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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漠!”有人忽然道。
这个水乡漠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万历年间的进士,救灾的时候,竟然累到吐血死了。
有人摇头,年代太远了,至少也有三十年了,水美纪的年龄,都是水乡漠的孙儿辈了。
先头的人冷笑,水乡漠死得不明不白,要真的是钱谦益下得手,这水美纪替祖父报仇,也没什么不可能,再说,砍五肢啊砍五肢!是男人都明白砍五肢的特殊意义!
这钱谦益说不定对水乡漠的后人,比如那个水泰良,做出了什么下流无耻的事情,所以才会被砍五肢!
其他人摇头,这已经不是捕风捉影,纯粹是造谣。
“那,我们要不要对圣上无故酷刑朝中大臣,重重的参上一本?”有人问道,不管钱谦益对水泰良做了什么,都该交由朝中司法处理,哪有二话不说,当朝就砍死的?
神经啊,这是私人恩怨!关我们p事?
再说,胡一一砍死了钱谦益,东林党人人自危,我们放鞭炮还来不及呢,为毛要去蹚浑水?
只管吃瓜看戏。
“噗通!”钱府的牌匾,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好!”围观的几千群众大声的拍手叫好。
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这个钱府里究竟住的是什么人,只是听说了这府人家被抄家,所以大老远的赶过来看热闹。
“听说,这家人全家都要处斩!”兴奋的百姓睁大了眼睛,恨不得立刻就能看见。
“哪一天?哪一天?”听得人急忙打听,生怕错过了热闹。
角落,几个书生恶狠狠的盯着。
“天道不公啊,钱公为国为民,竟然就这么去了。”一人咬牙道。
“我早说过,大明的天子早已坏到了根里。”另一人冷笑,“你我这般的才子,在腐朽的大明,竟然连科举都考不中,这大明,快要完了!只有皇太极,才是真正的明君。”
投靠女真做汉奸?几个文人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天下大同,谁知道过个千百年,是不是女真辫子就是正统,人人想做辫子呢。
良禽择木而栖,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大明不用他们这些天才,还能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这些金子发光发热发春吗?
“但是,女真太小了。”有人说出了心里话。
区区只有不到30w人口的小族,有什么前途?
“正因为人少地盘少,才是我等展翅的机会。”先头的人冷笑,(鸡)头凤尾都不懂?看看宁完我,范文程,落魄秀才而已,投靠了努(尔)哈(赤)后,简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小日子不知道过得多舒服。
“好,我们去投靠皇太极。”其余几人咬牙道。
在另一条街的一个宅子里,一群东林党的青年热泪盈眶。
狗屎的皇帝,竟然随便杀大臣!
“为什么拦着我,我要去和狗皇帝拼命!”某个青年大声的喊。
陈于廷看着这个悲愤的青年,用力的点头,灾难使人成长,看,这个小子已经飞一般的学会了虚伪,明明没人拉着他,喊得好像真有人拦住他似的。
“钱公的事情,有点蹊跷,老夫已经托了人去打探了?”陈于廷道,要是针对的是东林党,那么他就要大肆的反击,要是针对的是钱谦益的个人恩怨,那为了东林党的大局,钱谦益就该为人民牺牲。
皇宫内。
“圣上,这是钱谦益尚未写完的奏折。”
周皇后和几个三朝元老皇亲国戚,痛心疾首,看钱谦益的奏折,就知道钱谦益是个道德完美的人,多好的想法啊,不与民争利,藏富于民,君臣和睦互信
怎么能杀了这么好的人!
太肆意妄为了,怎么对得起大明对得起祖宗!
周皇后下定了决心,要是真的如同谣传一样,杀钱谦益,只是为了美人水美纪报私仇,那么,她就要杀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妲己!
胡一一瞅了眼奏折,拍案而起:“早知道钱谦益写了这些东西”
周皇后泪水快要流出来了,后悔杀了忠臣了吧,只要悔改还有救。
“朕就诛灭他九族!”
啊?啊!
周皇后差点吐口水!
“你丫的知不知道,大明的国库收入有多少?每年支出多少?
