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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内岑寂如水,元元上人推门走入,只见那青衫人端坐椅上握卷阅读佛经。
青衫人目睹元元上人走入,忙示了一眼色,立且即抱拳笑道:“禅师就返转了。”
元元上人猛然省悟,暗中心神一剔,含笑道:“老衲已将令主密缄交与掌门人,并谓照书行事。”
青衫人道:“那么在下须返山覆命,恕在下告辞了。”
元元上人忙道:“施主慢走,掌门调本门俗务一了,还要延见施主有所商谈,务请打住一日。”
青衫人道:“在下不过是一传讯人,无法参预机密,贵掌门宠邀,恐在下答非所问有负盛情。”
突闻禅房内响起一声阴恻恻冷笑道:“尊驾三人同行,为何只身到来?”
说时一蒙面人疾如电闪掠在青衫人身前。
青衫人身後同地掠落一蒙面翠衣少女,纤指飞落在左後肩穴道上虚悬半寸。
只要指力点实,必然心脉震断,口喷逆血而亡。
青衫人面目一变,冷笑道:“老禅师胆敢背叛令主,不惧五台惨遭血洗浩劫麽?”说时身形疾滑,迅捷无比掠开在两丈开外。
一双蒙面男女料不到青衫人身法如此奇快神化,不禁楞住。
元元上人道:“施主错了,这两位也是令主所遣。”
青衫人冷笑道:“有何为证,分明是宵小假冒。”说著身形电欺,右手疾抓而出。
他那手法竟平淡无奇,迳由中宫抓向蒙面人面门而去,劲风呼啸悸耳。
那蒙面人暗道:“原来是外家名手,走的是刚猛路子。”
他乃内家高手,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一力降十会,不禁冷笑出声,一招“飞云投虹”穿胸弧封出去,意欲卸开青衫人刚猛力道後趁机拿住穴道。
那知青衫人来掌看似平淡无比,其实神奥已极。
蒙面人目光锐厉,警觉已是不及,双方交臂猛撞,只觉一阵痛澈心脾,克嚓声响,臂骨折断,一条蒙面面巾迅疾无伦被揭了下来。
现出一麻脸中年人,面色苍白如纸,额角痛得豆大汗珠,顺颊淌下。
元元上人一见此人真面目,不禁失色诧道:“你不是点苍金龙杖林鸿基施主么?”
这时青衫人身形疾转,迅如电光石火攻出七招,幻出漫空掌影落向蒙面少女而去。
蒙面少女虽目睹青衫人伤了同党,却料不到他出手奇快,使她不及撤出兵刃,又失去机先,双掌还击,但守多攻少,败象已露。
麻面中年人狞笑一声道:“不错,在下正是林鸿基!”说著在囊内倾出三粒朱红丹丸服下去,扶好断骨,又沉声道:“禅师怎能坐视无动於衷!”
元元上人道:“林施主无法证明系受令主遣来,即或事实,也是同室操戈,手足相残,恕老衲不能左袒。”
林鸿基闻言不由一呆,冷笑道:“兄弟等人在贵掌门之前表明身份,证实无虚,还假得了么?”
元元上人道:“那么何以证明这位青衫施主是假?”
林鸿基不禁语塞。
只听得蒙面少女嘤咛一声惊呼,背肩为青衫人点了数处穴道,蒙巾亦被揭下,露出娇美面庞。
青衫人一见此女面目,不由一怔,暗道:“怎么是她!”
原来是卫长城爱女卫小翠,显然卫长城亦陷身在冯翊的魔掌下。
卫小翠察觉青衫人目光有异,芳心猛震,叱道:“要杀就杀,你如敢羞辱姑娘,身化厉鬼也不饶你。”
青衫人淡淡一要道:“无冤无仇在下怎敢伤害姑娘。”转目注视在元元上人面上道:“在下不得不留在此地了,面见贵掌门证实孰真孰假。”说著手出如风,两指落在林鸿基“期门”穴上。
林鸿基面色大变,闪身不及,只觉眼前一黑,昏倒於地。
卫小翠花容失色,不禁魂飞胆寒。
只听青衫人道:“姑娘尚有同行麽?”
