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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短短的距离,那种横生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格外地明显,睡儿心里微叹,却也实在无可奈何,可她不怕也不恼,只是盯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语气平淡的道,“不是。”
“小七只是为了让娘娘心安。”
后宫争斗()
朱瑾身子微微一震,手中的茶洒出去几滴,她慢慢的放下,拿着手帕轻轻的按压着,直到那水珠沁入帕子中,再难寻踪迹。
她就这样直白地告诉她只是为了让她心安,才选择离开,她冷冷一笑,“不是说要去看如妃吗?那就走吧。”
睡儿似乎没想到她会以这样冷漠的口吻说话,咬了咬唇,星光一样的眸子里不免有些黯淡,她以为她这样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便会原谅自己,看来还是不行啊!
她点点头,失落地道,“好。”
一路上,两人都安静着不说话,如妃的如心居隔着御花园,现下风有些凉,瑟瑟的吹拂着,睡儿身子本就还未痊愈,重重的咳了几声,前面走着的朱瑾身影微微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转过身子来。
这样微凉的天气,夏染荷倒是有极好的兴致,陪着太后在御花园中赏花,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点心,两人慢慢的喝着茶,朱瑾眼角扫过,本不想直接会面,可眼见着便要撞上了,她也不好再继续躲开,只得迎了上去,面上挂着惯常的笑。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穆清华还记恨着上次在重华殿门前争吵的事,这时的脸色也好看不到nǎ里去,她端了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长长的护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美妙的光芒。
朱瑾看得心生不悦,行礼的姿势已经微微僵硬,但她笑得愈发地甜。
“起来吧。”穆清华美丽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悦,从始至终连眼神都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夏染荷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柔柔的请安,看不出情绪。
“给太后娘娘请安,夏贵人请安。”睡儿也请了安。
“若太后娘娘无事,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朱瑾心情不佳,更是不愿与之周旋,这太后既然与她撕破了脸,索性便不再虚与委蛇。
“贵妃真是忙地紧啊,哀家早说了让染荷帮着你一起处li后宫,可皇上心疼染荷,倒是未曾同意,若瑾贵妃实在是繁忙,倒不如让染荷帮着处li,染荷聪慧,这点小事总是能处li好的。”穆清华一直都不甚喜欢朱瑾,此时的语气有些鄙夷,似是在说她处li不好后宫事宜,加之染荷也着实争气,不过几日,便已升了位分,委实给她长了脸。
“太后说笑了,管理后宫是臣妾份内的事儿,皇上信赖臣妾,才将这样重要的事交与臣妾,想是交与旁的人也不放心,太后若是觉得臣妾管理不好,与皇上说便是,皇上若是同意了,臣妾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的。”朱瑾弯了唇,明眸里有着淡淡的不屑,她微微昂着头,高贵如凤凰一般。
穆清华变了脸,她最恨的便是她拿着皇上来说事,这皇上着魔了一般,不管他多宠爱别的女子,却从未让朱瑾有过一分一毫的难堪,即使当初她拿着兵权威胁他,他都未曾松口过,一想到这,嫉妒便像是一根藤蔓,狠狠的攀住她的心。
“贵妃娘娘治理后宫这么多年,臣妾初来乍到的,委实也不敢自荐,娘娘放宽心,臣妾定然安分守己,恪守妃嫔本分。”夏染荷见太后气得发懵,想来于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便出来解围,她深知自己根基不够深,这会与瑾贵妃闹翻对她并没有好处。
朱瑾回之一笑,说不出的疏离高贵。
“小七公公也在啊,这是要去往何处,你这皇上的近身内侍与瑾贵妃呆在一处,莫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听一听。”夏染荷似是现在才发现他一般,眨着眼浅笑着,语气略显亲昵。
睡儿忍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姑娘你是年纪大了看不见吗?这么久才发现,经历过上次的事后,只想有多远就躲多远,可偏生走到哪都阴魂不散,可她现下是奴才,连谎都不能撒。
她低着头,暗自着急,这姑娘明显是想拉她做炮灰,可说出来应当也是无碍的。
“奴才要随着贵妃娘娘去探一探如妃娘娘,如妃娘娘身子不好,贵妃娘娘甚为后宫表率,自是要去看看如妃娘娘的。”睡儿笑容谄媚真诚,丝毫不藏私一般,心里却将她嫌弃了千万遍,白长了一张相似的脸,这样的性子真真是讨人厌。
“夏贵人不过是问你去哪,谁让你这样多话。”穆清华见她言语间对朱瑾多有包庇,忍不住便出声斥责。
夏染荷用意味深长地眼神在她们之间转了转,沉沉的黑眸里划过一抹笑意,她也并不多言。
朱瑾这下彻底被激怒了,睿智的眸子一闪而过凌厉之色,面上却是笑得愈发端庄,“常闻太后果决严厉,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不过是一个奴才,太后竟也管教的如此好,小七公公这几日身子刚好,头脑难免有些不清楚,不过是话多了一些罢了,加之他本就是与我一同去探望如妃,太后若是闲着无事,不妨与臣妾同去,想来如妃也当是欣喜万分的。”
睡儿撇了撇嘴,她这是间接的说她脑子坏了吗……可是,这样被人袒护的感觉还真是好,看来阿瑾也没有她嘴上说的那样冷漠,睡儿眨着眼盯着她看,双眼清亮无比。
太后明显沉了脸色,喝了整整一晚茶,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她抿了抿唇角,“瑾贵妃是愈发地不将哀家放在眼中了,哀家不过是说了一句,便也能说出这样的长篇大论,难不成这宫中现下是尊卑不分,用得着瑾贵妃来教训哀家吗?”
