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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莹虽然心里的失落未消,但也明白了。生命中有一个为自己付出的人,那个人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她不求有人为了去她拼命,但那个人一定要心里装满自己,而大水哥心里已经装下了花儿,那就是她与大水哥没有了那种缘分。
小莹似乎豁然开朗,又难舍旧念,心下明白,却情上难了,她需要时间来磨平记忆。
大水进院看牛,看见屋门开了。知道是花儿出来了。就等着她。
花儿没到跟前。他就迎上去:“你怎么出来了,多冷的天!”
花儿不说话,跟大水哥进了牛棚,掌了灯。看到牛卧在厚厚的草垫上,正在倒窖,也就是正在反刍,样子安然而自得。
这才放心了。只是新盖的牛棚,还是很潮,大水又拢了两盆炭火,起身问:“谈开了吗?”
“嗯,你算是娶不到小莹了,你就死了心吧。”
“那我娶镇上的傻大姐吧。也挺不错的。”大水咂咂嘴。
“你敢!”花儿捶了他一下子,又抱住他的胳膊,轻轻把脸贴过去,只说了声“大水”。
大水出了牛棚,到了院门又舍不得走。回头又看看花。
花儿又陶醉,说:“大水哥,把门扣紧,再点盆炭火,帘子掩住了。”
大水才轻轻说:“栓门吧。”
第二天,花儿早早起来开了门闩,就开始煮猪食,小莹还在昏昏睡着。昨夜的一番深谈,算是把事情说开了。女人相争,往往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花儿走的是悲情路线,这样反而更容易打动小莹。小莹舅舅毕竟关照着大水哥的生意,而且小莹人也不错,把话说开,以后又能够常来常往的,这是最好的结局。
很快大水又过来看牛,他不怕牛棚盖得不结实,而是严冬里刚盖的牛棚潮气太重,担心牛生病。他想白天尽量把牛系在外边,牛棚炭盆要却整天点着,这样牛棚干得就快些。他笼好了炭盆,牵了牛叫上大财,把牛系在房后的草坡上,这里干草多,还有一些收花生时忘了收的干花生秧子,叫牛啃去吧。大财已经也已经是大狗了,拴在一边看牛。
回了院子,看见花儿和小莹正一起喂猪,大水招呼着:“小莹起来了?”
小莹朝他一笑:“大水哥,你也挺早啊!”
小莹仍稍微有些不自然,但她是个爽快的女孩子,心态已经很放得开了。
小莹住在这儿,就没让高大娘单独开伙。吃早饭的时候,赵玉田家里的来了,请高大娘去做针线,原来她家老二就要成亲了,针线活总是少不了的,就来请高大娘去帮忙两天。高大娘答应了,吃完饭就去。
大水和花儿一边请赵婶坐下,一边道着喜,赵婶乐呵呵的,“我今儿个来,也是请你们去坐酒席,腊月初二是正日子,到时候想着去啊。”腊月初二,也就是七天后的事情。
花儿也笑着应下了,温居的时候赵婶并没有来,但人家今天给送了信,她也不能不应。
赵婶又说:“听说你们这有什么酒,是什么红,我也想买点,到时候女客们尝一尝,席面也光彩些。”
大水想,原来赵婶是奔这个来的,笑着说:“赵婶,那女儿红确实是好酒,只是跟郑祥和掌柜说好了,是由他来专卖的,您只能去那儿买。”看赵婶失望的样子,又说“不过到时候我给您做个香辣兔肉送过去,也是没几个人尝过的,娘家客人肯定喜欢。”
其实大水还藏有一坛女儿红,但那是准备明年和花儿定亲时要用的。
既然说到这儿了,大水决定到时候套一只野兔子。
小莹想不到,原来女儿红只能由舅舅专卖,大水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啊。
赵婶就又欢喜起来,就往外走,发现了院里的牛车,也就不能怨她大惊小怪起来:“哎呀,你们还置了牛啦!正好,那天去接亲的人多,还少了一辆牛车,就订你家的吧,到时候跟兔子肉一块算钱。”
大水和花儿也是赶紧应了,想不到,牛刚买家来就能挣钱了。
吃了饭,高大娘领着小翠去了镇上赵家帮忙。
