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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振三不禁一怔,目中逼射两人慑寒芒,认定轩辕彪五人仍藏在近处,冷笑道:“轩辕彪你别做梦,妄想桑某认为你们已逃出重围怏怏离去,你等如不现身就缚,到时休要後悔。”暗命手下严密搜查。
蓦地……
只闻远处传来一声惨嗥,令人战栗。
但见一个风雷堡手下疾掠而来,神色惊惶道:“吕梁总坛又赶来援手多人,为首者为天龙堂主屈申,这老贼武功极为辣毒霸道,本门已死两名弟兄。”
桑振三闻言面色大变,喝道:“咱们走!”振吭发出一声震耳长啸率众飞速撤离。
沧州为水陆孔道,地居要冲,市尘繁盛,人烟稠密。
码头上栀墙连云,嘈嚣如潮。
江岸人群中忽现出两人,一是身著天青纺衫俊美少年,面如冠玉,目若寒星,唇红齿白,肩搭一柄宝剑,展齿微笑,神态迷人,显得洒脱不群。
另一是四旬开外中年人,面目威重,三绺黑须披拂在胸前,与那少年并肩走下石坡。
那少年正是南宫鹏飞,同行者系孙西屏,只听南宫鹏飞低声道:“孙老师,要如何才能面见韩帮主。”
孙西屏答道:“目前武林已是多事之秋,韩文藻自洞庭湖之杨氏父子手中轻而易举的接过水道雄主位置後,深知此瓢把子不容易做,故严命手下绝不可招惹是非,战战兢兢,不求有功,只求无过,俟局势澄静後再展雄图,非特不容易见著他本人,就是登门求见也未必能相见,此乃孙某方才听闻所得如此。”
南宫鹏飞眉头微皱,略一沉吟,道:“看来,四海帮已落在吕梁掌握中了,只待轩辕彪赶至,即供冯翊驱策效死不渝。”
孙西屏目露诧容道:“恕孙某愚昧,我等如先发制人,何不在途中拦截轩辕彪,将他们一网打尽。”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孙老师有所不知,冯翊为恶武林,逆谋未彰,我等要逼使他图穷匕现,自吐隐秘,必须慎重,倘杀死轩辕彪,更令他警剔,或逃之夭夭,再找他就麻烦了……”说著又是一笑道:“故我等须使轩辕彪相信此行顺利,返回总坛覆命,使冯翊不疑。”
孙西屏道:“孙某明白了!”突目注一油头粉面少年,年岁约莫廿五六,面色白中泛青,似是酒色过度斫伤,目光略带邪淫,由四五个獐头鼠目汉子簇拥著,神态飞扬。
南宫鹏飞道:“此人是谁?”
孙西屏低声道:“韩文藻独子韩瑞,风闻韩瑞为父母宠溺,不务正业,终日游手好闲,性喜渔色,挥金如土,韩文藻无可奈何。”
南宫鹏飞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目光望人群中一瞥。
只见一中年化子趋近南宫鹏飞身前伸手乞讨,道:“少侠有何吩咐?”
南宫鹏飞佯装傲然不屑之态,取出一串钱递与化子,一面用蚁音传声嘱咐化子。
化子接过谢了一声转身离去。
南宫鹏飞孙西屏紧跟著韩瑞一行人之後。
一黑衣面目森冷中年汉子朝韩瑞迎面扑来,冷笑道:“韩瑞,你抢夺民家妇女,作恶多端,还不纳命来麽?”两臂一挥,排开簇拥在韩瑞四周的打手,右手疾伸,快如电光石火,苍鹰攫小鸡般抓起韩瑞穿空掠向江岸之人。
人群惊叫出声,四海帮弟兄喝叱纷纷赶去。
但此黑衣人身法迅快无比,数个起落,已经无踪。
江岸上下纷乱一片,均系惊睹方才一幕情景而有所抒见,庆幸沧州少了一个祸根乱源,或慨叹江湖间从此多事矣!人云亦云,免不了加油添醋。
孙西屏领著南宫鹏飞走一座茶棚,找了一处空座相对坐下,伙计奔了过来,笑道:“两位要用些什么?”
码头口岸上人品复杂,龙蛇混处,却是四海帮势力范围,不消说那茶棚肆主夥计均是四海帮眼线,孙西屏尚未答言夥计,南宫鹏飞已自出声道:“是非少管,惹火烧身,这人不但在下知道来历,而且知他潜迹之处,但在下不明白他为何擒去韩瑞。”
夥计闻言不由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多望了南宫鹏飞两眼。
孙西屏道:“送上一壶好茶,可口点心送上几样。”
店夥喏喏而退。
孙西屏低声笑道:“少侠,此计业已生效,韩文藻事母至孝又极惧内,韩瑞被擒只恐韩文藻之母不肯干休,倘系孙某料测不差,最迟今晚韩帮主必然亲身找上门来。”
南宫鹏飞诧道:“眼前不会找来么?”
