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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的腰,他狠狠地冲入她的身体,只有她温柔的包围里,他也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更深地感受她对他的渴望,她的热情,她的无助。
在他激烈的攻击下,她低泣着颤抖,双手死死地掐进他的双臂,炽焰贯穿她的意识,燃遍她周身。她在烈火里挣扎,想反噬他,要他尽数承受她所受的煎熬与失措,第一次,她如此失控地放纵,震惊之余,他更凶猛地进占,直到她发出破碎的哭喊,再没力气与他争斗。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安静。
他望着累极而昏睡的娇颜,微微失神。
并非有意要将她逼到这种地步,只是自昨晚起,心中就有一股闷火烧得他胸口泛疼,他用尽所有心思逼着她为他动心,也为她伤心,享受她因他而起的一切喜怒哀乐,可如今,他已经觉得有些东西在悄然起着变化,对他而言,这是太过陌生而危险的感觉。
她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有时会忘记自己的初衷,再纠缠下去,他已无法再预料将来的事情,没有胜算的赌注,他从来不下。
也许,到了该了断的时候。
拿起电话拨通,他淡淡地开口:“若依,你前晚说的事情,我答应。”
二十六、下厨
“这里!”远远地,柳若依着一身白色洋装,站在路边挥手。
叶听风打了下方向盘,平稳地将车停在她身旁。
柳若依一坐进车厢,一缕飘渺的淡香弥漫开来。
“什么牌子的香水?”叶听风扫了一眼她永远无可挑剔的打扮,微笑着问。
“Bi jan。”
叶听风挑眉看她,眼神促狭:“我说这味道怎么这么相似,原来是效仿某人的。”
“也不全是,”柳若依微恼:“我有自己用其它香料混调,那个只是基调。”
“嗯,”某人嘴边的笑意渐深,“你这个作法,中文有成语怎么说——欲盖弥彰,还是掩耳盗铃?”
“闭嘴!”淑女形象尽失,柳若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真的考虑好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叶听风淡淡地回道。
柳若依语塞,随即望着他,叹了口气:“去买戒指。”
“这两枚我都喜欢,可惜这粉钻的小了一号。”柳若依看着手中两只戒指,爱不释手。
接待的经理一笑,然后向她和叶听风解释:“这两枚戒指都是新品发布会专门作展览的,质地和式样都很珍稀,如果没有合理的价格我们甚至不卖,不适合顾客的话,我们也没办法。”
叶听风伸手,掂起那枚小号的戒指,粉色碎钻围住中间那颗剔透的大粉钻,正好形成一个心型,周围和环身又密密麻麻地镶满银钻——确实是让心动的珍品。
手指轻轻摩挲戒指小小的一环,脑海中想起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戴在她手上,应该是刚刚好。
“算了,我还是要这个吧。替我包一下。”柳若依微微遗憾地将另一枚戒指交给经理,随即看向沉默不语的叶听风:“怎么了?”
他似乎是一惊,然后回神,随即从身上掏出钱包,拿了一张卡递给经理。
柳若依推开他的手:“不用,我自己买。”
叶听风一笑:“哪有新娘自己买戒指的道理,难道你要我们各买各的?”
柳若依摇头,笑容有些苦涩:“我一直以为,结婚戒指一定要爱自己的那个人来买。听风,我是你真心想要送婚戒的人吗?”
他愣住,过了一会,才默默地把卡收了回来。
走出店门,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灿烂。
他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脚步突然顿住。
想起那天,他就是和冷欢这样隔着街对望,她站在Tiffany的店牌下面,身影孤单,表情迷茫。
就是那样的她,让他忍不住打了电话问候。
然后她笑着问,叶老板需要买戒指吗?本人自觉审美还算不错,这就可以回店里帮你物色订做。
又生气地说,我情绪如何也不在你应该操心的范围。
那时候的冷欢,多么倔强,多么骄傲——是他一点点地改变了她,让她渐渐脆弱,渐渐失措。
“听风?”柳若依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你今天有点怪。”
他身体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哪里怪?”