小莹就要回舅舅家,花儿把她拦下了,说下午我去镇上碾小米面子,我们一块走。花儿知道她是呆在这儿心里别扭,可是任由她这样走了,却不合适。大水也是留她,说:小莹,你跟花儿相好,跟姐妹一样,以后,你要看得起她的话,你们就当干姐妹走动吧。
小莹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留下来了。两个人帮高大娘扎头花儿,大水也有时也过来扎两朵,一起说说笑笑的,小莹的心里也慢慢排解开了。
105正式结为干姐妹()
小莹和花儿到了镇上,小莹去了正祥和,郑掌柜的又和小莹提起大水来,小莹说,大水哥和花儿快定亲了,我和花儿认了干姐妹,舅舅,他们俩怪不容易的,应该有个好结果。
郑掌柜听了这话,见外甥女都这么说,也就打住了。又听小莹说起,赵玉田家里的去大水家买女儿红的事情,大水说女儿红是正祥和专卖,买女儿红只能去正祥和买。小莹问是怎么回事,郑掌柜更是对大水的信义很是欣赏,只能为小莹感到遗憾罢了。
过一天,正祥和的小伙计给大水和花儿送了个菜来,并说,小莹捎话来,今儿个让花儿去黄村去住一晚上。
花儿就赶紧帮着高大娘扎头花,现在出活太慢了,因为有了这事那事儿,再不是去年的时候了,那时花儿整天窝在兄妹屋里,玩命扎头花;挣来点点的钱去买几斤高粱米或麦糠。那时除了野山药,真是没粮食吃啊,扎头花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吃完晌午饭,大水驾了牛车送花儿去黄村,本来路不远,一里地,可是有了牛车,自然要坐车去,不过,送到村口大水就回来,只让花儿自己去小莹家就可以了。
带了点香肠和猪头脸,又带了点干泥鳅,锁了门驾车出来了。高大娘还在镇上做针线,虽然没人看家,但院里有三只大狗,谅也没人敢来偷东西。
这回车上铺着干草,大水又编了蒲团,花儿往蒲团上一坐,再不嫌牛车颠簸了。两个人过桥东折,无忧园里盖满了积雪,这积雪开春一化,扬下的粪肥就吃进土里了。
想起无忧园的名字由来,还是花儿最伤情的那几天的事情,大水说:“花儿,哥只轮上起了这一次地名。当时就只盼着花儿以后能无忧无虑的。”
花儿又是感动,又是伤情,现在想想,那几天真的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就拍了大水哥的后背一下子:“还不是怨你!”
上了大路向北拐,大水说:“花儿,哥给你甩个响鞭听。”
好车把式耍完鞭花,最后甩出的响鞭,声音清脆响亮,让人振奋。
花儿大瞪着眼准备听。大水也有模有样地耍了个鞭花。最后把鞭子甩下去。一点动静没有。
然后大水臊不搭地闷头赶车,这回丢人了!
花儿撒下一路欢快的笑声,直到黄村村口的大槐树下……
回来后,大水因为花儿不在家里。就觉得没抓没挠的,高大娘在赵家做完了针线活,吃了晚饭回来,看见大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会儿看看牛,一会儿数数猪,高大娘不由心中暗乐。
最终大水抱来了蒲草,掌了灯。在东屋的炕上编苇帘子,腊月初二去接亲的时候,女人坐的牛车有篷顶,男人坐的没有篷顶,但下面都铺有棉被。为了防止太凉,再下面是草垫子,大水现在就是编这个草垫子,棉被是由东家出的。
自己腻味地编到深夜,编了一半,剩下的明天再编。没有花儿在家里,干什么全没滋没味的,又想想明天要多铡高粱秸的事情,就炊了灯睡了。
好容易熬到第二天过了中午,花儿才回来了。见了花儿,大水立刻神清气爽起来。
花儿把大水哥拉到西屋,高兴地举着个东西给他看,原来是个小荷包。
“是小莹送你的?”大水问。
“是小莹娘送我的,原来是小莹娘说,既然要结成干姐妹,就结成正式的吧,这才叫我去了她家,我给小莹爹娘磕了三个头,小莹娘送我两个荷包,小莹爹给我一两银子钱让我自己买东西。”
大水大喜:“花儿,这是好事啊,哥得恭喜你。”
高大娘也是替花儿高兴。
“可是我这边没个爹娘,也不能送给小莹什么。”
“没事,这姐妹是天长日久的,细水长流。”大水说。花儿说,小莹爹娘也是这么说的。
大水说:“银子你收好,这是你自己的私房钱。”
花儿笑嘻嘻地就要去东屋收银子,高大娘旁边接话说,“花儿呀,你这一晚上没在家,大水的魂儿都飞没了。”
