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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什么时候偷情》
鹤丸国永(咬牙切齿):渥美晴乃……你个该死的恋童癖。
渥美晴乃(义正言辞):正太控和恋童癖是两码事!
鹤丸国永(质问脸):你为什么要教他那些东西?
渥美晴乃(脸红气喘):……『色』字头上一把刀,让人失去理智,无法自拔。
鹤丸(正宫的愤怒):我明明天天看着他,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一起()
生也好死也好;
天堂地狱人间;
我都舍命陪你。
~~~~~~~~
被审神者留外面的九位付丧神围拢在结界前,虽然这种行为没什么意义:他们看不见神社内的情形; 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鹤丸国永自从审神者的身影消失在神社深处后就一直站在原地,神『色』冰冷,目光暗沉。
“鹤丸殿; ”『药』研藤四郎在太刀面前微微低下头; “是我没能及时阻止大将……”
“呵,”像是雕塑一样静止了半天的太刀付丧神轻笑一声,嘲弄道:“他那是早有预谋; 我们哪里挡得住?”
他也好; 备受宠爱的长谷部也好; 审神者信赖的『药』研,还有喜欢的烛台切……他们所有刃。
“不管是谁; 不都被他抛下了?只有里面那个……”
压切长谷部立刻出声反驳:“主人只是; 只是因为好不容易找到那振刀,一时心情激动罢了。”
鹤丸国永偏头瞥了他一眼; 什么都没说。
一向注意仪表的烛台切光忠身上也有不少泥污,太刀顾不上清理; 他站在鹤丸身边,看着外表一片平静的神社,也不知道是想说服谁:
“那位山姥切殿; 如果意识还清醒的话; 应该不会让主人伤害到自己。”将心比心; 没有哪位付丧神会为了自己置审神者于不顾。
“你是不知道,”正因为对那两人都非常了解,鹤丸才无法心存侥幸,“山姥切的『性』格本来就……再加上他在那座本丸中的经历,对主人的话一向言听计从。”
“主人虽然年幼,可如果是要说服山姥切,办法要多少有多少。山姥切国广根本拒绝不了主人,几句话就会被套住。他要是能在主人面前说出个‘不’字,那才是奇了怪了。”
他哪次不是背着九原杉才能让山姥切国广按着自己的意思走?
“而主人那个『性』子,非要做什么的时候哪里会顾及后果?”
没等烛台切再说什么,从四处漏风的神社里泄出来的灵术光芒就说明了一切。
另一边的笑面青江、小夜左文字、髭切、大俱利伽罗、山姥切长义也都围拢过来。
压切长谷部几乎要贴在结界上,“主人……”打刀不自觉喃喃出声。他反驳鹤丸的时候斩钉截铁,但心里的不安泛滥成灾,根本控制不住。
这次的灵术和修复大俱利伽罗的那次没什么本质『性』的区别。但山姥切国广那个情况,其中的凶险、给审神者造成的负担,哪里是上次能比的?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快到傍晚。原本就不怎么精神的太阳更是恹恹的,没一会儿彻底被云遮盖,天『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云压得的很低,空气湿度上升,压抑又气闷。深秋的山林里,寒凉湿冷的气息无孔不入。
山姥切长义拢了拢披风,不想上面的暗扣竟然松脱开来。伸手重新扣好,指尖忍不住在光秃秃的扣子上抚『摸』了几下。
东西他都已经送出去了,拿着流苏的那个人,难道就真的觉得他们全都无关紧要吗?如果是这样……
天『色』还未全暗,结界外等待的刀剑却觉得度日如年,熬的人心浮气躁,惶惶难安。
当神社的纸门被拉开,审神者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付丧神们甚至有点回不过神来。
“主人!”压切长谷部拍打着结界,“您怎么样?”
