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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抿唇不说话,那深蓝色的双眸淡淡落在远处,神色平静。
角丽姬再次逼近他,双目似刃,“尉迟皇族,早就灭亡,永远不会回来!綦”
月夕这才抬眼,迎着她疯狂的目光,优雅一笑,“已经回来了。”
角丽姬惊讶的盯着月夕,杏眼里掠过一丝惊骇,许久,她颤声,“三十年了,你真不放弃?”
“天道王者。”
角丽姬突然拂袖,眼里的惊骇变成阴鸷,“好!既然如此,那哀家让你彻底放弃!来人,将那几个无能的药师,全部斩首!”
月夕目光一沉,盯着角丽姬。
角丽姬厉声,“你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的灵鹫宫?早在三十年前,哀家就想一把火将整个灵鹫宫烧成灰烬。三十年前哀家没做的事情,现在同样做!”
她张开双臂,望着苍穹,“这天下,这皇位,将永远姓角!永远不可能再姓尉迟!”
说完,她一拂袖,转身往紫藤宫寝殿而去。
站在远处的角珠满意的勾起唇,灵鹫宫这颗刺,母亲大人终于肯舍得拔掉了。
“行刑!”
隔壁院子传来了阉人尖锐的声音,旋即沉闷的落地声传来。
月夕握着龙骨拐杖,目光哀戚。
十五站在莲绛身边,盯着那墙,抿唇不语。
隔着墙,看不到同僚们头颅被斩落的惨景,可十五却能听到那鲜血声音,好似,那遍地鲜血从她身体里流出一般。
而角丽姬,眉目含笑的立在高处,世间在她眼前不过蝼蚁尘埃。
这便是权力。
举手抬足间,就是一个人,甚至,一群人的生死。
一道目光至始至终都锁着自己,十五抬头,隔着那紫藤花,对上了亲王冷厉阴鸷的双眼。
“陛下,陛下!”
紫藤宫外,传来一声惊慌的高喊,一个穿着绣满月长袍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看到那人衣衫,十五认得是角丽姬后山的监管,专门替角丽姬看管神兽。
那是北冥的神兽,一条拥有着八个头颅的巨蟒,被人称为八歧大蛇。
监管司一下跪在地上,声音发抖,“陛下,神兽醒了!”
他这一说,十五和众人这才发现,他后背竟是鲜血,看样子,后山定然发生了血案。
那监管司口中的醒了,自然指的是同余家神兽一样,应该是出现了虚弱状态。
出现虚弱的神兽会表现出狂躁不安,最后暴毙而亡。
它的死亡,就意味着灵源的虚弱,北冥本国的结界,就会破灭,被外来妖魔入侵。
院中人皆变色。
“可有什么办法?”
角丽姬到底历经风雨波澜,面色沉静。
“臣……”监管司脸上发白。
十五了然,若他有办法,此时就不会跪在这儿求助角丽姬了。
“陛下。”旁边的亲王突然幽幽开口,“神兽苏,,那必然是有血光之灾。以血祭血,不就能平复神兽的愤怒了。再者,若我没记错,岂州五百年前就发生神兽苏醒,当时的王雷霆处理,随后,岂州成为了九州仅次北冥的大国,直到臣服北冥。”
角丽姬蹙眉,“岂州的王用了什么血祭?”
亲王打开手中折扇,眉眼流转,一字一句道,“当年的王,献祭了自己最小的公主。”
“母亲……”
身后的角珠颤声,面如死灰的望着角丽姬。
这北冥,如今唯一的公主,就是角珠!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角丽姬曾为了攻占大洲,不惜毁灭自己两个亲生儿子。
其中经由,角珠比谁都清楚。
角丽姬亦是一脸怒色,“亲王!可有其他方式?”
