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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懂事开始,传道授业解惑,受寒山百姓敬仰。可如今,却有无可奈何之事。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以前一直奉行此句,可如今,倒是可笑……”
方孝礼满脸苦涩。
伸手入怀,手中,赫然是那枚银光闪闪的鳞片。
拳头拽紧,方孝礼脸上却是慢慢浮现出坚定之色,“纵然当今天子,也没有强取豪夺的道理,这天下,乃万民的天下!这朝廷,也并非一臣之朝!若我不肯苟同,哪怕血溅京师,也为求一个公道!”
方孝礼心中愈发明朗,内心雾霾如同遇见阳光一般,拨开云雾见天明,内心澄澈,宛如明镜,似如流水,一片洁净。
“既然还无人上门讨要,这鳞片就还归于我,只是要我坐以待毙,呵……我方孝礼不过五年性命尔,大不了便是一死,何惧之有?又岂会听之任之,任他人摆布,我的命运,当我自己掌控——”
话语到了最后,整个句子足足拥有‘一鼎’之重,更甚之,每一字都凝聚成型,在空中逗留三息,才是慢慢消散。
字语之间,如他心性,所有一切,不应由天,而由人自己来控制。
天道酬勤!君子自强不息!
悠然之间,方孝礼体内浩然正气又有增长,原本浩然之气如涓涓细流,此刻如同加入一道泉眼,凿开隧道,浩然正气运转全身,方孝礼心灵得到洗涤,境界更上一层。
远远观望,一层薄薄白气缭绕,而在近处,更可感受到方孝礼身上一股正气流淌,充斥天地之间。
“我的实力虽还未达到六腑之境,可我所说话语,已经拥有一言一鼎之力,外加上我拥有‘浩然之剑’,哪怕碰上血气之境,也有一战之力,就算再不济,对手拥有破骨之境的修为,纵是打不过,也有办法从容脱身。”
“放眼整个寒山镇,最是厉害,该是府衙牢狱司,拥有‘铁面无私’之称的狄刑,我若想将跟踪我之人找出,狄刑必不可少,只是要他出马,需朝廷亲令,若孤身前去,只会自讨没趣,为今之计,想让狄刑出手,只有等月夕那天,届时,我有他不得不动手的理由。”
心中一件大事放下,方孝礼悠然自得,接下来的两天时间之内,他像寻常百姓一般,在寒山镇到处转悠,偶尔看看文房四宝,而后留在家中品读书卷。
不知不觉,月夕来临。
回寒山镇团圆的人接踵而至,极为热闹。
还未天黑,街边已经摆好花灯,一些小玩意儿,饰品等。另有一些文人骚客制备了一些礼物,设置问题,若问题答对,则可领走礼物,相当有趣。
白昼悄然流逝。
黑夜渐渐逼近。
月明星稀,天空之中,一轮明月高悬。
寒山镇顿时热闹开来。
“先生,怎么样,猜一副灯谜吧,若是猜对,则有丰厚奖品,赠予佳人该是一件美事,如何?”
“好!”
有人应声,不多时,里里外外就聚集了二三十人。
有的人不过滥竽充数,瞬息落败,而有的人则有一定才学,前行四五局,这才落败,但也赢得一定掌声,获得了奖品,让旁人羡煞。
“才子配佳人,公子,这里有件上好花灯,是我赶制一天编制而成,上有‘嫦娥奔月图’,不妨买下,游街泛湖,尤其携美而行,当是良辰美景。”
“你这小贩倒是有一口好文采,好,就冲你刚才这番话,这花灯我要了,多少钱?”
