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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知道关于他父亲旧部下的事,又或者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他要孟扬故意传知的,因此才有了昨日的计划。
她不怪他工于心计,只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深陷此地,成王败寇,她认!
孟回见到女孩子讥诮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顿。
连舟见他没有说话,脸上又挂起笑容,说道:“孟回,我求你……”
微微愣神的少年定眸望着她,只见女孩子嘴巴一张一合,皓白的牙齿闪着冰凉的光,她一字一顿道:“我求你……”
少年深黑的眼睛闪过波澜,却见女孩子大力摆动头部,倔强地挣开了他的手,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扬唇冷笑道:“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她深深地知道,现在这种状况,被作为诱饵的她,如果这三个男人固执到底,不肯给孟回想要的答复,那么就算她不死,也会被折磨得筋疲力尽。
她讨厌看到这样苟延残喘的自己。
她是一个中央刑警,虽然她珍惜生命,但她更有自己的骄傲,她讨厌自己身陷在这样一个弱势的身体里,她讨厌周围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自如成长壮大的环境,她讨厌这样不能自主不见天日的日子。
不如现在说些硬气话,让他给她一个痛快。
至于春笙阁里的芽儿和芽儿哥哥,她是再也无力保全的了。
“你……”孟回望着自己空阔的手,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余温,他甩了甩袖,站起来,背过身去。
孟回压下心里的异样情愫,转身望着面前的三个男人,沉声道:“我给过你们机会的,我诚意具表,无奈你们还是不愿顺从,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他费尽心力对宋莲舟好,亲自把她从春笙阁里接回来不说,还为她身中毒镖,彰显了他对宋铮女儿的关怀之意,他也向他们承诺了,只要把西川地形图交给他,以丞相府的权利,定能保他们安全无虞,给他们一个安定之所。
西川地形图其实还在一边,他最想的是在宋家军和自己之间建立一条紧密的纽带,他想把他们收为己用,这些人忠肝义胆,义薄云天,又不像平常匹夫一样毫无韬略,并且身经百战,如果臣服于他,定能让他如虎添翼。
可是他们拒不交出西川地形图,谈判破裂,既然用平和温厚的方式达不到目的,那么就只好采用暴力手段了。
既然做不成盟友,那么日后就势必会成为敌人。
所以,他让宗崎散布出自己远赴仓州的消息,因为仓州是孟家故里,分布有大批的孟府的势力,宋家军一方面庆幸他已远去,另一方面又怕他搬来更多兵力来对付自己,所以定会在这几日发动偷袭。
而今夜,大雨如泼,无疑是夜袭的最好时机。他在春笙阁那边埋下重重伏兵,就等着他们中计前来。
“如果你们不把西川地形图交出来,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们宋将军的遗孤。”
连舟望着他的背影,忽然间思绪上涌。所有的谜底都得到解开了,他先是对她好,拉拢这些忠心护主的宋家军,目的达不成后,就用她作饵,引他们上钩。
最右侧的男人眼里已经有泪,却仍旧执拗地不让它流下,他望了望连舟,良久,终于对着面前的少年回复道:“西川地形图,我们无法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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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世事多叵测()
四十多岁的男人鬓角泛着微微的花白,他声音沉重:“我宋子岩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求过人,今天,我要求你,你要杀要剐,冲着我们来,别伤害宋将军的女儿,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是吗?说到底你们还是不肯说是吗?”孟回淡笑出声,眼里却有一丝不容察觉的凛冽,“这可是你们自己选择的。”
俊美的少年似笑非笑,手指指向半坐在地上的少女,笑得云淡风轻:“把她用链子锁起来,用鞭子赶到昱都街上,四处转转,不游完整条朝鸾街不许回来。”
整条街?孟回身边的钱寿听罢脸色一变,朝鸾街可是昱都的主街道,冗长无比,像这样边打边走,这个孩子天黑也回不来。况且,这孩子身板这么弱,没准半路上就一命呜呼了。少爷是不是要将这孩子往死里整啊?
三个男人顿时大惊失色,一脸怒容,中间那个虎背熊腰的男子喝道:“姓孟的,你敢?”
