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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离开门,朝前走向连舟,颤声道:“小宋姐姐,芽儿这就带你……”
连舟见孩子终于服软,不由松了一口气,却见孩子“去”字还没落音,就慌忙摇了摇头,澄明的眸子透出坚决:“不,小宋姐姐,我不能带友上传”孩子顿了顿,继续道:“对我而言,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姐姐,但是却是和哥哥一样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芽儿又退后一步,拦在门边,小小的手臂张开,眼神笃定地护住门,不让连舟出去。
很久很久以后,当连舟被满身的尘土一点一点弄得疲惫不堪,渐渐对迷途未知的未来失去了信心,变得心力交瘁时,总会想起在那样一个夜凉如水的夜晚,有一个稚嫩的女孩子曾撑开臂膀,以一副守护者的姿态静静伫立在她面前,倔强的眼神,是人世间最温暖的色彩。
尽管日月更迭,世事苍狗白云,时过境迁的时光掬留不住曾经的鲜亮,那个执着得过分的女孩子依然会在她心里安静伫立。每当被淡薄的人情冲击得心衰力竭时,她总会忆起那时挡在自己前面的眼神,有些淡淡的稚气,却又明亮得逼人。
连舟望着固执的孩子,心里百味杂陈,却也只能咬咬唇,快速上前一步,闪电般伸出手来,趁孩子不注意的时候,掰过她的头,一掌劈在她的后颈上。
将暂时晕厥的孩子放到床上后,连舟最后望了一眼这狭小却温暖的房间,终于提步走了出去。
连舟走出门,就在黑暗中摸索前行,不一会儿就见前方传来了光亮,望着春笙阁前院的灯火通明,她的眸子眯了眯,然后快速往一旁的假山靠去。
不时有成串的浪笑声从前方的院子传来,呻吟的丝竹声蘸着女子的粉泪盈盈,卖弄在雕琼镂玉的香闺中,垂在不远处的杨柳也爱上了这纵情声色的风致,叶片婆娑在暧昧的夜空下,摇摇曳曳不止,像在旖旎着做一场场缱绻的春梦。
假山旁突然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舟一惊,连忙跳开,偷偷探头,只见假山另一侧有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正扶着假山吐得不省人事,连舟暗道“天助我也”,然后便从意识混沌的女子身边掠过,待离去之际,手上已然握住了一根尖利的金簪子。
拿着从女子发上拔下的利器,连舟一笑,便俯首在远处的草丛里,悄然屏息。
局限于身体的缘故,她的身手毕竟不如以前,所以无法做到空手敌人,只好借助器物,才能制服目标。
待不久后,蛰伏在暗夜中的少女忽然身形一动,朝着目标慢慢地挪了过去。
陈贵老婆因父亲生病而回了娘家,于是陈贵便得了闲,今晚叫上几个好友,来了这春笙阁找乐子。想到这几晚都不用对着母老虎妻子那张丑脸,陈贵乐得脸上笑开了花,一手抱着一个姑娘,牛皮吹到了天上。人到畅快处酒不知不觉就下了肚,尿实在憋不住的时候陈贵赶紧跑了出来,眼见着这里四处无人,就拉下裤子流水哗哗起来。
陈贵刚解决完,就感觉后脊背有些刺骨的凉意,紧接着就有冷厉的女声从身后蹦了出来:“不许叫,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你!”
陈贵赶紧拉上裤子,求饶道:“好好好,我不动,也不叫,只求女侠饶命啊。”
连舟闻言冷声道:“带我去李府,我就放了你。”
陈贵动都不敢动,抖着声音问:“哪,哪个李府啊?”
连舟皱了皱眉,沉默一下后张嘴道:“几天前在春笙阁里被一个女孩子打得奄奄一息的李大爷,你应该知道吧?”
男人点头如捣蒜,连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那还不带我去!”连舟用簪子抵住男人的背,恶声道。
李府离春笙阁距离并不远,没过多久,被连舟用簪抵背的男人就颤声道:“女,女侠,就是这里了,你,你,你可以放了我吧?”
连舟将利簪移至男人的肩背附近,然后用力一插,只听男人杀猪般的声音立时在夜空中响起。少女踹了一脚痛呼的男人,冷笑道:“我就是把那个姓李的猪猡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听着,姑奶奶我叫宋莲舟。”
陈贵狠狠地望了带笑的少女一眼,然后扶住肩膀,屁股生火似的跑开好远。
与此同时,李府的大门缓缓打开,下人从门口探出头来,恶声恶气道:“谁呀?谁在李府门前鬼叫啊?”