大水嘿嘿一声,花儿羞喜地红了脸。
其实不用高大娘说,她也知道大水哥会想她,因为,因为,她也想他。
大水把高大娘家的高粱秸铡了一小半,剩下的准备明年开春给高大娘修缮房子用。大水想给高大娘一些高粱秸钱,高大娘哪能收呢。
腊月初一下午把香辣兔肉送过去,接了400文钱,赵婶一听价钱这么贵,就尝了一小口,果然味道特别,又辣又香,这明天往送亲的娘家人那桌上一放,肯定风光,觉得这钱花得值,并约好了大水的牛车第二天去接亲的时间。
腊月初二,大水在天还大黑的时候就驾车去镇上了。帮人家去接亲,宁赶早不赶晚,编好的草垫子也已经铺在牛车上。
花儿是在家里忙碌到近中午时才去坐席的,去早了也不开席。她穿着全新的藕荷碎花棉衣,簪着头花,去了赵家。大水接亲已经回来,得了100文的牛车钱,也随了100文的彩礼,两相抵消。现在,牛车系在一边,大水特意在门口等着花儿。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进院。花儿的一身新衣裳俏皮清新、整个人显得活泼可爱,惹得院里不少人都扭过头来伸着脖子看,发现有的男客直脖子呆呆地盯着花儿,大水把花儿掩到了身后。
花儿偷偷地直乐。
这里的规矩,送亲的娘家人不开席,外面的客人是不能开席的,等到外边开席的时候,男女分开,男客要喝酒,女客只吃饭。
花儿被安排到一桌上,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赵婶乐呵呵地找了来,“花儿啊,你家的香辣兔肉,让送亲人不住声地称赞啊!”花儿听了自然很高兴。
大水没在那边男客的桌上喝酒,边吃饭边跟同桌的人聊着几句。
等到大水过来找花儿的时候,花儿刚好吃完。两人走出到院子里,大水把无数投向花儿的视线挡在身后,跟个保镖似的把花儿护送出来。
出了门,驾了牛车,又买了犁、耙,悠悠然的,兄妹双双把家还了。
106兄妹去了清水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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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蹄声声,牛铃阵阵。
一朵鲜艳的藕荷,开放在小镇到蛙儿岗的雪路上,这个冬天,都是那么鲜活。
“花儿,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接了个活。”
“什么活?”
“跟我坐一个饭桌的春生明年开春盖土坯房,看我有了牛车,让我帮他从南镇外运土坯,一车五十文钱,管饭,管牛的草料,我答应了。明天就开始运,估计十车运完,用三天时间吧。”
“好啊。”
“清理猪圈的活,你等我晚上回来吧。你别下猪圈了,怪脏的。”
“这冷的天,猪圈中午都不怎么化冻,晚上不是更硬梆梆的了。嘻嘻,不就三天吗,我干得来。”花儿说。
“我舍不得你受累。”
“舍不得,以后就对我好点……”花儿把脸贴在大水哥的后背上,柔情似水。
大水驾着牛车出去了三天。这三天,花儿和大水这两个人,一个想着大水哥别在外面挨冷受冻,一个就想着花儿起猪圈时可别磕着碰着。
第三天天色大黑,大水才进了家门。卸了车,就赶紧喂牛。
高大娘听到响动,从屋里迎了出来,说:“大水,胡牙侩等你老半天了。你快去吧,牛我来喂,让花儿接着准备酒菜。”
大水跟灶屋里正忙乎酒菜的花儿亲热地招呼一了声“花儿”,进了东屋。花儿则是朝他一笑。
胡牙侩冲着他拍手:“你可是回来了,我都急死了。”
“胡叔,是不是我托您打听的事儿有信儿了?”
“可不是!不过事情本身倒是不急,我只是急着告诉你一声,毕竟房子田地的全是大事。”
花儿端了酒菜过来,大水连忙上炕放小炕桌,招呼着胡牙侩上炕。
炸泥鳅又酥又脆,炖青蛙又鲜又嫩,煮果仁又香又辣。大葱炒鸡蛋绿中透黄,最后剩下的猪头脸和香肠也端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