孙西屏摇首道:“韩文藻行事沉稳,决不会轻易为浮言所动,而且亦决不能听信茶棚夥计一句传言便坚信不疑,他一面遣人追踪那黑衣人去迹,一面必暗中追查你我来历姓名。”
南宫鹏飞道:“看来,韩文藻不愧为一帮之主了。”
孙西屏点首道:“不错,韩文藻有过人之长,机智沉稳,气度恢宏,惟其如此,才能受人爱戴轻而易举地登上水道雄主之位。”
说时夥计送上茶食,两人转过话题,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江岸上下仍是嘈杂不堪,不过韩瑞被挟持之事却转趋平静,看来传言不虚韩文藻行事沉稳,不见半点慌乱,在暗中进行查觅解救其子之策。
南宫鹏飞孙西屏两人离了江岸,便作竟日之游,沧州胜迹无不登临。
转回客栈途中,孙西屏道:“从我等离了江岸便有人尾随暗蹑,少侠觉察了麽?”
南宫鹏飞颔首道:“孙老师说得一点不错,你我回得客栈後,韩文藻必遣人登门造访。”
暮露沉重,灯火万家,两人回得客栈独院,命店伙送上酒食对酌。
忽闻一声朗朗大笑道:“两位可容我这不速之客造访麽?”
孙西屏慢慢立起,面向门外含笑道:“我辈江湖人物,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尊驾请进。”
说时,只见一身著锦缎团花长衫,气度不俗,浓眉虎目的中年人跨入房中,抱拳笑道:“兄弟卢海观,忝为四海帮无名小卒,奉了敝帮主韩文藻之命向二位求教。”说著长施一揖。
南宫鹏飞立起向孙西屏望了一眼,道:“原来是卢老师,请入席共叙。”击掌召来夥加添杯筷,在杯中满满斟了一杯酒。
卢观海道:“不速之客登门求见已属冒昧,叨扰更是不当,何妨兄弟作东如何?”
孙西屏大笑道:“卢老师快请坐,这东道我俩还请得起!”
卢观海道:“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取过酒杯一饮而尽。接著,孙西屏南宫鹏飞各饮了一杯後,南宫鹏飞道:“卢老师奉了贵帮主之命来此有何事见教?”
卢观海堆上一脸笑容道:“今日江岸上突有一来历可疑黑衣中年人擒走敝帮主独生爱子韩瑞,二位谅有风闻。”
孙西屏点点头,诧道:“此事非但耳闻,而且当场目睹,贵帮尚未查出此黑衣贼人蛛丝马迹么?”
卢观海打蛇随棍上,忙道:“就是无法探明贼人来历,故而造次询问。”
孙西屏淡淡一笑道:“卢老师怎知我等知贼人来历姓名?”
卢观海面色一红,道:“两位在江岸茶肆中谈话,被敝帮弟子无意耳闻,是以韩帮主命兄弟前来求教。”
孙西屏轻笑道:“卢老师岂不知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在下虽为武林人物,但亦应明辨是非,在未知事实真象之前,歉难奉告。”
卢观海面色一红,乾咳了两声,道:“兄弟知道此来未免强人所难,但敝主之子性命事小,却事关武林安危极大。”
南宫鹏飞冷笑道:“这话令人难解,在下委实想不出韩公子与武林安危有何关系。”
孙西屏恐卢观海脸上挂不住,忙笑道:“卢老师,不是孙某责备贵帮,孙某与贵帮主是总角之交,相交莫逆,只因年事渐长,行走江湖,各奔西东,多年未曾聚面,目前孙某欲拜访贵帮主,但为贵帮门下相拒,态度傲慢无礼,在下虽不计较,但因此对贵帮观感恶劣。”
卢观海面色一时青一时白,怒形於色道:“有这样事麽,孙老师请勿见怪,敝帮弟兄良莠不齐,龙蛇杂处,总之大人不见小人过,冲撞之处,望乞见谅。兄弟这就去通知敝帮主来此陪罪。”
孙西屏忙道:“这到不必了,我俩明晨就要离此他往,无须惊动贵帮主!”
卢观海惶恐忧急,连连抱拳笑道:“二位万请稍留,兄弟去去就来。”转身疾掠而出。
南宫鹏飞向孙西屏暗示一眼色,微微一笑道:“你我均是局外人,何必沾此无谓是非,尤其擒韩瑞之人更非易与之辈,惹火烧身,大可不必。”
孙西屏知南宫鹏飞眼色暗示屋外尚有四海帮伏椿在,遂点点头道:“少侠之见不错,但稍时韩文藻亲身前来,故人情谊犹在,叫孙某如何作答覆。”
南宫鹏飞略一沉吟道:“明告韩文藻贼人来历,你我绝不能插身是非中。”
孙西屏道:“好!”两人转过话题,轻酌浅饮。
忽闻一宏亮大笑道:“孙贤弟别来无恙?”
