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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化恍然,他看了看粱晓华紧张的脸,平静的说道;“战斗中难免会有牺牲,死去的战士是为了战斗的最后胜利,我们能够安慰他们的亡灵只有打赢这场战斗,你已经完成了使命,更肩负着其余活着的人的生命安危的重任,过分的考虑死去的人,会使你陷入自责的深渊,记住在战场上自责和自杀没有什么区别。”
粱晓华脸色微微的出现血色,低沉着脑袋,轻轻摇晃着,似乎正在考虑。
李树化接着趁热打铁说道:“你现在是整个队伍的领导人,你考虑的应该是将队伍带回大部队中,这时在我们行动的过程中,必定存在牺牲,而这些战士的牺牲是为了活着的人完成使命,你不认为他们是非常光荣的吗?”
粱晓华抬起头,两个眼睛看着李树化问:“李上校,你有没有过类似的经历。”
李树化一下子像被子弹击中一般,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年轻人艰难的爬行着,伸出手轻轻的呼唤队长的名字,李树化摇摇头将幻觉甩出自己的大脑,眼前又出现粱晓华焦急的面孔,他解释的说:“其实每一个做领导的都会有遇到这种情况,我以前也碰到过,也曾经迷茫过,可是我从这个迷茫中走出来,你现在也陷入迷茫,能不能从迷茫中走出来,就需要你自己的努力了,别人帮助不了你什么。”
“排长、排长”代瑞急促的喊声从后排传来,“李蓄洪的子弹卡在肩胛骨里,因为周围血管和神经较多,我只能进行止血处理,需要找到医院让外科医生赶紧手术。”
粱晓华从座位上站起,围观的战士们让出一条路,他走进李蓄洪的身边,拉着手。李蓄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起来,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呼出的气越来越少。
“周围有医院吗?”粱晓华问。
石勇开着车回答说:“从前面的路口向右拐前行约20分钟是市立第三附属医院,只是我们贸然前去会不会增大行动的危险性?”
粱晓华坚定的说:“极便是危险也得救活李蓄洪,我们不能放弃一个战士。”
李蓄洪握着粱晓华的手,猛的抬起头,颤颤的说:“排长,我快不行,不要为了我一个人让大家涉险,你们要找到大部队。”他急促的抽搐着,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挤出几句话。
粱晓华安慰的说:“别激动,保持住,我一定会尽快救你的,你放心。”
李蓄洪微弱的摇摇头,慢慢的闭上眼睛,粱晓华感觉到他脉搏跳动越来越微弱,代瑞也在身边紧张的挤压李蓄洪的心脏,可是李蓄洪的手从粱晓华的手中滑落下来。
粱晓华尖叫着、愤怒着、咆哮着、摔打着,一头扎进车座的空档,呜呜的大哭起来,常建德走过来想要劝慰,李树化拦住了常建德的行动说:“让他发泄一下吧,第一次带队的压力非常沉重,适当的发泄有助于他自身的成长。”
代瑞拿出一件军装上衣盖住李蓄洪的脸庞,他站立起来含着眼泪向尸体敬礼,其余的的战士也纷纷向李蓄洪敬礼,代表着无限的荣耀和尊敬的军礼献给这个光荣的战士。
由于市镇的骚动导致离开市镇的车辆非常多,道路也很拥挤,汽车缓慢的爬行在公路上,战士们的悲伤逐渐过去,开始打量周围的景色,欣赏异域的风格。有些战士也开始休息,坐在坐椅上闭目养神。车内的空气逐渐沉稳,梁晓华的嚎啕也转变称为轻轻的抽泣。
李树化走过来,拍拍梁晓华的肩膀,轻轻的对他说:“这不是你的错!”
