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参见安王世子,谭义有眼不识泰山,请世子责罚。”
萧玉清温润道:“无碍,你们都起身吧。”
“不知世子深夜至此,有什么事?”
“我找程庄主,他不在吗?”萧玉清看着院子里黑兮兮的一片。
“庄主在御姨娘房里过夜,您有什么急事,属下可以代为传达。”
萧玉清面上淡淡的,他抽出袖筒里的那幅画,思量着明天亲自给,还是让人传达。
“由你转交给程庄主吧。”他叹了口气道。
“是。”
看着萧玉清离开,谭义冷冷嗤笑,总有一天,一定要宰了你!
“都当差去吧,别围着了!”谭义驱赶侍卫,待所有人离开,他掂量着手中的画,隐隐有奇怪的感觉。
纠结半天,他告诉自己,仇人的东西,一定要看!
他展开画卷,就着朦胧的烛光,草草一看,却吓了一大跳。
这画中人,赫然是御盈无疑!
夜深了,身边的男人已经昏睡,御盈却不敢掉以轻心。听着他呼吸均匀平稳,她这才蹑手蹑脚下床来。
开门走到外间,合子吓了一跳,忙点了灯,细声道:“小姐,您不是跟庄主睡下了吗?”
御盈指了指自己的脸,合子便明白了。
合子又在御盈的脸上侍弄着,很快便造出了几颗痘痘。
“赵大奸贼他们还不走,害小姐这样难受。”
御盈拍拍她的手背,“这不算什么。”
两人正说着,门外突然有夜莺的声音,颇有些突兀。
合子警觉的竖起耳朵,连续听到几声后,对御盈道:“小姐,应该是谭义。”
御盈望了眼卧房的门,皱眉道:“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急事?要是被庄主发现,那就说不清了。”
她犹疑几下,命令合子将所有的灯熄掉,只拿一盏灯笼出去。
“御姨娘,恐怕要出大事了,您看看这幅画。”御盈连开门的声音都不敢发出,谭义只透过门缝,将画卷递给她。
御盈看清楚画中人,顿时惊讶地捂住嘴,“这是……”
谭义将今晚的事情解释给她,御盈呆立着,久久不能回神。
这太突然了,御盈仓皇失措道:“他为何将我的画像给程连萧?”
谭义分析道:“最大的可能是,他想要利用庄主的人脉,全国各地寻找您。”
御盈冷冷一笑,“看来他也怀疑我还活着,这是要赶尽杀绝?”
谭义愁眉不展,“不好说,萧玉清看起来温和无害,却能稳坐在监斩台上,面不改色的看着御家全族人头落地。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合子急得快要跳脚,“小姐,快想想办法吧,明天这画要是递到庄主手上,那就全露馅了。但要是不递,谭大哥又没法交代。”
御盈点点头,”为今之计,只有重画一幅。谭大哥,你在这里稍候片刻。”
梨苑也有一个小小的书房,御盈就着朦胧的灯光,快速画出了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工笔也是极好的,寥寥几笔,一蹴而就。
画中的女子和自己有五分像,但根本不是自己,尤其没什么神韵可言。
合子将新画吹干,拿出去交给等候的谭义。
谭义离开了,御盈重重舒了口气,觉得心里疲劳不已。她以手支头,神思恍惚地看着平铺在桌上的肖像画。
出阁以前,她是京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饶是她这样出彩的,也不得不赞叹萧玉清的工笔。
他真是越来越精进了,御盈冷笑着。笑着笑着,恍然想起了往日的情景,才子配佳人,夫妻两人恩恩爱爱,琴瑟和鸣,在整个京城都传为一段佳话。
可是呢,那幸福只是水中月镜中花,枕边人狠心向她全族人举起屠刀。
萧玉清,夫妻三载,你只让我看清楚了,什么叫做绝妙的伪装!
御盈咯咯一笑,更显得面目苍白。她用蜡烛燃起画的一角,笑着看画中的绝色佳人一点点化成灰烬。
早晨,程连萧睡醒,转头一看,却见御盈坐在梳妆台前。她正蒙着面纱,一双美眸弯弯的,正冲着他笑。
“庄主您醒了。”她走过去,亲自为他穿衣,又为他套上靴子。
程连萧看着她忙活,忽然发现她手上缠着的纱布。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激动地问:“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伤着的?”
