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水先是钓青蛙,刚下完雨,青蛙更多,田螺河边的草丛是呱呱呱闹个不停。他这些天只是有空才偶尔钓一两次,今天决定多钓点。毕竟这是肉食,钓得多的话,就加点盐煮了晒干,可以在冬天到了青蛙冬眠的时候炖着吃,另外平时如果能找到蝉蛹,他也会煮了晒干,现在花儿是坚决不再吃蝉蛹这种东西。
大水从树根底下多掏出了些红虫,每钓到两只青蛙,就用青草把青蛙的后腿捆在一起,它们想蹦也跑不掉了。
大水整整钓了半天,钓了得有多半盆子,在河边整理干净了,回到兄妹屋前边用锅煮了,晒起来,以后注意勤翻动一下,只要太阳足,很快会晒干的,轻易坏不了。这个翻动的活儿花儿很乐意做。
中午的时候,天热起来了,蜗牛大多藏了起来,花儿也回来煮蜗牛,两个人只好把时间错开,大水煮完青蛙后,花儿开始煮蜗牛,两个人显得忙忙碌碌。
昨天的饭现在还没吃完,仔细刷了锅,把饭热了热,简单吃了点,因为没干什么累活,两个人都吃得很是节省。
饭后,花儿想了想,先去采野菜,等雨后的草籽被完全晒干后,再去?讲葑选k底偶虻ィ?墒钦孀銎鹄矗?梢砸桓删褪前胩臁?p》 大水下午先去摸田螺,只要只要采集到够四十份田螺的数量就可以了,剩下的充裕时间可以做点别的。后天才是集,明天脱土坯会很累,就提前把田螺放到陶盆里,加入清水,让它们有充分的时间吐出体内的泥沙。
然后大水把剩下的时间主要用来淘小鱼,每一次都找小鱼虾多的地方去淘,这次一共淘了两大碗,炒出多半碗来留着晚上熬着吃,剩下的沥净水,小火在锅里煲着,不时地翻动,小鱼虾很快就熟了,也是盛出来晒干,完全干了后就是小鱼干。
太阳快要西斜的时候,两个人一齐来到凤凰坡,捡了两个鸡蛋,虽然还是没有恢复到三个,不过明天应该可以恢复到每只鸡都能产蛋了。
两个人来到这里,是来间萝卜苗的,由于撒种时是密撒种子的,所以萝卜苗长出来后密密地挤在一起,而萝卜之间要有小半尺的间距,将来萝卜才能成长,要不密密麻麻的,一个萝卜也长不好。所以当萝卜苗长到一寸多高的时候,中间的萝卜苗就要间掉,同时拔一下苗间的杂草,松一松土。
白菜也是需要间苗的,只是现在白菜苗还很小,长到三四寸的时候才需要间苗。
大水和花儿蹲在垄旁,认真地间着萝卜苗。间下来的小萝卜菜,可以拌着吃,清脆败火,也可以做成小萝卜菜汤,一次性就把苗间干净了,小萝卜菜吃不完,反而浪费了,所以分三四天间干净就行,同时可以吃三四顿菜苗。
手里拿着一把萝卜苗、掐了几根葱叶、拿着两个鸡蛋往回走的时候,花儿兴冲冲的,今天能够吃上萝卜苗,不是说它一定好吃,而是因为他们终于吃上了自己亲手种下的蔬菜。这时,大水忽然发现旁边的小榆树上粘着一个螳螂籽,上去掰了下来,一看还是新鲜的螳螂籽。
“大水哥,这是啥?”
“这是螳螂籽,也叫桑螵蛸,是一味很有用的药材。没想到今天没找到蝉蜕,却发现了螳螂籽。前些天我怎么把这种药材给忘了呢。”
“这东西看着很脏啊,居然还会是药。”
“其实能生嚼,新螳螂籽吃在嘴里全是水,而老螳螂籽的卵由于已经孵出了小螳螂,所以是干枯的,很轻。很好分辨,新螳螂籽的圆背上有一道白印儿。”
花儿立刻更有精神了,“那我们这里这个螳螂籽多吗?”
