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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
她想问您怎么会在这里,可目光触及傅雪桓冷若寒霜的黑眸时,她十分乖巧地将欲言又止发挥到极致。
过来!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这般霸道的气场,白兰玖没有拒绝的可能。瞧了瞧躺在床上雷打不动的叶优,低着头从床边拿过破了口的白裙,顺从地走到傅雪桓身后。
身上一重,厚实的黑色外套稳稳地搭在她身上。抬眼对上他,只见那黑眸宛如落于泉中的滴墨,古井无波的眸底却将白兰玖方才的动作收入眼中。瞳孔微动,让某种莫名的情绪藏入深处。
回暗宅
独属于暗神的气场,不留给白兰玖半分愣神。肩头一紧,她便被傅雪桓拥住。而他强劲的力道由那宽厚的手掌灌入骨髓,宛如针刺心脏的疼痛,由肩头被他触及的肌肤向全身散开。
耳畔呼啸而过的风声刺痛着白兰玖的脸颊,夜风扬起她细碎的头发,触到傅雪桓脸际,又径自拂开。她察觉得出,眼前这个面上太过冷的男人,此刻,正在发怒。
最后的证明,便是她由肩头越发疼痛的触感。
这是白兰玖第一次进傅雪桓的房间,一张书桌,一间床铺,摆在偌大的房间中,显得简单而空旷。如他黑衣般,一系的黑色,替屋子添了一层不为人知的神秘。
最令白兰玖惊讶的不是他房内太过简朴的陈设,是她头顶上那盏被打开的暖黄水晶吊灯。
她知道傅雪桓不爱光,是以即便之前她在房间独处,也没有开过那装饰多于照明意义的灯。
可令她惊愕的不止是傅雪桓房间亮着的灯光,更是因为,打开吊灯的,是他本人。如果不是他身上太过熟悉的幽兰香气,白兰玖真真会怀疑眼前此人,与傅雪桓不过是太相似而已。
默然站立在书桌前,白兰玖没有低头闪避,视线反而直直地对上傅雪桓投过来的打量。
两人间良久的沉默如雨后春笋般肆意滋长,黑眸底沉若寒潭,金眸底无畏无惧。各自秉承着心思,似都不愿开口。
在傅雪桓越发凌厉的气场下,白兰玖终究是妥协,眼神却不收回,定定看着他沉静的面容。
大人找我,有事?
冰凉的视线如寒雪,扫过白兰玖脸上,彻骨的冰寒似要将她连心脏也冻结般。
你身体看起来,很不舒服!?
明明白兰玖未表现出异样,但傅雪桓脸上却写满了:你隐瞒也没用的神情。
是的,大人。
此刻全身骨节确实如揉散过般酸痛,白兰玖也不隐瞒,点头称是。
端坐于书桌后的傅雪桓听得她说,凤眼微眯,下一刻,白兰玖脖颈上又传来那陌生却又熟悉的疼痛,窒息感由喉间,冲得头脑生疼。
怎么,为什么不叫!昨晚上,你与那男人相处,倒是安静得很。
她现在终于确定,傅雪桓真真以她所不知的方式监视着她。而昨日,她与叶优的谈话和所做之事,只怕一字不差地被傅雪桓听去。
大人指的是我与叶优一夜情之事?
不太温雅的话,与白兰玖那张过于冷漠平静的神情,行程鲜明对比。似乎,她并不觉得一夜情,是个为人不齿的词语。
傅雪桓默然注视着她,掐住她颈间的右手力道却不由加重几分。没有求饶和愧疚,甚至连他期待的呼痛声也没有溢出半点。直到回神瞧见那因缺少空气而憋红的小脸,傅雪桓才将手松开。
那你现在,知道该怎么取悦我了。
他话音听似平淡,但那唇畔蜿蜒的弧度,却是隐藏着残忍的嗜血。像是在审视着,某件奇特的艺术品。
请大人稍带,我去准备用具。
在白兰玖确定点头后,说出的话让傅雪桓的黑眸闪过狐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脸色越发深沉。终究,还是了点头
准备好用具后,白兰玖脚步一深一浅朝二楼最里间走去。可方到门口,她出来时并未关严的缝隙中,传来轻浅的咳嗽声,有些虚弱无力。
进来
推门而入,房中依旧亮着灯。傅雪桓背靠着椅子,两手交叠放在桌上,视线看着她两手满满的画架和画具,蹙眉问道:
这些是什么?
