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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地躲过宫女太监的视线,唐锦瑟找了凤栖宫专门关押犯错宫女太监的地方,却没有找到小医女花蕊。
她又开始一个小院一个房间的寻找,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太阳落山后,她才发现花蕊的关押地点,只是她并不知危险已然在她身后扬起了胜利的微笑……
106】预发章()
苍穹远方隐隐泛着天光,太阳还未升出地平线。
山间空气微凉,却也清新舒适,只是光线略显昏暗,若是不熟悉地形之人赶路只怕会迷路其中。
看时间不过寅末卯初,可数十辆马车组成的队伍已经浩浩荡荡行于山间。
每辆马车都平稳有序地跟着前一辆,摇摆的帘子阻挡了车厢内的情景,只是偶尔能从缝隙中看到花纹精美的木箱边棱。
初升的朝阳洒下柔和的光芒,如梦如幻的雾气笼罩整座山峰,绿叶上结着晶莹的露珠,映着路过的车马队,郁郁葱葱,朦朦胧胧。
这样一个仙境般的地方,却是令整个江湖都忌惮的用毒高手集中营——西毒峰。
转眼到了午时。
西毒门内最为高调华丽的房间才缓缓开启房门,只见一个年过半百却精神抖擞的华衣老头走了出来。
他伸了伸懒腰,看样子是刚起。
一袭天蚕锦衣绣着金丝巨蟒,发冠镶珠,靴子嵌玉,整个人因为这一身的奢华而发出耀眼光芒,只怕是放在任何一个地方也无法无视他的存在。
也没有犹豫,出了门他就往最为偏远的一个院落行去。
可怪异的是,他走近院落时蹑手蹑脚,躲在墙后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瞅,还不忘时不时观察四周,生怕惹了动静,配上他华丽的装扮,整个画面不免有些滑稽。
这一幕不巧被前来的二徒弟看到了,憋着笑,问道:“师父,怎么在自己家和做贼似的?”
老头并没有生气,反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紧忙一手捂住二徒弟的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小声点小声点!别让锦瑟丫头听到!”
“唔……唔唔……”
二徒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脚并做地比划,似乎想为老头解释点什么。
老头眸色顿时一亮,仿佛点燃了希望,“锦瑟丫头真走了?”说着松开了手。
二徒弟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回答,“是啊,师父。昨天你不是说就算给再多的钱也教不了小师妹了吗?今天起床后就不见小师妹和她弟弟了。”
要知道师父可是嗜钱如命,只要你足够有钱让师父这个堂堂门主去推磨都成,偏偏小师妹就能使师父为了让她下山连钱都不要,可想而知小师妹让师父头疼的程度,祸及整个西毒门都不止啊。
“不过……”
二徒弟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却多出了些犹豫,“小师妹走的时候带走了……一点点的东西。”话落,小心翼翼地观察老头的反应。
“什么!”
老头骤然色变,风一般的跑进了院落内的房间,进一间惊呆几秒,又进一间又惊呆几秒……留给他的只有四个字,空空如也。
镶金腾龙壁画,南海水晶阁帘,紫楠木祥云桌椅……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只要是能搬走的都不见了,只留下一间四壁空房。
“好啊!又摆了师父一刀!”
老头气得声音发抖,原地跳脚,胡子都炸了起来,当即命二徒弟马不停蹄地去追,整个院子这么多的东西,还能走远不成?
107】会花蕊()
正处于黑暗与光明的交接点,万物的轮廓都显得模糊不清。
凤栖宫被笼罩巨大的阴影当中,似有张无形的大网,隔绝的外面的时间,就连那看不清的阴暗角落就仿佛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唐锦瑟环起双手,摩擦着手臂,缓解日落后的冷意,她四处观察。
和她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不差,每个小院都又会侍卫巡逻把守,皇宫毕竟是皇宫,一些大内高手随时有可能出现。
若不是个卧虎藏龙之地,华容也不会不止一次两次的受伤,不过他偷偷摸摸地在皇宫要做些什么?他必然不是以王爷的身份出现在皇宫,不然怎么能受伤呢?