“应该不会少,因为从来没采过,不过这次采了以后,就少了,这东西不会像蝉蜕那样多,也不会像蝉蜕一样,在天热的时候每天都会出现。”
“今天晚了,明天我去采吧。”
“行,这东西一般榆树上最多,到时候你留心一下。其实还有一味我知道的药材,秋后采才好。”
“你快说呀!”花儿再次两眼放光。
大水用手指了指:“就是这个地黄,咱们这地方叫老头喝老酒,蛙儿岗上不算少,就是不太好挖。”
花儿听说那是秋天的事情,就先顾眼前了,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去采螳螂籽。
晚饭很丰盛,光菜就有三个,熬小鱼儿,拌萝卜苗,炒野菜,吃得一个解馋啊!用蓖麻油和葱爆锅,半碗小鱼倒进去,加水加盐慢慢熬,这就是熬小鱼。而拌萝卜苗,里面加了点叫酸不溜的野菜,再拌了盐,又酸又咸,非常爽口。
这一天就又过去了,算一算,大水和花儿除了做饭吃饭,一共干了这么多活:采蓖麻籽和蝉蜕、榨油、沤肥、编草垫子、抓蜗牛、煮蜗牛、采野菜、剁野菜、采草籽、钓青蛙、煮青蛙、淘鱼、炒干鱼、摸田螺、间萝卜苗。
一天的生活是琐碎的,可是,这样过起日子来,心头真是有滋有味,越过越有盼头。这种繁杂而安逸的田园生活,是做乞丐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
零星琐碎,才是生活。
032脱土坯与照种蛋()
第二天,花儿说,要不我跟大水哥一块脱土坯吧。
大水一乐,行,花儿真是个好妹妹,你先帮我铲一锨土。挖兄妹屋的时候,洞里的土在外面堆了一大堆,花儿抄起铁锹,铲了一锨土,想要端起来的时候,呲牙咧嘴了半天,才把铁锨端起了一点点,累得手一松,于是一铁锨的土又全撒回去了。
“哈哈哈!”大水大笑起来,气得花儿把铁锨一扔,掉头就走。这脱土坯是太累人的活,本来担心大水哥太累,想帮他分担一下,哪知大水哥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居然还笑话她一顿,看他笑得多开心!这个大水哥,太坏了。
“花儿,今儿个蝉蜕就会多起来了,要是你把螳螂籽全掰下来的话,也得半天的时间,我就等着你回来给我做好吃的午饭了,脱坯这活可不是你们女孩子能干的。”
哼,这还像点话!花儿拿起篮子走了。
脱土坯的泥,先用挖兄妹屋时挖出来的土,已经堆了大大一堆,如果将来不够用,再到荷花湾去脱,取水更方便,而且还能把荷花湾扩大一些。
抱来干草,扬在土堆上,用铁锨把干草和泥土搅拌得尽量均匀,加入干草是为了让土坯更结实。然后用木桶取水来和泥,估计着今天上午能脱出多少土坯的量,就和了差不多的泥。这泥要用要用铁锨反复地摔打,让干草与泥搅拌均匀,也让水充分地进入泥土和干草,直到完全均匀了,这泥也就摔成熟泥了,脱土坯,必须用熟泥。
坯模子提前泡到水里,也让把木模子充分浸泡,这样脱坯的时候比较光滑,让土坯四四方方。
大水买的是小坯模子,脱出来的土坯比盖房子用的要小一些。
把熟泥铲进坯模子里,熟泥要填满坯模子,用拳头把四处揣实,双手在木桶里捧水,浇在上方,滑溜地把顶面抹平,然后把坯模子拉抬出来,一块坯就做成了。
整个做土坯的过程不算复杂,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每一个步骤全是力气活儿。
大水把泥摔熟之后,就就已经精疲力尽了,他毕竟只有十四岁。于是他歇了一气,打起精神来接着脱坯,每脱几块,就歇口气,脱到五十块的时候,泥用完了,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他几乎都累拉胯了,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躺下来,半天起不了身。
花儿今天大丰收,蝉蜕恢复了雨前的数量,蓖麻籽也有一些成熟的,最大的收获,就是采集螳螂籽。每到一棵树下,尤其是榆树下,她都要仔细找找,有没有螳螂籽,果然发现了不少,但大部分都是孵出了小螳螂的,螳螂籽的脊背上没有了白色的痕迹,即使这样,她也找到了不少新鲜的螳螂籽,现在她才知道,这东西不是摘下来的,而真的是掰下来的,因为螳螂籽紧紧地粘在树干上,只有用点力才能掰下来。用了几乎半天的时间,她才转完了蛙儿岗,居然一共掰了一百多个螳螂卵!
