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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魄最大的一个胖长老最先挪步绕到帮主正前方,小心翼翼的与帮主直视着,希望可以从中寻出一丝这异样的端倪来。
却正在这个时候,这帮主猝地一下猛地抬首,这张昔日十分熟悉的面孔把那胖长老登时吓得直直往后弹开几米去!尔后身子一软,竟有如烂泥一般霍地跌瘫在了地上!
众人亦惊,正欲迎前探个究竟,帮主已经甫一回目。
触目这张面孔的同时,诸位长老没有谁不“唰”地白了面色!
只见帮主原本正常的眼睛已变成了妖物一般的竖瞳,黑白分明的目色居然已是一派鲜血蒸涌般的猩红猩红!且这还不算完,异变仍在继续……似乎就是转瞬间的事情,长老两片嘴唇分成了三瓣,唇角两边迅速长出不算长的深黑色胡须,俨如兔子的唇、又似成精的黑猫!
好在他并不曾伤害什么人,所有的威慑与不祥也就体现在这一回目的环顾里。
天风骤起,夹带一股“呜呜”的干帛撕裂般的萧音,把祭坛之上插着的一圈玄色底子牙旗撕扯的猎猎作响。
这位已至天命之年的丐帮帮主,似乎在这一刻里迸发出了他这半生以来凝结聚合着的、所有的英雄气概,不知何时滋长出尖长深黑色指甲的双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微有停顿,似在收整力量,即而猝然一下,疯了般的冲那不远处祭坛的方向一阵旋风样的奔跑而去!
事发之突兀、速度之快快到众人连反应都不曾有所反应,已近妖魔化的帮主甫自一旁候着的玄衣婢女手里夺过火把,不加半分迟疑,一把扔向祭坛之央祭台底部堆笼着的干柴丛中。
祭台并着整个装扮神圣的祭坛在这一瞬跟着燃起熊熊烈焰,气息熏染、火光冲天,那帮主忽地身子一飘,犹如一只展开双翼扶摇翩飞的肥硕大鸟,向那极尽吞噬之感的不祥地狱火纵身跳了进去!
谁也没有想到……帮主他居然会投火自。焚!
连串异样的事端吓呆了长老!而在场这些纷纷燥燥的众数成员还是那等丢了魂的发狂发疯不见止息。
反常之事必有构成反常的那一个最根本的因素!长老中一个年逾古稀的位阶较高的管事长老最先反应过来,向身旁其余几个使了眼色,抬手一指被冷落经久的殊儿:“这女子不祥,这女子定是妖魔!”声息一出,幻似寒冰的凛冽刺人,他复把牙关咬得切切,甫地一狠又压着声线忿忿然道,“她惹得我丐帮一众成员发癫泛狂,又害死了我们的帮主!再多耽搁一刻就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样的枝节!快,把她投火……投火!”
第十五回 祭坛妖物(2)()
一语惊醒梦中人!难得几个头脑还算清明的长老这才甫地有所反应……
却说殊儿也早看得呆了双目,无声无息甚至头脑下意识麻木放空了好一阵子!
她知道自己生得美,但她到底是人不是仙也不是妖呐,见之忘俗兴许可以,但决计不存在见之要命的大神通!横竖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惹出这么大的波动来?
有道是看杀卫玠,那自己这又算是些什么?
粗壮的侍从不知自哪里得了谁的一声令,在殊儿尚没能把境况梳理明白时,已一拥而上狠狠的钳制住了她!
这才骤地意识到了逼仄游离在身边的重重危险,殊儿最先一惊,旋即飞快的转动头脑将计就计的高声叱言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帮主投火乃是因为火神殿下发怒了!他气你们居然用这等荒蛮的礼仪来借着他的名义害死一条又一条无辜的性命,所以他给你们带来了报应!”因急迫而这话句吐得恍如连珠炮,“恶业害身譬如火,你们还不住手!”殊儿银牙咬得已经“瑟瑟”发响,口里强自撑着这么一席颇为硬气的话,额头却已经泛起一阵温潮,周身又急又怕已被做弄的香汗如雨。
不曾片刻消停过的人流之中嘈杂更胜,那些专作护院之用的半乞丐半侍卫的汉子们已经渐渐不支、阻拦不住,人流里已有少数冲破固守向着殊儿疾跑过来。
这场面看得殊儿一阵心惊肉跳!惝恍里忽地生出这么一个念头,似乎自己哪怕是被投了火祭了天,也比留在这里眼看一群发了狂的乞丐朝自己齐刷刷奔过来的好!