“想什么这么入神?”柳若依微笑,目光带着探索,“你不是个容易走神的人。”
“没有,”他皱眉拉开车门,“只是有些累了。”
和着清咖,冷欢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屏上一个个画面——放的是王家卫的电影。忘了是谁说过,他的电影像入夜的爵士乐,切分音和着心跳,中间是即兴的孤独小调和前尘往事。在他的镜头里,是一轮轮的生死循环,相聚分离,漂泊流落,未来暧昧不明,热情欲望成空,失败挫折伴随——总是撕裂一些人们千方百计想要遗忘的伤口。
品着咖啡没有加糖的感觉,她的心里忽然苦涩至极。这样的电影,怕是只有失意如她的人才会视若至宝吧。想起《堕落天使》里那句台词:“当你年轻的时候,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
是吗?
为什么现在的她就找不出答案?
将薄毯拉紧一些,她蜷起身体,来抵御一室冷清。
“如果,我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
“这么冷,为什么不开暖气?”
低沉的声音重合,她一愣,灯光亮起的那一刻还未回神,只是呆呆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向她走来的叶听风。
“回来了?”她笑,站起身,光洁的脚丫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格外楚楚可怜。
“不开灯,又这么冷清,”他皱眉责怪,“我以为你没来。”
“看入神了没在意……”她讪讪地笑,接过他手中的大衣。
“文艺片。”他瞥了眼屏幕,很不屑地。
“听风,”她忍不住开口,嘴角弯起来,“我饿了。”
“没吃晚饭?”他猜测。
“嗯,”她心虚地一笑,“光顾着偷跑上来了,你这又没厨房。”
她低头,手指局促地玩着他的衬衫衣襟,他的心不由一软:“赌场的餐厅二十四小时开放,厨师也是五星饭店水准。”
“我知道。”她咕哝,“可我怎么跟他们说嘛,还不成众矢之的了。”
他瞪着她,有些恼火——连他都不在乎了,她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吗?就这么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捉住她的手,他拉着她往外走。
看到他在电梯里按的数字,她正要开口,他嘲弄地一笑,不爽地打断她:“你以为跟我去了趟伦敦,还有谁不知道?”
她撅嘴,很郁闷地选择沉默,跟在他身后进餐厅。
坐下翻了翻菜单,便觉无数道目光偷偷地在注目,等她一抬头,又尽数收了回去。
好玩是吧?她抿嘴,脸上浮上一丝坏笑。
“怎么了?”叶听风看见她合上菜单,有些疑惑。
“你会做什么?”她看着他,面露期待。
他一怔,随即诚实地答道:“三明治。”
果然——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吧,我们吃三明治,”她望着他,“你做的三明治。”
“开什么玩笑,”他蹙眉,看着她格外认真的表情,“你确定?”
她点头,极其郑重地。
“你拿什么来换?”他问,浅浅一笑。
“身体。”她的回答简短而爽快,直击要害。
“难得你这么大方,”他的目光灼热起来,“我怎么能不奉陪?”
于是餐厅的顾客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进去,然后一群穿着白袍的厨师被赶了出来。
“你确定五分钟能行?”她的质疑换来他一记白眼。
很识相地闭嘴,然后看他在那里手忙脚乱,有些想笑,却打死也不敢笑。
五分钟后,她接过他递来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他盯着她的反应,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还可以,”她评价,然后疑惑地望着他,“你没放Cheese?”
他神情一僵,嘴硬道:“谁规定三明治一定要放Cheese?”
她不怕死地指着料理台上打开的小包装袋:“可是你连Cheese片都拿出来了,难道是用来看的?”
