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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窝着一张薄被,地上有一双旧鞋,一只鞋筒里还歪着一个酒瓶,风从纸窗中吹过,吹的鞋带左右摇晃,仿佛要与酒瓶一起歪倒一般。
宋诚回过身来,远处狗吠已经停歇,他看了看袁江山,问道:“那里就是墓林?”
袁江山点头,他想说“袁家墓地就在那边”,只是张了张嘴,却没敢说话。
宋诚道:“好,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他走了几步,却意识到身后脚步声不对,回头看了看,袁江山站在原地没动。
宋诚道:“袁先生,山路崎岖难走,你平时出门豪车飞机,多半走不惯路,不如待在这里等着我们。”
袁江山巴不得他说这句话,当即猛点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快去快回。”
此时此刻,袁江山已经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黑夜中去找东西,又是去山林墓地,怎么可能轻松松就能找到?
宋诚也不多说,率先走在前面。刘老三紧随其后,他双手抱着桃木小剑,一会儿看看左边,一会儿看看右边,表情既惊惧又兴奋。
王冲冷笑一声,叹道:“袁老板这是在泰加戈壁中被吓破了胆了吧?就算到了自己老家,也还是这副鼠样,哥,你也看看你自己跟着的是什么人!”
王恺怒道:“你也少说两句!”
王冲哼一声,扭头走了。他跟在宋诚身后,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宋诚说没人,但是有动静,前面就是墓地,王冲自然也会联想到那方面。但他既没有像袁江山那样被吓到,也没有像刘老三那样内心又怕又喜的变态情节。
他只是想到,就算是有些怪东西,那又能怎样?看看我手中的枪饶不饶它!
越往前走三人越小心,宋诚还好,有多年的侦察经验,对于如何藏匿如何查勘周围情况有一套系统的做法。
王冲虽然是野路子,但都是用自己的命一点一点磨出来的,因此也不差。
就刘老三慌慌张张的,一会儿学着宋诚缓步向前,躲在隐形之中;一会儿又学着王冲,蹑手蹑脚的,靠在树木之后,远远看去,非但不像是侦察探寻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小偷,一名毛贼。
众人躲躲闪闪来到墓林旁边,宋诚看到墓地中有一条大狗,在碑林里窜来窜去,还时不时的抬起头望着远处,意欲狂吠。
宋诚想起来房屋外有木桶铁盆,料想多半是喂这条大狗的水桶饭盆,心中便嘀咕道:“那间房屋虽然破旧,里面也凌乱不堪,但还是有人住的,否则这条狗也不会如此壮实。只是,今天那守墓人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大狗忽然间呜咽出声,对着不远处的空地作势欲扑。三人一阵警觉,急忙躲在阴影暗处,仔细观看。
可看来看去,那大狗只是对着远处的空气、空地呜呜低鸣,过了一会儿,大狗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开始暴躁的狂吠起来。
王冲被惊得脸色忽变,他扭过头,就与一脸惊惧兼惊喜的刘老三对视起来。
第七十五章疾风如刀()
眼前有大狗,耳中有犬吠,然而宋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也看不出来远处有什么东西。
此时云气愈起,灰雾更浓,墓碑在夜色弥漫于雾气重重之间,越来越难以辨识。
宋诚大着胆子向前走去,此时,大狗已经发现了他,回过头来冲着李烽一阵狂叫。
王冲心中一慌,正要掏枪将那大狗击毙在地,又恐枪声太大,引来什么东西,于是就晃晃手枪,压低嗓音叫道:“住嘴!跟神棍似的,瞎叫什么!”
刘老三一听就知道是在骂自己,顿时扬起手中的桃木小剑,叫嚣道:“姓王的,你特么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谁?”
王冲一乐,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在骂你?哎哟,别介别介,别动手别动手。”
刘老三手中那桃木小剑打在王冲身上,当真如同挠痒痒一般,再加上刘老三那一本正经的拿着木剑当铁剑的模样,还真把王冲给逗乐了。
只是那犬吠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几乎响彻在整座山头之上。
这时,宋诚忽然将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徐徐的吹了口气。
“嘘——”
那大狗竟然立即止住声音,蹲坐在那里,望向宋诚。
刘老三和王冲顿时惊呆了,他们看看大狗,又看看宋诚,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后,还是王冲率先问道:“宋先生,你这,你这是搞得哪一出?通灵呢?”
