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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起来,绿意,更希望,活着的是十五,而非胭脂浓。
亲王闭上眼睛,卷长的睫毛落在脸上,许久,再睁开时,紫色琉璃双瞳如雪侵染,泛着冷冽刺骨的寒芒。
夜风吹来,绿意觉得脖子微凉,手指颤抖摸去,那傀儡银丝已消失不见。
而亲王,转身走向场中猎猎燃烧的火中。
颓然的跪在地上,她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哭泣。
周围一片血腥,苏醒的八歧大蛇将场中的人,吞噬入腹中,而角丽姬,亦残忍的任由它将那些反抗她的子民当做食物。
次日,关于灵鹫宫祭司被女王角丽姬扣押,数百药师被八歧大蛇生吞的事,在整个圣都传开,全程轰动,百姓全都涌上街头,要求释放灵鹫宫千年来,声望最高的祭司月夕和和无辜的药师。
守城军与百姓发生冲突,发生了九州统一一来,第一场血流事-变。
皇宫不但没有释放,还贴出公告,灵鹫宫已叛变神主,并全程缉拿逃跑的灵鹫宫余孽。
皇家护卫军更是挨家挨户,无论民宅贵族府邸,统统搜擦,怨声载道。
临近夜幕,天幕陡然再次巨变,乌云压境,一场百年不见的大雪纷纷而落,而此时,正值酷暑的八月。
鹅毛般的大雪纷扬而落,刚铺在地上,就被鲜血染尽。
十五背着龙骨拐杖迎风站在楼顶上,俯瞰着角珠带着护卫军气势汹汹的闯入一家民宅,搜得鸡飞狗跳。
城门紧锁,十五无法离城。
但是,角丽姬命角珠这地毯式的搜擦,迟早会将十五找到,圣都也不是久留之地。
雪覆盖满周身,连睫毛都一层霜白,十五一动未动。
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至,弯腰行礼,然后暗自垂下头来。
十五,长叹一口气。
看样子,卫争还是没有找到月夕。
许久,她抬起手腕,纤白如雪的手腕处,还有两道细小的勒痕,像是被人用非常细小的丝线缠过。
恍惚间,她看到八歧大蛇扑来的瞬间,周围山崩石裂,而自己,则被一股力量拽起抛入空中。
睫毛下的漆黑瞳孔里,痛色暗涌,那手腕一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十五闭上眼睛,双手紧握成拳努力的遏制胸腔的情绪。
许久,她才睁开眼,声音低沉沙哑,“照顾好莲绛。”说完,踩着积雪,飞快的朝皇宫方向跑去。
“夫人……”
卫争试图阻止,却听到哨声响起,灵鹫宫祭司坐骑从云霄处掠来,十五翻身而上,瞬间消失不见。
卫争叹了一口气,转身欲离开,看到一个黑影立在远处。他慌忙摸向腰间的黑色鞭子,可看清那人长相后,他长松一口气,走过去,朝那人行礼,“莲绛大人,夫人说你身子虚弱,要好好休息。”
莲绛并未理会,只是挵着袖子,望着十五离开的方向。
他睫毛密长,遮住了那绝艳天下的双瞳,卫争无法看清他眼神,只觉得他唇边挂着一抹笑。
那笑,在雾白的雪中,看起来有几分苍凉。
“夫人?”他淡淡的重复这个称呼,声音的确十分虚弱。
营地逃出来,十五就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角丽姬马上发出皇榜称灵鹫宫背叛神灵,欲先发制人。
一旦百姓相信角丽姬,那局势对灵鹫宫相当不利,为此,他暗自灵术制造了这场雪,寓指灵鹫宫蒙受冤屈。
雪初始,她醒了过来,然后一直站在房顶上。
背影一如他初见时,那样的坚毅,却透着让他陌生的东西。
比如,那背负在她肩上的龙骨拐杖,比如,她眉目之间的深惆,比如她……望着她手腕兀自发呆。
那手腕上的血痕,在她昏迷时就发现了。
“十五……”他念着这个名字,“是不是和亲王认识?”