孟回淡笑一声,手指拿捏着那根金栗色的长鞭,声音低沉:“如今人在我手里,我有什么不敢的?”
左边那个男子模样最为年轻,脸盆宽大,额头颇高,闻言急急道:“你让我们再好好想一想!”
中间的男子转过头来,神色间似有诧异,望着他询问道:“舒弟,这还能怎么想?”
右边的男人突然间眼睛一亮,死灰般的眼里闪过光芒,也连忙道,声音有些激动:“对对对,给我们几天时间让我们想想,我们再给你答复!”
孟回淡嗤道:“还需要想什么?现在就说吧。”
见三个男人闷不作声,孟回摇摇头,淡淡道:“阿进,小朗,去,把她锁起来,然后……”
“慢着!”三个男人厉声喝道。
右边那男人疾声说道:“姓孟的,给我们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就给你答复。”
少年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嘴角的笑容淡淡勾起,翩然宛如神祗,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清冷如魑:“我并不认为,你们有和我谈任何条件的资格。”
“你们三个人都在我手里,你们苦苦守护的将军之女也任我鱼肉,如此,你们根本不具备和我做交易的筹码,又怎么可以要求我给你们三天的缓冲时间?”
最右边名叫宋子岩的男人沉声道:“三天,我们不过想多活三天罢了,我们虽然是一介匹夫,却也未尝对人情世事一概不知。把西川地形图交给你之后,我们怎么还会有活路?姑且不论你是否会斩草除根,灭我宋家军,就算你把我们放出去,我们势单力薄,又身受重伤,在这皇城无以为继,怎么还有生存下去的机会?况且,这后者的几率实在是小之又小,你不可能会让我们活着出去。”
孟回紧抿着唇,然后说道:“如果你们愿意交出西川地形图,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但是,我必须毒哑你们,并废了你们的手脚。”
中间的男子一脸不屑,眼里还有着一丝显然的怒气:“去你奶奶的,老子一辈子纵横沙场,早就不怕死,就算大刀砍下来你爷爷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你爷爷我就怕这样象狗熊一样地活着!毒口废肢,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们痛快!”
孟回微微皱眉,说道:“不杀你们,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宋子岩眉头蹙起,一脸凝重,说道:“我们并不要求要你放了我们,你先给我们三天的考虑时间,三天后,我们就给你答复。你好歹让我们平平安安地再活三天。”
孟回略一沉吟,觉得这样纠结下去也讨不到结果,再加上他们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便开口道:“好,就依你所言。”
说完就甩袖而出,后面的护卫见状连忙跟上,可没过多久,一袭白衣的少年又折了回来,脸色如凝,指着半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女孩子,对护卫说道:“把她带到我房间里去,再叫孙鼐先生来帮她开几副药。”
说完又蹙起眉头,觉得挺不自在,像在对着垂首的众人解释般,他开口说道:“她如果感染风寒死了,那我还怎么威胁他们?”
钱寿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少爷所说极是,还是少爷您考虑得周到。”
孟回一行人走后,地下室里,就只剩下身为宋家军的那三个男人。
中间的男人对右侧的宋子岩说道:“岩哥,要他给我们三天的考虑时间又有什么用,西川地形图根本不在我们手上,到时候交不出来,小姐不同样危在旦夕?”
