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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你觉得哪里不妥?”杜云锦很少听见雁回这样说过一个人,此刻来了兴致,很想听上一听她的想法。
“当然不妥,她来的这几日,都是在殿下进屋后才跟着进来的。”
雁回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但杜云锦已然听得分明,想必这个如玉不是个安分的人。想来也是,萧瑀再不济也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万一将来有那么一天或许还能封妃什么的,前程似锦。
第十六回 出外休养(3)()
“不妥?你觉得哪里不妥?”杜云锦很少听见雁回这样说过一个人,此刻来了兴致,很想听上一听她的想法。
“当然不妥,她来的这几日,都是在殿下进屋后才跟着进来的。”
雁回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但杜云锦已然听得分明,想必这个如玉不是个安分的人。想来也是,萧瑀再不济也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万一将来有那么一天或许还能封妃什么的,前程似锦。
当初杜云锦决定回京时,卿若风便问道:“太子若是纳人可怎么好?”她还记得她那时的答案,颇为豪气地回说:“那我就砍了那人,我这柄枪下可没留过活口!”
卿若风但笑不语,反而是她的父亲,杜博承一脸忧虑沉默。
“怎么醒了?”
刚跨进屋子的萧瑀,连披风都来不及解下,就看见杜云锦靠着枕头坐在床上,脸上的惊喜顿现。
被他从回忆里唤醒的杜云锦闻声转过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充满欣喜宠溺的眼神,一时之间竟然脸红起来。
雁回瞧瞧杜云锦,悄然地走到萧瑀的身侧,帮他将披风褪了下来再抱着朝外间走去。
她的这一离去,屋内就只剩下杜云锦和萧瑀四目相对,杜云锦更觉得脸上如火烧,不敢再抬眼与他对视。
萧瑀瞧着她害羞的模样,大笑着坐到床边,调侃起她来:“怎么现在不敢看本殿了?据说那夜你不是很威武的么?还割了自己的手腕!”
他说话时刻意地离她非常近,话语里的调笑意味十足。杜云锦面红耳赤,不知还能躲到什么地方。
“不说话了?”似乎逗弄她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萧瑀又朝她的方向挪了些,这次说话更是凑到她的耳边,仿佛都要贴上去般暧昧。
“才没……”她娇嗔着扭过头,想要表示出自己的抗议,却发现他的脸忽然就近在尺咫,那夜被她的血染红的唇正水润光泽地泛着亮光。她的声音莫名地失踪,只剩下发怔呆滞的表情。
“若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再这样做了。”他的目光落在她那只受伤的手腕上,“你且顾好你自己便可。”
“可是……”可是她怎么可能那样做?她怎么可能抛下病危的他,只顾自己逃命?她在战场上都不曾丢下过一名还活着的士兵,更何况那个人是他!然而这句反驳的话杜云锦并没有机会说出口,因为萧瑀的唇轻柔地落在她裹着纱布的手腕上,轻轻柔柔的,像是春日里的一阵暖风。
“本殿今日去宣元殿就是向父皇请旨,请他准许我们们出宫休养一段日子。”
“出外休养?”对于萧瑀的这个决定,杜云锦心里有些疑惑,却没能问出来。太子刚成婚,接下来应该就是入主内阁学习政事,今上怎么还准许他离宫休养?这当中是否还有别的缘由,别的阴谋?萧瑀云淡风轻,杜云锦却愁眉紧锁,不得不担心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萧瑀静静在坐在床边,望着陷入自己思绪里的杜云锦,从那夜的换血救夫开始,他就觉得自己似乎是捡到了一颗沧海遗珠。有了这颗遗珠的光亮,他前方的路就会走得更加平稳和顺畅。
第十七回 桃林定情(1)()
薄薄的白雾似女子身间的披帛般,柔柔地飘动在翠绿盎然的山间。这里临近山脚,鲜少有人居住,四下里极为清净,唯有不远处的林子中偶尔传来的布谷鸟叫声。
马车缓缓地在山脚处停靠下来,车外传来郭厚生的声音。
“殿下,娘娘,东吾山已经到了。”
萧瑀慵懒地靠在一旁的枕垫上,听到郭厚生的话语也不曾睁开眼睛半分,似乎还陷入深沉的睡梦中。
