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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卧底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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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很烫,在她腰上缓缓游走,连舟忽然感到一种很强烈的情绪,这种情绪忽然而至,想要烧昏她的头,让她心里排山倒海,很不好受,这种情绪就是——屈辱。

    这算什么?在你一再伤害我之后,还以这种近乎强迫的方式来侵犯我,孟回,你当我是什么?

    少年身后的剪刀凛凛生寒,尾部凌厉,闪着森白的光。

    孟回,无论如何,就算你现在不杀我,这样的玩弄却已经和杀了我没什么两样,我不杀你,日后生不如死的就是我!

    连舟眸子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素手抬伸,往前一送,准备一刺致命。

    可未曾想,此时埋首在她颈间的少年此刻却停止了动作,连舟见状,以为他有所察觉,脑子飞速转动,要么现在立刻结果了他,要么飞速放下剪刀装无辜,在现在这种无法一次中的的情况下,答案不言而喻,权衡下她暗呼一声;连忙将剪刀往被子里一塞,继续和先前一样,痴痴呆呆地笑着。

    孟回在她的颈间留下了一串细细密密的痕迹,却也没再往下,解她的衣服解到一半,终是罢了手,腿也没再压住她,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然后坐直身体,把她的衣服拿在手上,微微弯腰,帮她一件一件地穿好。

    连舟对他的举动感到很惊异,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仍是冲他甜甜地笑着,仿佛什么都不知晓。

    细雨拍打着窗帷,窗纸皱皱的,以蜷缩的姿势,折叠了太多的冰冷。

    少年除了衣服起了些褶皱外,没有半丝的旖旎气息,仍是那样清冽如泉,仿佛刚刚任何事情都没有经历,外面风声渐大,可没有人知道,给连舟穿衣服的少年,心里究竟充斥着一种怎样的寂静,慢慢整理她的衣物,最后凌迟的,却是自己的心。

    可他终究是善于隐忍的少年,那句“对不起”鲠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硬生生刺得肉痛。

    他微微敛着眼,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眉眼间却是水墨一般的淡雅,敛去了平日的丝丝凌厉,平静到有些孤寂。

    当经年之后,如果连舟看懂了少年此刻的心境,看懂了他的柔情,以及他平静外表下挣扎的灵魂,如果她看懂了他此番意味深长的举动,以及他深深掩藏着的纯明的内心,她会不会愿意,在这样的夜里,陪他,走一段风雨兼程的路?

    奈何命运从不给人如果。

    此刻,少年白衫磊落,渐渐隐没在风雨中,夜色一点一点侵吞掉他身上的烛光,他走得不急不缓,步子仍旧像先前那样沉稳,而他的背影,在半明半暗的光点中,却显得过分伶仃。

    连舟见他走远,不禁暗暗敲头,眼睛对着床内,好像要透过被褥看向那把剪刀,她暗呼一声,刚刚应该快一些的,现在这样,他是发现了她的举动吗?她暴露了吗?这样,她该怎么办?

    也许没有,也许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味顺从没意思,他厌倦这样的木然,所以他选择放手,不然,如果他发现了她在伪装,甚至发现她要杀他,那么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能立马就拖出去把她杀了。

    她一直在揣摩少年的心思,当日后,真相慢慢浮出水面,那些驻扎在心里的事物,冰冷的,淡漠的,凌厉的,在时间的洗练下都蜕变成最质朴的模样,原来那些情感,美好到有些稚嫩,原来那些尔虞我诈,都有最真挚无邪的内涵,她会不会后悔,她曾经以何其阴暗的方式,揣度了一个少年柔软的内心?

    外面风雨大作,没有撑伞的少年仍是那样踽踽独行,背影清骏,微微有些冷,他的白衫被雨染湿,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法翻飞起来。

    夜色如晦,冥冥中,谁又负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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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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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怎生如此凉() 
“皇上,到了。”

    阳安提着八角宫灯,在偏思殿前停住脚步,对着身后的皇辇低首,态度无比恭敬。

    见到来人,偏思殿前的两个禁卫军齐齐下跪,唤道:“恭迎皇上。”

    阳安仍是背微弓,低着眉,眼睛有意无意瞟向细雨如丝的黑夜,心中却在暗想,那些蛰伏在偏思殿暗处的禁卫军们,又增加了多少呢?

