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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珞然的手下,对于眼前的局面已经有些绝望了。
虽然看起来,在正义神庭和联邦政府的强制下,不管是圣光教还是佛门现在都老老实实的遵守着联邦法律,但这种局面,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的。
人心向背,很容易改变一切。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面对可以让人长生,成佛成神,力量真实不虚的圣光教和佛门,说实话,他们想不出来正义神庭还有联邦政府还能如何抵抗。
说得难听点,做公务员,哪里有做神佛来得爽。
就算是正义神庭的公务员,说白了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一旦脱离体制,就立刻失去了所有力量,不能长生,无法永恒。
可不管是圣光教还是佛门,他们的修行体系,却是真真切切,经过了岁月的锤炼,是可以让人窥视永恒的。
怎么比,都比不了啊。
姜珞然面无表情,对于手下的抱怨,没有放在心上,她自然知道目前的局势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这个宇宙这么大,这么远,那么多文明,那么多体系,到最后,终究还是逃不过永恒力量四字。
所有人,无尽众生,亿万文明,心心念念着,到了最后求的不过只是永恒,不过只是不死,不过只是真实不虚的力量。
而这些,从来都不是正义神庭,联邦政府,还有林夏想要给世界与众生的。
仔细想想,现在的正义神庭还有联邦政府所苦心维持的一切,是如此的可笑,妄图给所有人正义的人,到最后又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些世间诱惑。
正义,从来都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显得可贵,难得。
至于其他时候,正义与否,对于许多人而言,或许远远比不上一块面包珍贵。
但,人生,不仅仅只是为了活着而已啊。
姜珞然想着泡沫跟她说的话,也许从一开始姐姐也只是单纯的想要给这个世界以一些美好,但到了现在,却是谁也不可能停下来了。
圣光教让人信神心安,佛门教人忍耐以求来世。
两者的教义,看似不同,但其实都是抓住了最基本的东西,那就是生存。
他们鼓励生存的正义,让人可以无畏的为了生存,做任何的事情,至于在这活着的过程中,所犯下的那些好的,坏的,遭遇的那些善的,恶的,都交给漫天的神佛。
每个人,在圣光教与佛门的教义之中,只需要活着就是了,至于其他的,更高的生存需要,全都有满天神佛来解决。
于是不管是圣光教还是佛门,就都变得根基深厚,都变得容易传播。
因为每个人都需要活着,而每个人也都可能在活着的过程中,犯下各种各样所谓迫不得已的错误。
而满天神佛,便给予了他们救赎。
可是正义神庭不一样,泡沫的理想也不一样。
她所心心念念的完美世界里,活着从来不应该是每个人的目标,恰恰相反,活着却是正义神庭所能给予每个人的基础。
让每个人都能生下来,活下去,而且活的很好,所有为了活着的迫不得已,都应该不成为扭曲自己的借口,以至于有时间,有闲暇,有道德,有礼节。
仓廪足知礼节。
这是最古老的智慧。
也是文明存在的意义。
但现在许多人却将其本末倒置了,圣光教视众生为羔羊,自诩为牧羊人。
佛门将红尘当做苦海,要教人们回头是岸。
但这红尘凭什么是苦海,这有情众生又凭什么要被当做羔羊。
如果这红尘是苦海,那只能证明那些执掌红尘的,不合格,尸位素餐。
如果这有情众生只能沦为羔羊,那只能证明这神佛不过如此罢了。
所以,姐姐他们现在想做的事情,不过是让这红尘俗世,也能与佛国净土一般,无尽众生,无需斩尽红尘,渡过苦海,便已经生在彼岸。
所以姐姐他们现在想做的事情,不过是让这有情众生可以不再沦为羔羊,不再需要羡慕漫天神佛的世界,因为自身就是神佛。
可惜,能够懂得这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少到让姜珞然感到害怕,害怕姐姐他们所朝思暮想的可能,到最后不过终究是永远不可能抵达的彼岸而已。
这宇宙这么大,这么远,那些敌人,那么多,那么凶。
仅仅只是依靠他们,这寥寥无几的一些人,真的可以将世界变成那个样子吗?
