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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正厅上首的九原森转过头来看着他们,扫过九原枞后在九原杉身上停下,上下打量过一番,确定小孩好好的,长高了不少,没缺胳膊少腿,脸颊圆润,气『色』也挺好。
“你们还知道回来?让你去接弟弟,路上走了整整一个月,我还以为自己的小儿子病的不能动了。”
九原枞趁着回话的时候稍稍侧过身挡住九原杉,“父亲大人息怒,跟小杉无关,晚归都是因为这些天我在外面忙着处理社里的事情,这才耽搁了时间。”
九原森除了刚开始确认九原杉情况的时候,其实一直在看九原枞,听到二儿子的回话,中年人的嘴角垂下来,沉默地盯着面前的青年,目光暗沉。
九原杉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身边兄长的衣角,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父亲大人虽然严厉,但哥哥们都讨他喜欢,父亲大人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得意的儿子。
家里的氛围也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髭切也微微眯起了眼,哦呀,审神者的家族,好像有些不太平呢。
隔阂()
我们大概总要学会;
世界是由我和别人;
这两部分组合而成。
然后开始质疑“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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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原森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九原枞微微躬身,带着九原杉从大厅里退出来; 往内院走。
“二哥……”
九原枞低头看了弟弟一眼; 摇了摇头; 讳莫如深。
九原杉咽下所有的疑『惑』和不安; 回头看了后面的髭切一眼,继续跟着哥哥往前走。
髭切倒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快了两步更靠近审神者了一些。
……
母亲是被时光眷顾的人。
看见几乎没什么变化的九原香川,连九原杉也忍不住这么想。
比起明显有了些许老态的九原森,43岁的九原香川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眉间笼着的愁绪让她看起来更为温婉柔弱。
得到消息的九原香川早就在屋外等着了,看见次子带着快三年没有见到的小儿子过来,她的表情一下子亮起来; “小杉。”
和服的袖子飞扬,女人小跑了几步,蹲下身抱住九原杉,“我的孩子。”
九原杉任由母亲抱着他; 感觉到颈侧的湿意; 小孩伸出手拍了拍『妇』人的背,“我回来了; 母亲大人。”
“欢迎回家; ”女人说完这句话; 收紧了怀抱,还是不停掉眼泪,“小杉……我的小杉……”
九原杉有些无措地看向九原枞,跟哥哥求助。
“母亲。”九原枞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扶她,“小杉才刚回来,您这样要吓到他了。”
“再说路途劳顿,弟弟回到家后连口水还没喝呢。”
果然,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方法百试百灵。九原香川也不哭了,立马招呼青翎准备茶点果子,没多久九原杉面前就摆了一大片。
九原杉也不推辞,和哥哥一起坐在那里喝水吃果子。九原枞当然不会不给弟弟准备路途中的食水,但九原杉晕车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吃,一口水也不想喝,到了现在真的有点渴了。
九原香川就在旁边神『色』温柔地看着他们,九原松和九原枞虽忙,但她时不时还能见到,可九原杉却很久都没回家里来了。
当初送走九原杉是无奈之举,这几年孩子在外面的时候她没一天不担心。九原松他们都大了,且一贯让人放心,可九原杉还是个孩子,『性』子又单纯柔软,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告状的。