    然而他只是一个太监,这种事,他费心,也是多余的。

    唐映澴从辇上下来,什么话也没有说,推开偏思殿的大门,提步便走了进去。

    阳安自是知道皇帝的规矩,提着灯笼守在殿外,没有跟进去。然而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站了许久也有些累,衣衫也穿得单薄,尤其现在夜里又下了些雨,深夜如许,阳安莫名地感到了些凉意。

    他转转脖子,目光触及到门前的两个禁卫军,没有皇帝的命令,他们是不能擅自起身的,所以他们还是跪在那里,眼神冷肃,一动不动。

    雨下得大了些,滴答滴答敲击着殿上的青瓦,雨水顺着翘起的飞檐一路而下,在倾斜的瓦片上翻了个身,参差掉下,殿前雨水如帘,遮覆住石阶前的青叶。还有一些雨飘了进来,阳安往后退了几步,身子贴近殿墙,而那两个禁卫军却只能定定地跪在那里,任雨打湿他们的脸,除了睁眼闭眼,他们纹丝不动。

    阳安望着他们,忽然感觉身上有些夏夜的燥热,没有先前那么凉了。

    “怎么样了?”

    匀绿恭敬地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后低眉而答:“回皇上的话,夫人仍旧未醒。”

    唐映澴居高临下地望着伏首在地上的宫女,眼睛看不出喜怒,半晌没有说话。

    匀绿仍旧是跪在地上,神色平静,不惧不躁,纵便上头半天没回话,她脸上也看不出半分神情,断没有其他宫女见着皇帝时惊惧惶恐的模样。

    她静静地跪在那里,忽然感觉耳畔有风掠过,风里龙涎香的气味甚是浓厚,接着脚步声在身边响起,玉佩敲在上好的布帛上,声音说不上好听,但在细雨婆娑的深夜,却有种说不出的奇异。

    声音越行越远,匀绿螓首低敛,脸上仍是冷静淡漠的神色,她知道,皇上此刻又进去看夫人去了。

    偏思殿内殿宫珍琳琅,入目精致繁复,三扇玉莲雕花玛瑙屏风搁室内殿中央,一侧华丽炫目,美不胜收,越过屏风往另一侧行去,竟发现这侧更为贵气逼人。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床紫檀木鎏金海棠缠枝榻,榻背上缀着点翠镶珠,榻脚白玉坠饰,刻成云状,工艺曼妙,祥云如举。榻旁置有一金丝楠椭圆形木桌,距窗约估有十来步的远近,上面有一只玉凤,翡翠制成,通体碧绿,青翠欲滴,尾部有些墨色,极为正浓阳匀。玉凤眼珠可以转动,细看之下,竟是以极为名贵的黄玉制成,珠光璀璨,让人咋舌。玉凤呈飞天状,羽翅翩翩,栩栩如生,仅是这一对羽翼,便可窥见一斑,让人暗赞这艺匠之鬼斧神工,雕工精湛为人世罕见。

    偏思殿外殿冷冷清清,凄凄切切,门庭冷落,内在却极有一番富贵景象,细细比较之下,竟然不输凤鸾宫分毫。

    本是一片欢腾景致,却得不到女主人的半分垂青。

    躺在床上的女子薄被遮覆,被及胸口,双手外伸,素袖寡淡,即便是睡着,眉头也是深深地蹙起,不见半分放松的神态。

    女子约莫三十年华,风韵却依旧绰约,即使是闭眼卧于床上,眉眼依旧瑰丽动人。

    唐映澴坐在床沿上,静静地注视着她,眼里的柔情显而易见,他笑了笑,笑容里除了温柔,却还掺进了一丝雨夜的况味。

    怕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才能这样安宁地相处。

    十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没有硝烟,没有争吵。

    他伸手往前,抚上女子姣好的秀眉,摩挲着她紧皱的眉头,像是要把她的愁绪抚平。

    尽管知道徒劳无功,他还是那样温柔地抚着,眼底笑容深厚。

    慢慢地,手忽然一顿,然后抬袖,隔着薄被,覆在女子的小腹处。

    隔着被子感受不到女子身体的冷暖,但他却辨得清楚,自己掌心里的温度。

    很冷,很冰。

    他的笑容悉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苍凉。

    孩子。

    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朝堂的,边疆的,皇子们的,外戚的,现在昱都越来越乱,各种势力潜伏,有些已然发作,有些隐而未发,他每天可以称得上是日理万机,满身疲倦不已,但是一想到她,和她腹中怀着的,属于他的孩子,他心里,便会感到难得的快慰。