姜珞然眼中有些动摇与怀疑。
然后就看到在圣光教与佛门的庆典中,忽然之间,天空洞开,金光垂落之中,龙凤合鸣。
不是形容词那样的龙凤合鸣,而是天空中真的出现了一头神龙,一羽凤凰,神圣不可侵犯一般,仿佛从无穷高处落下,横渡星海,划破了漫天星空。
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一龙一凤破空而来,环绕地球几圈,然后一列黄金銮便浩浩荡荡而来。
龙凤拉着黄金銮,环空一周。
在那黄金銮上,身影憧憧,仿佛漫天神仙皆位列其上,含笑不语,俯瞰人间,于是天花乱坠,于是地涌金莲。
仙光垂落,仙人抚顶,于是这高山大海,阡陌殊途,就全都变了模样。
各式各样的天材地宝,仙家宝物洒落世间,比起圣光教和佛门还在低调的传播教义,伺机寻找着传播各自修行体系的机会。
龙凤拉车而来的道门仙神们,干脆利落,半点都不做作,直接于虚空之中,向着地球洒下无数机缘道统,广播道种,静待有缘。
如此凌厉干脆,以至于不管是正义神庭,还是联邦政府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不等正义神庭做出反应,那天上的龙与凤就长啸一声,拉着黄金銮,再度破开星海,消失在太阳系中。
只留下人们管中窥豹,隐约一睹了仙家气象,神仙风采,就再没有留下任何影子,消失在了人间。
“还是咱们道门的神仙大气啊。”
时空管理局里有人喃喃着,下意识的看了眼那些漫天洒落,不知道流向何方的道统法宝,打了个激灵,看向姜珞然。
姜珞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转身奔向正义神庭,去见泡沫。
“姐姐,刚才那些”
“我已经知道了。道门天庭。”
泡沫叹息一声,“之前顾道人已经前来找过我,向我说明道门天庭示意他准备接引天庭降临。他拒绝了。同时也放弃了将道门在宗教局注册备案的机会。我原本以为他是想通了,但现在看来,他不过是说服了道门天庭罢了。
不立教,只传法。
甚至连门庭都不留下,不给我们打击他们的机会。却是比起佛门和圣光教聪明多了。”
泡沫目光变得清冷,看着面前的正义法典。
圣光教与佛门现在看似声势浩大,但一旦签下法案,留下门庭,那么一切就要按照联邦法律来行事。
不说其他,仅仅只是从传播修行体系来看,圣光教还是佛门,现在都只能教人苦诵经文,难以成事。
但道门却是不同了,干脆利落,不跟你多哔哔,我反正也不来立教,也不来教人信我,就是把我的修行体系,传承道统丢下来。
爱学学,不爱学,就算了。
当真是轻松写意,充满了道家无为的做派。
让泡沫心里很难受,对方要是摆明车马,立下门庭,她还可以让人上门问罪。
但现在连道家山门都找不到,上门问罪,又能从哪里说起。
“我这就去凤凰山,把那个顾道人一家人抓起来!”
姜珞然气急败坏的叫道。
“抓他们做什么?他们一没犯法,二来也是好好的在超能管理局备案注册的合法修行人士。凭什么抓他们?”
泡沫摇摇头,只觉得心力交瘁,想要维持这一切,难、难、难。
“那我立刻带队,去把那些流落在外的道统传承什么的全都收缴回来。”
姜珞然立刻说道。
“收缴?”
泡沫就看着姜珞然,看得姜珞然阵阵心虚,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蠢话了。联邦从来不禁止修行,只要一切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便是了。道门留下来的那些道统传承,谁得了,便让谁得去就是了。只有一点,必须老实登记注册,否则,按照非法修行者通缉便是了。”
泡沫淡淡说着,又重新变得清淡恬静的模样,“你却忙吧。接下来,你们应该都会很忙。”
912。龙凤!(2)()
灵山世界,禅音飘渺,一座座佛山空灵。
咚咚咚!