连舟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就将带血的簪子掷向恶容的下人,男人见状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蹲下了身子,连舟趁机飞身向前,从半开的大门中钻了过去。
李府的大厅内管弦声声,皓手纤长的女子舒展着翩跹的裙袂,在男人们不怀好意的目光中齐齐蛾眉轻敛,螓首微低,将胸前薄料轻缚的无限春光暴露无遗。众多如花女子在薄纱中转动丰盈的**,莹白雪肤若隐若现,勾得堂上的男人们口水垂涎,**燥热。
丝竹声停,原本舞动的女子香汗淋漓,纷纷退了下去。
唐璃一拍折扇,似笑非笑道:“李大人多日不去春笙阁,本王还以为李大人转了性,原来是在家里弄起风流戏码来了。”
李斐朱笑了笑,头上杯口大的疤痕跟着额际的肥肉一起抖动,他谄媚地接口道:“下官知道璃王爷和孟少爷爱看人弹琴跳舞,就准备了这些把戏。”
坐在唐璃对面的孟扬翘起腿道:“李大人,刚刚那个领舞的姑娘叫什么名字,把她送给我好不好?”
见孟扬眼发淫光,一脸邪念,久经欲场厮杀的李斐朱自然明白这孟家大少爷是何心思道道,于是陪笑道:“这领舞的姑娘叫小香,平时下官也是疼爱的紧,不过既然孟少爷对其有意,那就
让孟少爷领着回去吧。”
唐璃轻轻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未曾抬首便张口:“你那郡主夫人若是知道你带了姑娘回去,还不得把那姑娘活活折磨死。
”
孟扬望着唐璃,脸胀成了猪肝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唐璃说得是实话,这南填郡郡主因从小就娇生惯养,所以脾气恶劣,再加上长相不佳,嫁到孟府后就受尽丈夫的冷落,孟扬终日纵情烟花场所,对她一向白眼相加,骄横的女子就在这样的婚姻生活中变得越来越心理扭曲。她不敢对孟扬发起攻击,但但凡是孟扬带回来的女子她都要千方百计折磨至死,而孟扬则在父亲严厉的叮嘱下不敢对妻子有所打骂,于是就造成了南填郡郡主在孟府内无法无天的局面。
这种事情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可唐璃此时挑破,大喇喇地说了出来,让孟扬无从反驳也不敢反驳,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心里憋得直窝火。又想到自己被妻子治得死死的,连带个小妾回去的自由也没有,顿感窝囊,于是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杯一杯朝嘴里灌,不知不觉就有了些醉意。
李斐朱也尴尬地笑了一声,赶紧来打圆场:“孟少爷若是喜欢小香,可以天天到下官家里来,下官帮孟少爷备好床铺,任尔尽兴啊。”
孟扬喝多了酒,脸朝外趴在桌子上,双眼闭起,像是醉酒了,自然没有回答李斐朱的话。
外面此时传来打斗声,李府下人的惨叫声直冲云霄,坐于厅堂内的李斐朱眉梢一挑,厉声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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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静静而视中()
“老……老爷,不好了,有人打,打伤了府上的很多人,正朝着厅堂前,前来。”李府下人阿银从门外屁滚尿流地爬进来。
李斐朱一脚踹向阿银的心窝窝,怒道:“狗屁,不知道多派些人手吗?就一个人你们都制不住,我养你们是吃屎的啊!”
李斐朱骂完后还不解气,又朝跪地的阿银狠狠抽了几耳光。
“老爷,人被捉到了。”门口传来下人们的呼声。
“把人给我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闯我李府,误了我和两位贵客的兴致!敢在我李斐朱头上动土,看我怎么治这个死崽子!”