两年前不夜山社的意外就吓的她想把小儿子接回来,可九原松连九原森都没通知就做了决定,她也没办法。
这次九原杉在更遥远的时之政出事,为此,九原松的订婚宴都推迟了近半年。就算不知道细节也足够让她提心吊胆,不亲眼见到孩子安然无恙根本无法放心。
最近,不光是九原森,九原香川也一直催着大儿子和二儿子把小儿子带回来。
等九原杉吃好了,九原香川这才拉着小孩的手细细打量他,比了比身高又捏了捏脸,女人硬是对着九原杉圆润起来的脸颊说得出太瘦了这种话。
九原杉:……
他最近光是吃喝玩闹不动脑子也不动手,连二哥都说他胖了的。
髭切看着了净面后只余眼角微红,但依旧美丽端庄的九原家主母,心里暗道:怪不得能生出审神者他们兄弟那样好看的孩子,审神者的母亲确实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只不过这『性』子……真的能掌一家主母之责吗?之前来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九原家的规模可不小。
九原杉手腕上坠着的其他刀剑也能感知到外面的发生的事,不是每振刀都和髭切的关注点一样,见到审神者母亲的表现,他们反倒松了口气。
九原香川的态度才是父母接回久未归家的孩子的正常表现,审神者的父亲那边,有点儿奇怪。
把九原杉养大的青翎也一样许久未见他了,端茶倒水削苹果,照顾小孩非常精心。髭切乐得轻松,自己在后边剥松子吃。要是膝丸在就好了,可以不用自己动手。
九原森和九原松都在忙,九原枞也去前院处理事情了,九原槿这会儿还在学校,午饭就只有九原杉母子两个正主。
在母亲和青翎面前九原杉很放松,直接召唤出了自己所有的刀剑付丧神一一介绍给家人。
需要依靠主人的灵力才能存在的刀剑付丧神分灵和九原香川的式神青翎,还有九原松身边的零栖这种大妖怪不是一回事,分灵更像结合了神降术的纸人式神,而刀剑本灵才和其他妖怪的存在方式更为类似。
九原香川和青翎爱屋及乌,没因为这个慢待他们,午饭的氛围轻松友好,饭后主从两人就开始追问刀剑们九原杉在时之政的事。
九原杉有点紧张,好在刀剑们知道轻重,大多是挑些有趣的或者审神者表现出『色』的任务,那些过于凶险的都轻轻带过,但有些事情根本并没帮小孩隐瞒。
所以到后来已经不是九原香川和青翎问,付丧神们回答的场景了,而是九原香川、青翎、『药』研、烛台切、长谷部一起念叨的念叨,叮嘱的叮嘱,劝谏的劝谏,其他刀剑也跟着凑热闹,直把九原杉念的眼冒金星。
好不容易找借口逃回自己院子休息,小孩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哼。”九原杉滚到母亲早就帮他收拾好的大床上,背对着付丧神们。被子是刚晒过的,有种温暖又怀念的安心感。他才不要理出卖自己的刀剑。
刀剑们知道小孩在耍小脾气,都安静呆在一边儿,没去招惹他。
奔波了大半天的九原杉气着气着就睡着了,到了下午才醒来。
洗过澡换上备好的和服,归家后的第一次家宴还是比较正式的,全家人都要出席,九原杉的着装也稍稍隆重了一些。
“父亲大人规矩重,你们在主院不可能跟中午一样自在。除了髭切,其他人就留在院子里等我。”
“髭切也是,我让人给这边提早送饭,你吃了我们再过去。”
九原森在的时候,式神们是不被允许和主人同桌用餐的,青翎和迁绪他们不行,刀剑付丧神们自然也不行。
主人吃饭的时候式神要在一边侍奉待命,这算是除妖师使役妖怪的手段之一,强调主从之分。
九原杉不想让自己的刀受委屈饿肚子,自然要让髭切吃了再去。
“无论发生什么,髭切都不要『插』话,安静呆在那里就好……要不你干脆别去了。”
审神者明显有些不安,跟中午时候的轻松态度完全不同。刀剑付丧神们相互交换过眼神,正因为这样,他们才要跟着。
“我和您一起去。”山姥切国广跟鹤丸国永异口同声。
一向纵容他们的九原杉这次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
即使好几年不见,他对自己的父亲也有基本的了解,敢带着一堆习惯对他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的付丧神浩浩『荡』『荡』的去,他自己挨训也就罢了,母亲、青翎、哥哥、还有付丧神们都可能被迁怒,这么做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尤其如今家里的氛围这么奇怪,他帮不到哥哥们也就罢了,至少不能添『乱』。
“把我变回本体挂在那根链子上,这样可以吗?”
