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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目光从梁砚认真的脸上收回,白兰玖微微低眸,终究是将心下疑问道出。
夫君对白兰的出现不曾惊讶,或者说表现得太过平静,简直就如早已料到白兰会出现一般。
简单陈述这个事实,聪明如梁砚者,如何会不明了白兰玖言下之意。然他没有立时回答,倒是指了指自己衣衫,抱歉道:
为夫此时衣衫不整,可否请娘子先坐着休憩片刻?
顺着他的话,白兰玖视线本能扫过那松垮领子处露出的精致锁骨,以及其下呈现倒三角型的雪白肌肤,默然点头。
在梁砚的身影没入里间后,白兰玖径自坐在桌畔,看着身前那尚是冒着热气的茶壶,心下的疑惑更是不减。他入浴,还要准备好热茶?!而这热茶,正好在自己来之前便沏好?!如此蹊跷,真真让她摸不透,更是在心上添了怀疑。
恍然间,清幽的檀香味道在室内散开,白兰玖回神时,梁砚端着一顶点燃的金丝香炉走来。在缓缓将其置于桌上后,见白兰玖未替自己斟茶,便淡笑着将茶杯拿出,端着茶壶替她倒了茶水。
虽非冬日,但因天气稍寒,喝些热茶也可暖暖身子。
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白兰玖右手执起杯身,轻轻啜了口。茶水入口时苦涩便在口腔中蔓延,而待其下肚后,那浓浓的涩味便化作回味的甘甜。品完后,白兰玖的视线便停在那茶水上,不由叹道:
苦涩甜,一口便可全然品出,便是如此,茶亦才能成为东魏之瑰宝。
白兰玖的感叹之语,显然是引得了他几分赞许,在见她放下茶杯后,梁砚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品过一口后,脸上亦是漾满回味无穷之色。
确然如此,东魏之茶,便是放眼天下亦是不朽之艺术。只是,君臣民,却不知谁为苦,谁为涩,谁为甜。
词句说完时,梁砚脸上神色不明,仿佛笼罩于薄雾中一般。显然,他正在思索着某些问题,导致此刻那对墨瞳中的视线,有些悠远而难以捉摸。片刻后,又立即回神,终归是将话题引入白兰玖所虑之处。
若是娘子苦恼为何为夫方才反应,那只怕原因恐会让娘子失望。因为,是桓奇先生告知于为夫,说今日娘子出现。
他真诚不过的眼神,连着那微笑也收敛几分,似乎在强调着话中的真实性。然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续道:
只是不曾想到,娘子会在为夫入浴时出现。为夫当时,实在心下羞赧,但我二人本为夫妻,便是一道洗浴也无甚不妥,也又镇定下来。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看错,白兰玖停在他脸上的视线,在梁砚唇畔道出一道洗浴几字时,隐约在那有些清冽的眸中,捕捉到某丝细小的涟漪。
综上所述,不知是梁砚话题转移得太过突然,还是白兰玖被那句一道洗浴惊住,原本应该探究桓奇欲梁砚关系的对话,在娘子可是饿了?这句不算总结陈词的话中结束。
总而言之,直到半月后将锦州洪灾治理完成,两人依旧维持着模范夫妻的作风,让旁人找不出半点瑕疵来。在治理工作告一段落后,皇帝终于是下了召回梁砚的旨意。因此,回阳都的事被提上了议事日程。
回到丞相府那日,与梁砚从一辆车马中下来的白兰玖,视线停在平静看着两人的周彤身上。这些日子未见,她腹部由之前微隆到了形成一抹圆润的弧度。整个人虽有些疲倦,却似乎因着孕育的新生命,而有些容光焕发。
直至回到院落后,白兰玖之前内心一直萦绕的危机才蓦地爆发出来。
早在锦州之时白兰玖便已想到,梁砚与桓奇有所联系,即便相信桓奇不会告诉梁砚多余之事。但,她实在不能肯定,桓奇那老狐狸是否十分亲切地告诉丞相大人,其实白xx是我从小养大,她两岁穿开裆裤更在我身后甜甜地说,将来人家要嫁给师傅;或者笑得极好地解释说,其实啊洗劫朱州首富金库的大盗,名叫白兰玖;又比如,将沐亲王杀掉的那雌雄莫辩之变态杀手,也巧合地叫做白兰玖