画架,画纸,画笔,颜料,清水
直白地陈述着手中各式工具,白兰玖摆好后搬过椅子来画架前坐下,目光看着满面狐疑的傅雪桓。
大人,那我开始了。
话讫,左手端着颜料盘,右手执起画笔在那雪白的画纸上倏然舞动。圆活而轻盈的动作,似飞舞于空中的柳絮。轻柔,却带着某种独属于她的风情。
直到白兰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才恍然发现傅雪桓停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转眸相顾,视线纠缠时,他却不曾移开,像是未发现她投过来的视线。
那宛若滴墨的双眸,迎着屋内暖黄色的光线,泛出的是浓浓的怀念和愧疚?
若不是傅雪桓直到此刻还未移开的目光,白兰玖真会将自己从他眼中看到的那抹愧疚之色,当做是自己作画太久,劳累而的错觉。
大人
轻声的呼唤让傅雪桓蓦然回神,黑色的瞳孔纹路,泛起一丝的动容,却又立时被铺开的冷漠疏离代替。
够了,你回房去。
极大的声音由傅雪桓口中脱出,强力的声波震得白兰玖耳膜有些疼。
站起身来,将画笔画家放好,揭下画纸妥妥地放在他桌前,恭敬地鞠躬后,转身合上们,径自离开。
空气中蔓延着浓重的油漆味,有些刺鼻。寂静似洪水猛兽,席卷过这第一次这般亮堂的房间。
黑眸中漏出的盈盈波光,在那张画纸上卷起涟漪。画上的颜色说是多姿,却又只有几种颜色,看似单调,却让他再也移不开眼。
画中男人容貌俊秀,身上穿着黑衣。头顶幽幽的暖黄光线打在他身上,柔和了那本该压抑的色彩。而在那张不俗的面容上,唇畔蜿蜒的弧度,却是暖入人心。
一时间,傅雪桓蓦地明白什么
她是跟那个叫叶优的男人,学习画画,是,为了他么?
低眉看向画中人,分明的轮廓,清俊的容颜。是他,却又不是他,是白兰玖想象中的自己
如果,他在想如果,她能陪着
嗙!
不!
宽厚的双掌用力拍在书桌上,合着那愤怒的嘶吼与碎裂的木屑,刺破了房间前一刻的死寂。
黝黑的眸子满是愤怒,紧握的双拳由虎口处渗出鲜血。一滴滴,汨汨流出,落在红色的地毯上,映成一圈暗色。似盛开于午夜的玫瑰,被黑夜装点出血腥的妖媚。
与此同时,白兰玖并未回房,而是到一楼的储物间,拿出白瓷花瓶,走到庭院中将花插|入瓶口。端着花瓶来到傅雪桓房前,刚放下瓷瓶却听到屋内传来痛苦的呻|吟。
白兰玖右手放在门把上,秀气的脸上微微蹙眉,不敢再拧开。在踌躇着是否进房时,那似压抑着剧痛的轻吟由门缝中传出,像是连沉重的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剧痛。
吱的一声,厚重的木门随之打开,看着未曾关上的满室灯光,白兰玖不由敛去眉眼讶然。走到悬着黑色帐幔的床边,视线停在床上蜷缩成团的傅雪桓身上,轻唤一声:
大人,您还好么?