就在李斐朱骂骂咧咧的叫声中,连舟被人双手押制,带了上来。
她身体大不如从前,现在这具身体力量弱小,不可堪大用,所以她用尽全力撂倒李府几个下人后,就被擒住,无法脱身。她对自己的身体现状看得很清楚,她并不是一个鲁莽和意气用事的人,这样的以卵击石完全在她的计划之内。
她抬起头,从左至右依次扫视坐在堂上的人,坦然无畏的目光冷冷掠过气急败坏的李斐朱,掠过倒在桌上脸颊通红的孟扬,却在望向最右侧的唐璃时停了下来。
像是命定般,她许久不曾移动过双眸。
同样,唐璃握着手上的折扇,探究的目光也锁在女孩子的身上,静静而视,没有言语。
李斐朱见到来人后就惊叫了一声,脸上青白交错,说不清是怒是惧:“你,你,是你……”
连舟转过视线,朝着惊呼的老男人一勾唇,声音惑人:“还记得我吗,李大爷?”
李斐朱看见她就想起先前的耻辱,不由怒火大起,刚想抡着桌上的茶壶就朝连舟脸上盖去,却在望向孟扬后忍住了冲动,口气中却仍是抑制不住的怒气:“你打我的事情我看在丞相府的面子上未和你计较,你现在还来干什么?”
想到这有气出不了的事,他就一肚友上传被打第二天醒来后,他就直嚷着要把那宋丫头带过来揉捏搓扁,以解他心头之恨,春笙阁老鸨子桂妈妈却交不出人,解释说那宋丫头已被人赎走,他当时就气得火冒三丈,发誓一定要把那个跟他作对的贱崽子揪出来打死,没想到经查后,发现那把人带走的贱崽子不是别人,而是丞相府的二少爷。就算借他一万个狗胆,他也不敢动权相之子一根寒毛,于是此事就在他的咬牙切齿声中,宣布作罢。
这个丫头不是进了孟府吗,现在又来招惹他干什么?
但他碍于孟扬和唐璃在,也不敢对这可恨的丫头作出实质性的伤害,一团怒火就这样积压在心中。
“来拜访故人啊,李大爷。”连舟眨眨眼睛,似笑未笑。
“姓宋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念你是孟二少爷的人,现在放你走。我要招待两位贵客,没功夫跟你耗。”李斐朱拂袖,背过身没好气道。
李府的下人闻言立刻松开了连舟的手。
女孩子却未曾挪步,定定地立在那里,唇角逸笑:“李大爷方才也说我说我是孟二少爷的人,如此说来,我不也是贵客么?你现在这样气冲冲地赶我走,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丞相府吗?”
连舟从开始就注意到李斐朱隐忍不发的怒气,又见厅堂内那个半醉在桌上的男子眉眼生得与孟回有五成相似,便推断这人一定是孟府中人。如此,谅这个李斐朱也不敢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反正,只要打着哈哈,慢慢地拖延时间就行了。
唐璃注视着面前的女孩子,以扇骨撑额,脸上挂着莫测的笑意。
“你究竟想干什么?”李斐朱克制着怒气,声音低沉。
“我想干什么,李大爷应该心知肚明才对。”连舟仰起脑袋,笑意莫名。
李斐朱望着她澄明的眸子,忽然脑门一闪,登时想清了这丫头前来的目的。他今天下午在街上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一个买胭脂回来的少年,手下对他说这个少年是那个宋丫头的相好,他了不由分说就派人把少年捉了起来,然后丢回府内,准备日后关着他来泄愤,直到他被折磨死为止。
刚巧今天璃王爷和孟家大少爷造访,他也就忘了抓来少年这件事,现在经这丫头提醒,终于想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知道宋姑娘的心思呢?我又不是宋姑娘肚子里的蛔虫。”
李斐朱见这丫头是一个人来的,后面没跟孟府的护卫,心里估摸着这丫头应该是自己偷跑出来的,毕竟那抓来的少年是她相好,她不可能让买主知道,所以就偷偷跑府上来救他。因此他猜这丫头身后必定没有人撑腰。
又见这孟回素日的好友璃王爷一脸看戏的表情,丝毫没有帮腔的打算,李斐朱一下感到舒心了不少,想着自己虽然不敢动这个丫头,但好在他手上有这丫头的人,他就不承认把人带回来了,看她能怎么着?!
连舟见他恍然大悟后又一脸欠扁的笑意,心道:你就装吧,反正我早知道你不会这么乖乖地放人。
“老,老爷,有客人到府上来了,对方自称是孟府的人。”
连舟听到此言,不由低下头,冷笑了一声。
被众人簇拥着的少年一袭藏青色长袍,领口和袖口是月白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执白扇,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六月天的夜风还带着些未散的热意,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