宋诚回头瞪了他一眼,气道:“你也跟着胡闹!”
王冲嘿嘿笑着挠了挠头,说道:“这不是不明白嘛,都怪这神棍,把我给带坏了。”
刘老三忽然跳了起来,继续拿桃木小剑给王冲“挠痒痒”,“你特么说谁是神棍?”
别人说刘老三是神棍,刘老三毫不介意,唯独这大老粗王冲说他,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王冲随手一挥,一巴掌将他扇出几米远,一直滚到了墓碑旁的草丛中才停止。可怜刘老三细皮嫩肉的俊俏脸颊上,顿时起了五个大大的手指印,他捂着脸,跳起来,还要跟王冲计较,宋诚在一旁斥道:“你们还闹?”
刘老三虽然不服气,却也乖乖的收起桃木剑,像模像样的画了张天师黄符,吐了一口唾沫在上面,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按照他的说法,这黄符是疗伤符,有个牛比轰轰的名字,叫做“九天十地百身千境万神降世消肿符”,刘老三贴上这张售价三百五十二的消肿符后,还特意冲着王冲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有黄符,那一巴掌根本就没用!
王冲冷冷的看完他吐了一大口口水,将黄符粘在自己脸颊上,忍不住回头问宋诚道:“这,有用?”
宋诚道:“口水能消肿,土方子。”
王冲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其实这笑声之中,未免没有给自己打气的成分。
犬吠声止住之后,那条大狗也老实的多了,虽然和宋诚等人依旧不熟,却也不像刚才那般敌对。
宋诚抬头看了看远处,四周寂静异常,似乎连风声都已经止住了。
他在身旁墓碑上看了看,发现墓碑上的文字都是袁休什么什么,其后便是袁声什么什么,再往后一排是袁美什么什么。
宋诚知道这是按辈分取名的规矩。古时候男人姓名中间那个字往往是其辈分,袁氏一族这几个辈分合起来是一个成语:“休声美誉”,意思就是美好的声誉。
袁氏的论资排辈到这一轮,便是“休声美誉,嘉言善行”。只是袁嘉川早早的离开了城市,接收到了新的文化,因此关于乡村老一辈那一套便都抛弃了。
“誉”字辈之后,就轮到了“嘉言善行”中的“嘉”字辈,如果袁嘉川要葬在袁氏祖陵,便在这几排之中。
墓林最后,零零散散的只有几座墓碑,上面的辈分是“言”字辈。只是此辈分中的男子尚且年轻,还不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且多半是青年早殇,还没熬到寿终正寝的时候。
宋诚嘀咕道:“袁江山虽然提到这个祖陵,但这片地方也很大,要从何找起呢?”
王冲道:“既然是袁嘉川说的,那多半和他们家有关,会不会是袁江山那爷爷的坟墓。”
袁江山之祖、袁嘉川之父,“誉”字辈,名叫袁誉石,他们一家人取名都与山川水泽有关。
宋诚挨个在“誉”字辈墓碑上找去,最终在倒数第三个墓碑上看到了袁誉石的名字。只是墓碑之后的坟墓有些奇怪,宋诚上前看了看,就着星光,他发现你上面的矮草东倒西歪,乱成一片,泥土也有翻新的痕迹。
“来晚了一步,坟墓已经被人动过了。”
王冲和刘老三立马靠了过来,果然见坟墓不成形状,许多矮草被压在泥土之下,甚至连墓碑都已经歪了。
这时,阵阵冷风忽然吹至,在众人脸上扫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脸上被戈壁风沙吹过的原因,宋诚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什么东西在脸上挠过一般。
王冲嘶溜一声,叫道:“这吗的狗屁风,当真邪门,吹的老子脸上一阵生疼。”他总觉得脸上有伤口,就身手摸了摸,放在面前看了看,也并没有血迹。
王冲又是一阵破口大骂。忽然,在墓园中四处走动的大狗再次狂吠起来,声音比刚才的更大更暴躁。
几人吓了一跳,宋诚回头看去,就看到那只大狗正对着面前的空气,好几次都险些忍不住要扑过去。
王冲奇道:“这狗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对着空气叫?难道那边真有什么东西?”