看到角珠吓得全身发抖,亲王摇了摇扇子,含笑道,“陛下自然不必献祭公主,亦可用他人替代。不过神兽乃上古之物,一般凡人的虚弱反而会玷污神兽,只得选身份高贵,且未及笄的少女才行。不但如此,还要选,生在子时,阴气极重的女子……当年的岂洲王才逼不得已选择了自己的女儿。”
“这条件如此苛刻,如何短时间能选出来?如今十大家族中,未及笄的少女,只有……”
“母亲。”地上的角珠突然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挣扎,“郡主下月才及笄,若女儿没有记错,她恰是是子时出生。”
北冥如今就一个公主,一个郡主。
公主是角珠本人,郡主,则是方才被拖下去的能巧儿。
十五不由眯眼。这角家的子女果然冷血,方才角珠还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拖十五下水的救能巧儿,可现在,为了自救,却将能巧儿拽出来做挡箭牌。
今天,真是看了一出好戏。
角丽姬眼底勾起殷红的唇,没有丝毫犹豫,“将她送过去。”
“陛下,您若这样将郡主带去,那能将军来要人怎么办?”亲王折扇掩唇,可他声音,却异常清晰,在场之人,都听得真切。
“哼!”角丽姬扬起下颚,眉色凌厉,“来人,传哀家旨意,郡主能巧儿聪慧贤德,将以身侍奉神兽,赐名贤德公主,赏能家黄金千两,绫罗百丈。”
说完角丽姬领着众人离开,直径从月夕身边离开。
并行的亲王却步子微微一顿,“月夕大人,隔壁的尸体都凉了,记得收拾好,本王有洁癖。”
月夕依然不语,亲王未得到答复,目光扫过十五落在莲绛身上,瞳孔渐深,十五赶紧上前,挡在了莲绛身前。
“呵……”
亲王手中折扇一晃,信步离去。
月夕暗自摇头,“将能家唯一的嫡女血祭,却要全族感恩戴德。这……还真是报应!”
“那些药师……”十五神色有些难过。
“对付灵鹫宫是迟早的事情。”
月夕提醒十五。
方才角丽姬那番话,十五又何曾没有问答弑杀味道。
当日,能巧儿被血祭的事情就在整个帝都传开,据说那能老将军闻讯孙女在宫中‘出事’匆匆赶往宫中,却在途中收到了孙女血祭神兽的圣旨,能老将军三十年前就跟随角丽姬,见圣旨,竟当场拒接,直径朝后山奔去,却连最后的尸骨都没有看到。
此事一出,整个九州轰动。
三年前角丽姬在为统治九州,能家将军儿子领兵攻占岂洲时,遭到了最惨烈的反击,重身而亡,随后角丽姬亲征,才拿下了岂州。
为此,角丽姬将能老将军之子封为永世大将军,能家世代为贵族,想尽一切荣华,并封能巧儿为郡主,享有公主荣誉。
誓死效忠角丽姬三十年,立下赫赫战功的能家,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无不感叹嘘唏。
可嘘唏声中,能家得到的却几乎都是怒骂和谴责,甚至不惜有人在其府邸前高喊罪有应得。
因为,三十年,同样作为护国将军的能家,背弃了效忠‘尉迟皇室’的誓言,领兵造-反,将女王角丽姬推上了皇权顶端。
十五一边替莲绛包扎伤口,一边听他口中道出的这些故事,终于明白了,月夕那样温和慈善的人为何说出一句,‘罪有应得。’
唯一可惜的是,那自始自终都被亲王利用,最后死于非命的无知少女。
想起亲王最后那一眼,十五莫名觉得心寒,因为,那一眼,她看到一股猎杀的气息。
而十五没有想到的是,一切来得如此突然
第二百七十三章 白骨生莲 三莲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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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圣都酷暑,竟然是连续三月没有下雨,日头当空,烈日像火球一样覆盖在九州大地之上。请使用访问本站。
灵鹫宫处于九州山峦最高处,与天齐,亦能感到那种炎热酷暑,更别说九州大地的百姓,西南更是连日传来大地龟裂,百姓干旱死的噩耗。
尚书部关于拨款救灾的奏折还没有送上去,女王却传来一道圣域,各处增收两层赋税!