细柔的声线似牵动床上男人的神经,片刻后,他倏然睁眼,眉目间却蕴着朦胧而迷离的色彩,晕上头顶那暖色的光线,竟是让白兰玖的目光难以移开。
你阿玖,原谅我,别怪我,求求你
近乎哀求的语气,由那素来傲然的男人口中溢出,白兰玖有些愣怔。倏然落座在床畔,双手将那冰冷的掌心握住。
第40章 暗与光之战【6】()
倏然落座在床畔,双手将那冰冷的掌心握住。
彻骨的冰寒透过触碰的肌肤刺入白兰玖神经,难以掩藏的虚弱由傅雪桓苍白如雪的肌肤上表露无遗。连着那翕动的唇瓣,有些许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在这里,别怕。
柔声的安慰由耳际袭入男人脑中,像是受到安抚的小动物,他缓缓放松,闭上眼后,光线在他眸底投下一排阴影。可即便安然睡去,他的身体却如寒冰般透凉。
第一次,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着她所不知的秘密。而这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就是她能出生在世上的原因。
缓缓躺在男人身侧,胸前紧贴着傅雪桓宽阔的后背,右手环过他腰际,拢住他冰透的双手。
好好睡,我陪着你,不会离开。
屋内的灯亮了一晚上,似是这暖色光线的作用,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傅雪桓醒来时,身体竟似卧在火炉边一般,烫烫的,说不上讨厌,反而让他莫名的舒心。
唔
或是他无意识的翻身,牵动了身后人儿未清明的意识,本能的呜咽声由他背后发出。
心底蓦然一紧,脖颈处倏然缠绕着一缕清浅而香浓的呼吸。热热的呼气,似搔动着他颈间肌肤,轻柔的力道,让他有些发痒。
手背上一片温暖,低眉相就,却是只纤细的小手,白皙得过分的肌肤,让他蓦然一愣。后背紧贴着的柔软,似那来自玫瑰花田的诱惑,香甜而迷人。
默然转身,对上那闭眸沉睡的小脸,清秀的轮廓如远山,悠远而让人迷醉其中。
不能自已地,傅雪桓修长的指尖缓缓移动,抚上她莹润的面庞。动作轻悠而小心,像是在触摸着独属于他的珍宝。
暖彻心田的温度似罂粟花的香味,明明是剧毒,却又带着那致命而诱人的芬芳。
如果,他能将她握在手中
哪怕,只有一秒
浓如蝶翼的睫毛翕动着睁开,金如日光的眸子缓缓打来略带迷离的视线,像是酒醉后般,她皙润的俏脸上带着抹淡淡的红晕。
大人,早
软糯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机械,拾起放在他身后的右手,白兰玖轻轻揉了揉眼角。在意识恢复清明后,才察觉到什么,愣愣地看着傅雪桓,脸上闪过一丝讶然。
下意识缩回放在白兰玖脸上的左手,傅雪桓清俊的脸上,瞬间敛去了前一秒的柔情,换上的是那冰冷而疏离的神色。
困就回房睡。
像是一刻也不愿再床上多待,傅雪桓蓦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临出门那刻,视线掠过门旁的吊灯开关,微微蹙眉后便径自关门离开。
偌大的房间空落落的,就连着被灯火熏了整夜的空气,也变得冰凉。看着那扇合上的房门,唇畔蓦地染上一抹淡笑。
至少,这次他妹再掐自己的脖子,算是进一步了,不是么?
第41章 暗与光之战【7】()
算是进一步了,不是么?
傍晚时分,日已西斜,白兰玖坐在窗边,两手合上书本,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她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不适应在白天睡眠。比如现在,刚至傍晚,她竟已有些发困。
轻轻按过眼角,鼓胀酸涩之感由该处蔓延。视线透过窗帘拉开的缝隙打向暗宅前的玫瑰园,唇畔不由染上笑容,一会儿剪一朵放在屋内,装点下似乎也无甚不可。
夕阳西斜,若蛋黄色的光线由地平线漏出,透过树林青翠相间的缝隙,在花园内洒下斑驳树影。余晖渐褪,属于黑夜的冰凉从暗色的阴影中透出,混进清冷的风中,将花园中傲然而立的玫瑰吹得簌簌作响。
一时间,玫瑰特有的馥郁浓香随着清凉的风送来,蹿入白兰玖鼻尖,合着几片飞舞于空中的花瓣,美好得竟让人恍如置身幻境般。
蹲在花丛前看着那娇艳似火的玫瑰,每一朵的颜色,红得宛若鲜血般,诱人而绝美。她在想,为何傅雪桓会喜欢独独喜欢这种骄傲而火热的花朵。
呲
唇畔轻吟出声,附在玫瑰花身上的食指被刺出一道口子,鲜血由伤口涌出,似铁的腥味由那鲜浓血液中散开。
白兰玖以拇指揉搓着伤口,像是要替自己止血般。可越是用力,指尖的刺痛混着鲜血越是止之不住。最终,她放任着食指殷殷流出的血滴,嗔怪地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
这样揉会止血的话,人类也不需要在医学上下那般功夫。
冰凉的话卷积着空气,冷冷的气压在白兰玖身后张开。她不需回首,也知来人除了傅雪桓不再有旁人。
不待她起身回转,那抹淡然的幽兰香便在她身畔萦绕开。黑衣如夜的身影俯身相就,独属于傅雪桓的气息,一缕一缕,将白兰玖缠绕。
将药粉和纱布放在一旁,傅雪桓将她的左手端在掌心,两指拈着她流血的食指,右手灵活将药粉撒在患处,又以纱布包好。动作一气呵成,熟稔而圆活,仿佛动作已烂熟心底。
自己学会处理伤口,若有下次,我不会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