宋诚抬头看了看,确定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就慢慢走过去两步,这时,王冲忽然指着宋诚道:“宋先生,血,你身上有血!”
宋诚吃了一惊,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王冲早就已经冲了过来,指着宋诚的脸道:“宋先生,你的脸,你的脸上有伤口。”
宋诚这才觉得自己脸上被风吹过的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仍没有消失,他伸手摸了摸,脸上顿时一阵疼痛。宋诚将手放在面前看了看,上面果然有几道血迹。
他急忙掏出手机,打开灯光和摄像头,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去,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几道伤口,左三右三,都在脸颊上,看上去像是被什么野兽挠过一般。
宋诚大吃一惊,失声叫道:“那阵风,刚才那阵风,划伤了我的脸?”
第七十六章无形的刀刃()
直到过了好几分钟,脸颊伤口中的鲜血这才流下,宋诚才感受到鲜血的温热与甜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简单的一阵风,竟然能够将人体割伤。
此时此刻,宋诚的心里不禁嘀咕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戈壁滩中的沙子会吃人,沙丘会变成巨兽,就连神庙都会遁地狂奔,而这一阵风竟然把自己的脸颊给割伤了。”
他越想越觉得诡异,越想越觉得难以接受。
刘老三见宋诚脸上受伤,早就拿着一大把黄符跑了过来。他捏出一张,口中振振有词,当着宋诚的面胡乱画了起来。
宋诚捂着脸望着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刘老三挤了挤眼,给了宋诚一个暧昧眼神,嘿嘿笑道:“现在知道我老刘的重要性了吧?没事,你这张符我下猛药!”说着,他两大口口水吐了上去,就向宋诚扑去。
宋诚抬起一脚踢在他腿上,怒道:“刘老三,你干什么?”
刘老三哎哟一声,险些跌坐在地上,不过却并不生气,反而抬头嘿嘿笑道:“杨子,你放心吧,这个很管用。包你符到病除。”
宋诚唯恐那道黄符粘在自己身上,一脸向后退了几步,叫道:“别,你别过来。我可不用你那什么‘九天十地百身千境万神降世消肿符’,门都没有!”
刘老三急忙解释道:“杨子,你想哪去了,我怎么会给你用那种符?那是消肿的。这个是‘万神降世千境百身十地九天疗伤符’,比那个要难画的多了。”
宋诚连连向后退去,一直退到王冲身后。他现在是脸颊生疼,脊背发冷,看到刘老三这副尿性后,又觉得心里发虚,万一那粘着刘老三口水的大黄符贴在自己脸上,呸呸呸,想想就恶心死了。
王冲将宋诚护在身前,指着刘老三恐吓道:“我告诉你啊刘老三,你别胡来,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呢!”
刘老三嘿的一声,又抽出自己那支桃木短剑,指着王冲道:“姓王的,我今儿还真告诉你了,你别耽误我给我家杨子治伤行不行?”
王冲抽出手枪,指着刘老三喝道:“给我让开!妈了个巴子的。”
刘老三高高扬起手中的桃木剑,也学着王冲拿枪的样子指着他,叫道:“你让开!别耽误我治病!”
王冲真想过去一个耳巴子扇在他脸上,他拿枪对准刘老三的额头虚晃一枪。
刘老三以为他真开枪,吓得扔了黄符,抱着头就蹲了下去。
这时,一阵疾风恰巧吹来,嗖的一声从刘老三头顶上掠过。
咔的一声,桃木小剑应声而断,半截剑尖正巧砸在刘老三头上。
刘老三愣了愣,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下,正看到那只大狗盯着自己,作势欲扑。
刘老三再愣再傻,也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怔怔的望着那只大狗,舌头打颤的说道:“杨子,我们,是不是该跑啊?”
然而,宋诚和王冲早看看到剑尖被削断的一瞬间就已经拔腿跑了起来,等刘老三意识过来的时候,他们二人已经跑出几十米了。
王冲右手握枪,左手快速的摆动着,他看了看捂着脸狂奔的宋诚,忍不住呵呵笑道:“宋先生,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