“啊?”卫争茫然的看着莲绛,“属下觉得……应该不认识吧。”
虽然这么回答,可卫争自己都感觉到,语气里的迟疑。
他悠记得,亲王被劫持到营地时,十五蹲在他身前的情景。
这细微的变化,莲绛哪里不知道。
=========女巫的猫=======
十五骑在仙鹤上,俯瞰着险些被一把火焚烧的灵鹫宫,瞳色渐冷。若非这场大雪,灵鹫宫早被角丽姬焚烧殆尽。
千年传承就毁于一旦。
而与灵鹫宫平视的另外一座山上皇宫,却是灯火通明,然而,雪雾弥漫,让它的奢华平添了几分孤寂。
“咳咳咳……”
十五压着声音感觉到肺部在震动。
皇宫此时的森严,远超过了她想象,几乎三步一个岗位。
在高空转了一圈,十五突然发现,只有一处,四周竟然没有任何看守。
白雪纷扬,透过那宫苑垂挂的灯笼,十五看到,满园的紫藤花被大雪卷起,撒了一地,看起来,苍凉颓败。
而院子中间的花藤下,一个人身穿紫色衣衫的人,坐在飞扬的花瓣和飞雪中,正低头雕刻着手里一尊木雕。
十五如鲠在喉,呆呆的看着,却是喊不出半个字来。
突然,一条银丝飞来,竟是直刺心脏,十五大惊,起身踏鹤凌空一翻,避过了这几乎致命的一击。下目目并。
待她稳坐在鹤上时,那院中人以飞身而起,如闪电般追至而来。随他而至的还有那漫天银丝和凌厉的杀气,十五驾这鹤朝山下俯冲而去,直远离皇宫。
到一处山坳,仙鹤又猛的展翅高飞,一起一落间,才堪堪避开那些银丝。
然,并没有飞出多远,那熟悉的紫色身影,却如鬼魅般停在了前方十丈之外的树枝上。
透过风雪,那双紫瞳平望着十五,瞳底折射出的寒意,胜过周遭的风雪,让十五冷得心微微抽痛。
“沐色。”
喃喃开口,这两个字,经历千年时光,竟是锈蚀般沉重生硬。
远处的紫瞳绝色勾起一丝讥笑,“药师大人,你认错人了。”
那语声,生冷而疏离。
片刻间,十五都以为自己认错了。
眼前的男子,面容和早些年完全不一样,虽然是同样紫色双眸,可里面却透着残忍和冷酷。
她悠记得,在野郡初见时,他命人砍下白将军爱人双手的情景。
她也听说过,眼前这个男子,要挖食别人人心的传言。
但是……
他就是沐色!
她怎么会认错。
“沐色。”十五望着亲王,胸口剧痛,“你还活着。”她顿了顿,负痛的瞳中溢出一丝满足之色,“真好。”
“呵呵呵……”
亲王展开手中的扇子,掩唇低低的笑了起来。u884。
“药师大人,可真会说笑。你不是最期待我死的吗?”
亲王继续道,“难道药师大人忘记了那日说的什么?”
十五一愣,便听得他声音阴沉,一字一顿的道,“你死我活!”
-----------女巫的猫--------
ps:最近真是忙得昏天暗地,今天我不知道能否第二更,大家见谅一下。
第二百九十六章 王者归来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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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议论,在帝都已经再寻常不过,几乎是所有帝都人茶余饭后谈点,纵然每天都在谈及,却随着战事越来越烈,其也越来越热。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而对面茶楼,更有人就此开始说书,说道那卫十五手持龙骨拐杖,破城而出的场景,可谓是唾沫横飞,下方听书的观众更是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众人听得正高兴,没有注意到一辆马车停在了酒楼下。
马车下来一个衣着不凡,姿态高傲的女子,满身煞气的冲向了二楼临窗的雅间。
她掀开帘子,怒视着临窗的紫衣男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攴”
男子长发恣意散落在身侧,托腮凝目看向说书的台子,神情认真。
角珠定定看着他,然后猛的一拍桌子。
“嘘!”男子伸出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提醒角珠噤声,目光依然专注的看向对面茶楼逋重生之小老板。
他动作轻柔优雅,角珠一怔只得寻着他目光看去,见那说书人眉飞色舞,“你们可知,那卫十五曾将公主手中长矛生生扭断,还丢下一句,兵器离手,你输了。”
听到这里,角珠下意识回头再看身前的紫衣男子,见他眉眼温柔,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如春水碧波。
她浑身抖如筛糠,扑过去,一下扯住他的衣衫,“是不是连你也疯了?”
