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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在的东西,而是约定在海上的某个地方汇合。
“上船!”
布坂拖着孟冲朝小舟走去,孟冲却剧liè的反抗起来“你们要带我去nǎ里?我nǎ里也不会去的!”
“不去?”布坂本就没什么耐性,被孟冲折腾几下便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扔在这里,撒手不管。“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使用蛮力,孟冲抱住树干死命不撒手,双方僵持着,孟冲身上的血迹渗得更多。拉咯回头看见这边的场景,趁着孟冲不注意时便将他劈昏过去,再和布坂将他搬到小舟上,朝大海深处划去。
海水一片平静,像是一块巨大的缎子,在日光下泛着耀眼的光泽,给人以温和的假象。
杜云锦站在长岛郡的城楼上,望着那辆载着孟冲的马车出城后朝海边一路狂奔而去。计划进行得十分顺利,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再有月余就可以灭夷而归,希望那时候东吾山的桃花还没有凋谢完,她还可以和萧瑀再次登山观花。
萧少康站在她的身侧,与她并肩而立。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他痴痴地望着那张思念成狂的容颜。
他从来对那些帝位皇权就没多大的兴致,在遇见杜云锦之前,他一生的夙愿无非就是游遍天下名山大川,沿途救治那些生病受伤的人,然后寻一处喜欢的地方就住下。可遇见杜云锦之后,他的想法却在悄然改变,他不想要帝位皇权,但如果可以用这些去换那个人,他私心里也是愿意争上一争的。
“走吧。”杜云锦转身朝城楼下走去,风将她常服的衣袖吹拂起来,飘扬在空中。
那个人……
明明近在眼前的那个人,可在萧少康的眼里却是远在天涯,无论他怎么伸手也触碰不到,一如他心中暗藏的小火苗,独自在暗处滋生着,不知何时会将自己烧毁。
窗外阴雨绵绵,如玉在一侧埋头磨墨,郭厚生照常候在书房的一旁。萧瑀凝神望着窗外被雨水浸湿的竹林,提着的笔尖一滴一滴地滴落着墨迹在空白的宣纸上。
帝都这样的天气,怕是要淋坏不少漂亮的花儿吧,不知东吾山上的桃花林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长兄真是好兴致!”萧玉礼拍着手从门外径自走了进来,郭厚生本能地上前阻拦,却被他推开。“本王也想和长兄一样,能够闲下来画画,写写字。”
第四十四回 釜底抽薪(5)()
听到他的声音,萧瑀的眉头微微一皱,正要下笔却看见宣纸已被墨水滴染,烦躁地扯开扔到地上。
萧瑀这般模样,萧玉礼却是难得一见的不恼。他微微侧头,示意郭厚生如玉等人都先行出去。
如玉本还想争辩几句,幸而郭厚生及时地将她拉出门外。这位庆王爷,性情远不是外界所传闻的那样平易近人,相反的极为小气计较,尤其爱记仇。眼下他势大,连萧瑀都无法正面与他为敌,更何况他们这样小小的宫人。与其落到萧玉礼手中让萧瑀更加头疼,他们能做的只能悄然无声地遵命行事。
倒是个识趣的。
萧玉礼看着书房的门被带上,他才走到萧瑀的身后,身体贴得极近,甚至能感觉到萧瑀身子的瞬间僵硬。
“你做什么?”萧瑀眉明显地皱起,他将笔搁在笔架上,转头不悦地看向萧玉礼。
“你觉得呢?”面对萧瑀显而易见的怒气,萧玉礼并没有退缩,反而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耳边,轻佻地说:“我想的事情,你难道一直都不知道吗?”
“萧玉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萧瑀这次彻底有些失控,萧玉礼的那点龌蹉心思,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但碍于皇家脸面总归不至于做得太过分,没想到萧玉礼现在竟然会戳破这层窗户纸,摊开了来说。
“长兄。”萧玉礼忽然笑起来,揽住萧瑀腰部的手丝毫不放松。从前他没有足够的实力让他得偿所愿,可现在情势不一样了,整个帝都大部分都掌握在他的手中。等萧沨一闭眼,他就能登上那个拥有天下间最大权利的位置上,届时还不是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长兄,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心,等我坐上那个位置,长兄想要后宫的哪个位份,我都可以给长兄……”
“你真无耻!”萧玉礼竟然想将他收归后宫,除了无耻他真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来表示出自己心中的愤慨。
“无耻?”萧玉礼挑挑眉,强硬地扳回萧瑀的身体,逼他与自己面对面。“长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无耻吗?我愿意给你位份已经算许了你真心,如果我真的无耻,我就应该把你禁锢在我的宫里,让你彻底成为一个隐形人,与世隔绝!”
