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在这时,见唐锦瑟许久未回来的南宫铭寻了过来。
“五爷?”南宫铭有些意外地看向华容,对于华容此刻的举动而更显的惊讶。
华容维持原状,并没有任何改变,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南宫是来找这个准备逃课的学生?”
南宫铭一愣,随即了然一笑,“是啊。”转头望向华容怀中双眼瞪得溜大的唐锦瑟,“郡主,今天的柳体字再不完成,只怕晚上就要熬夜了。”
全然当没听见,唐锦瑟狠狠地瞪着华容。
“瑟瑟怎么不说话?”华容并没有点她的哑穴。
唐锦瑟重重一哼,别过脑袋不再看他。和你没话可说!
南宫铭轻咳几声,别有深意地说道:“风寒还未完全康复,看来今天无法再继续下去。五爷写得一手好字,不知五爷能否帮忙指导郡主完成今天的课业,也好对侯爷有交代,亦不辱侯爷对郡主的期望。”
猛地回头,唐锦瑟忍不住咬牙问道:“那先生让别人代劳就对得起侯府的月俸?”
未等南宫铭回答,只听华容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与南宫是朋友,这点小忙是帮得的,何况我与瑟瑟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唇畔含笑,说得头头是道。
“南宫放心休息就好。”说罢,他弯身将唐锦瑟打横抱起,直接去了她的房间。
南宫铭紧随其后,刚入前院,就见缓缓合拢的房门,不由笑着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冬院。
房间内。
唐锦瑟被华容直接抱到了伏案前。
“怎么写?”全身动不了,“难不成要我靠意念发功?”她没好气的开口,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潋滟的水眸更是迷人万分。
此时生气的她更别有一番风情。
华容忍俊不禁,一笑之下,俊美的面容立时若春暖花开,“这样的你很可爱。”
可爱?
夸一个女子用可爱,不就是变着法儿说她不漂亮么?
“若是换做你坐在这里,我也觉得你很可爱。”万恶啊,会武功就了不起?
“还有不许你看!”她特别声明。
“可已经看到了,怎么办?”华容含笑,一脸求教的的询问。
“忘掉。”唐锦瑟马上给出答案。
“哦——”像是刻意拖长尾音,华容意味深长地凝视她,“忘不掉怎么办?”
唐锦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就烂在脑子里。”瞪着他那笑容,差点气出内伤。
忽然,她敛容一笑,“要不然给你开个方子,保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笑得无害。
063】你研磨,我执笔()
“就算如此,下辈子也会再记起的。”言下之意,你就死心吧。
华容站在伏案一侧,修长漂亮的手指捏着墨锭,细细缓缓的研墨,头微垂,看着慢慢晕开的墨汁,很是认真。
冷冷一哼,唐锦瑟不以为然道:“直接就是让你魂飞魄散的方子,还用得着下辈子么?”
闻言,华容并没有恼怒,甚至不再接话,反而话锋一转,“写吧,我为你磨墨,穴道早已开了。”
动了动胳膊,见他并没有说假话,唐锦瑟这才执起笔,望着专注的他,不免困惑,“你这么好心?”
华容侧首,淡淡莞尔,“听说侯爷很严格的,不知道瑟瑟会被罚什么呢?”
“……”她就知道,这是等着看她受罚呢。
要知道她现在不过是要写百个柳体字,若是唐帅揪到小辫子,被罚千个都算轻了。
当即开始动笔,认认真真写下一笔一划。
夕阳映红天际云霞,傍晚的风带来些许凉意,驱散白日的炽热。
房间内的他们在落日余晖下构成了那样唯美的画面,女子认真的写字,男子则专注磨墨,偶尔抬头看看女子,是如此的和谐,仿佛带着天生的默契。
难得一副静谧、温馨的美好画卷。
转眼过了八月,时间如同指缝中的细沙一般,觉得盼顾神离的时候,觉得慢得度日如年,但若是再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却匆匆滑过三个月。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空气丝丝清冷。
已是入秋时节,草叶也渐渐换上了金色的新装。
唐锦瑟掰着指头算,还有五个多月她便及笄了,这就意味着她与华容的大婚也不会很远。
可时至今日,她还未能让华容打消娶她的念头,甚至变本加厉,逮不准哪个晚上就突然在她的房间里冒出。
原本是为了给他换药疗伤,可现在倒好,伤势痊愈后就改成习惯性串门了。
她究竟有什么好呢?她改还不行么!