关于十五的传闻,越来越神乎,她早就不在意了。
她在意的,是他的想法。
亲王这才抬起眼,懒懒的瞟了一眼角珠。
那一眼,却是目光游离涣散,角珠仔细一闻,看了看旁边的杯子,见如玉的杯子里盛着酡红色的酒,惊呼,“你喝酒了?”
“这不是酒。”他推开她,端起酒杯,仰头喝完,“这是蔷薇酿。”
说着,又倒了满满一杯,将其举起放在阳光下,晃了晃,笑道,“你看,像不像盛开的蔷薇!”
“在这里喝着酒,偷偷听着关于她的事情。没想到,孤傲的亲王,也有今日!”角珠颓然坐下,冷笑着看着亲王。
她不是傻子,在野郡,她就感受到了亲王对十五的不一样,而皇宫中能巧儿的事情,再一次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骗不了别人,除非自己。
“你一次次救下那个女人,可知道,她现在正同别人卿卿我我。”
亲王手微顿,紫眸中掠过一丝寒光,沉声,“你想多了。”
“想多了?你敢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
将酒杯放在唇边,再次仰头一饮而尽,他目光凄离,“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并非她。原本救下她,不过是因为她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只待他日取来即可。”
“是吗?”角珠苦笑,“他日是何日?前几日,你推荐白族领兵,可,就在昨天,白族竟然背叛了我北冥,直接投靠那卫十五,讨伐皇室。而现在,他们的大军直逼皇城,邪君莲初又占领了西北,你觉得我们还有多少他日?”
“白族并非讨伐皇室。”亲王放下酒杯,“他们只是选择了真正的皇室。”
“你既然不承认绝族是皇室,当年为何要助我母亲统一九州?”
“统一九州和你们是否是正统皇室并无关系。”
“你……”角珠浑身发抖,可看着亲王了冷酷无情的脸,她咬牙道,“若我们真的败了,你以为,你能怎样?这九州你的仇恨早胜过了我母亲,十族里,谁不想杀你,那白族和余家早恨你入骨,而灵鹫宫又何尝不是你一手策划,那卫十五如今是祭司,你以为,她会放过你?即使,她想放过你,可她身后的灵鹫宫弟子会同意,投诚与她的家族,会信服?”
亲王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你来找我,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角珠一愣,完全是没有料到亲王会是这个表情。
心中酸楚和苦涩涌上心头,她低垂着眉眼,“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卫十五带兵就驻守在两城外,战士士气低落,我欲亲自领兵,带领战鬼家族抵抗卫十五。”
“你会输。”
他淡淡道,摆弄着手里的酒杯。
角珠抬起眼,双瞳绞着亲王,“是,论武功我打不过她,轮智慧,她身边还有一个莲绛。所以我才来向你道别,战鬼家族,只有死亡,没有输。”
玩弄酒杯的手指一顿,他却是没有抬眼,只是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角珠起身,看了看那壶酒,“你心脏不好,太医说过,不宜饮酒,离宫之前,我特意去向母亲请安,可绿意说,她操劳过度,感染了风寒。我母亲好胜,这一辈子都允许不了失败,若我真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虽然……虽然。”她顿了顿,只觉得胸口的苦涩已蔓延道了唇里,“三年来,你并未真心待过我们母女。可……即使我们是你的工具或武器,你也会有怜悯的一刻吧。”
武器?
亲王目光陡然沉下,好像听到那个女子在地牢里撕心裂肺的哭声:秋叶一澈,沐色哪怕是你杀人的工具,你也该有怜悯的片刻?你就如此毁灭了他?
他抬头,紫色的眸子看着角珠,这才发现,对方双眼噙泪。
“其实……三年前,我就知道,你对母亲下了蛊。”她咬牙,似早知道,今日一面是诀别,不如袒露心中秘密,“只是,我年少,惧怕母亲严厉,见她被你控制得转了性,对我肆意放纵宠溺,心中反而窃喜。后,心中念及你,就觉得什么都在意。却不想,今日会是这般田地。”泪水从眼中滚落,她强扯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