卫小翠尚未答言,元元上人已自抢著回答道:“共是六人,三男三女,施主伤了他们两人,恐後患无穷。”
青衫人沉声道:“同室操戈,徒贻人讥笑,最多在下与他们赶回总坛,面见慕容香主辩理,在下不信他们乃奉令主之命而来!”语声略顿,又道:“老禅师请守住门外,察视他们有无同党赶来,在下须向这位姑娘问两句话。”
元元上人面色略现犹豫,终予首允,飘然走出。
卫小翠目露悸容,面色惨白如纸。
青衫人微笑道:“姑娘放心,在下决不伤害你,请至邻室叙话。”
卫小翠闻言芳心略宽,道:“此处说话不是一样麽?姑娘所知不多,恐阁下问话未免多馀。”
青衫人道:“姑娘最好听在下之话去至邻室。”
卫小翠穴道受制,步履维艰,轻蹙柳眉慢慢走入邻室。
青衫人随著走入道:“卫姑娘,你为何落在冯翊手中?”
卫小翠听得语音甚熟,诧道:“阁下是谁?”
青衫人微微一笑,揭下人皮面具,正是南宫鹏飞。
卫小翠眼神一亮,脸绽出百合般笑容,道:“是你!”
南宫鹏飞迅将人皮面具戴上,道:“姑娘千落不可激动,慎防败露。”说著伸手落指,解开卫小翠穴道。
卫小翠目露幽怨之色,凄然一笑道:“我随家父及司马玄坤兄妹连同赤城高手撤出落魂谷後,忽风闻冯翊潜藏在一名王世恭,浑名王八爷王豪庄中,侦明地址即行赶往,陷身在果林禁制内。
家父及司马玄坤均谙晓星遁奇门之学,在阵内悟解禁制变化之际,忽感神智一阵恍惚,软弱不支倒地,均被擒住……”
南宫鹏飞道:“司马玄坤兄妹乃毒尊者之徒,怎会为毒制倒?”
卫小翠叹息一声道:“他兄妹两人也不明所以。”
南宫鹏飞忽恍然大悟道:“你等均中了冯翊慢形奇毒,在体内潜藏已久,正好在果林禁制内发作,令在下不解的姑娘等何以会罹受冯翊的慢性奇毒。”
卫小翠诧道:“什麽慢性奇毒?”
南宫鹏飞便将冯翊研制一种慢性奇毒,无色无味,服下後不知不觉,将毒性蔓延脏腑才发作,但冯翊不知此慢性奇毒是否实有效,用量亦因人而异,是以心有顾忌,不敢放手畅所欲为。接著问道:“那麽姑娘等见著冯翊了?”
卫小翠凄然一笑,道:“未曾见过,但见著了慕容彤,赐服解药後以家父性命为胁迫我效力吕梁!”
南宫鹏飞颔首道:“在下已明其中梗概了,容在下解开身罹禁制,姑娘可先将林鸿基解开穴道再说,”遂低声嘱咐卫小翠如何向林鸿基说词。
卫小翠含笑应允。
南宫鹏飞遂步出禅房外,只见元元上人立在屋角飞檐上,巡视四外情景,忙飞身拔起。
元元上人道:“他们如何发落?”
南宫鹏飞道:“老禅师不必耽忧,同是吕梁门下,尚惧他寻仇麽?”
元元上人低喟了一声,叙出见掌门人经过,接道:“老衲已服下药丸,那包药未谅已洒在僧众饮食中,此乃劫数使然,天意加此,未必能逃脱。”
南宫鹏飞微笑道:“药丸与药末俱为在下换易,皆为助长精神药物,有益无害。”
元元上人面色一变道:“那慢性奇毒必然按时发作,掌门人定察觉书信有假。”
南宫鹏飞道:“正是对症之药,在下别无他长,唯行事极为慎重,务使不出些微差错。”
元元上人暗道:“好大的口气,”衷心不禁喜悦,道:“如此说来,施主确有把握解开老纳等身罹禁制。”
南宫鹏飞道:“兹事体大,关系贵派万千生灵,在下如胸无成竹,决不敢放肆狂言。”
他虽是谦诚君子,但此刻他深知决不能丝毫虚假,必须以刚毅果决方能有成。不待元元上人答话,语声略顿了顿,又道:“眼前最辣手难解决的就是老禅师等七人是否能齐心,在下方能著手施救,必须老禅师协助,否则在下也无能为力。”
元元上人道:“老衲力之所及,无不如命,施主请赐教。”
两人在屋面上娓娓商谈……
禅房内卫小翠系好蒙面纱巾,走在金龙杖林鸿基之前,如南宫鹏飞之言施救。
林鸿基睁目清醒,只觉四肢无力,头目似轻微晕眩,扶著桌脚缓缓立起,苦笑一声道:“姑娘,此人为何不取你我性命?”
卫小翠道:“此人实是慕容彤遣来之三人之首查洪,所以查洪手下留情,饶了你我性命。”
林鸿基冷笑道:“废了林某一身武功,生不如死,回返之际,你我仍不免刑??……”
卫小翠道:“林老英雄後悔了麽?”
