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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里面的其他牵涉。
人类的祈愿是有着巨大的力量的,这种涉及他人因果的事情,不要以人类之身轻易沾染。哥哥们这样告诫过他,所以九原杉没有去碰。
要是以审神者之名和三日月结契又是另一回事了。
直到跟着夜斗接受委托知道了他的能力,九原杉才花了5元,拜托夜斗以神明之身斩断了三日月宗近和那个许愿之人的缘分,在太刀自己同意之后。
三日月恢复了视力和健康的身体,他们却从春夏之交的时之政到了这个冬日的城市,到处都灰蒙蒙的,三日月宗近想看花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九原杉拉了拉付丧神宽大的袖子,指着满树盛开的梅花,“开花了,你想看的。”
三日月宗近顺着九原杉所指看过去,梅花开得正好,花香和微风里都能尝到寒冬尽头悄悄冒头的春日气息。虽不是百花齐放的景『色』,但万物萌生之初的美丽已经足够动人心弦。
身穿蓝『色』狩衣的付丧神站在不断飘落的梅花中,发间点缀的金『色』流苏微微晃动,眸光皎洁如月,此情此景,可堪入画。
他的目光从花枝上移开,落在小孩身上的时候已经盈满笑意,“感谢您的心意,审神者大人,我很高兴。”
九原杉终于流『露』出真切的笑容,“那就好。”
站在一边的天神菅原道真看到太刀的本体的时候就认出了这振刀,他没有深究刀剑付丧神对九原杉的称呼,面『色』自然地和三日月宗近攀谈起来。
两人都属于平安时代,很有共同话题,很快就从和歌聊到了那个时代的其他风雅事,称得上一见如故。
他们两个说的,九原杉大多都不感兴趣,看了一会儿绘马上的愿望之后,就站在一边愣愣出神。
梅雨不好怠慢他,看出小孩有心事也没有扯话题闲聊,只静静陪着他。
三日月宗近和菅原道真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把目光落在九原杉身上,天神也止住话头,微微一笑,“不放心就去吧,先解决了你主人的问题,我们改天再聊。”
太刀付丧神也没解释什么,笑着点头应了邀约,“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天神带着自己的神器离开,梅树下就只剩九原杉和三日月宗近两个。
“审神者大人似乎是有什么苦恼?”太刀付丧神在九原杉身侧站定,“要跟我说说吗?”
九原杉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迟疑道,“我……好像无法胜任刀剑的主人。”
记忆里的那座本丸和现在都是……
“这样啊。”三日月宗近没有评价此事,他蹲下身,握住小孩冰凉的手,“冷吗?”
没等九原杉回答太刀就用宽大的衣袖罩住他,“现在的天气,还不适合在外面散步太久,年幼的人类会很容易生病。”
突然的温暖让九原杉本能地靠近,“我不想回去。”
“哈哈,小孩子的话,总会有叛逆期的。”三日月宗近十分好脾气,“之前还觉得审神者大人过于早慧,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小孩子呢。”
“嗯,我不过是个小鬼,所以父亲、哥哥、老师、还有刀剑付丧神……他们在想什么,我全都不明白,只有我被隔离在外。”
“您能明白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不要着急。”太刀的语气低缓温和,很好的安抚了小孩的焦躁情绪,“但是试图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算是错。”
“所谓成长,就是如此。”
“可如果确实做不到的话,也不要难过。”太刀的手轻轻按在九原杉肩头,“这时候试着向周围的人寻求帮助也许会有办法。”
九原杉听到这话很直接地向太刀求教,“我的压切长谷部突然跟我生疏起来了。”
“鹤丸说他是因为我身边有另一振长谷部在闹脾气,但是……长谷部自己说他不想呆在我身边了,他想回老师那里去。”
“我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主人又有点不甘心,我……”
他甚至很难开口向其他刀剑确认这一点,有点胆怯知道答案,更觉得问出这种问题本身就很可悲。
三日月宗近很早就被封印起来了,今天之前也只短短现世过两次,一次是在审讯室,一次是在斩断缘分的时候。
他对九原杉的事情并不了解多少,小孩这话说的有些缺少前情提要,但太刀也不需要知道那么详细。
“除了恶作剧的时候,鹤丸殿的话是很可信的,您要相信他的判断力。”
“压切长谷部啊,”三日月语气里有点叹息的意味,“如果是那振刀的话,大概只是想跟您说‘请注视着我’、‘希望主人更看重我’这样的话吧。”
“他只是很难直接说出口。”
那振刀的『性』格,看似千依百顺、任劳任怨,骨子里却有些微妙的骄矜。正因为在主人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感情和寄托,一旦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很容易心态失衡。
从他对待织田信长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至于怎么安抚他的情绪,就由审神者大人自己来决定吧。”
九原杉眨了眨眼,“所以说,长谷部只是在跟我撒娇吗?”