等她转回蛙儿岗的时候,看到大水哥直挺挺地躺着,已经睡着了,身上刚洗的衣服全是泥点子。她知道,大水哥已经实在是累过劲了,心里一阵又一阵地疼。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先去做饭了。
大水被摇醒的时候,才知道花回来了,时间已经是过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是二米饭,炖青蛙腿,炒野菜,还有一个小葱炒鸡蛋。
小葱炒鸡蛋,别说他们两个小叫花出身,就是一般人家,也不会轻易就炒几个鸡蛋吃的,因为鸡蛋相当于硬生生的钱啊。
大水当然知道花儿的心情,把鸡蛋分成两半,自己一小半,花儿一大半,说:“哥没事,睡一觉就歇过来了。这鸡蛋咱俩分了,我吃这半边的,我是哥。下次别为哥炒鸡蛋了,这鸡蛋珍贵。”
“可是哥,你太累了,得补一下啊,要不累坏了身子怎么办。”
“别说了,哥问你,这一个鸡蛋多少钱?”
“差不多五文吧!”
“不止啊。”大水说,他让花儿拿一个鸡蛋来,花儿跑进兄妹屋,拿出个鸡蛋递给大水哥。
大水拿过来,对着太阳,让花儿跟他一块看:“你看,这有气泡的一头,有丝黑影,你仔细看。”
花儿接过来仔细地看看,还真是有一丝暗影。
“这是种蛋,我们当初买鸡的时候,卖鸡的老奶奶说过,这三只鸡全是被公鸡刚踩过蛋的,所以,我们的鸡买来后的差不多7天,全是种蛋。这二十个鸡蛋是要留着的,而且我们的鸡除了吃青草外,还吃活虫,一般的人家哪有我们蛙儿岗这么多的活虫,我们的种蛋又大又好,会卖出好价钱来,所以不止五文。”
花儿这才知道,这些鸡蛋原来更值钱啊,而且他们的鸡蛋质量又是那么好,高兴了一瞬间,她又担心了。
“哥,我们把鸡蛋留着,你现在多吃菜。你毕竟在长身子啊,不能总这么累。”
大水点头答应,花儿说的是,不能累坏了身子,所以他想以后每天脱三十块土坯,会轻松不少,脱上十多天,也就足够用了。
看着大水哥把自己的那份鸡蛋慢慢吃完了,花也把鸡蛋吃了下去,不过她剩了一大块,给大水哥夹了过去,大水哥一笑,“花儿,哥给你夹到嘴边,看着花儿吃下去,哥心里才舒坦。”
花儿听得呆呆了,不知道怎么张开的嘴,又怎么把鸡蛋咽下去。
大水不知道,让花儿吃鸡蛋这事儿,惹得花儿又背地里拿出一文钱,看了又看。
花儿想给大水洗衣服,可是大白天的,裤子实在难办。大水哥不像自己,自己好歹有两身衣服,他只有惟一的一身。大水痛快地说自己去河边洗澡,解解乏,顺便自己洗了,大热天里一会就干了,也再淘点小鱼小虾的,花儿别过来就行了。花儿只好点头,去晒螳螂籽了,大水说,要暴晒几天,明天肯定是卖不了了,下个集就可以去卖了。
午后,大水去河边了,顺带着淘些小鱼虾,接着做鱼干。
花儿想起大水哥睡在草木累极了的情景,就忍不住地心疼,心里就想着一定要给他做一双鞋,于是下午她也没去?讲葑选2梢安耍?庑┤?淮笏?绲男?匾??p》
033何时男耕又女织()
花儿准备做袼褙,可是听刘老太太说过,自己也曾经在街上人家看到过,用铺衬也就是布头做袼褙,有用桌子的,有用铺板的,有用菜板的,还有用门板的,她能用什么呢?想了半天,灵光一闪,她用锅盖。
家里的锅盖是木头板拼成的,背面很平整,一样可以粘袼褙用,只是小了些,而她又不准备做多少双鞋,大水哥一双,自己一双,如果只做大水哥的,他肯定不同意,那就两个人的全做,只是先做大水哥的。
别人家做袼褙全用破得不能再破的旧衣衫,花儿不用,倒不是花儿富有,而是实在没有,破烂衣服没处去买,更别说去大街上去捡,这年代没有人会把破衣衫扔街上的道理,一般人家都会把破旧衣服自己用来打袼褙做鞋。
所以花儿买来的铺陈全是新的,只是布头大小而已,花儿挑了半天,找出了最碎的、实在无法用的布头,用来做袼褙。
在锅里用买来的黑面打好了稀稀的浆糊,先在锅盖上刷了一层,然后把布头一条一块地贴上去,各种各样的布头形状要拼好,拼成一大块,糊满了锅盖,再刷第二层黑面浆糊,又进行第二次拼图,第三层……,第四层……,全拼完后,在太阳下晒着。一层层地刷,一层层地贴,想着大水哥能穿上自己为他做的鞋,花儿心里柔柔的。
大水在河边洗澡,把衣服晾干后穿上,又淘了一碗小鱼回来,这时花儿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