林鸿基面色一呆,忽地泛起一丝无可奈何凄怆的笑容,摇首道:“林某年未五旬,何敢称老,一生行事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唯独此次身罹暗算,又关系整个点苍生灵及寒舍老幼性命,不得不忍辱偷生。”
第十三章
卫小翠闻言心头激起一种共鸣,叹息一声道:“倘或有人能解开你我禁制,林前辈不知仍然会与吕染冯翊卖命。”她改称林鸿基为前辈,这是她聪明过人处。
林鸿基闻言不禁一怔,道:“姑娘,你认为林某甘心卖命麽?你我幸能解开禁制之日,则是冯翊土崩瓦解之期,林某定竭其所能将冯翊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卫小翠道:“但不知前辈口能应心么?”
林鸿基听出卫小翠弦外之音,惊诧出声道:“姑娘何来救星,请道其详,林某如有口不应心,日後必不得其死。”
卫小翠道:“林前辈言重了,这位救星就是那青衫人。”
林鸿基不禁面色大变,道:“他是谁?”
卫小翠道:“武林高人之徒,冯翊派来之人均为他所除。”
林鸿基道:“果不出林某所料,他为何不向林某说明。”
卫小翠道:“如林前辈不信其言事小,泄漏出去则影响整个武林安危,是以必须慎秘。”
林鸿基默然久之才长叹一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林某谨遵姑娘之命,敢不尽力以赴,但林某不解此人为何与姑娘自吐隐秘。”
卫小翠道:“他与家父本是旧识。”
林鸿基长长哦了一声,不禁现出愉悦笑容,偕同卫小翠缓缓走出,只见南宫鹏飞与元元上人立在飞檐上娓娓倾谈。
南宫鹏飞身形一跃,宛如风中荷叶般悄无声息沾地,略一抱拳道:“方才冒犯林大侠,望乞见谅,不过在下方才所为乃迫不得已,因林大侠体内毒性已深,经在下驱策於数处空穴内,凝滞成胶,是以此刻大侠感觉疲软无力。”
林鸿基愕然道:“原来如此,但不知此等现象何时可以消失。”
南宫鹏飞答道:“体内之毒不尽,则无法恢复!”
元元上人突跃了下来,低声道:“二位同伴四人已前来老衲禅院了,须善加应付。”
林鸿基忙将面目扎好纱巾。
果然四蒙面男女如风闪电掠入清音禅院,一人吐出沙沉嗓音道:“二位为何来了这麽久。”
林鸿基手指南宫鹏飞道:“这位查洪舵主确系奉命而来,但途中猝遇令主对头强敌,三死其二,查舵主仅以身免,那强敌似知令主计谋,紧追查舵主不舍,恐已追来五台,为此计谋如何应付。”
“决定如何应付,大概筹之已定。”
南宫鹏飞笑道:“只要在下於五台山外露出形迹,或能使五台安然无事,但在下如不能甩掉追踪,恐为本门带来一场血腥杀劫!”
那蒙面人发出一声沙哑狂笑道:“容易得根,查舵主如甩不开追踪的武林高手,最後一死,什么机密亦无法外泄。”
南宫鹏飞淡淡一笑道:“自古艰难唯一死,在下尚须活下去!”
蒙面人冷笑道:“不想阁下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南宫鹏飞竟无动於衷,道:“那么尊驾又何以腼颜苟生!”
这人无异心如刀绞,不禁面色惨变,目中吐出杀机。
林鸿基右手一摆,笑道:“梅兄尚是这等火爆性情,其实我等却是腼颜苟生,均有难言之隐衷。”
只听另一蒙面人厉声道:“林老师你不要命了么?”
林鸿基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位也是不愿助纣为虐,久欲脱出樊笼,各位倘有此心此其时也。”
四蒙面人闻言大喜,却心忌林鸿基之言有意相试,均不敢贸然置答。
林鸿基知他们心意,道:“我等六人不如同往後殿计议,见仁见智虽各有不同,但取舍之间必有定见。”以目示意,领著五人离去。
南宫鹏飞向元元上人道:“老禅师速去暗暗禀明掌门,时不宜迟,今晚在下须在同一时间内施救,免得顾此失彼。”
元元上人道:“老衲遵命,但不知掌门人能否取信。”
南宫鹏飞道:“动以利害及五台一派生死存亡为劝,或可使贵派掌门人不再犹豫。”
元元上人正待离去之际,突见卫小翠匆匆走来,笑道:“他们四人均听信林鸿基之言是实,唯闻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