太刀笑着点头,“他是您的契约刀,不要被言语『迷』『惑』,用心去感受的话,一定能心意相通。”
口是心非到这种程度,行为和目的背道而驰……九原杉忍不住吐槽道:“长谷部的撒娇水平,比我还要糟糕。”
简直惨绝人寰。
三日月宗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迈开几步到石阶下,对着九原杉伸出手,“有一件事情,让我仗着年长说教几句吧。”
九原杉握住三日月的手,借力一步跨了三级台阶,“你说,我在听。”
“‘无法胜任刀剑之主’这样轻易判定自己的话于人于己都无益处,”三日月宗近牵着小孩的手带着他一步步向前走,“您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到什么样的事?”
“每迈出一步,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在变化。所以您只要挺起胸膛,努力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前进就好。”
“您会长成自己希望的样子,请相信这一点。”
九原杉顿住脚步,转头去看身边的付丧神,道旁落梅如雪也不敌面前这个付丧神眼里温柔透彻的光芒。
“三日月,为什么对我……嗯,很关切?”他自觉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好的这种地步。
“嗯,为什么呢?”太刀付丧神轻笑,“您是个好孩子,从一开始我就这样觉得。”
千年老刀还是有点眼力的,没了视力不代表判断力也没了,在驻地石洞的时候这孩子虽然表现的足够张牙舞爪,但还是太稚嫩干净。
“梅花很美。”三日月宗近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承蒙您的关照,我也想回报一二。”
“毕竟拿多少工资就要干多少活儿啊~”
九原杉因为付丧神的这个说法笑起来,“那就陪我回去吧,用梅花雇来的三日月。”
一人一刀穿过一条条小巷,晃悠悠朝着驻地行进。
带着天冠的少女站在大楼的顶端,低头看着付丧神牵着小孩走进自己事先布置好的陷阱,眼里点点笑意弥漫开来,“抓到你了,玥音。”
埋伏()
我一直在等哦;
等你唤起我的名字,
可你总是不叫我,
好寂寞啊。
~~~~~~~~~
一个人在街上『乱』晃到下午,又在神社耽搁了许久; 天边已经是漂亮的茜红,九原杉稍稍加快了脚步,“三日月; 这里晚上会变得危险,我们得快点回去。”
他出门的时候没带审神者终端,这会儿还没人影,『药』研他们一定已经开始担心了。
三日月宗近对周围的道路都不熟悉; 自然一路跟着审神者。
走过几道小巷后九原杉顿住脚步; 微微眯起眼看着渐暗天『色』里愈发显得幽深诡秘的路口。
暗处的东西大概也知道自己被对方察觉,索『性』不再隐藏,直接扑上来。
绯雪已经在九原杉手中; 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 刀身在霞光下反『射』出艳丽的光芒,一招就干掉了眼前那只带着奇怪面具的狼妖。
但这明显只是试探,很快; 墙头和拐角处又跃出了数只同样的妖怪。
狼妖不算厉害,单个不是九原杉一合之敌; 但它们相互之间的配合很精妙; 不断压缩着敌人的活动空间; 一旦被杀死; 很快就有新的妖怪补上空缺,九原杉身手再灵活,也难免束手束脚。
但也只是有点麻烦而已,狼妖一只接一只被杀死消失不见,只留下那个奇怪的面具掉落在地,堆叠起来数量壮观,却依旧没能伤到九原杉半点。