“你!”萧瑀没想到他的心里竟然还藏着更龌蹉下流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竟然淡淡地笑了起来。“本殿可不喜欢男人,本殿喜欢的是女人。难不成七弟是想做本殿的女人?”
“女人?”萧玉礼看着萧瑀,忽然大笑起来:“长兄是还想着远在南疆征战的杜云锦吗?那个愚蠢的女人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念在她毕竟曾经是长兄女人的份上,我就让长兄来挑选她的死法,长兄觉得万箭穿心好不好?还是送给夷人糟蹋死呢?或者大卸八块熬成粥千里急传回来给长兄养养身子……”
“庆王爷。”门外及时传来郭厚生的声音:“庆王府来人请王爷回府,说是有要事禀告。”
是谁?竟然敢来打扰他的好事,不过来日方长,他还有很多日子可以慢慢地和萧瑀好好地谈谈将来。
“长兄不妨先仔细想想我的话,再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萧玉礼掸掸衣裳,带着阴柔的诡笑,扬长而去。
待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萧瑀才跌坐在椅子上。萧玉礼敢这样明目张胆,那只能说明他手上的筹码足以保他得到最后的胜利。近段时间以来,虽然萧沨已经醒转,但仍旧无法处li政事,朝堂上由萧玉礼和他处置。这种做法本身来说就是一种对他的侮辱,他是太子,是一国的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常理来说也应该由他一人与众朝臣们商议朝政,而非再加上一个王爷。朝中大臣看出其中趋势,又因杜云锦平乱南疆迟迟未传回胜利的战报,他们便纷纷朝萧玉礼靠拢,让萧瑀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殿下。”郭厚生将如玉打发离开,自己走进书房内。“殿下,您看要不要动用我们的人?”
萧瑀朝他摆摆手,撑着头露出满脸的疲惫。“目前还不是动的时候。南疆那边如何?”
“与往常一样,太子妃和裕王带去的兵马和荣景成的兵马融在一起,日日在城中操练,并没有出城迎战的打算。甚至,”郭厚生抬眼看了下萧瑀,才接着说:“据说荣景成帐下本有个骑郎将孟冲,因为主张出城迎战而顶撞了太子妃,被太子妃责罚打了五十军棍,并跪在郡守府外思过。但这位孟将军却在晚上神奇失踪,太子妃大发雷霆,下了军令要全城搜捕,将他给搜出来。”平心而论,郭厚生并不觉得孟冲顶撞太子妃有什么重罪,且伤重失踪也许并非他的本意,却被太子妃穷追猛打,实在是太小题大做。
“孟冲被罚……伤重失踪……全城搜捕……”萧瑀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所见到的杜云锦虽没什么心眼,但月牙城的战报上却是的的确确有军功的人。她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在南疆战事焦灼的时候会责打一个小小的骑郎将?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关联,许就是杜云锦破敌的计策。
“厚生,通知我们的人都不要妄动,无论如何艰难都要撑过眼下的困境。等杜云锦得胜归来时,我们就不会再这么被动了。”
“得胜?”郭厚生怀疑地看向萧瑀,就杜云锦去南疆后的种种作为,不得不让他觉得杜云锦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并没有多大的能耐,为何主子认为她就能得胜呢?
萧瑀没有同他解释,只是拍拍他的肩,心情甚佳地朝门外走去。
外面的阴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天空里隐约露出一丝金色的光芒,摇摇晃晃地照耀下来。
杜云锦背着手,站在长岛郡的城门上,遥望着天边的云彩浮动。
“长嫂。”
萧少康站在她的身侧,他似乎也感觉到她心里越来越不安的焦急。她从前十天才登一次城门,而如今几乎是天天都会登上城门朝远去眺望。
守城的士兵都不清楚她在看什么,但萧少康却十分清楚,她在等,等一个人的归来。
第四十四回 釜底抽薪(6)()
“长嫂……”萧少康顿了顿,无奈地唤出这个称呼,若是可以选择他还是喜欢能唤她“阿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阿兄”,可惜被她强烈制止,他也只能作罢。“长嫂放心,他一定会回来的。”
不知是否因萧少康安慰的话语还是因其他的因素,总之杜云锦方才的愁眉不展渐渐隐去。其实她也明白的,夷人的老巢是在海外某个不知名的岛屿上,如此一来,孟冲必定不能将消息时时刻刻地传递出来,她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孟冲寻到一个机会告诉自己他是否平安。
“长嫂,明日便是更换藤甲之日,不如我们先行查看一番?”