“大将。”『药』研也上前一步,考虑到审神者也许设置了隔音结界,还朝着小孩挥了挥手。
九原杉一步步朝着他们走过来,怀里抱着一振崭然如新的山姥切国广。
所有刃都舒了一口气,他们都快被鹤丸的话吓出病来,这种惊吓也太让刃折寿了,可别再来了。
唯独大俱利伽罗跟鹤丸国永两个神『色』依然不见轻松,大俱利是在担心审神者和魔女的交易内容,而鹤丸国永则是太了解九原杉了,看见小孩的此时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九原杉没敢看鹤丸那边,径直走到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面前。他先朝着打刀递出了手中的山姥切国广,“长谷部,帮我保管好他,这是主命。”被九原杉『操』控的结界空出一个小洞,刚好能让刀剑的本体通过。
原本已经准备迎接主人出来的长谷部愣了一下,本能地遵从审神者的命令接过刀后,还是没能搞清楚状况,“主人,您呢?”
九原杉没有回答,而是从自己的灵术空间中取出了绯雪,递给一边的短刀,“『药』研,帮我拿着它。”
『药』研藤四郎接过审神者从不离身的武器时也是一头雾水,“大将,到底怎么了?”
等到两振刀都交给自己信赖的付丧神了,九原杉彻底封闭了结界,这才退后两步看向自己的刀剑们。这一次,十振刀都全了,虽然山姥切国广暂时还不能显形,但也已经足够。
他终于……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我怕等会儿不小心弄伤山姥切。绯雪拿在手里的话,我的杀伤力太大了,结界可能都撑不住太久。”这是在回答两振刀刚才的提问。
他的目光在众刃身上依次滑过,“如果,如果这次我能撑过去的话,以后,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做个好主人,不让你们再担心。”
“如果不能……你们就回去找老师,他会安顿好你们的。”
这话里的意思颇为不祥,众付丧神想问清楚,心里又隐约明白了什么,询问和叮嘱撞在一处,反倒让他们说不出话来。
交代完这边,九原杉顿了半晌,还是走到了鹤丸国永面前。太刀一直静静看着他,但半个字都没有说,什么也没问。
“鹤丸,我想了很久,还是没用侑子小姐给我的那样东西,而是赌了一把。”太刀不说话,九原杉却依旧在向他交代,“我果然,还是想和大家在一起,还想有将来。”哪怕要付出另一种代价。
“但其实我到现在也无法确定结果,赌局还未结束。”
鹤丸国永一点都不意外审神者隐瞒了一部分和魔女的交易内容,当初他就发觉伽罗坊神『色』不太对。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拿这个孩子有什么办法?
他有多少手段和觉悟,都抵不过审神者一意孤行。
九原杉抬起头,看到鹤丸毫无波动的眼神,突然死死咬住下唇。他说过鹤丸可以讨厌他,但是,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面了。
“鹤丸,鹤丸……”讨厌我可不可以稍稍延后一些?现在,现在的话……
九原杉微微踮起脚尖,举起自己的手跟鹤丸国永撑在结界上的左手相叠,比付丧神小了一圈的手,苍白、纤细、稚气未脱,“鹤丸……”语气软软,甚至有哀求的意味。
太刀少有的冷硬神『色』化开,冰雪融成潋潋春水: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真是……非要付丧神万劫不复才罢休。
他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还是软了神『色』也软了语气,“乖,我会陪着你,无论怎样都会陪着你。”生也好,死也好,天堂地狱人间,都舍命陪你。
九原杉眼里瞬间湿润,拼命摇头,“鹤丸,鹤丸要好好的,无论怎样都要好好的。”
“我就是,想看你对我笑。”
鹤丸国永低头看着小孩墨『色』的水润眸子,缓缓勾起笑容:自信笃定,轻快灵动,金『色』的眸子神采飞扬、熠熠生辉,正是九原杉最爱的样子。
小孩眼里水光更盛,但还是努力忍着不哭,对着付丧神扬起同样明亮的笑脸。
“最喜欢,鹤丸。”
说完这句,小孩立刻退后几步。结界上交叠的手掌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但已经让人因为留恋软弱起来。
时间不多了。
九原杉手中的符纸仿若流光,一个接一个地飞向神社周围定住。结界一层层累加,直到九原杉自己都无法轻易破坏的程度才停下。
这幅架势把周围的付丧神都吓了一跳。
“主人!”