笑声未定,门首已现出一个五旬上下,貌像威严中年人,目中威棱逼射,但笑容未敛。
孙西屏立即趋起,相与欢笑,并为四海帮主韩文藻引见南宫鹏飞。
三人略事寒喧後,韩文藻目注孙西屏道:“贤弟,你深知愚兄为人,行事实是求是,不求浮夸,只因生性直耿,难免开罪武林朋友,孽子生死虽不足惜,其中必有重大阴谋,可否赐告贼人来历姓名。”
孙西屏叹息一声道:“韩兄,请摒开门外贵派伏桩,若有纹风泄漏,韩兄恐惧不测之祸。”
韩文藻面色赧然,目注窗外宏声道:“你等均撤出,守在客栈外。”
只听窗外传起一阵衣袂振风声,须臾平静。
孙西屏道:“韩兄,你是否已受吕梁冯翊所控。”
韩文藻闻言不禁心神大震,面色一变,诧道:“贤弟为何知道?”
孙西屏冷笑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三两日後,吕梁锦豹堂主轩辕彪就要赶到沧州与韩兄见面,那时整个四海帮便要在吕梁冯翊卵翼之下。”
韩文藻事先已接获吕梁传讯,照算轩辕彪也该到达,不料忧心如焚之际,其子韩瑞又被人劫走,无异雪上加霜,几乎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禁苦笑道:“事诚有之,韩某仅虚有委蛇,绝不助纣为虐,但孽子与此事有何关连?”
孙西屏道:“韩兄能虚与蛇委最好,只恐韩兄身不由主。”
韩文藻面色大变,道:“贤弟此言未免轻视愚兄了。”
南宫鹏飞突出声道:“朋友之交贵在坦诚相与,韩帮主请离去吧,以免言语不快!”
韩文藻料不到南宫鹏飞竟出言驱客,不禁面色铁青,胸中怒火沸腾,如非其子生死不明,即拂袖而出。
孙西屏咳了一声道:“兹事体大,韩兄切不可意气用事,妄动无名,亦不能隐瞒事实真象,才可化解危难於无形。”
南宫鹏飞冷笑道:“如不出在下所料,韩帮主迩来似有神思恍惚,忧郁不爽的感觉麽?”
韩文藻身躯一震,道:“不错,韩某只觉人生乏味,什麽吒叱风云,图霸武林,不过是一梦黄梁,转眼成空。”
南宫鹏飞点点头,含笑道:“韩帮主已中了冯翊无形慢性毒药,俟轩辕彪一至,四海帮举帮之众,俱臣伏吕梁之下,那擒走令郎之人系吕梁强仇大敌,用心难测,究竟他欲保存韩门一线香烟,抑或另有图谋尚不得而知。”说著语声略顿,又道:“不过在下敢断言令郎有惊无险,一时之间尚无性命之忧!”
韩文藻闻言面色惨淡,黯然一笑道:“不瞒两位说,目前韩某友人来访,酒酌之间谈起武林情势,危言耸听冯翊日後必霸导武林,不言而知此人亦投在冯翊门下,他劝说韩某不如结纳吕梁,可俟久远。韩某只推言四海帮在武林各大帮派中微不足道,定不受冯翊器重,到时再说如何……”
南宫鹏飞微微一笑道:“酒酌之间,此人在酒菜中已使了手脚,韩帮主身罹奇毒而不自觉。”
韩文藻赧然一笑道:“此位友人当时即言他可以韩某引荐,冯翊气度恢宏,礼贤下士,堪为人中之杰,告辞之际又言不久即可回去。”
孙西屏道:“韩兄谅得回音了。”
韩文藻默然答道:“四日前突获这位友人密缄,云已获冯翊令主接纳,日内冯令主派遣锦豹堂香主轩辕彪前来洽商,并言韩某已中奇毒,轩辕香主并带来解药等语。”
孙西屏道:“仅这些话麽?”
韩文藻点点头道:“其他之话,就是韩某不说,二位也可想像而知。”
忽闻门外远处传来卢观海语声道:“帮主在么?”
韩文藻不禁一怔,高声道:“卢贤弟请来此说话!”
一条人影疾闪掠入,正是那卢观海,面色沉肃。
韩文藻道:“有何紧急大事,不妨明言禀告。”
卢观海道:“吕梁轩辕彪香主已到,现在总舵。”
韩文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