忽然之间,九天之上,灵山深处,十二万九千六百佛影垂落,浩瀚佛音,回荡天地,随后道道佛光洒落,于是灵山世界众生,皆呼阿弥陀佛,皆唤菩提萨捶。
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老和尚口诵佛经,坐于青灯古佛前,嘴角含笑,钟声空渺中,一干弟子便从破旧山门而入,拜于佛殿之中,口诵度人经,目光低垂,望着老和尚。
片刻之后,老和尚双手合十,寂灭于古佛之前。
“主持寂灭了。”
有人小声述说着,然后寺中僧人便无悲无喜,目视老和尚,继续口诵度人经,知道九九八十一遍之后,那供奉在庙中的古佛像终于微微睁眼,众人才伏身一拜,口诵阿弥陀佛,请诸菩提萨捶,开轮回之门,送往生之道。
佛光大盛,佛音浩荡,片刻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寺中僧人面无表情,望着眼前只留下一具失去所有法力的金身,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才有小和尚问,“主持此番寂灭金身,断今生,求来世。来世可有成佛之机?”
“主持此番尊诸佛法旨,寂灭己身,舍三千七百八十甲子修行,渡星海,降人间,普渡众生,此乃成佛之道,日后功德圆满回转灵山,当成无量功德佛。”
有人回答着,眼中闪过些许羡慕。
小和尚似懂非懂,点点头,怯生生的对着只剩下一具寂灭金身,舍弃一身修为的老和尚又拜了拜,心中悲戚,对于他而言,还不懂其中因果,只知道以前点一盏青灯,伴一尊古佛,饮雪煮梅的老和尚,死掉了啊。
圣光大世界,天堂浩浩,无尽天使于圣光之中,赞美圣光,一颗颗太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圣光大世界,让整个世界没有半点黑暗存在的可能,无量光,无尽热。
忽然,那跪坐于无数太阳之中,赞美圣光的天使中,一尊尊十二翼炽天使起身,拍打圣光之翼,目光漠漠,望着光辉星空之中骤然出现的一个光明之池,没有半点犹豫,一尊尊十二翼炽天使就纷纷震动圣光之翼,投向了那光明之池中。
宛如飞蛾扑火一般,无声,却震撼,给人以无可名状的悲壮,于是圣光更盛,圣音更加浩瀚。
无数赞美着圣光的天使,缓缓睁开眼,望着那虚空之中的光明之池,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虚空之中,太阳之上,再也没有身影走向那光明之池。
那荡漾如圣光湖水一般的光明之池,才缓缓淡去,而之前投入其中的十二翼炽天使早已不见了踪影。
于是圣光大世界就又再度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在意那些十二翼炽天使的去向,跪坐在一颗颗太阳中的天使们就又再度闭上了眼眸,宛如没有自我意志的傀儡,继续赞美着圣光。
遥远的宇宙深处,发生着这样那样的变化,几乎就是在道教仙神横渡星空,驾驭龙凤,在地球上播撒下诸多道统法宝的同一时间。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变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很快,地球乃至整个银河系,就迎来了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婴儿潮。
姜珞然面无表情,带着小队成员,守在京城最大的一家医院中。
“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忽然把我们叫到医院来,还是妇产科医院。外面那些散落的道统法宝不用管了吗?”
有人好奇,想知道为什么忽然调他们来医院,猜测着其中深意,因为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不该问的别问。”
姜珞然没好气的瞪了手下一眼,感觉手掌有些紧张的出汗,目光如炬,只是默默听着医院里传来的属于婴儿的啼哭声。
那是新生命来到世界的第一声哭喊,伴随着这样的哭喊,还有迎来新生命后的家庭所压抑着的欢喜。
姜珞然默默的观察着这一切,直到夜色已身,才示意手下们在外面等待着,独自踏步走到了婴儿室外,看见里面,一个个新生命安静的熟睡着,还不知道自己将来要面临怎样的世界。
“我想过也许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