“也罢,去看看。”杜云锦朝萧少康点点头,随即转身下了城楼。
早前杜云锦一直令人赶制藤甲,野藤被源源不断地运往郡守府,这是城中百姓都亲眼见到的事实,且更换藤甲之事她并没有瞒军中的任何一名将领,因此今日去查看藤甲,她也没有刻意隐瞒,和萧少康一起带着数十名亲兵浩浩荡荡地朝藤甲赶制之地而去。
那里离郡守府并不远,原是一处大富人家的院落,因先前的战乱让那家富人匆忙逃离,故将院子空出来。杜云锦瞧着地方够宽敞,且离郡守府十分近,便将人改造成了临时制造藤甲的地方。
他们到的时候,正碰上最后一批藤甲制成。监督的姜将军一路跑过来,指引着他们前往查看。制甲的师傅们忙碌完之后便垂手排成几行,站在花厅下方,等着杜云锦的查验结果。
虽是匆忙赶出来的,但手艺却还是不差。杜云锦看似随意地翻看着,中间抽出几件,最下面和上面也分别抽出几件,然后才朝他们点点头。
“师傅们手艺不错,这段时间辛苦了。下去领赏钱吧。”
“谢杜先锋。”为首的师傅带着剩下的人有条不紊地退出去。
杜云锦眼角瞄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转头对姜将军嘱咐道:“今夜就赶紧将藤甲送到郡守府,分配完数目之后明天一早就派发到各个兵营。”
“是,杜先锋。”姜将军拱手答道。
他们二人一问一答,萧少康心不在焉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致,根本没有关注他们之间的话。于是那三位心思各异的人都没有留意到离开的制甲师傅中有一名刻意放慢了脚步。
当天夜里,存放在郡守府的藤甲就忽然起了火。火势十分大,又借着忽然起的大风蔓延开来。
荣景成仓促地披了件衣裳就连忙出房查看,正巧遇上同样狼狈的杜云锦和萧少康。
“怎么回事?”他随意地抓住一个端着木盆的亲兵询问道。
被他抓住的亲兵脸色苍白,一副被吓坏的模样,颤着声回答道:“不知什么原因,存放的藤甲就被起火了。”
“救出来多少?”杜云锦瞪红了双眼,上前揪起亲兵的衣襟追问。
“不……不知道。”亲兵看了眼此刻依旧窜着的大火,又见到已经频临崩溃的杜云锦,并不敢说出实情。此地气候炎热,本就易燃,再加上大风一吹,肯定留不下多少。但藤甲一事为杜云锦所主导,现在出了纰漏,说是全部都葬身火场也是有可能的。
“滚!”杜云锦烦躁地踢开亲兵,径自朝燃火的地方走去。
火势非常大,根本近不了身查看,且借助风力已经蔓延到周遭的房屋上,他们能做的不是救出藤甲,而是保住郡守府。
荣景成见此惨况,脚下踉跄,似乎承受不住这等打击。
“将荣帅扶回房中。”萧少康见到他面如金纸,担忧他会就此倒下,毕竟他也是有了年纪的长者。
“这……这……”荣景成指着眼前的火花,眼中似有泪光翻涌,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最后竟然一口气喘不上去晕死过去。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送将军回房!”萧少康一边大骂着那些扶着荣景成的亲兵,一边跟在他的身侧而去。
大火直至近天明时才被彻底扑灭,杜云锦脸上沾了不少的黑灰,独自一人站在一堆残烬之中,显得格外萧索。她准备更换铠甲的藤甲被烧得干干净净,清点后竟然是一副都不剩,而郡守府也被殃及了四五间屋子。
等到诸将闻迅赶到郡守府时,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