“大将。”
“惣领。”
九原杉举起已经变得冰凉的手,拢在胸前哈了口气,这才抬起头看向他们,“我只是有点冷。”他语气沉静,神『色』依旧清明,但唇『色』已经变得青紫。
小孩站在空地的中央,对着付丧神们轻轻笑了一下,“为了保住主人的威严,我可不想让你们看到我等会儿的样子。”
“所以,在外面等我一会儿吧,拜托了。”
随着审神者的话音落下,刀剑付丧神们面前只剩下一片黑幕,也再听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
九原杉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神社的外廊上,周围一片黑暗,寂静宛如孤坟。
这时候,小孩才敢放纵自己『露』出脆弱的神『色』。轻声念叨着自己刀剑的名字:“山姥切,鹤丸,长谷部,『药』研,青江,小夜,髭切,烛台切,伽罗酱,长义……”
他抱紧自己的双臂,静静感受着脑内的刺痛、越来越吵杂的耳鸣,还有渐渐模糊的意识,吐出最后一句破碎的话语:
“我,我有点害怕……”
……
时间的流逝从未让经历千百年光阴的刀剑付丧神感觉到如此难熬。鹤丸国永甚至有种错觉,自己作为陪葬品呆在坟墓里的那些年加起来都没有今日漫长。
看不到、听不到,除了等待,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山中多雨,之前压低的云层终究还是坠落下来,化作点点滴滴的凉意落在他们身上,灌进骨髓里,把身上的温度一层层剥走。
没有一振刀去避雨,他们全都站在那里,是雨中静默伫立的雕像,等待着命运的宣判,等待着那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出来的孩子。
审神者不希望他们看到自己发狂的样子,但事实上,到了后半夜,隔音和遮蔽视线的结界就被失去理智的九原杉自己破坏掉了。
小孩眼睛通红,布满血丝,原本清澈的眸子看不见一点自我意识,小兽一样无意义的嘶吼着,只知道破坏和发泄。就连身上的灵力也不再是那种泉水般的清凉明净,里面夹杂着秽气,山崩海啸般不断翻涌,让和他结契的付丧神都不好受。
但他们只能看着,还是什么也做不了。这种微不足道的痛苦,反倒能让刃有点心理安慰:他们和审神者是一体的,这种联系无法斩断。
从傍晚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折腾了整整十几个小时的审神者总算渐渐平静下来,倒在了神社的废墟里。
在雨里站了一夜,变得尸体般冰冷僵直的付丧神们再也忍不住,抽出本体破坏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最后一层结界,在横倒的廊柱、断裂的木板、翘起的石块间跌跌撞撞地奔向审神者的所在。
小心清理掉周围的杂物,付丧神们这才把中间的浑身是伤的小孩抱了出来。
鹤丸国永『摸』了『摸』小孩的脸,体温有点低,身上的伤口虽多但都不严重。胸口的起伏也慢慢从短促变得规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他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下巴抵住小孩的发心,闭上眼松了一小口气,“活着就好,只要你还活着。”
昏『迷』中的九原杉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艰难地睁开眼,“鹤……”只吐出一个音节,九原杉就咳起来,发狂的这一晚,嗓子伤的很厉害。
一边的『药』研连忙抚着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压切长谷部从携带的空间扣里取出『毛』毯包住小孩,烛台切则兑了温水一点点喂给他。
小夜左文字把自己采到的浆果递到审神者嘴边,轻声道:“很甜的,我尝过。”
九原杉咬住红艳艳的小果子,清甜的果香在唇齿间流淌。他点了点头,『露』出微弱的笑来,“很甜。”声音沙哑破碎,但却有种由衷的喜悦。
他从未如此强烈地渴望,从未如此虔诚地祈祷,也从未如此感激命运的宽容:能活下来真的是,太好了。
鹤丸国永轻吻过他的发顶,把裹着毯子的小孩抱起来,“我们回去。”
淋了一夜雨的付丧神比九原杉的体温还要低,但小孩还是往他怀里缩了缩,紧紧搂住太刀的脖子,“嗯,我们回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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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