御盈脸色黯然,将袖子往下拉,遮住了被包扎的手。“庄主别问了,妾身喝茶的时候不仔细,便烫着了。”
合子端了洗漱的水进来,一听这话,顿时要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庄主,小姐心眼好才这样说,其实她的手背……”
御盈恼道:“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合子瘪嘴,程连萧却沉了脸色,他指了指合子,简短道:“你说便是。”
合子跪在程连萧面前,小声道:“昨儿个,不知小姐哪句话得罪了世子妃,她便凶神恶煞,趁小姐跪在地上时,狠狠地踩了她的脚,小姐的手背青肿一片。庄主,奴婢想不通,为何您家财万贯,却仍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不是被庄里的人欺负,就是被外人欺负。”
御盈看了程连萧一眼,又飞快地挪开。
程连萧十分不悦,他用手抬起御盈的下巴,沉沉问道:“有这样的事?”
御盈咬着唇点了点头,程连萧眼中闪过愧色,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我现在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御盈扑进他的怀里,哭泣道:“庄主,忍一时之气没什么的,妾身希望您将来能比任何人强,那时候,妾身就能扬眉吐气,不用受任何人的欺负。”
程连萧将她紧紧揽在怀中,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发丝,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程连萧在梨苑用过早膳,又和御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起身回到凌烟阁。
在书房里,谭义恭敬地呈上一幅卷起的画,“这是安王世子让属下转交给您的。”
程连萧坐在书桌后,接过来缓缓打开画卷,不由哼了一声,“美则美矣,却无丝毫灵气可言,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他嗤笑道:“这就是萧玉清魂牵梦绕的女人吗?不过是胭脂俗粉而已,宣城的青楼里有一大把这样的姐儿,他真是没有眼光!”
谭义低着头,他得死死抿着嘴巴,才能保证自己不喷笑出来。
“谭义!”程连萧不屑地将肖像画甩在桌子上,“先从宣城找起,说不定这女子就在呢!”
“噗嗤——”谭义终于憋不住,还是笑出了声。
这日,在屋里实在闷得厉害,御盈便蒙着面纱到湖边散步。
湖边栽着两大排柳树,丰姿的柳树亭亭玉立,纤细的叶子泛着点点绿光,柳枝低眉顺眼,柔柔软软,似风姿绰约的美人。
御盈着实喜欢这茂盛的植物,伸手摸着一枝柳条,凑近了去闻那淡淡的味道。
第100章 宝儿的亲生父亲()
旁边一男子经过,目睹美人扶柳的媚态,顿时心醉不已,呆呆地看着,挪不动步子。
合子见陌生男子大胆地盯着御盈看,狂妄至极,愤怒地指着他,“你这狂生,竟敢偷看我家小姐,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那男子嘿嘿一笑,“我就是看一看,又没有动歪心思,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御盈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和那男子直视片刻,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小孩儿的脸庞。
“请问您是……”御盈怀疑地问道。
“哦,在下……”那男子正要说话,他身后的小厮却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顿时住了口,却又有些不甘愿,便简短道:“在下是跟着丞相大人来的。冲撞了您了。”
他说着又自顾自地笑,有些贼眉鼠眼,不干好事的模样。
那人晃走了,御盈还若有所思地看着。
合子扶着她的手臂,“小姐,您还在看什么呀,这路边有青苔,仔细掉进湖里去。”
御盈皱着精致的眉头,喃喃重复道:“跟着丞相大人的。”
合子不知所云,歪着脑袋道:“您想说什么?”
御盈脑中有了思绪,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她连忙吩咐合子:“趁丞相和世子一行还没走,你赶快让谭义去查查,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尤其要查他和大夫人有无瓜葛。”
冷翠苑,赵倩和赵娴姐妹俩正在说话,一旁的奶娘逗着四岁的宝儿玩耍。
这时叶仪凤和另外两个侍妾一起来请安,赵娴一想到后院的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忍不住冷眼讽刺道:“你就是御姨娘对吗?”