虽然,以上是白兰玖的设想,但她实在了解桓奇那为了银子,可卖爱子的性格。
又总而言之,以上的设想,也只有在梁砚主动与桓奇等价交换情报的基础上能成立。而这种交易,往往预示着两种可能:
其一,梁砚对白兰玖的怀疑已上升到需要警惕的高度,而对于需要警惕的对象,知根知底是十分必须的;
其二,梁砚对白兰玖产生了某种类似爱情的感觉,源于欲要了解夫人的想法和出身,他也会想要知道白兰玖的过往。
而以上这两种可能性,在经过一番权衡后,白兰玖得出结论:
可能一,自己之前这些时日所做的是无用功,不但没刷到好感,甚至已从原著中的恩人,跌落到被怀疑者的名单。这种状况,应对之法是:迫切地转变刷好感策略,这种情况可能性为25
可能二,之前所做功课终究有所成效,即便还未上升为爱,但至少了情,那之后刷好感之路还不算是让人绝望,这种情况可能性为25
而剩下的这百分之五十,白兰玖则觉得,两种情况可能兼有之。原因简单,因为从这几个月相处看来,白兰玖可以看出,梁砚在那温润无害的外表下,除了那颗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更是还有那可匹敌当代政客的政治思维。
因为,除去那可以伪装的温柔情怀,他的性格绝对有着本能怀疑他人的成分。
第83章 心怀天下型丞相【11】()
分析至此,白兰玖虽是有些忧心,但眼下更要紧的却是如何从穆婉雪口中套出长生器皿的所在。撑着头思考一阵,脑中蓦然想起,中有段宫廷宴会上,穆婉雪被刺杀而梁砚舍身相救的情节。
算算时间,那宴会约莫也就最近。只是,因为剧情有所变动,白兰玖又实在不敢确定那些刺客还会行动。不过,事在人为,即便到时刺客不来,她难道就不能找人来演场戏么?!
时间缓缓流逝,宫廷宴也在白兰玖的久久盼望中到来。只不过,宴会的前一日,无意中倒是教她发现了某些梁府的辛秘。
那日本是风和日丽,梁砚因之前治理水灾有方,被皇帝单独召见商谈国事,而白兰玖原本筹划着明夜宴会防刺杀计划。
不知道是否真是巧合,因觉着房中有些烦闷,她便屏退侍女,径自除了院落在花园中停留一会儿。原本,在学着古人赏完百花齐放后,正欲回房的白兰玖,却是蓦地感觉到假山间漏出几丝人的气息。
武者的直觉有时候确实很准,比如现在,白兰玖离开花园一段距离。在确定假山内人不可察觉到自己气息时,便转身回去,匿了身形藏在园子外侧的镂空花窗旁。距离不远不近,待了半晌,便听到假山传来周彤的声音。
阿礼,刚,刚才那女人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惊慌失措配上一脸梨花带雨,如此小女人态度的周彤,白兰玖前所未见。微微侧眼,透过花窗,所看到的情景竟让白兰玖生出一种倒抽冷气之感。
彤儿不用担心,我察觉到,她的气息已走远。
男人低沉的声音吐在周彤耳畔,两人此刻相互依偎,模样极尽缱绻,连着周彤因妊娠现象而有些苍白的脸色,竟也染上绯红。此番态度,与那初堕情网的女子,别无二样。
白兰玖视线不由扫过周彤隆起的肚腹,无奈摇头后,心下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阿礼,我跟梁砚说好了,等我安全生下孩子,他便会放我离开。到时候,我们便可浪迹天涯。
说话时,周彤脸上溢满幸福之色,连着那紧靠在男人胸前的臻首,也不由蹭蹭了。
啊是,到时候我们去宜州,过男耕女织的生活,我们一家三口。
不知是否是白兰玖错觉,在男人说这话时,白兰玖明显看到他眼中闪过某种神色。但因那消失速度太快,白兰玖未曾来得及看清,然若细细回味,竟似某种不甘。
嗯,到时候你不是御前侍卫,我也不是丞相夫人,我们便可如小时候一般,又在一起。当然,还有我们的孩子。
窝在他怀中的周彤自是不曾看到那抹精光,在得到男人的承诺后,脸上的幸福已转为惊喜,双臂更是将男人腰际环住,互相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