话音刚落,她看见他脸色一黑,于是慌忙辩解道:“我就是说说,没有Cheese味道也很好……”
她边说边再咬上一口,然后作肯德基广告里标准的陶醉状。
叶听风气结,他是疯了才陪这个女人瞎搅合——冷着脸,他转身走出厨房。
留下冷欢在原地,笑得直打噎。
多难得,他居然会为她亲自下厨。
手里这个简单的三明治,对她而言比von Essen Platinum Club Sandwich还要珍贵,还要美味。
因为它意味着,他对她是在乎的。
二十七、得失
下班的时候,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
冷欢掏出电话,瞥了一眼屏幕:“九点二十,St George街电影院旁意大利餐厅见,Jonathan。”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时间地点都已经定好,这个人做事从来不问别人意见的么?甚至连她路上要花的时间都算好,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分钟。
“点吧。”
刚坐下来,李乔将菜单推到她面前,难得地面无表情。
冷欢微微一笑,伸手指了几个菜名。
“说吧,怎么想到请我吃饭了?”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请你吃饭一定要有理由的么?”
“Ok,算我没说。”冷欢自嘲地一笑——这个人今天吃火药了。
只是他的反应有些太奇怪了,平时那么活泼的一个人,今天却格外安静。
直到她点的pizza上来,冷欢才松了口气,尴尬的气氛在热气腾腾的食物面前稍微消散了一些。
拿起刀叉,她开始专心对付这外国烧饼,一只手却突然伸了过来,抢走了她正欲下刀的一块pizza。
土匪——她愕然地抬起头:“这是我点的。”
他冷冷一笑,无视她的抗议:“连男人都愿意和人分享,一块pizza又算什么。”
冷欢一怔,举着刀的手忽然无比沉重,嘴边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她故作自然地将叉子上的食物送进自己的嘴里。
向来喜欢的Mozzarella Cheese的味道,此时却仿佛失了浓香,味如嚼蜡。
“你知道吗,”她笑着扯开话题,“听说pizza是因为马可波罗在中国吃了一种葱油馅饼,回到意大利后无比怀念,于是让一位那不勒斯的厨师尝试着做这种饼,结果却怎么也无法把馅料放到面团里,然后他们就放在面饼上面,所以后来pizza就从那不勒斯开始流传开了。”
李乔看着她一个人在那说话,对她的故事丝毫也不感兴趣,扔下手中的pizza,他擦净手把桌旁的一份报纸丢在她眼前。
冷欢拿过来,默默地打开浏览。
跃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幅照片,熟悉的面孔,郎才女貌。
华人界未来教父,法国餐饮大亨之女——很好,门当户对,交相辉映。
Be engaged。
简短的两个词,念出来,只需花一秒半,却要用一生的力气。
第一次希望,自己从来不懂英文。
照片里的背景,是她那天站了许久观望的广告牌。彼时,他们在马路的另一边,怎么才没几天,他们就走到了街的对面?
记得当时她问他,叶老板需要买戒指吗?
她想了好久当时他为何突然沉默,如今总算明白。
放下报纸,她有些奇怪自己居然还能微笑:“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这八卦报刊了。”
“笑得真难看,”他一针见血,“你应该明白,若是假的,他绝不可能让消息有机会见报。”
“我没说是假的。”她放弃刀叉,拿起剩下的pizza咬了一大口。
“冷欢,”他已然动怒,“他不是你可以应付的对象,你别傻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猛地打断他,目光冰冷。
刀山也好,火海也罢,若当事人乐在其中,旁人又何须代为担忧?
披毛戴角世间来,优钵罗花火里开。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伤人心的爱情。
如果因为自己喜欢的人不爱自己,就要怨天尤人恨之入骨么?谁说单恋一个人就不是幸福了?
只要他总是淡然的声音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她的心就会跟着飞扬,只要那双幽邃的棕眸稍稍掠过晦暗的波纹,她的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蹙起。喜怒哀乐,皆因他而起,若沉溺于一个人的怀抱,也必定是他给予了自己温暖。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正如没有无缘缘故的恨。
指着胸口,她轻轻一笑:“这个颗心,本就不完整,能装多少幸福,就装多少。”
李乔盯着她,目光凌厉:“它不完整,你就要破罐子破摔么?若你不知珍惜自己,又如何让别人珍惜你?”
看见她脸色一白,他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