    他甚至帮孩子想好了名字,无论是男是女,就叫如初,冠以上晟最珍贵的姓氏,如初,唐如初。若是男孩,他日必定封爵赐地,荣宠加身,就算是要自己的江山,他也含笑给他;若是女孩,同样华光尽揽,一身璀璨,绝不让她和亲,不让她做政治棋子,让她自己选择夫婿,不逼她,只疼她,是疼到心坎里去的那种。

    他淡笑一声,眼里更多的却是苦涩。那些承欢膝下的梦,就这样,没有了。

    他的如初,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吧,他注视着女子的脸 ,往事就像花灯一样在面前闪过,窗外细雨蒙蒙,他沉浸在过往中,渐渐地就出了神。

    “不要……”

    女子忽然发出一阵低唤,她眼睛紧闭,眉头蹙得更深,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她用力抓住男人的手,唤道:“不要……”

    “求求你,不要走……”

    见她如此,坐在床边的男人脸上的悲戚渐渐淡去,他眼里闪过一抹欣色,唇角微弯,连日来的疲倦好像都在她的话语中消失殆尽,他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有暖意袭上心头,热热的, 好像把他鬓角的雨丝都烘干了去。

    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宠溺,他笑:“好,朕不走。”

    女子螓首微晃,眼睛紧闭,死死抓住男人的手,汗珠疾落,小脸上惊恐之色显露无疑,她闭着眼,眉头蹙得很高,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带着些痛彻心扉的疾厉,像是承受着莫大的恐慌,她急急唤:“阿铮,我求你,不要走……”

    “阿铮……”

    唐映澴忽然眼神一黯,寂静如黑夜,手心也是冰冰凉凉的,像在水里浸过。

    冷风夹雨,扫过殿前,站在外面的阳安忽然打了个冷战,灯笼里的火也被吹熄,阳安从胸前的衣服里掏出火苗子,点燃了宫灯,口里却在小声嘀咕,这六七月的天气,怎生如此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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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谈笑间烽火() 
上晟地处南陆,又离海距离较近,西侧和北侧分别有合朔丘陵和琅其山脉伫立,水汽受地形抬升,夏季自然比其他地区的国家来得湿润,是以下雨是经常的事情。然而在琅其山的北边,雄踞北陆的宣殷国气候却比上晟干燥了些许,因受纬度影响,宣殷夏季气温多多少少还是要比上晟低上一些的,然而雨水不充沛又使得这里的夏季燥热非常。所以同样是夏夜,上晟那边夜雨连绵,宣殷这里则热风朗朗。

    自然万物不会因为人的高低贵贱而有所改变,纵便是奢华的宫廷,此刻也不得不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罹受酷暑的炎热。但宫廷毕竟是宫廷,尽管灼热,他们却可以找消遣,悠哉地度过少风的夏夜。

    “太子殿下,我可以容你,悔一步棋。”夏无韫闲敲棋子,淡笑开口道。

    红琉璃杯盏拖住两颗硕大的夜明珠,使得东宫内殿亮如白昼,少年的脸在明光下显得柔和闲逸,他含笑执棋,并不理会夏无韫的话。

    夏无韫见他如此,摇头一叹,随即捏起白棋,稳稳落在棋盘上。二人看似指尖柔和,其实白起黑落间,已是一场场不动声色的厮杀。

    夏无韫执棋不落,笑道:“太子殿下,胜负已成定局,现如今我纵是让你毁一百步棋,你也无法赢就啊。”夏无韫信心满满,丝毫不知对方迂缓而卓有成效的攻进。

    钟离钰望向他,脸上仍是挂着精致无伪的笑容,他说道:“太傅此言差矣,这局棋还没有结束,怎么能说本太子赢不了呢?”

    夏无韫低头一笑,见钟离钰执起棋子,他也将手伸进了盛棋的紫玉缸里,夏无韫脸上笑容儒雅,知道这局棋他定胜无误,于是不急不躁,闲敲棋子,静候着最后的收盘,钟离钰仍是笑着,大眼睛里明媚狡黠,夏无韫见他如此,眼睛无意识地扫了一下棋盘,等他正待落子时,他的手忽的一顿,眼中的惊诧之色表露无遗,神色缓和过后随即大笑出声,赞叹道:“太子殿下果然华才绝伦,如此心计,适才倒叫我轻看了。”

    夏无韫不由得将目光再次移向棋盘,眼神赞叹有加,将自己逼至险境,不仅是迷惑对手,更是在暗中铺设另一条路,迂回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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