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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她差,为什么你不愿意跟我成亲?”
孟回眸子一顿,眉头蹙得更加厉害,然而只是一瞬,他的神色又放缓下来,面容比先前更加波澜不惊,他的声音清冽好听,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沉,有些低,他回答道:“并非如此。”少年衣袍淡紫,面容隽秀素雅,额间红痣细小红润,“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摆布。”
少年说完,就往前走去,尚馨儿站在原地,不知怎的,忽然就没有跟上去。她看着少年广袖翩跹,衣衫磊落,渐渐地就要走离自己的视线,她心里的情绪说不出的复杂,脚步凝住,没有上前。
孟回还未走开很远,尚馨儿就听到了少年的轻呼声:“你在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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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强悍的女人()
孟回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些微的诧异,他瞰目望着面前一袭粉绿小裙的少女,脸上神色淡然如常,而心里却升腾起了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是喜悦,只是适才的愁闷却因此消散了些许。
连舟坐在地上,眨了眨清澄的大眼睛,道:“小柒哥哥,我……”她的脸上有泪水流过的痕迹,此刻声音有些抖,看起来怯弱惶恐的样子,“有人要杀我,我怕……我来找你……”
孟回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后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连舟刚想站起来,却看见孟回身后疾步赶来的尚馨儿,她一脸气势汹汹,正怒目瞪着坐在地上的连舟,身子也往孟回那里靠,大有示威警告之意。
连舟微微瞟了她一眼,就止住了自己站起来的心思,女孩子努了努唇,小鼻子皱起,显得可怜又可爱,她抬眸,乌黑的珠子对着孟回,说道:“小柒,我摔跤了,痛,站不起来。”她仰着小脸,极为澄澈无辜的样子。
几乎是想也没想,孟回就倾身前往,弯下腰去,墨发散背,不顾她身上脏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把她抱在手里后,孟回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有什么必要抱她起来。他一愣,正打算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尚馨儿已经黑着脸走到了他面前。尚馨儿自小跟着南填王爷练过身手,力气虽然比不上一个男子,但和普通女子相比已经是绰绰有余,她不由分说就从孟回手里拽过连舟,噗的一声就把她丢在了地上,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快狠准。
连舟反应了过来,却不能做出反抗,以免暴露,于是她硬下心来,生生地挨了尚馨儿这一摔,倒地之时,左手擦过了地面,尖土石砾刺破衣服,侵进了她的皮肤里,有血冒了出来。虽然很痛,但是还忍得住,毕竟跟以前中子弹相比,这种痛实在是不足挂齿。
尚馨儿在孟回面前一向乖顺,是以孟回也没想到她现在会如此野蛮,他还没反应过来怀中的少女就已经落地,足以想见尚馨儿动作之疾利,手法之迅速。
见连舟狼狈地倒在地上,娇小瘦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孟回眼睛陡然黑沉下来,他声音加重,冷声道:“馨儿,你干什么?”
尚馨儿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有些吓到,心里忽的有些后怕,然而见孟回此刻眼含怒气,对她严加质问,她心里的害怕瞬间荡然无存,嫉妒的怒火烧蚀着她的心,然而她却不敢对孟回说出什么不理智的话,可心里的妒火实在无处发泄,又在孟回的注视下急剧升温,她只好转过头去,恨恨地望着连舟,像要在她的身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连舟想着尚馨儿如此彪悍,二话不说就把她摔在地上,力道之狠,弄得她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心里不禁把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然而与此同时,她也在思索,现在这种状况该如何处理。适才她已经哭了半天,口水都快干了,更何况泪水,要她自然哭是哭不出来的了,如果她现在偷偷掐自己大腿什么的,又怕被孟回瞧见,前功尽弃,反复思考后她还是决定走白痴路线,即摔在地上半点不痛,眼睛直直木木,像傻瓜一样,为了增加效果,还可以适时地傻笑几声,这样一来,别人会更加相信她确实已经疯傻。