东吾山?怎会到这里来?相对于萧瑀的云淡风轻,杜云锦却是满脸的不解。虽说那日萧瑀归来曾说过外出休养之事,但她想着即使是这样,休养的地方怕也是帝都近郊的哪所宅子而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东吾山这样僻静的地方。
“殿下,前方已经无法通行马车,还请殿下和娘娘换乘轿子上山。”
郭厚生这样说着,萧瑀才半眯着眼睛,扫过杜云锦一眼后缓缓起身。
“阿瑀……”
东吾山离帝都虽不远,但地处偏僻之处,且又山高路陡,若是有人此时动什么歪心思,难保性命回京求救,又或者京中有什么变故也难以及时归去。
像是看透了杜云锦的担忧,萧瑀浅浅地一笑,温柔地拉过她的手,轻声安抚道:“无妨。此地原是皇家猎场,守卫甚严。山中清净,正适合本殿休养,父皇此意也是极好的。”
竟是今上的主意……杜云锦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眼中的担忧之色并未散去,反而更加急剧。
“你怎的如此可爱!”萧瑀看见她的反应后不由得大笑出声来,他捏捏她的鼻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车,马车的旁边已有两抬蓝昵轿子等候,像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出游般并不张扬。
雁回上前扶住杜云锦上轿,轿帘刚刚放下,她便看见那个如玉也上前扶了萧瑀上轿。萧瑀没有拒绝,面上也未有任何的神情波动,倒是那个如玉却一直跟在萧瑀的轿子随身伺候着。如此看来,如玉的主意是真的打到太子的身上了。
雁回的脸色因此暗沉了不少,一路上也沉默不语,暗自思忖着要如何才能不动声色除去这个不安分的如玉。
她的一番心思没有让杜云锦知晓,此时杜云锦的心中也是忐忑难安。到底今上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准备借此废除太子了?而清妃和庆王在暗地里又会动些什么脑筋?还有那位栖梧宫的小陈氏,她在此次的事件里,又会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萧瑀不急,杜云锦却很是着急。
轿子在崎岖的山路上缓慢而行,约莫过了大半天的光景才到山顶处。若是骑马而行,也就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娘娘,这边请。”
郭厚生扫了一眼随侍在萧瑀身侧的如玉,笑着脸冲向杜云锦说道:“此处本是打猎时的休息处,修葺得简单,请娘娘见谅。”
他话是这般说,但皇家的地方哪里会有修得简单的道理。像这样一处休息地,也是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不过杜云锦倒是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里,这里的屋子均是用竹子建成的,别有一番云骨在其中。
第十七回 桃林定情(2)()
雁回扶着杜云锦跟在萧瑀的身后入了主屋安顿,而郭厚生则带着跟随来的宫人们四下安顿而去。
主屋是座两层楼的木楼,位于整座院子的中后方,周遭被青翠的竹子掩映,甚是清幽。倒是处十分适合养病的场所。
杜云锦站在木楼上,慢慢地望着下方的四处景色。东吾山,她非帝都人氏,只耳闻过几次,说的是风景宜人,此刻真正身在山中才发觉那时的赞誉并非虚假。
山色无限好,可惜此时却无欣赏的心情。
那道烟青色的身影,淡淡地似乎和周围的山色融为一体。没有名门小姐的娇媚,却自有一股英气在其中。
萧瑀挥手让如玉和雁回都退了下去,自己悄然地度到杜云锦的身后。
“在想什么?”他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没……没想什么……”他这样亲密的jiē触,让杜云锦慌了神,脸上的燥红也一时浮出,恰似天边的那朵火烧云,映红了身侧的绮丽风景。
“既然如此,不如随本殿出去走一走,可好?”他的下颚就搁在她的肩上,耳边吹拂盘旋的皆是他的气息。她微微地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他的话。
萧瑀浅浅地笑着,牵过她的手,两人慢悠悠地朝楼下走去。
楼下,郭厚生正与如玉细细交谈着,雁回脸色不佳地望着两个人,未发一语。直至萧瑀和杜云锦下楼来时,雁回才先如玉一步迎了上去。