百姓苦等的赈灾物资不但没有到,反而,得到的竟然增加赋税,同时,一座比皇宫更巍峨的建筑开建,此宫取名为,紫琉宫。
上百文武百官跪在长生殿,只求女王陛下收回成命,放弃紫琉宫轹。
紫藤宫。
角丽姬身着艳丽的金色纱衣,姿态妙曼的托腮躺在小榻上,她拌合着眼,旁边一个伸着绿衣的女子正跪在榻前,替她描摹指甲。
旁边的亲王,倾身,将身前香炉里的香拨了拨,顿时,紫色的烟萦绕了整个大殿,香气诡异赧。
角丽姬不禁扬起红唇,沉溺的深吸一口气。
“那群老东西还跪在那儿,说要将修建紫流宫的银两拨去救灾。”亲王一边说,一边将盛曼冰块的鼎放在床榻前,“看他们那痛心疾首的样子,怕是担心,无法拨款,他们钱包满不了。”
角丽姬掀开眸光迷离的眼眸,地上的绿意忙取来镜子,放在她面前。
铜镜里的女子,面容绝世,肤色如凝,不见一丝细纹,如双十年华的女子,微酡红的脸,更有一份少女才有的羞涩,连着眉目都多了几分风情。
比先前自己的容颜,还娇艳了几分。
怔怔的看着铜镜中的女子,角丽姬不由欣然的捧着自己的脸,神色无比满足,“那就由他们跪着。”
看着她沉醉的样子,一旁的亲王冷笑勾起冷酷的唇,掀开帘子出了寝殿。
一旁的绿意看了看香炉里的曼陀罗香,亦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角丽姬,跟了出去,刚到门口,就听到亲王对旁边的宫仪吩咐,“女王陛下中了热署,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打扰。”
绿意一怔,望着紫藤花下那美若仙嫡的背影,有些反应不过来。
又回头看了看帘子后面,沉醉于自己容貌的角丽姬,终于明白:亲王,这是真的要动手了!
挥动着手里的折扇,亲王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款步来到了长生殿的门前。
白玉广场上,上百官员依然跪在此处,在烈日下,整整一个时辰,其中,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坚持不住,晕了过去。一旁的侍从赶紧上前将其带起去,却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止住。
“陛下说了,既然跪,那就跪出一个诚心来!那些晕过去的,用冷水泼,否则,他们永远‘醒’不了!”
亲王折扇遮面,冷视众人,下方一片哀嚎怒骂。
妖孽,祸水等辱骂之词不断。
亲王好似早听惯了这些辱骂,扬眉妖孽一笑,直接下了石阶从那成跪着的大臣中间大摇大摆的走过去。
其中有几个大臣忍受不了羞辱,冲上来就要抓扯着亲王衣服,怒吼,
“你这卑鄙下贱的东西,我们要见女王陛下!”
侍卫欲将其中一个拖下去,亲王眼神示意侍卫退下去,折扇抵着那人脖子,压着声音道,“你真想见陛下?”
“你这个妖物!”
那人狰狞着双眼怒骂!
“那可惜了……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亲王妩媚一笑,抵着那人脖子的折扇轻轻一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来。
那官员脖子一歪,倒在低声,气数已尽。
周围一片抽气声,又听到亲王幽幽道,“将这具尸体拖到后山喂藏獒!这些天,神兽依然在发怒,若谁再敢打扰陛下休息,就丢入后山献祭神兽。活的!”说完,紫瞳冷嘲的扫过众人,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的离开。
绿意抬步踩过那个尸体,默默的跟在亲王后面,刚离开长生宫,就看到公主角珠飞奔而至。
绿意一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宫女示意她们退下,自己也默然站在一边,留得亲王和公主独处。
“亲王。”角珠咬了咬唇,有些忐忑的立在亲王身前,“我母亲呢!”
亲王并未看她,只是抬头看着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冷漠,“休息,谁也不能打扰!”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流河一带,那些难-民-暴-乱,若再不想办法,事情怕是要闹大。”
“乱得好,乱了就将他们抓来,作为修建紫琉宫的苦力。”
“你……”
角珠一阵哆嗦,眼前张扬妖媚的男子,眉眼处,透出她未曾见过的狠戾和冷酷无情,连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厌恶。
“你最近变了!”角珠突然厉声大喊,那酷似角丽姬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盯着亲王,“那日,你分明是要我死!”
亲王侧首,紫色的眸子静静的望着角珠,“原来,你不傻!”
角珠浑身哆嗦,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三年前,第一次遇到亲王,他含笑立在阳光下,由如一株蔓藤花,明媚而温和。
可现在的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她!”角珠喘着气厉声尖叫,“是那个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