。
“天啊,这地方可真大,而且,看上去好有钱的样子……”可不是么,她的眼前不停的晃动着花瓶、金器、银器……
她因为不相信那是真的,还特地咬了一口,差点把牙门都磕了下来。
不过,特别怪异的是,虽然到处都是一片灯火通明,但是这么大个屋子里,却是半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某些生物了。
脚下一拌,郭果果的身子差点往前倒去,幸好抓住了门框,这才不至于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妈,儿子来看您了,您在天堂,过的好吗,开心吗……”
正当她准备离开之时,却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浓厚,磁性,有些隐隐的悲伤……
脚下一动,她早已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满屋通明灿烂的水晶灯光下,两盏壁灯幽幽的燃起在那方静隘的空间里。
这似乎,更像是间灵堂。到处都是白色的,沙发是米白的,座椅居然也被刷上了白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更是白色的,连窗幔都是白的透明。
窗户是那种老旧的插销窗,此刻,窗户打开着,源源不断的将风镀进,吹的当中随意搭腿坐在地上的男子,衣角偏飞,发丝悠扬。
郭果果的眼睛亮了下,不受控制的冒出红心跟泡泡。
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有着一张十分完美的俊颜,高挺的鹰勾鼻,薄情的唇瓣,五官线条拉的很长,却有一种铁血的硬性美。
因为他一直低着头在喃喃自语,所以郭果果只看得到他垂下的发丝,遮掩了那双眼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穿着一身的黑色,整个人罩在阴影里,像是团绕着一圈阴郁,外人都进不去。
“妈,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究竟看上了他哪点?”段子枭垂眸,指腹滑过手中的那只漆黑花纹复杂的铁盒子,继而缓缓打开,将其中的那根项链取了出来。
打开盒子的那一霎那,恍若蓝色的光华,霎时流淌在这个室内。
他的手心中,正静静的躺着一枚蓝色的宝石,是一颗星星的形状。
郭果果快速的捂住嘴巴,防止她自己尖叫出声。
这,这,这……这不是她捡到的那个铁盒子吗?
好像,那几个男人就是为了这个铁盒子,把她打晕了,扔到这里来的。
但是,这个铁盒子怎么会在他的手上,难道说,那几个男人口中的‘当家’,就是他?
段子枭兀自沉浸在思绪当中,连有人出现,都没有发现。
“他有妻子,也有过那么多的女人,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私生子……我始终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又为什么,会跟他生下我……”
“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为什么我的骨子里,要流着他的血液……为什么,你不带着我一起走……”段子枭的指腹温柔的抚着手心里的那条项链,就好像是某种珍贵的东西。
郭果果的眼神一黯,似乎有些微闪,原来,又是一段豪门情啊!看来,也有人跟她一样呢?她的心间一刺,仿佛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就好像,那些年,母亲还在的时候,带着年仅五岁的她,东奔西走,颠沛流离。最后,在那个遥远的小渔村定居了下来。
她没见过父亲,从小就没见过,母亲说,父亲死了。
直到长大后她才从别人的闲言碎语中听出,父亲不是死了,而是她郭果果没有父亲。
他们都说,母亲是做了人家的小三,没有名分,没有婚姻,所以她就是个没爹的杂种。
她叫郭果果,听说是出生的时候,母亲泪眼迷蒙的看着那么小的婴儿,琢磨着怎么给她取个简单的名字。
刚好,隔壁家的母亲下蛋,连声叫了‘咯咯咯’的三声,隔壁那个大娘就开玩笑说,干脆叫郭果果算了。
郭果果,咯咯咯,好记又简单。
那个大娘不过是开玩笑,没想到母亲却应了个声,‘好,就叫郭果果。’
母亲是个有文化的人,却给她起了个这么个名字。
很多次,她长大了会问母亲,为什么要取这么绕口的名字,她讨厌这个名字,班里的很多小朋友都笑话她,她讨厌,她不喜欢。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会母亲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告诉她,‘果果啊,妈妈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这辈子都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不用重蹈我的覆辙。’
母亲还跟她说,‘果果,答应妈妈,永远都不许离开渔村,一辈子就这样安安分分的,未必不好。’
她忘不了母亲那急促的一声问:‘果果,答应妈妈。’
她也忘不了那会懵懂无知的她为了讨母亲开心,很郑重的点头,‘好,果果听妈妈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差点滚出了眼眶。妈,对不起,果果没有听话,没有听妈的,我离开渔村了,我没有遵守对您的承诺……
因为难过,郭果果抓住窗框的手劲,也大了几分。
脚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郭果果混沌的脑袋立刻苏醒了过来,糟糕!
还不待她有所动作,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早已响在她的身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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