“你们都下去吧。”萧瑀摆摆手,微侧过头对郭厚生说道:“厚生,你去将凌二带过来。”
郭厚生低声应了一句便转身离去。另一侧候着的如玉也默然地朝后退了几步,颇为恭顺地垂首,瞧不出有任何的异心。
几句话的时间,郭厚生就牵着一匹金色大马走了过来。杜云锦凝睛一瞧,正是那匹曾将她摔落在地上的汗血宝马。记忆里坠马的疼痛感重新浮上心头,她悄然拽紧自己的衣裙,脸色也变得不甚好看。
“小姐……”雁回见她此番模样,忙贴身将她扶住。
萧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杜云锦的异样,他笑着拍拍凌二的头,利落地翻身上马。
“上来吧。”他朝杜云锦伸出手,一如既往地浅笑,仿佛这是十分自然不过之事。
“小姐。”雁回本想劝她打消随萧瑀上马的念头,话语出口却接不下去。杜云锦自从上次换血救夫后,萧瑀对她的态度就开始好转,难得他肯带她出去,如若此刻扫了他的兴致,无故惹来他的恼意可就不好,更何况现在还有个虎视眈眈地候在一旁的如玉。
杜云锦和雁回想得并不一样,她并未将如玉当做对手,在她的眼里能看见的只有萧瑀一人而已。九年来,她所思所想的也就是此刻的场景,她想和他一起纵马驰骋,一起携手看日落暮光。
在萧瑀骑下的追风和那日杜云锦所骑时并不相同,当日它十分暴烈,可此时它却十分温顺,显然它已被萧瑀所驯服,认定了萧瑀是它的主人。
第十七回 桃林定情(3)()
在萧瑀骑下的追风和那日杜云锦所骑时并不相同,当日它十分暴烈,可此时它却十分温顺,显然它已被萧瑀所驯服,认定了萧瑀是它的主人。
左不过再被摔下马一次而已!她并非娇贵小姐,何须惧怕一匹烈马!
杜云锦回他以笑容,将手搭了上去,随即便稳稳地坐在他的身前。
“驾!”萧瑀牵起缰绳,马蹄扬起尘尘飞土,消失在郭厚生等人的眼前。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读过这句诗,却没想到能够亲身见到这般光景。杜云锦望着四周灿若朝霞的桃花林,她确确实实没想过在这东吾山上还会有如此优美的地方。山下的帝都城里早已是暮春夏近,莫说桃花柳枝,连水中芙蕖都快要打苞了,哪里像此地的正春时节!
杜云锦只听闻过城北曾有过一处梅林,倒不曾听闻东吾山上的桃花林。这与月牙城外草原一望无垠的空旷景色完全不同,朵朵艳丽的桃花迎着日光怒放着,红灿灿的一大片,甚是震撼。
一踏入这片桃花林后,萧瑀就降低了速度,慢慢地度到林子中间。山风阵阵袭来,吹落那一树树夺目的桃花,艳红色的花瓣便随风飘飞,在他们身边打着旋儿落地。
“这里,很漂亮。”她转过头,一派欣喜地看向萧瑀。她以为他不过随口说说,随意走走,却没想到他带她来的竟会是这样漂亮的地方。
“可还喜欢?”萧瑀宠溺地将她拥在怀中,放松了手里的缰绳,任由追风自己到处走着。
“喜欢。”她伸手接住那飘飞的桃花瓣,他的脸掩映在桃花枝里,比手中艳丽的桃花瓣更加引人沉醉。
“喜欢就好。”他惬意地闭上双眼,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低低地吟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锦儿,你真的愿意做我的一心人么?”
他的这句话比眼前的这幅美景更让杜云锦震撼,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本是她的奢望却由他说了出来。
“若你不愿意也便罢了。”萧瑀将头抬了起来,笑得有些凄然。“我这样的尴尬地位,能求什么呢?只便是不拖累他人已是幸事。”
“不是。”他眼底的悲伤深沉如海,她怎会舍得他有此番的神情,她的少年从来都是骄傲的,一如夏季烈日,耀眼夺目让人无法直视。“我愿与阿瑀共进退,此生相携到老,绝无二心。”
他怔怔地望着她,瞧不出是不信任她还是其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停,最后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锦儿,你可想好了?等待我的随时都是陷阱,都是死亡,都是不归路……”
“不,等待你的都是一马平川,都是那个最尊贵的位置!阿瑀,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再陷入那样的危险之地!”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