见连舟眼神空洞,像是不知疼痛,又或者是摔得更加痴傻,孟回眉尖微蹙,如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薄怒,过了很长时间才消退,尚馨儿见他如此,表面虽然镇定,但心里却在直打鼓,但一想到连舟先前窝在孟回怀里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怒火腾升,与此同时惶恐和害怕也散去了许多。
见尚馨儿不再说话,孟回也没再望她,他往前一步,蹲下身子,伸出手去,少年淡紫色绸缎光滑如水,白靴上的银色镶边熠熠如烁,闪闪亮亮的,刺得尚馨儿眼痛。孟回背对着她,他蹲下的身子也遮住了连舟的视线,仲夏的午后,谁也没有看到孟回身后少女紧紧握住的双拳,更不会有人看到她内心极尽扭曲的愤怒。
当日后,孟回和连舟站在陌路的两端,遥遥回首过往,他们几乎可以不约而同地发现,他们因为这场愤怒,而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那时,他们对所有的一切已然洞悉,他们都懂得了对方内心深处无可奈何的由衷,他们都明晰了彼此的眷恋与柔软,但因着这场愤怒而衍生出来的祸端,在时间的风化下已经化成冗长的鸿沟,强势地横亘在他们中间,所以,他们站在洪流的首尾,遥遥对望之后,终究只能转身,各走各的天涯。
那时候,过往的光阴在对视中顿时变得山长水阔,他们终于明白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走不回来,可是他们都失去了再去触碰的勇气和开诚布公的坦白,于是,当铅华洗尽,他们只看见黎绘湖里的莲花落的落,散的散,芳菲不再。
孟回抿紧了唇,身子微微前倾,肩头墨云随之流泻,与襟上的流云玉带叠缠,黑白如画,煞是好看,他望着面前磕到在地上的女孩子,眼如玄玉,深浅流淌。他紧了紧眉头,而后伸出手去,抱起地上的女孩子,缓缓起身,临走之际开口道:“别再跟上来。”声音清冽,宛如溪泉,很澄澈通透,却也很冷很凉。
尚馨儿瞳孔蓦然一缩,眼神狠狠盯着少年清俊的背影,她拳头握得死紧,仿佛只有这样,她才不至于被怒火烧昏。
孟回抱着她,一路走到房中,伊遄院的下人见状,脸都吓得乌青,他们管人不周,还隐瞒不报,这回少爷肯定会重重责罚他们。
孟回却没有理会他们的惶恐,一脚踢开门,就抱人走了进去。
把连舟放椅子上坐好,孟回见她身上灰尘泥屑四处都是,将自己的衣服也弄得脏脏皱皱的,不由得眉头轻蹙,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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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章 是否心疼她()
连舟在心中暗笑一声,自己装白痴这招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遇到不想答或者答不出来的话都可以装傻充愣。是以这时她木木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对少年的问话充耳不闻。
孟回见她如此也没再问下去,而后站起身来,朝外唤道:“浣晴。”
一个年纪偏大的丫鬟立刻走了进来,她微低着眉,心中却在寻思,二少爷定然是要问她今日之事,她是回答自己已经尽力但实在是制不住这个已经疯傻的小丫头呢,还是一言不发干干脆脆地领罚。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孟回没有提及这事,把她唤进来后便只是负手淡淡道:“带几个丫鬟进来,给她沐浴。”
浣晴见孟回没有说起今日宋莲舟乱跑之事,心里顿时长舒一口气,并暗暗祈祷,但愿自家少爷快点忘了此事。
她恭恭敬敬地敛眉答道:“是,少爷。”
抬头欲转身之际,浣晴眼角扫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只见她鬓发微乱,下巴处有些灰黑的尘屑,白皙的颈项间也有几处脏污,裙子上沾了些灰,右边的衣袖破了一条缝,里面的皮肤磕破,血丝渗出,细细探看之下,只见她手背处也留了几处青肿。
浣晴略一迟疑,脚步停住刚想开口,然而却听见孟回的轻唤声:“先慢着。”
他顺着浣晴适才的视线望向呆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只见连舟身上好几处地方都被磕破了皮,显然是刚刚尚馨儿摔下她所致,他的眼睛顿时变得深邃,古潭一般,他收住视线,目光对着浣晴,说道:“先去叫个大夫过来。”
连舟没有抬眸,却听见少年开口,声音很小:“馨儿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她眼神一滞,小脑袋抬起,目光却与孟回相撞,她分明在他眼里看到了疼惜,如水一般,寂静温柔。
孟回触及到少女痴痴的视线,她的眼里空洞一片,毫无神采,他轻蹙眉尖,一瞬便转过头去,却是因为不忍,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这些情绪深深浅浅,悉数滚进了风的喟叹中,终于吹不动一室的缄默。
连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在心里嘲弄一声,见了鬼,他要杀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心疼她?