或者就为了让她保守秘密?
杀人灭口不就……唐锦瑟连忙摇了摇脑袋回神,自己是有多不想嫁给华容啊。
越想越烦闷,以至于书卷都看不下了,倒不是华容已在她心里占了主导,只是……她不忍糟蹋的医术。
“笑笑?芳儿?”唐锦瑟冲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可半天没等到回应,更不见两人的影子。
三个月的时间冬院的重建尚未完成,蜗牛一般的速度,她原先还在怀疑是不是工人为了拖工钱才一直延缓速度,可当她站在那群和蔼可爱的工人大叔面前,望着烈日炎炎下他们汗流浃背的身影,她就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问不出。
罢了罢了,反正住在哪还不是在自己家。
唐锦瑟起身去找两人,不想还未出门口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唐逍与唐易之。
唐逍板着脸往那儿一坐,动也不动,棕褐色的麒麟袍衬的他脸色透着丝丝凝重,一双狭长的狐狸眸子盯着院外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绝对让身旁的人能看出他心情不好,甚至有些糟糕。
“……”唐锦瑟迷茫的眨眼睛,难道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惹祸了?
过了好一会儿,仍不闻唐逍开口,兄妹两人就如同做错事了的小孩子直挺挺地站在他身后,等待发落。
嗨?
唐锦瑟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唐易之,见他转头看向自己,脸上的表情骤然丰富起来,眼眸更是时不时看眼唐逍,作为无声的交流。
唐帅这是怎么了?求解!
唐易之敛眸凝望着唐逍的背影,继而摇了摇头,明确的表示,无解!
失败的重重垂下头,唐锦瑟感觉要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掐死了,虽然唐帅什么也没说,但她知道,绝对是冲着她来的。
瞧身边这大冰块,若是他让唐帅不高兴,他早就三言两语把唐帅哄好了,现在倒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一旁挺尸看戏。
帮帮她会死啊?
唐锦瑟想想就气闷,一个没忍住就狠狠踩向了唐易之的脚。
疼痛从脚背蔓延开来,唐易之面不改色,只是转过头看向唐锦瑟。
看屋顶、看屋顶,继续看屋顶,唐锦瑟无辜的回视唐易之,美眸扑闪扑闪地眨,她耸了耸肩,发生了什么?
冷冷地看着眼前装无辜的某人,唐易之似乎束手无策,妥协一般不在看她。
不想正在唐锦瑟得意之际,就听耳边唐易之冷死人的声音传来,“唐帅,小锦有话要和你说。”
猛地向唐易之瞪去,唐锦瑟咬咬牙,行,算你狠!
话已出口,还能说什么?她挪着小碎步来到唐逍身前,大脑飞速旋转,整理出所有赞美的辞藻,正欲开口,却被唐逍堵了回去。
唐逍拂了拂手,低着头不看她,“好了,你什么也不用说。”
“……”过堂都免了,直接判死刑?
唐逍一手揉着太阳穴,另手随手一抓,摸到了个茶杯,随即重重放在圆桌边缘,“就把这个送到容王府去。”
微微一愣,唐锦瑟不明白,“送茶杯做什么?”偌大的堂堂容王府还会差一个茶杯?
猛地太头,唐逍眉眼一厉,“老子让你送,你就送!话哪那么多!”气愤地丢下这句话,甩袖离去。
唐锦瑟懵了,今儿唐帅是怎么了?