那主事长老见势不妙,甫地扬声又补一嗓:“快把她扔进火里!把她扔进火里去——”
笼于头顶的弥深阴霾从未散去,兀一听得这话,殊儿总算是明白了……企图用言语来与这群乞丐沟通并产生刺激、使他们妥协让步那是相当不可能的!
钳制住她的侍卫得了命后力度忽地大得惊人,殊儿一颗心跳成了擂鼓,她只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呈半悬浮状态了!心知身边这伙人要把她整个人抬起来往火海里扔!
求生的本能充斥满了殊儿的脑海,这一瞬间她什么也顾不得去想,眼疾手快的捞起旁边一根木头廊柱死死抱着不松手!
知道这是垂死之前的最后一丝无谓挣扎,但人有时候总会有着一种求生的执念,这是本能,譬如“好死不如赖活着”也是这么得来的。
耳畔铮有一叠声十分凄厉的惨叫划破层叠人流!
殊儿尚未反应过来,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在当空滑过一道甚是优美的圆状弧度,并着一蓬喷薄而出的红色云雾,如一发不甘又势不可挡的强弩之末,“砰”地一声又并着“哗啦”一声滚落在了殊儿面前!咫尺相对!
头颅未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与殊儿对视,腥红鲜血并着脑浆瞬间蹦起,血污溅了她一身!
这等视觉感官实在太过于刺激……明显已超出了一个玲珑女子的承受范围!
殊儿一呆之后失惊大叫,却于同时腰身一暖,似乎被人圈揽进了一个怀抱。
第十六回 大典救美()
突兀的举止带起了剧烈的力道,至使殊儿一个身子并着侧颊紧密的磕贴在这怀抱的前胸。艳丽的唇红猝不及防的蹭上了他土黄色有些褴褛的衣袂前襟,在那里留下一小片十分显眼的唇红印痕。
而殊儿半蒙头的那一方红纱也随着左右的荡漾而骤然飘落,带着仿佛丢盔弃甲的狼狈,惊魂未定时殊儿慌乱的一抬软眸,甫地撞见了帛逸这张眉峰微蹙的脸。
帛逸在自打从那被困了身的屋室敲破窗子逃出去后,就敲晕了个乞丐换了他的衣服,然后七拐八拐的绕了几个弯子,见有三三两两的人一路往后院也不知道是前院的方向走,他就也混在这渐聚而成的人流里跟着一并走,果然来到了举办祭天大典的这片空地,也果然见到了殊儿。
只是这般情势明显出乎帛逸意料,而在这聚首一处的乞丐们失了心般一通骚乱之前,他冷不丁看到一只似幻似真、若虚若实的通体银灿的白兔!
这白兔以灵巧的身子、以及十分敏捷的身手在这人流中间蹦蹦跳跳、煞是欢脱的蹿跑了一圈。在经过帛逸身边时,骤地止了奔行不断的足步,竖起身子踮起后蹄,将两个前蹄蜷曲起来,扬着一张毛绒绒的面孔,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这兔子分明是精灵可爱的,但这种似乎能看穿人灵魂的泛着幽幽红光的目色,还是把帛逸做弄的周身十分没防备的打了个激灵……不过那兔子似乎是没有什么恶意,又似乎只是从眼前这样的眉这样的眼中把一个做了异形怪相打扮、却分明是熟人的人给认出来。不多时那兔子就错开了落在帛逸身上的目光,伏下身子继续它奔走跳跃兜圈子的游戏。
那时帛逸只是略舒缓下一口不知何时提起在胸的气,后面见了丐帮众人一通反常情态后,忽地有一种十分强烈又十分荒唐的下意识……这一切会不会同那突然出现在人流中间的诡异兔子有关?
但情势不容他深想这些,横竖他自己是没疯魔的,他只要保证能安然救下殊儿就足矣了!
……
帛逸铮地把怀抱又一收紧,抱着殊儿使轻功纵身飞上了燃着熊熊烈焰的祭台,这个点位十分微妙,刚好可以把下面这一干人的一举一动并着水晶柱的折射尽收在眼底里。
帛逸就以这居高临下的姿态睥睨着台下一众,右手里握着的青锋寒光剑尚在淋漓滴血。
一来二去时,殊儿也已极快的反应了过来,心知是帛逸方才自一个高点纵身跃下,削掉了几个乞丐的头,在人流中寻出一个易攻的点位,顺着那个突破口半路杀过来的……只是他确实是突破重围与她并肩一处了,这重重人流个个不善,一会子却又要如何费一番心思和力气的才能安全抽身出去?