二人约又缠绵了许久,男人便驾轻就熟地跃上墙头,朝着周彤灿然一笑便离开。
看两人模样已是习惯得不能,白兰玖不由觉着,恐怕在梁砚在离开的这些时日,他们恐怕日日幽会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从周彤话中,白兰玖却是得到梁砚早已知晓周彤与那名侍卫之事。那,这两人如此情形,难道他竟是已全然知晓。
正室夫人红杏出墙,他作为丈夫不但不理会那顶绿帽,甚至还让她养胎待产。这般博大情怀,让白兰玖不由缓缓舒气。
一般这种情形,便也只有一条可说得通。
那便是,梁砚对于周彤的不忠毫不在意,唯一的原因,便是他对她心无爱意。是以,即使周彤与那侍卫有私情甚至怀孩子,他也毫不在意。
而他答应替两人保守秘密,甚至促成两人好事,恐怕也是因为父母交待他好好照看周彤的遗命。
想及此处,白兰玖心下微动。这种忠君守信的好男子,于国自是栋梁之才,然若为夫,实在是需要女子极大的忍耐力。
就如结局,他自愿被流放蜀地,成全了皇帝与穆婉雪。这等以国为先之举,于国是大幸,于家却又不是那般了。
无论如何,宫廷宴总是在翌日夜间到来。约是午时样子,梁砚下朝后来到别院,正巧碰到白兰玖正在用膳,原本正欲开口留他一道用,却不想却是被他抢白道:
不曾想娘子亦对蜀菜情有独钟,嗯,这道鱼香茄子,便只闻香味,也引人胃口大开。不知,为夫可否与娘子一道享用?
于是,顺理成章,梁砚大人在白兰玖的别院用了午膳。甚至,还心情大好地多用两碗。
用完膳后,因未有准备,白兰玖正欲寻些话题,却不想又被梁砚抢白。
为夫听闻,前些日子送娘子的锦缎,做成了衣裳,不知娘子可否穿与为夫一观?
稍一愣神,白兰玖看梁砚一眼,笑了笑,方点头称是。转身便入了里间,换好新衣,走出来时,正巧碰上梁砚的视线。
裁剪合身,细腰不禁盈盈一握,蛾眉轻点,手涂朱丹。虽是美极,却似乎还少些
言讫,也不移开停在白兰玖身上的目光,略微思索后,薄唇噙笑,提开前摆走到她身前。不知他右手何时拿出一精致银链,轻轻打开,稳稳地替她戴上后,又一番细细观察,点头笑道:
如此方十分相称。
凝视着梁砚唇畔蜿蜒的笑,白兰玖蓦地发现,那轻浅的弧度与往日不同,多了几分真诚,还有宠溺?
亦或是那抹神色消失得太快,白兰玖甚至来不及确认,却蓦地被梁砚拥入怀中。
夫,夫君?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白兰玖微微愣神,背部感受到梁砚掌心的温度,不由将头埋在他满是馨香的怀中,唇畔溢出浅笑。
白兰,若有一日我身无所有,是否还能请你留在我身边?
头顶上萦绕着他特有的吐息,连着那盘旋的呼吸也带着独属于梁砚的温柔。他的话并算不上有力,但一字一句却能轻易敲开人的心房。
本能将双臂回环在梁砚腰际,轻轻侧头在寻了处枕着,白兰玖此刻发现,他的怀抱竟是不如想象中纤细,或者说,充满着力道与宽厚之感。
夫君是白兰的天,无论夫君在哪儿,白兰所求只是,日日抬眼便能看到。
白兰玖的话让拥着她的那双手臂微微一动,下一秒却又立时紧拥。墨色眼眸微眯,狭长的缝隙中流光溢转,耀眼且炫目。
宫宴酉时在御花园举行,一望无际的夜幕上点缀着繁星,稀稀疏疏的星光汇聚成一道细长的银河,带着飘渺和神秘,让人只一眼便难以从那美景上移开。
正坐上是皇帝与皇后,明黄的衣衫便已将二人尊贵的身份表露无遗。而侧座则是穆婉雪,再下只是两位嫔妃。
巧合的是,梁砚与白兰玖的座席正好处在穆婉雪之下,相隔也不过两米之遥。如此距离,若穆婉雪被刺,除了上座的皇后,此地绝对是救援的最佳之所。
繁复的开场后,便是歌舞表演,许是今夜景致美极,亦或是那皇族佳酿气味熏人,在场众人皆有些飘忽之感。而此时的懈怠,带来给刺客却是极其重要的时机。
于是,在一场胡舞表演中途,原先身着轻薄衫衣的五个舞女,分别向主座的皇帝与其后宫袭来。
明晃的刀剑交错,众人还在迷糊之际,梁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