宋子岩回答道:“淳南,能拖一天,转机就大一些。”
左侧的宋舒也说:“淳南哥,我也是同样的看法。”
宋子岩点点头道:“我们夜闯丞相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无论孟景儒再怎么掩人耳目,外面肯定都是有所怀疑的。再加上那些有消息的人都会知道宋大哥的女儿身在丞相府,也一定会猜到我们会被孟府捉拿。待他们细思之后,一定会来孟府将我们劫出去的。”
“可是刚才那崽子阴诈得很,难道他不会想到这种情况吗?”宋淳南挑眉问道。
“他当然想到了这种情况,”宋淳南见宋舒开口回答,于是将头调转左边,只见宋舒说,“你没看见那些在半路上围截我们的那些人都不是穿得孟府的护卫衣裳吗?他们一袭黑衣,一来是想混淆我们的视线,二来,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是孟府所为。”
宋淳南眼睛一亮,说道:“他故意在丞相府安排并不厉害的一些人,然后耍心眼让我们往春笙阁赶去,接着派人在后山的小路上突击我们,为的就是让人以为我们是被别人所抓,而不是孟府干的。我刚开始还说,这崽子为什么不在丞相府把我们做了算了,原来,这就是这崽子多此一举的目的呀。”
宋舒眼睛闭起,然后又睁开,说道:“孟府的人抓着我们往南边跑了一段时间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折了回来,目的,可能就是要把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
“这死崽子挺狠呀。”宋淳南啧啧道,然后又叹了一口气,“这样,三天之后,我们还不是一样的下场吗?既然这样,何不让他现在就结果了我们。”
宋子岩摇摇头,沉声道:“淳南,无须长吁短叹,肯定不止我们知道小姐身在孟府,只要别人了解到小姐的所在,再加上孟府昨日的遭袭,就一定会将这一切联系到孟府的头上,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会猜到我们被孟府所制,会有人来把我们劫出去的。”
宋淳南虎目一瞪,说道:“就算有人来劫我们,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不就是相当于把我们从狼窝挪到狗洞吗?我们还是脱不了身,小姐也救不出来。”
宋子岩耐心回答道:“只要有人来劫我们,事情就会变得活络一些。”
宋舒转过头来,视线却落不到宋子岩的身上,他开口问道:“岩哥,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我想了一下,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你给我们说说。”
“如果我们在两方势力的争斗下趁机逃跑,那是好事,可是,如果我们三个被人劫走,那也并不意味着是坏事。”
“哦?怎么说?”两人齐声问。
“你们想,如果我们逃走或者被劫走,孟府一定会想法设法来把我们抓回去,可你觉得,那些人既有能力走进孟府地下室,又怎么会轻易让我们再被孟府擒回去呢?”
“这样说来……”宋舒似有所悟。
“对,这样说来,只要我们不在孟府,被他人所捉,那么小姐就不会作为威胁我们的武器而受到伤害,她会好好地活在孟回的掌控之下,直到我们被捉回来,为止。”
宋舒接道:“并且,没有胁迫我们的利器,把我们劫出去的那些人也没有办法逼我们,我们就不会死。”
“这样,我们不就什么都不怕了。”宋淳南一笑。
宋舒低下头,紧抿着唇,并未言语,右侧的宋子岩摇摇头,声音忽的有些沉,像是穿过树底的冷风,他说道:“世事多叵测,谁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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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静水流深处()
雕花阁的木窗下,自荫凉小桥下九转的小溪涓涓流淌,清澈的河水摩挲着沿岸的泥土,半垂在水中的细枝末叶渐渐侵染上了质朴的清韵,婆娑的风叶声像是隽永的曲谣。偶尔有鸟在枝桠间涉去,错落的啼鸣像是溪水中泛起的层圈涟漪,又像是骨瘦黧木旁葳蕤着的绿意,一树一树,淡沲不止。偶在蝉声旁边栖息的石砾,伫立在午后的光影里,看豆大的微光倒映斑驳的天际,日光摇晃,越过东桥上的风,和潺湲的流水起落同息。拂开重叠如岚的墨翠,云朵间细碎的瓦蓝,像是通透的青瓷贡品,锦列在绵白的软纱深处,淡淡的金色环绕,勾勒出瓶身精致的秀骨。极远处高山之上积雪如莹,山身粼现在峦麓边的水泊镜面,神态静穆安定,像是一尊颠沛后又安然浅笑的佛像,所有的沧桑内敛于粗糙的剖面,只留一方不动声色的明净,影影绰绰,宛在水中央。
静水流深,自山麓周边缓缓流离,经孜央,淌瓷水,下方岭,过钧山,涉合朔,流黎绘,进昱都,一脉一脉起落曲致。回廊深处小桥挺立,柳树淡扫,烟翠点微,桥身弯弯,宛如女子初初描勒的纤眉,娇横远岫,绿鬓淳浓。雕花小窗下溪泉净透,廊角下的水面偏安一隅,不受灼日的侵扰,扶墙之下,绿意古朴深致,像是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