唐逍的背影很快在视线内消失——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从唐锦瑟怀中抽出锦帕,唐易之开始用锦帕将方才那个茶杯仔细的包裹起来,“小锦,不要怪唐帅,他……只是在和自己生气。”鹰眸中的冰冷渐渐退散。
包裹好的茶杯交到她手中,他继续开口解答她的困惑,“最近皇后时常派娉婷去容王府走动,你也知道七爷刚刚回京,他的接风宴就在容王府举行,名义上是让娉婷去帮忙,实际上却是为了娉婷和五爷有更多的接触。”
双手负在身后,唐易之站在唐锦瑟身后,一颀伟一较小,成为鲜明的对比,仿佛高大的身躯就是她坚实的倚靠,他望向屋外,缓缓道:“你嫁入容王府已成定局……”
064】又逢月圆夜()
“唐帅只是想在这种无法变改的事实中希望你过得好一些,他也害怕你过得不好、过得不快乐,所以唐帅知晓皇后的用意后,他着急……可作为父亲,女儿家的事情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唐易之顿了顿,“我想刚才他一直不开口,是在想我娘和二娘吧,若是她们在的话,多少可以教你些什么。”
身子微微一怔,唐锦瑟的困惑一一被解开,鼻尖不由微微湿润。
深呼吸了好几次,她才平复情绪,扬起笑容,“大哥,你和唐帅放心就好了。”手中的茶杯紧紧握紧,“不就是想让我去容王府多多走动吗?我明白的。正好去哪里蹭吃蹭喝,还省了侯府的一笔开支呢,何况能欺负我唐锦瑟的人还没出呢。”
眸光落向唐锦瑟,许久,唐易之才点了点头离开房间。
深深吐了口气,唐锦瑟静静站在原地,望向春院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
夕阳装扮了远方的天角,柔柔暖暖,十分舒适。
庭院中,唐锦瑟悠哉地坐在秋千上看书。
“小姐,芳儿、芳儿……芳儿还是给你找些别的书吧?”芳儿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的开口,“不是还有一些医书没看完吗?芳儿帮小姐拿来?”
打了个瞌睡,唐锦瑟的目光不曾从书卷上离开,摆了摆另一只空闲的手,“不用,就这本挺好。”迷人的眸子中闪闪发亮,兴趣正浓。
“小姐……笑笑,你也不劝劝……”芳儿急的跺脚,本想拉着笑笑一起劝说唐锦瑟,可一转头就见笑笑埋头专心的刻木雕,这种状态已经整整一天了,对笑笑也不抱啥希望了。
芳儿只得继续孤身奋战,“小姐怎么能看这种书呢?”
唐锦瑟不以为然地回答,“书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说话间,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内容,表情眉飞色舞,含着窃笑。
如此的反应,让芳儿心下更着急,干脆一口念出了书的名字,“小姐,你看的是《风流娘子》啊,这书、这书……”芳儿自己都羞的不行,声音似带着哭腔。
再看唐锦瑟,和没事人一般,只是芳儿这面快要急哭了,她才恋恋不舍的将目光移开。
她不明白的看了看书卷的封面,“是《风流娘子》,有问题吗?”
“小姐,这可是**啊!女儿家怎么可以看这个……”芳儿惊讶唐锦瑟平静的反应。
微微一愣,随即唐锦瑟了然一笑,“那又如何?我看了就是看了,我喜欢看就是喜欢看,难道还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约束自己?”瞥眼埋头苦刻的笑笑,“呐,芳儿你要像笑笑学习,生活不能太单调,偶尔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有助于陶冶情操嘛。”
“……”芳儿汗颜。小姐啊,你看这种《风流娘子》能陶冶出什么情操……
三个人之间的相处越来越融洽,芳儿好动,嘴里的话更是仿佛永远说不完一般,而笑笑则完全相反,手握着刻刀,一天都可以静静地坐在那里。
至于唐锦瑟呢,目前处于随性所欲当中,想抽风便抽风,尽管偶尔要受到南宫铭的茶毒。
天色愈暗,夕阳对大地的最后一抹眷恋不舍得散去,霞色消失。
圆盘般的满月悄悄挂于树梢,又是一个十五月圆夜。
房间内很安静,灯芯倾注着生命的光芒将房间照亮,唯剩下唐锦瑟独自一人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红绸如血覆盖着她的双眼,红得妖冶、红得惊心。
明明每逢月圆夜就会暂时失明,可她还是喜欢点亮房间,去感受光明。
她承认,她也会害怕,她不习惯只有漆黑的世界,她不舍光明下的五彩斑斓。
可她身上的毒只是暂时被压制,她不知道这毒会发作,或是明天、后天、是下一刻,完完全全夺取她的双眼,甚至是性命,又或者她是幸运的,毒可以就这样被压制一辈子。
好在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