“公子客气了,不过赚些银两,以便买书籍之用,公子既是我第一位客人,这一件花灯,就收你两文钱好了。”
“这是五文钱,不用找了。”
“多谢。”
……
“诸位,这里有几幅对联,若是有人对的上且对的工整,我便请他去春香楼住上一晚。”
“哈哈,别人赠送墨宝,你倒好,赠送女人,有意思~”
……
方孝礼游走人群之中,兴致勃然,倒像个真正喜爱‘月夕’之人,不时在热闹的地方停留。
“如此时刻,虽未看到狄邢的身影,但依他性格,怕已经在这附近。”
方孝礼心中斟酌,几番在人群热闹的地方稍稍停留。无人发觉,他的掌心正握着一枚鳞片。
“人多的地方就有人气,多是看热闹,一旦有不同人气,就要多注意几分,不能疏漏。”
朝廷中人不知从何处知晓方孝礼手中有一件宝贝,乃梧州宣水河生灵龙所赠宝贝,仅这个名头,怕宝贝就不同凡响,朝廷想要,也是应当。
只是他们固然知晓方孝礼手中有宝贝,却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途。
“手握这枚鳞片,可以让我感官提升数倍,任何风吹草动之异象,都难以躲避我的探查。
——刚才几经逗留之地,有一双目光从始至终都未从我身上离开过,就在我身后二十米左街拐角处,那里应该有三人,从气息上来看,目标人物应是那三十出头中年男子无疑。而另外两个,一个孩童,一个气息浮华,相当不稳,怕沉迷女色所致。
方孝礼内心思索着,随后嘴角微微上扬,返身朝着身后左街而去。
……
……
“恩?被发现了?”
左街位置,一处暗角,突然响起一道细微的声音。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教书先生,未能想到,还有这般敏锐意识,也难怪有办法解决梧州水患一事,倒是我小瞧了他,只是主上要我监视这小子,不能被他发现我的面貌才行。”
说话间,黑暗处,一道身影转身就走。
但就在几息之后,中年男子停下了身影,他感受到一道气机锁定自己,只要自己还在这街道当中,便无法甩开对方,唯有先行离开寒山镇才行,只是以目前的情况……
中年男子身形顿住,脸色浮现出一抹阴冷之色。
寒山镇虽是个小地方,但管制严谨,严禁武者在镇内动武,扰乱秩序,尤其此地还有‘狄邢’镇守,多年来,所有人都恪守规矩。
而今天是月夕,其他时间难以分说,但今日,狄邢定然会出来巡视。
“那小子莫不是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如此一来,擅用武力离去,定会将那狄邢引来,可不动用武力,那小子必定与我照面,两者任选其一,都中了那小子的圈套。”
“多年来,已经有多久没吃过亏了,如今竟被一个小鬼给算计了。”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皱起,动了杀意,但最终被他按捺下去,终归对方实力孱弱,可背景却非那么简单,如果贸然出手,只怕主上地位不保!
权衡利弊之下,中年男子已然做出抉择。
离去!
就在方孝礼即将接近左街位置,一道身影跃过围墙,朝着远处飞驰而去,很快从方孝礼眼前掠过,留给他的,只是一道背影。
“恩?”
方孝礼眼见目标人物离去,心下讶异,他给对方设下圈套,同样也为他留下两条路可走,以他心思,对方该是留下才对,如今离去,宁可冒着被狄邢抓捕下狱的危险,也不与我一见么?
倒有趣得紧!
方孝礼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嘴角轻启。
“只是偌大寒山镇,岂是你说来便来,说走就走!”
话语刚落,方孝礼耳边便是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之声,屋脊瓦片轻响,不惊动任何人,但一身气势,却如翱翔天际之鹰,俯视猎物。
黑衣猎猎而动,脚尖在房顶之上不断前进,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仅从身影来看,方孝礼就已断定屋脊之上何许人也——狄邢!
两年之前,狄邢以六腑之境击退血气之境,从而声名大噪,在寒山享负盛名,更因做事一丝不苟,严守律己,不贪功,不自大,虽无加官进爵,可他名字,却要比官吏更加让百姓所信仰。
两年前尚且如此,何况以狄邢天赋,现如今,修为只怕更加深不可测。
轰~!
就在方孝礼思索之间,不远处一道巨大声响惊鸿而起。
“已经打上了?”
方孝礼侧身,嘴角微微咧起,“宁可与狄邢一战,也不让我见其真容,这次,倒要看看你如何与我拂面而过!”
言语之间,方孝礼已经朝着事发地点而去。
第十六章 六道天轮锁生死!()
“狄邢!今日之事,你是否铁了心要插手?”