梁晓华抬起头,呆滞的看着李树化。看着李树化劝慰梁晓华,常建德也凑过来,他解劝道:“你带领我们取得了一个胜利,以后的路途中依然要战斗,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牺牲而沉沦,梁子,其实再我眼中,你是非常棒的。”
李树化看着无表情的梁晓华,摇摇头对着常建德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前面开车的石勇突然插话道:“梁排长,想不想为你战死的战友们报仇,你的战友可能期盼着你带领兄弟将敌人碎尸万段。”
梁晓华的眼中显出了一丝的光芒,欣喜的李树化示意石勇继续说下去。
石勇从后背镜中看到李树化的表情,继续说道:“我知道半个小时路程以后有一个敌人的仓库,那里大概有一个排的驻军,我们可以骚扰一下,替你的战友们报仇。”
石勇说话的声音比较大,战士们都被惊醒,常建德沉思片刻,问道:“仓库里存放的是什么东西?石上尉,你怎么知道驻军只有一个排。”
石勇呵呵的笑着回答:“知道我的职务是什么吗?我是一个司机,受雇于长崎军事运输公司,昨天下午,我们的车队从那里刚完成一个任务,仓库中都是军用物资,具体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估计是汽油或者柴油之类的战略能源,那里最大的职务是排长,驻军应该只有一个排。”
常建德仔细盘算着,石勇又说:“仓库建在山中的空地上,四周环山,本来是为了保密,可是如果我们突击过去,那么那里会成为日本人的梦魇。”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考虑石勇的话,梁晓华突然站起来,举起了持枪的手,喊道:“战士们,为了死去的战友,我们要为他们报仇。”
战士们欢呼起来,梁晓华抹掉脸上的眼泪,坚毅的看着李树化:“李上校,谢谢你,让为我操心了,我虽然没有想通,可是我要杀光日本鬼子,我多杀一个,战友就会少牺牲一个。”
李树化嘿嘿的笑了,无论如何将愤怒抛给敌人总比将惆怅留给自己好得多,他想虽然暂时这小子没有思想包袱了,可是要彻底消除心魔,还得有一段时间的成长,战争其实是非常锻炼战士的身体和心智,英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到了,尤其是战斗英雄,需要更多的压力,这个压力不仅仅来自敌人,还有自己的战友,经历过这艰苦的一切而成长的梁晓华如果能够活着回到大部队,就有了成为英雄的资本。李树化是有私心的,他从心底喜欢这个聪明坚毅的年轻人,想要培养他成为J盟的新鲜血液。
战士们也欢呼起来,高叫着:“杀光日本猪。”
石勇体现了高超的驾驶水平,在拥堵的道路中寻找空隙,穿插超车,加快行动步伐,汽车如同飞鸟一般超越一切。欢呼声不时从车厢内隐隐约约的传到天空中。
※ ※ ※
军部通讯营营长蔡畅从军部出来以后就一直在咒骂张亚男,可是又不敢大声的说,看到军长和政委的表情,这个张亚男又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汽车行驶在去118师的路上,蔡畅一直催促汽车加快速度,警卫员担心的看着营长的举动,驾驶员委屈的不断回答:“已经够快了,不能在快了。”蔡畅的心情如同汽车的速度一般,已经飞向了师部,他心里祈祷着那个该死的张亚男千万要留在师部,自己的肩章和职务完全取决于张亚男,作为通讯营,蔡畅了解到这场战争的顺利,战争的胜利就意味着升职,自己千万别成为唯一一个降职的军官,那样就太丢人了。
胡思乱想的蔡畅就这样到了118师部,车还没有停稳,蔡畅就四处寻找自己营队派出的军车,可是令他毛骨悚然的是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不详的气息笼罩在蔡畅的心头。还怀着一丝侥幸心里的蔡畅从军车中下来,找到了118师部的通讯营。可是最后一丝消息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击了蔡畅已经崩溃的心灵,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昏厥过去。警卫员和师部通讯营战士忙七手八脚的将蔡畅抬到了医务室。
随军医生给蔡畅紧急救助以后,蔡畅睁开双眼,脑中还环绕着刚才传来的消息:“那个军部派来的同志和我们两个警卫员战士一起失踪了。”
第十七章 俘虏!命运
6月28日6:15张亚男早就到达118师师部通讯营,他将军部的命令传达后就在军营中遛达,完成任务的军人是自由的,118师部的忙碌和张亚男的清闲成为了鲜明的对比,左逛逛、右看看的张亚男引起了警卫员田金钢的注意,田金钢走过来对着张亚男敬礼说道:“军士,不要在军营中四处游荡,请报出你军队的番号、职务和姓名。”