你丫知道海税丝绢税布税茶叶税等等商业税奢侈品税,大明一年收入多少,占总收入的多少?
朕告诉你个白痴!
仅仅是茶叶税,大明自从万历年间开始,一直就是每年20w两白银的收入!
没了海税丝绢税布税茶叶税以及和商人有关的各种税负,大明至少要减少要减少200w两收入。
你丫的知道大明现在总共年收入是多少?1100w两。
多吧?扣除逼得农民要造反的剿饷辽饷练饷900w两,只有200w两收归国库!
还要支付各种官员的官饷,赈灾,行政费用,建设费用!
国库没了银子,兵饷官饷军费赈灾费修桥修路费从哪里来?国库年年都在用朕的内仓倒贴!
朕的内库有多少?就是你丫点名的海税丝绢税布税茶叶税!”
周皇后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大明以农为本,只要农民缴税,天下太平。
胡一一看白痴:“以农为本?你丫知道大明现在有多少田地缴税吗?万历33年全国田亩测量,共有田地1161万顷,到了朕的手上,你猜,有多少田地缴税?”
周皇后茫然,还有土地能够不缴税?
胡一一大笑:“有了功名,名下的田地就不用缴税,名下的商铺,就可以少缴税,穷秀才穷秀才,当了举人,就富裕了,至少有几千亩地会自动投献,立刻翻身成为大地主!”
为了一点点税额的差距,为了能免除徭役,广大忠厚老实的农民们,可是机灵的很,宁可把土地商铺白送给了人,也要争取个实际上的便宜。
东林党的大佬们随便找一个出来,家里田亩过万,佃农数千,却一个铜板的田亩税负都不用缴纳,一个徭役都不需要服役。
“钱谦益要朕增收田亩税,朕要是真傻不拉几的准了,这田亩税,会落在谁的头上?陕西那些已经快饿死的几百万灾民,还能再增加天赋?嘿嘿,这是要官逼民反啊。”胡一一冷笑。
“收回各地河道监督太监布政司监督太监?
信不信茶叶年年爆发大灾年,从20w两白银嗖的变成12两!
信不信河道年年花钱修,年年爆发洪涝灾害?”
胡一一冷笑,有限的历史知识,竟然还记得崇祯取消监督太监后,20w两茶叶税变成12两,真要感谢这个数字太有喜感。
“你们一群白痴,好好的在家里听听戏曲,赏花作诗就好了,别蹦出来祸国殃民!”
周皇后茫然了,为什么管理国家,竟然是锱铢必较的事情?当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吗?
“可是,减税是好事,百姓必然感激圣上恩德,人心思定,人心向善,天降洪福,风调雨顺。”有三朝元老认真的道,圣人之言,就是如此啊。
胡一一挥手:“拖下去,杀了。”
这种要么蠢到没边,要么一心想要糊弄皇帝的人,不杀了就是浪费粮食。
皇帝又杀了数个三朝元老!
这个消息飞一般的传遍了大明的朝廷。
“暴君!桀纣之君!”满朝官员大惊。
“为国为民的时候到了!”东林党人厉声悲嚎。
国子监的数百个监生热泪盈眶:“救国救民,就在此时!”
“区区几百人怎么够?”有人冷笑。
“把我们的家丁都叫来,至少要几千人!”
有人大喜,有人犯愁。
“我是外地来的,这里没有家丁啊。”
立刻招到鄙视,花钱雇佣闲汉都不懂?
计划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一定要皇帝认错!
西厂重开,人员的扩充,简直可以用神速形容。
不过一天功夫,水美纪已经从光杆司令,到有了几百个手下。
“本督不看你家以前是锦衣卫还是西厂东厂的老人,本督只要你听话,敢杀人!”水美纪淡淡的道。
几百人站在操场上,大声的应诺。
别看这个水美纪穿着官袍,就像是穆桂英似的英姿飒爽,但底下几百人,没有一个敢有一丝一毫的小心眼。
能在第一时间加入西厂的,谁家里没有一点官府的关系?