一身黑衣,手持长剑,略带沙哑的声音由中年男子嘴里发出。
长剑一丈余长,两指粗,剑身薄如蝉翼。轻轻一抖,寒光涌动,剑鸣‘嗡嗡’而响,如钢珠落地,响彻不绝。
从照面到动手,不过区区二十余息的时间,而中年男子出手更是高达五十余次,但就算如此,面前年纪要比自己小上十岁左右的青年却能每一招躲避过去,游刃有余。
狄邢!
好一个狄邢!如此穷寇潦倒之地,竟会出现这般武学奇才……
狄邢身形立住,一剑指出,“寒山有寒山的规矩,由不得他人胡来,你擅自用武,已犯忌讳,跟我回衙门走一趟。”
他的剑不及中年男子手中剑长,只有手臂长短,但却极为称手。剑身有些缺口,但擦拭明亮,彰显不凡。
“狄邢!你可知我是谁?贸然抓我,不怕招来杀身之祸么?!”中年男子言语冷冽。
狄邢表情冷峻,虽不儒雅,但却长得端正。刀削剑眉,眉宇之间,如若一把打磨寒剑,眼如剑,气势逼人,尤其身上一件官袍,上面绣有猛虎,虎虎生威,威风凛凛,更添不凡。一字一句,让得中年男子稍稍愣住。
“若是惧怕,狄邢今日就不会站在这里。”
“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了!”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气势再度攀升,似乎已经阶跃过破骨之境,隐隐约约要达到更后面的境界。
“六道天轮锁生死!”
白光绽放,遮天蔽日,一抹血光在白光中浮现,如那殷虹鲜血,触目惊心!
哗然之间,眼前景色骤然一变,空气再不新鲜,树木开始枯萎。
眩晕!
恶心!
昏厥!
呕吐!
种种负面影响接踵而来。
“这是,六道天轮!你是?!”狄邢语气一变。
……
……
方孝礼看着两人打斗,心中不免震惊。
“这恐怕才是真正的武斗,飞沙走砾,刀光剑影,所谓‘剑气’,足以隔空伤人……”
方孝礼目光打量着狄邢,形同初见。
只是很快,他就转移了目光,落在了另外一人身上。
国字脸,外八眉,身型硬朗,但方孝礼可以肯定,对方定然不曾见过。
他心下好奇,未曾见过,何以选择跟踪我,知晓我前去梧州亦只有太学宫,东书府……莫非——
摇了摇头,方孝礼已经否定了这般猜想。
纵然其他人有可能,可面见自己二人,都是太学宫与东书府的前辈高人,儒道浩然已达冲霄之境。一身正气,刚正不阿,岂会耍这等伎俩,污了丹心,毁去文胆。
与习武之人不同,练武之人,所惧怕便是心魔。而对于儒道来说,要毁去修为,更是易如反掌,儒学推崇‘修身治国平天下’,只要反其道而行之,足可!
但两位大儒前辈能坐在此等高位,又怎会因自己而破了文胆?
蓦然之间,方孝礼的目光落在中年男子的腰身之间,在那里,别着一块玉饰。
玉饰拳头大小,通体翠绿,上面刻有图案,类似龙纹,却不是真龙,而是九子之一。
“开元皇朝,等级森严,以下犯上,便有理由将人入狱,故而百姓身上的配饰,最多是以虎豹为最,花草为次。”
“而能配饰龙、凤,神兽等图纹,唯有皇亲国戚……眼前之人,王侯将相么?!何时,我方孝礼竟然被皇室中人所觊觎,嫣然可笑。”
方孝礼眼神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素来随遇而安,不与人结怨,更是到处弘扬学说,可谓是‘好好先生’。但如今,梧州一事之后,他才知晓,自己竟然被人跟踪,只是不知,对方是从何时开始随着自己,或是前些日子,亦或从几年前……
想及此处,方孝礼面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冷色。
恰在这时,方孝礼的表情不由变得痛苦开来,耳根边只响起一道声音,“六道天轮锁生死!”
他的嘴唇开始皲裂,渗出一丝血丝。
面容更是扭曲开来,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外界冲击他的身体内部,五脏巨震。
若非方孝礼此刻修为已达五脏之境,就是这股气势,已经足以让他重伤。
“咳~”
轻声咳嗽,方孝礼嘴里咳出一缕鲜血。
但这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