鹤丸会这样要求着实让九原杉有点意外,“鹤丸不是很不喜欢被封印起来吗?呆在手链上虽然能感知到外界……”
“主人,这个没关系,请让我跟着您。”审神者家里怪怪的,根据伽罗坊的说法,髭切……不太可靠。
鹤丸看起来很坚决,九原杉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了付丧神的意。
山姥切国广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的本体也递到了审神者面前。
“山姥切……”九原杉对他也有点无奈,更无奈的是其他刀剑有样学样。
结果最后跟早上一样,髭切一个在外边,剩余九个都做了他的手链挂件。
……
九原杉到主院的时候,从学校回来的九原槿已经在了。
“母亲大人,小槿。”
“小杉快坐下。”九原香川招呼九原杉。
九原槿就坐在九原杉对面,小姑娘已经长大了,穿着颜『色』艳丽的和服,像个漂亮的娃娃。
九原森和九原香川育有三子一女,三个儿子都是像母亲多些,九原枞最似,九原杉次之,九原松倒多了几分父亲的棱角分明。而唯一的女孩九原槿则更像父亲,比一般女孩子眉眼凌厉些,可也很好看。
九原槿打量许久未见的三哥的目光非常仔细,半晌后才回应九原杉刚刚的问候,“杉。”
九原杉都习惯妹妹这么叫他了,只是点了点头。
九原香川稍稍加重了语气,“小槿。”
九原槿撇了撇嘴,还是改了称呼,“哥哥。”等九原香川转头吩咐青翎事情的时候,九原槿迅速对着九原杉做了个鬼脸。
九原杉没理会她。
九原槿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哥哥的无趣,从过去到现在。她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到了九原杉身后坐着的髭切身上。
髭切遵照审神者的吩咐,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笑了一下,对着审神者的妹妹微微躬身。
惣领家的小公主……吗?
……
九原杉第一个看到走进院子的父亲和兄长,从食案前站了起来。
九原森的表情比今天早上的时候放松了许多,他身后跟着九原松和九原枞。
一家人相互见礼之后,九原森又好好查看了九原杉一番。
九原松神『色』不动,九原枞没他那么笃定,收紧手指,微微绷紧了神经,他主攻剑术,灵术造诣不如大哥和小杉,看不出来小杉有问题,但是父亲……
“没事就好,以后不要总是惹事生非让你哥哥帮你收拾烂摊子,净给家里添『乱』。”九原森扔下这么一句话在上首落座。
九原枞心下一松,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父亲说了什么。九原松拉着幼弟在自己身边坐下,语气平淡,“这次的事情是对方的责任,又不是小杉做错了什么,时之政也给出了补偿,勉勉强强看得过眼。”
九原家这种大家族,即使是一家人用餐,座次也很有讲究。九原森和九原香川在上首,身为长子和少家主的九原松坐在父亲之下第一位,九原枞坐在长兄对面,九原杉坐在九原松旁边,九原槿则在九原枞旁边和九原杉正对的位置。
九原森听到长子跟自己唱反调,原本缓和的脸『色』再次难看起来,“你还说!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你居然擅自推迟订婚仪式,一去数月不归,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知不知道轻重了?”
“轻重?”九原松眼里的光冷下来,“父亲大人认为,宴会和小杉的安危,孰轻孰重?”
九原森是气他在这么大的事情上未经自己的同意擅作主张,让九原家在其他家族面前闹了好大的笑话,跟平宫家也没法交代,根本没有拿小儿子『性』命和宴会比较的意思,“我是让你在大事上三思后行,至少要跟我商量后再决定。”
“是,儿子受教了,之前是我思虑不周。”九原松还是服了软,没去解释当时九原杉的情况有多凶险。
弟弟变成妖怪的事,他是全然瞒着父亲的。倒不是觉得九原森连亲儿子都要迫害,而是父亲这个人……
一心认为只要本家自身持正就能统领好分家的父亲,在他基本掌控住不夜山社,开始把力量向整顿九原家倾斜的时候,居然成为了最大的阻力。
分家和长老,那些和高仓家不清不楚,背地里不停搞小动作的家伙,哪里是靠道德感化能解决的问题?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