张亚男好奇的打量着田金钢,180公分的标准身材、穿着着军装、戴着钢盔,手持中华式步枪的小伙子显得非常英姿飒爽,田金钢被这个矮个子青年看得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张亚男考虑片刻回礼说:“我是军部通讯营上士张亚男。”
田金钢接着说道:“张亚男军士,请不要在师部中随意走动。”
张亚男在军部受尽了管束,心情非常郁闷,离开军部到师部如同龙入大海,他指着外面随口问道:“那么我可不可以到外面逛逛。”
田金钢看了看微微光亮的天空说:“张亚男军士,长崎西面尚未完全稳定,我们的战士正在和敌人拼死斗争,而敌人有一部分兵力化整为零从我们的后方骚扰,现在外面并不安全,另外你的任务已经完成,请尽快回军部复命。”
张亚男眨着大眼睛摇头说:“军部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一直在军营中,今天好不容易才被派出来,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看看日本的大好河山,我感觉太遗憾了,你帮帮我。”
田金钢听着这个发嗲的年轻人的请求,感觉到全身的软了,一向一丝不苟的他竟然说:“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叫个人和你一起出去。不过不能耽搁太长时间。”说完田金钢就感觉到后悔,自己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啊,不过既然已经许下诺言,作为军人要严格遵守。
考虑片刻,田金钢拉着许晓军陪着张亚男走出基地,离开师部基地的张亚男欢快的跑着,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看看路边的溪水,看看草地中的鲜花,天空蒙蒙亮,朝霞已经出现在天边。
许晓军看着无奈的田金钢问道:“你怎么会答应这个白痴的愚蠢要求?外面还有敌人的残余小股部队?”
田金钢无奈的摆摆手说:“他是军部通讯营的,我们都在军部当过差,那里的沉闷都了解,这个新兵一定是闷坏了,呵呵,牵扯你出来不好意思。”
许晓军看着前面的张亚男,挖苦田金钢说:“就你当好人,你是不是看到是新兵就成为上士的背后力量,打算讨好这个白痴升职提干。”
田金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许晓军,撇撇嘴说:“我有这么龌龊吗?范师长早就想将我外调提干,我不想去而已。”
许晓军啧啧的发出怪声,张亚男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躲草兴奋的说道:“看,这是东枯草,日本人利用基因技术的最新品种,它结合了玫瑰、月季等植物的特性而形成的,花色鲜艳、花期较长、花朵较大、花味芬芳,另外一个重要的特点这个花的花粉是非常致命的神经毒素、而香气宜人的气味其实也包含了较强的精神毒素,长期闻这个花可以导致人成为植物人。”
田金钢本来拿着的草突然掉到地上,他惊恐的看着这个恐怖的杀人凶手,许晓军露出质疑的表情。
看着两个战士,张亚男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他说:“没关系啦,现在不是它的花期,除了花其余部分和平常的植物没有什么不同。”
田金钢疑惑的问:“日本人怎么总干这种变态的事情?他不怕自己的国民都成为植物人吗?”
张亚男停止了吃吃的笑,表情严肃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日本人禁止这种植物进入本国,这些植物从马来西亚种植,成熟后输入我国,2010年时受到国内的好评,直到发生了悲剧才被科学家们发现,可是这种植物已经在我国西南成长旺盛,国家花费了两年时间、耗资千万才彻底消除隐患,这种植物的另一个优点是生长旺盛、生命力极为顽强。现在国内还时不时的能够在路边发现一两株。”
田金钢和许晓军互相看了看。
张亚男接着开始吃吃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从2012年开始在日本的街边和野外都能发现这种植物,目前已经有100个人受害,最离谱的是日本右翼强硬派议员参拜神社时被人喷洒花粉导致智商只有8岁小孩的水平,这也就是他们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亚男指着旁边的树林说道:“我往那片树林里玩玩。”然后扭头就跑了,也不管田金钢在他身后的叫嚷。
“我们也跟着看看去吧,这段时间敌人出动的挺频繁。”田金钢对许晓军说。
树林中茂盛的树木哗啦哗啦的被风吹动着,如同低沉的私语声,控诉着外来者的到来。
“不对,有问题,我看不到张亚男了。”田金钢将手中的武器半举起来。
许晓军也将步枪举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