这个疑惑只是一瞬即逝,唐锦瑟此刻没有经历去思考华容如何,她观察侍卫们的步伐频率估算时间,静等时机接近房间。
夜,终降临。
除了庆鑫殿的灯火辉煌,迎来了那个如月光女神一般的女子,脚尖舞着倾城之姿外,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其余之地大都被笼罩在了夜幕无尽的黑暗,黑的让人心里不踏实。
在侍卫交替巡逻的空隙间,唐锦瑟如灵狐一般敏捷,躲在了后厢房外的回廊的木梁之上。
她才站稳,脚下就路过了一队队的巡逻侍卫。
屏着气息,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在最低,她弯着身子,从上而下通过窗户仅微敞的缝隙向房间内看去。
唐锦瑟眸色骤然一亮,是花蕊没错。
她试着探身,改变视线角度,希望看到屋内更多的情况,然而窗户的缝隙有限,她却只能看到另外一个宫女的双脚还有瘫倒在地面的花蕊。
随着时间的推移,鼻尖迎来一股草药的气息,她可以初步判定为止血和滋补之类的药草。
啧啧,这妖婆也够狠毒的,把人家一个姑娘折腾的遍体鳞伤后又是疗伤又是大补,这是生怕人家死了没得玩啊!
侍卫更替的空隙根本不足以让她进入房间里,更何况,就算她前脚进去,后脚看守花蕊的宫女就会发出声响,侍卫必然会赶来发现她,帮不了大哥不说,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唐锦瑟微微蹙眉,她又无法长时间呆在这里,虽然她有提前交代笑笑和芳儿,可时间过长,总会忍人怀疑。
“吱——”
伴随着房间门开启的声音,屋内走出来了个人。
唐锦瑟的眸光不由被吸引过去,这才看见是个身材娇小的宫女,不知为何也带着一个面纱。
但她并没有多想,望着宫女转入拐角的背影,她双眸缓缓眯起……
一盏茶后。
小厨内,房门紧闭。
唐锦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费了半天劲儿才将宫女移到一堆稻草那里,大松了口气,“呼~看得这般娇小怎么这么重!”
随后抓起稻草将身上只剩下白色裘衣的小宫女遮盖了住,并将她自己的衣服也塞了进去,只需要尽快更换回来就好,虽然她从来不用毒药,但是迷药还是用的,小宫女醒来后一切如常,只怕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这样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大哥的事情。
唐锦瑟拍了拍手,拂去灰尘。
她整里好身上的衣服,出门前她倏然停住了脚步,回身翻开稻草堆,小宫女带面纱的脑袋便露了出来。
她连忙取下小宫女的面纱,只见一张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脸颊,还是转头就很容易遗忘那种。
唐锦瑟为自己系好面纱,用稻草将小宫女重新遮掩好,这才端着几盘饭菜离开了小厨。
借着夜晚的黑暗,唐锦瑟垂着头,尽量让自己的眼睛埋于阴影当中,顺利瞒过了侍卫,进入房间。
房间内,花蕊就躺在房门正对的过道,只要有人进房间就可以看到她们,故而唐锦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就连说话也刻意压低。
花蕊动也不动地趟在地面,唐锦瑟先为她把脉,确认她没有生命之忧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尝试着叫醒她,“花蕊……花蕊……”
睫毛动了几许,花蕊极其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精神不是很好,声音亦是有气无力,“你是谁……”
唐锦瑟连忙解释,“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有一件事情特别的重要,只要你肯出来作证,皇后就无法再为难你。”
“真的……真的吗……”花蕊的情绪有了起伏,似乎因激动导致了身体疼痛的袭来,唇色泛白,那双清澈的眼中还是有期待的。
唐锦瑟微微一愣,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如此纯净的眸光,这个花蕊该出个怎样善良单纯的女孩,不然又怎么会受到皇后的百般刁难。
那双眼中是真的在有所期待,仿佛看到了希望,而她不过和她只是一面之缘,她便有了如此的信任。
不容唐锦瑟多想,拉下面纱,就向花蕊将事情的重点简述了一遍,最终问出口:“花蕊,你确实有看到我大哥和皇后进来房间了吗?”