水美纪杀了夫家全家,当着百官的面,砍了钱谦益的五肢,做出这种事情的美女,再美,也没几个人能生出一丝丝的遐思。
水美纪看着下面老老实实的人,长叹:“本督还以为有人会蹦出来挑衅呢,可惜,可惜。”
几百人冷汗直冒,这种跳出来给上司立威的sb,只有某点的diao丝文里才有好不好!
“到底是不是废物,本督很快就能知道了。”水美纪笑着道。
这个笑容,却让几百人不寒而栗。
几千人大声的喊着口号,缓缓的向皇宫前进。
真的是缓缓的。
几百个监生几乎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用力的向四周的人挥手,然后大声的自报姓名。
“山东西门松在此为天下百姓请愿!”
“河北武庆在此维护朝纲!”
不把姓名亮出来,那不是白闹腾了?
要不是公车上书是读书人的文雅事,这些监生恨不得挑面大旗,写上姓名,迎风招展。
几个东林党的官员站在酒楼上,微笑着看着示(威)的人群。
“果然妙计。”他们赞叹着。
几百监生几千民众请愿,皇帝还能不怕?朝野还能不震动?
这次一定要皇帝下罪己诏,还要在钱谦益的坟头鞠躬,不然东林的面子何存?
“真是名留青史的盛事啊,可惜,吾等竟然不能参与其中。”有人感叹,东林党的几个巨头下了严令,这件事情,只能由着监生们闹,其余人不能参与。
“便宜了那几个人了。”有人不满,监生中自然有东林党的人,看来他们借着这次的风头,很可能就一跃而起了。
“唉,时也命也。”有人长叹。
五千锦衣卫和数百西厂静静的站在各个宅院中。
远处,已经能听见嘈杂的声音。
一匹马飞快的奔跑,赶到一座酒楼前,魏忠贤几乎从马上滚了下来。
“圣上,圣上在哪里?”他惶恐的喊着。
酒楼中扮作食客的锦衣卫冷冷的看着他。
魏忠贤毫不犹豫的冲上了二楼。
“圣上!”他重重的跪在地上,膝行几步。
“万万不可啊,圣上!”魏忠贤大哭,他得到田尔耕的消息,胡一一要杀光示(威)的国子监监生,这太乱来了!
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国家后备力量啊!
这些人怎么能全部杀了?简直是自断一臂。
胡一一看着魏忠贤:“果然是大明的忠臣啊。”
酒楼上的侍卫,锦衣卫的指挥使田尔耕,甚至包括魏忠贤自己,都以为听错了。
大明最着名的贪污太监九千岁魏忠贤,竟然是大大的忠臣?
这是胡一一傻了吧?
“大明朝的九千岁,干儿子一大堆,其中就有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各地的官员争着给你建生祠;家产比朕的国库还多”
魏忠贤田尔耕已经瘫倒在地上了,还以为今天是国子监的监生的死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死期!
胡一一慢慢掏出一份奏折。
“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藩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功,九睃民,十通关节罄南山之竹,不足书其奸状,决东海之波,难洗其罪恶圣主当阳,有敢言之士,万死何辞焉!伏乞独断于心,敕下法司,将魏忠贤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愤,以彰正始之法。”
魏忠贤已经不存一丝侥幸,皇帝查到这个程度,还哪里有幸免的可能?他只是想,不要砍五肢,哦,不要砍四肢,给个痛快吧!
奏折慢慢的收了起来,并没有如同魏忠贤所想的,砸到他的脸上,扔到他的面前什么的。
胡一一慢悠悠的喝着茶,水美纪细心的给她夹菜,小女孩嫌弃的挑着青菜,夹起一块大大的肥肉。
魏忠贤田尔耕一声都不敢出,等着最后的宣判。
“可是,就这么一个渣渣,在朕的文武百官中,竟然是难得会以大局为重的人,大明朝真是神奇啊!”胡一一平静的说着,神色似喜似悲。
大明朝到了崇祯的手上,朝中大臣,除了党争还是党争,任免官员不看能力,只看官员属于哪个党派,自家的就拼命说贤达能臣,应该官升三级,别家的就往死里泼脏水,一定要把他拉下马,就算任命一个毛都不懂得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