所以,欲诉还休的心事,他不说,谁又知道呢?
连舟低下头去,心中暗暗盘算,现在这个时候,因着澹台婕的关系,她应该还不会有危险,至少至少性命应该无虞,所以她应该趁这个时候好好练练体质,恢复身手,制定详细计划,等待合适时机,报仇雪耻,然后逃之夭夭,一人天涯海角。
大夫还没有来,房里就只孟回和连舟两个人,连舟低着头在想事情,反倒是孟回有些微微地不自在,平日淡定老成的少年公子在房内来回踱步,终于还是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他耳根处泛起浅浅的红潮,问道:“你说脚痛,是哪只脚?”
连舟想起刚刚为了气尚馨儿,她故意说自己脚痛,让孟回把她抱起来,其实她脚好得很,半点不痛。
懒得理他。连舟一副智障儿童的模样,傻愣着脸,一言不发。
孟回见她又是这样痴痴呆呆的样子,也不好强问她,他长手往前,捏住女孩子细瘦的脚踝,抬起,小绣鞋上沾了些泥,他眼神一顿,抿了抿唇,随即又恢复如常。他微微皱眉,脱下少女脏兮兮的鞋子,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沾上了些泥屑。
女孩子的脚小巧莹白,精致秀气,他一手捏住,另一只手则在少女的脚上缓缓按压,不轻不重,感觉很舒服。
连舟一愣,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他竟然在帮她按摩。
孟回仰起头,淡淡道:“揉痛了就说。”注视之际他微微凝眸,望见了少女澄澈如小鹿般的眼睛,因为脸颊清瘦,下巴尖尖,所以她的眼睛显得格外大,还隐隐有些水意,孟回手一顿,然而很快又回过神来,低下头去,帮她轻轻揉着另一只脚。
连舟在心里冷笑,果然,前世教官说得没错,男人都喜欢柔弱漂亮的女人,装得楚楚可怜才能博得男人的同情心,如果她露出了她的真面目,不再这样任由他摆布,看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待她。
不是她钻牛角尖,也不是她刻意曲解别人的好意,只是因为他曾做过伤害她的,让她无法原谅的事,而且日后他必然也会因为谋取自身利益而加害于她,所以她再也不会相信他。
大夫来了,孟回放下女孩子的小脚,帮她穿好鞋,等着大夫给连舟开完药离去后,他交代浣晴把茵夏喊过来,一起给她上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抿抿唇,而后离开。
孟回举步而出,紫衣玉带,广袖缓缓。
身后,少女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眼神明明灭灭,情绪不明。
于是。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没有停下,她没有挽留。
窗子洞开,骄阳照进,风吹草木,将他们之间的罅隙深刻得愈加厉害。
与此同时,上晟,金銮大殿。
殿中金阶铺地,朱毯伏卧,唐映澴高居龙椅之上,明黄璀璨,识得众人无事启奏后,他颔下首去,示意退朝。
皇帝在太监宫娥的簇拥下走出殿外,踏上皇辇,身后百官散。
走回寝宫臻胤殿,唐映澴坐在案前,思索了一下,终于还是蘸着墨水,用那只胎发毛笔,在白纸上留下墨迹,他写得并不快,比以前迟滞了许多,几字就是一顿,极不流畅。写到中途,他眉头一皱,又暴躁得把纸上的东西全部撕碎。
他揉了揉太阳穴,身边的阳安见他这样,也噤声不语。自那日去了偏思殿之后,皇上这几日来心情一直不好,暴怒日甚,经常无缘无故发火,阳安自是知道又是与偏思殿的那位有关。
唐映澴英眉皱成“川”字,过了半晌,他又重新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下适才的内容,待干后把其折起放好,对着身边的老太监说道:“朕去睡一下,你在寝殿外候着便是。”
阳安回答:“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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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下一次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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