花蕊抿了抿嘴,“王妃,您真的可以救我……对吗?”尾音是怯怯懦懦的。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唐锦瑟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放在脑旁,对天发誓,“我以性命担保,必保你平安无事!”
总算放下心,花蕊回道:“我确实看到世子爷来了凤栖宫。”
唐锦瑟眉宇紧皱,这样岂不是验证了皇后的话?对大哥不利啊!
她再次问道:“还有其他什么吗?”毕竟凤栖宫如此大,就算到了也不一定会进殿内。
花蕊摇了摇,先是思索半饷,这才看向唐锦瑟,“但我有看到世子爷很快就出来了。”
“多快?”
“我想想……”顿了顿,继续道:“我当时走到紫竹亭时,突然想到落了太医给的药罐,便往回返,到凤栖宫前就看到了走出来的世子爷。”
紫竹亭到凤栖宫门……唐锦瑟眸子闪闪发亮,不过百步的距离路,那么皇后所说的那些话不就不攻自破了吗?什么赐酒、迷药,时间根本就不够,更不要说……咳咳。
唐锦瑟才有喜色上心,房门却被猛地推开……
108】阴谋现()
事情比想象中发生的要顺利的多,又简单的多。
接下来的事情,让唐锦瑟知道乐极生悲是什么滋味,亦让她彻底明白了皇宫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每一步都是阴谋的影子。
房门被猛地推开。
唐锦瑟蓦然回首,只见那个本该还在昏迷当中的大众脸小宫女一脸惊慌的扑了过来,掠过她直接奔向花蕊。
其次就是也本该在家宴上的皇后还有一个身着官服的鹤发老者。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唐锦瑟愣在了原地,她并没有看错,皇后的唇角轻轻一勾这才露出了一副惊讶于震怒并重的模样。
片刻的失神过后,唐锦瑟很快回来了现实情况当中,她缓缓站起身,出奇的平静看向门口走来的两人。
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就预想过最坏的情况,只是没想到明明以为尽在掌握,却发生的出乎意料。
逃离现场么?
她不会,人证都不止一个,她跑得了人又如何?
她静看眼前发生的一切,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而不容她多多细想,就在身后,传来的声音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她的天空响起。
“皇后娘娘……”小宫女的声音发抖,发瑟微粗的声音有些怪异,此刻却没有人去注意了,她的手从躺在地面的花蕊鼻息猛地撤离,身子向后倒去,瘫坐在了地上,连连后退。
小宫女惊恐的望了眼皇后,随后她为了确定什么,再一次爬了回去,靠近花蕊伸出颤抖不断的手探向花蕊的鼻尖……猝然收回!
“花、花……花蕊……断气了……”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轰在了小小的房间。
脑子里嗡的一声,唐锦瑟收回眸光,迅速蹲下身为地面的花蕊号脉,就在她的手指搭在花蕊手腕那一瞬间,双眸睁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
这怎么可能!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不过是转过头的瞬间,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没了?
明明花蕊还在充满期待的等她来救,明明前一刻她还信誓旦旦的向花蕊保证一定会帮助她摆脱皇后,究竟……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锦瑟之前就有给花蕊号脉,花蕊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都是些皮外伤。
莫非是毒?
她再一次检查了花蕊的眼睛、舌头、指甲,没有丝毫的中毒迹象。
皇后走了过来,端起了一国之母的架子,声严厉色,“容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私闯本宫的凤栖宫不说,如今还死了宫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瞥了眼身后的鹤发老者,随即下令道:“来人啊,给本宫看守好这里,不准任何人出入。”这个任何人当然就是指唐锦瑟。
“是!”
十几名侍卫迅速将里里外外围了个掩饰。
旁边那个鹤发老者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已然没了生命迹象的花蕊,宽大官服下的双手攥紧了拳头,仿佛是极力的压抑着什么。
他的眼中映着的满是花蕊苍白无血色的脸颊,身体不住的微微颤抖,冰冷的目光猛地向唐锦瑟刺去。
唐锦瑟感受到了那刺骨的眸光,她向鹤发老者望去,身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