“火神好像换了口味,看腻了美女好起了男色。”帛逸把头向着殊儿那边一侧,勾唇挂了一个戏谑的微笑,“诸位英雄你们看我如何?”颇为讥诮挑衅的口气。
他原想探出丐帮窝点之后便回京带兵前来围剿,但情势紧迫,当下是半分都讨不到便宜,他不得不及时出手救下殊儿!
况且那帮主方才已经投火**,不知是着了什么妖道。这个地方委实不祥,还是先行离开方为上策。丐帮没了帮主一时之间必定群龙无首……哦不对,是群蝇无首,权且回了帝都趁此时机连窝端掉!
说也奇怪,在帛逸方才一通厮杀的那个当口,先前原本迷迷瞪瞪恍若失心的乞丐们,忽然一下又重归了清明!一时间如是迷迷瞪瞪的分不清当下这是什么情况。
甫一听帛逸如此挑衅,几位没着了妖道的长老顿然怒火中烧,另一个位阶高些的抬手对帛逸一指:“我呸!”旋而皱眉、声色愈凛,“你是谁?胆敢大闹我丐帮祭天大典……别以为着了我丐帮的衣冠就是我丐帮中人!你跟这个妖女是不是一伙的!”
殊儿一颤,明白这所谓“妖女”指得必然就是自己了。
帛逸兀地一阵仰天大笑,边抬指把额头垂下的一缕碎发往后拂过去:“我这大好男儿还当真不是你们丐帮里的大好男儿。不过这位仙女姐姐……”转目往殊儿身上扫了一眼,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对那长老微颔首,“和在下倒确实是有脱不开的关系。我是他相公!”
“咳——”此言一出,殊儿登地被呛得有些喘不过气。
帛逸仍颇为自顾自的优哉游哉挑眉戏谑:“没看见我前襟上有我家娘子的口红印子么!”
殊儿骤又一撼,下意识侧目嗔他,玉手登地推搡了他一把,却反被他笑吟吟握住扯到了怀里。
那长老吃不得帛逸这吊儿郎当的一套,凛冽着寒如冰封的语气不依不饶直刺刺继续:“少在这里离弦走板儿油腔滑调,你到底是谁!”
帛逸甫一运紧了手上握剑的力道,兀地冷言扬声:“我是你大爷!”旋而把殊儿往身后一护,背着殊儿,足髁轻点、跃下祭台挥剑冲杀过去。
第十七回 生死难知(1)()
帛逸显然是在强撑着不着边儿的凌厉气场以资拼杀、以资从阵势上压过敌方友上传这众数的丐帮成员来自各个不同的城池,却全都有着极是可以称道的一技之长,身手招式亦是各不相同,但共同之处是个个都很厉害!
且不说这个,单是这堪堪上千号会武功的人一起围攻,只这一点就够帛逸不自信的了!若不是方才情况十分紧急迫切,若不是为了救下殊儿抚平这自己造下的孽,说实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就这般的贸贸然现身拼杀。
这不是在杀人,这是在找着被人杀!不过若是抱着“杀一个平了,杀两个赚了”这样的信念,那帛逸跟殊儿也就还委实不算太亏……
如此,意料之中的事情,寒光剑游龙走凤血汗齐飞,帛逸一边奋力拼杀一边掩护殊儿。敌方数目众多,他根本就没有去思去忖自哪一条路可以极快突出重围、使哪一招哪一式可以有些微胜算的时间。一开始还勉强能做到从容些,到了后面儿便也只有勉力招架的份儿了!全身上下那一袭褴褛的乞丐衣袍显得更加破烂如斗,并有多处已被血迹濡染浸污。有旁人的血,也有帛逸自己的。
殊儿亦是在这场浑噩不堪的厮杀乱战里光荣挂彩,又因深深浅浅的伤口太多,反倒分不清是哪一处在疼了!她被帛逸护在身后,跟着他转身偏身俯身跃身的,有如蹦蹦跳跳的走兔灵猴,模样很是滑稽不说,一身骨骼都快散架了!如此与这么一份分外难受的骨骼错位相比起来,身上那些无法数清的刀伤剑伤反倒不重要了……但重要的是,殊儿明白,帛逸此刻怕是比自己伤得更加厉害。
“小心!”
正恍惚神智,兀听帛逸一声高喝。殊儿回神失惊,尚未完全解过意来已见一把青锋剑直勾勾冲自己一路刺过!在同时却是一阵皮肉撕裂的萧音,很是清晰刺耳……殊儿自己并没有被这一剑中伤,帛逸右臂十分决绝的顺势一护,那把流光泛霜的利刃就这么直刺刺的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