另一边的三日月宗近是太刀,完全不适合巷战,渐暗的天『色』对他来说也十分不妙,更何况他原本就没跟审神者结契,只有一点用来化形的灵力,根本撑不了多久。
妖怪刚开始大多都在围攻九原杉,突然像是得到指令一般齐齐扑向太刀付丧神。
三日月宗近是上川行定交给九原杉保管的重要证人,九原杉当然不会让太刀付丧神就这么碎掉,一刀挥开周围的几只狼妖闪身到三日月面前想要张开结界。
出现破绽了。
“玥音,”躲在暗处等候多时的少女伸出食指和中指正对九原杉,“缚布。”
小孩的身形瞬间静止。
一旁早有准备的狼妖一下子扑上去狠狠咬住九原杉的颈侧,没来得及继续发力就被三日月宗近一刀『插』进眼睛里毙命。
九原杉失去身体控制权的时间只有一瞬,左侧肩膀受伤后只能单手挥刀击退身后的另一只妖怪,同时不再控制灵力的消耗,发动了杀伤力巨大的灵术清场,在新一波妖怪把他们围起来之前完成了结界。
期间暗处的少女又用过一次缚布想要打断他,这次的术没能成功。
结界里,九原杉捂着颈侧的伤喘息。
“审神者大人,”三日月宗近扶住九原杉,看见他指缝留下的血『液』颜『色』不对,神『色』微变,“那只妖怪有问题。”
九原杉也知道那只妖怪有问题,不光是让他染上了恙,还有现在这种剧烈的眩晕感,绝对不是因为失血。
狼妖又一次把他们围了起来,在结界外呜呜低吼,伏低身体后爪蹬地,像是随时都会扑过来。
暗处的少女已经缓缓走出来,对着九原杉轻笑,“拥有特殊力量的神器,没让人失望,很厉害。”
路灯已经亮起,小孩和太刀付丧神借着光总算看清了袭击的幕后指挥者。
少女头戴天冠,一身白『色』和服,腰间系着红『色』的半幅带,精致的像个娃娃,只是『露』出的皮肤上满布的红『色』铭文看起来分外诡异。她笑盈盈地看着九原杉,“第一步,能麻烦你先变成死灵吗?”
“这样,才算是真正的神器啊。”
她的声音甜美柔和,但说出口的话却恶意满满,地上的狼妖也开始不停攻击结界,看来是没有一点放过他们的打算了。
九原杉看了腕间幽蓝『色』的串珠一眼,开始在心里估算自己如果不计后果地在城市中使用灵术,到底能不能干掉面前的敌人?不知道那种狼妖到底还有多少这一点很麻烦,直接杀掉那个女孩妖怪会退却吗?
强攻?逃跑?等待其他刀剑的救援?
他们也快到了吧。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十分突兀,也打断了九原杉心里的盘算,现在其实不用算了。
小孩没有任何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夜斗和另一个男孩就出现在了小巷里。即使心中早有预料,夜斗还是被九原杉现在的样子惊到了,“玥音!”
神明和神器一体同心,夜斗还没有对玥音进行除名,九原杉受伤的时候,已经和雪音回到天满宫休息的夜斗就开始莫名的心慌,犹疑了片刻还是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果然是出事了,而且大概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夜斗很快把目光转向对面,“你在干什么,野良?”
“讨厌,”被称为野良的少女对他说话的语调比对着九原杉的时候更加柔和,“好好叫我的名字啊,夜斗。”
“我一直在等哦,等夜斗你唤起我的名字,可你总是不叫我,好寂寞啊。”
“所以你就来找玥音的麻烦?”夜斗对少女的温言软语反应十分冷淡,面无表情,语气生硬,“玥音不过是……”
“啊啦,”野良似乎毫不在意夜斗的冷淡态度,只是笑着道,“夜斗这次猜错了哦。”
“他的力量十分特殊,这样的神器,有人想要而已,可不是因为夜斗。”
夜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