叶仪凤纠正说:“妾身姓叶,贱名仪凤。”
赵娴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哦,那是我搞错了,不过呢,有一样我肯定没有搞错。”
叶仪凤福了福身子,“请世子妃赐教”。
赵娴冷声冷气道:“你们都是贱婢,连给我长姐提鞋都不配!”
叶仪凤哪儿受过这样的羞辱,怎知这世子妃如此嚣张跋扈,顿时难堪地不行。
赵倩叹了口气,斥责自己的妹妹:“不许胡说,叶姨娘和梨苑的那个不一样。”
赵娴不屑地冷哼:“有什么不一样?甘心给人做妾,低贱至极!”
叶仪凤气得浑身发抖,想要发作却不得,谁让她身份低微,与赵娴的丞相嫡出二小姐和世子妃身份,根本不能比。
经赵娴这么一闹,叶仪凤如坐针毡,赵倩见她脸色不好,温颜宽慰了她几句,便让她回去了。
赵娴没好气地瞪着自己的长姐,赵倩也不恼,笑呵呵地问:“你想说什么?长姐洗耳恭听。”
赵娴鄙夷地剜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姐姐你可真沉得住气,任这些狐狸精日日在你眼前晃悠。要是世子敢娶小妾,我一定闹上三天三夜!”
赵倩戳了戳她的头,“安王与咱们赵家交好,那是因为爹爹是丞相,可以协助你公公夺得皇位。”她叹了口气道:“若是安王府真的能成功,世子以后就是太子,将来也要继承大统,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赵娴眸中闪过狠色,咬牙道:“要是真有那一天,世子宠幸谁,我就杀了谁!”
赵倩沉思,半晌道:“你倒是比我狠,怪不着世子连一个小妾都没有。”
两人正聊着,宝儿开始哭闹起来,赵倩将他抱了过来,轻声哄着,他仍旧哭个不停,赵倩觉得聒噪,便厉声斥责了他几句。
宝儿哭得更厉害,赵娴开始注意这孩子,无意道:“长姐,宝儿长得不太像姐夫。”
她指着孩子的眉眼,嘻嘻笑道:“倒是跟袁青挺像的,尤其是哭得时候,跟袁青小时候流鼻涕的样子像极了。
赵娴只是随口开玩笑,赵倩却变了脸色,斥责道:“真是不懂事,瞎说什么呢!”
赵娴不料姐姐变脸这么快,心里很不舒服,跺了跺脚便不再理她。
两人正僵持着,蒙儿领着一个年轻男子进了冷翠苑。
“袁青给大小姐、二小姐请安。”那男子恭敬拜下。
赵倩吓了一大跳,站起身指着他,嘴唇哆嗦问道:“你怎么来了。”
袁青抬头,为难地看了看赵娴,为难道:“这……”
赵倩勉强镇定下来,拍了拍赵娴的手,轻声哄道:“好妹妹,别跟姐姐置气了,你先回去,姐姐改日再找你聊。”
赵娴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巴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你有事快说,不要在这里久留。”赵倩有些厌恶地看着他。
袁青自顾自地站了起来,恍若无人地拍了拍衣服下摆的灰尘,收拾妥当了,这才慢悠悠地看着赵倩。
“大小姐,属下心里牵挂着您,所以才来看看,嫁给程连萧,您过得可好?”他似真似假地说。
赵倩叹了口气,悻悻然道:“我还好,你呢,是否入朝为官了?”
袁青颇为哀怨地说:“属下从小便是大小姐的奴仆,注定了这一辈子只能做奴仆,入朝为官?哼,谈何容易!”
袁青自恃风流地铺开扇子,轻轻扇风,若是倜傥书生这样做,倒能显出些翩翩佳公子的味道,可是袁青如此做作,弄巧成拙,让人十分鄙夷。
赵倩厌恶地挪开了眼,自己少女时真是不懂事,怎么选了这么个拙陋的男子,做排遣寂寞的工具?
她冷声道:“你可以通过读书,考取功名。不过,我看你的资质,恐怕很难。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袁青嘿嘿一笑,“大小姐何必这么嫌弃,好歹我也是宝儿的亲生父亲!”
赵倩大惊,猛地起身看了看四周,“你想干什么?你想毁了我!”
袁青围着赵倩慢慢转悠,十足地痞样,“我过得实在失意,不然也不会想到烦扰大小姐。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