“太后说笑了,臣妾怎么敢教训太后娘娘,不过是奴才不懂事,臣妾怕的是太后娘娘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时辰也不早了,太后娘娘若是想与臣妾一同去见如妃,便也该走了,若太后不相见的话,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朱瑾福了福身子,白了睡儿一眼,语气慵懒地道,“小七,还不走。”
睡儿勉强压了笑意,低眉顺眼的道,“是,娘娘。”
三个女人一台戏()
“等一下,既然瑾贵妃娘娘盛情相邀,臣妾与太后娘娘正好也闲来无事,不妨同去吧,臣妾还未见过如妃姐姐呢。”夏染荷依然面不改色,双颊绯红如娇嫩的花瓣,笑容似春天里的花蜜一般甜而不腻。
朱瑾脚步顿了顿,回过身来,微微抿了抿唇,道,“臣妾甚是欣喜,太后娘娘,请。”
穆清华早已被气得面色苍白,这会反倒笑了,狭长双眸微微眯着,划过一阴冷的光,她从从容容的站了起来,被人扶着仪态万千地走在前方。
朱瑾垂首,不怒也不恼,睡儿看着觉得甚是欢喜,这样的后宫两位主子吵起来,还真是挺有看头的,想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邪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跟了上去。
如心居只有两个侍卫守在门口,神情懒散地坐在台阶上,见太后和瑾贵妃来了,顿时吓得一激灵,工工整整的站好请安。
穆清华冷冷一笑,倒是朱瑾未置一词,只微微高昂了下巴,居高临下。语气淡淡的道,“去通传一声就说太后娘娘来探望如妃了。”
其实nǎ里还需要通传,早已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人想来,以太后和朱瑾的身份,自然是无需通传的。
那侍卫走在前面引路,朱瑾和太后跟随在后面,昔日门庭若市的宫殿,而今繁华依在,而那些恭维之人,却早已隐匿痕迹,恁地添了几分凄凉。
如妃躺在床上,支离破碎地咳着,那咳嗽声声声入骨,像是要将整个肺都咳出来一般,听着让人心底生寒。
“如妃娘娘,太后娘娘和瑾贵妃娘娘来看您呢。”那侍卫扬着嗓子道,朱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识趣儿的退了下去。
“臣妾身子不适,就不起来请安了。”略微嘶哑着的嗓音,如同枯木断裂一般响起,穆清华和夏染荷立在原地,一步都不肯再往前,面上是难掩的嫌弃,像是前面有洪水猛兽一般。
朱瑾带着小玉来至如妃的病床前,打量着床上的人,曾经光洁的脸庞现下像是失了水分的花朵一般,眼睛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干枯的脸上却多了几分坚毅,再也没了曾经的楚楚可怜。
“不妨事,如妃妹妹既然身子不适,便请太医来瞧瞧,多在院子里走走,对身子还是有好处的。”朱瑾的语气算得上是温和。
如妃的脸色蓦地浮起一层哀戚之色,太医,还有哪个太医愿意来给她看病呢?她也不愿多解释,“多谢贵妃娘娘关心,云儿,给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上茶。”
“是。”云儿低声应了,亲自去沏了茶上来,朱瑾也坐了下来,细细的问着如妃的饮食起居,并没有过多的鄙夷之色,如妃心下倒也开阔了不少。
穆清华冷笑着看着她们,随夏染荷搀扶着往前走,待看清如妃的面貌,她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这样的女子,怎么有资格为皇上生下子嗣呢,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这样的下场便是她应有的代价。
“请太后娘娘喝茶。”小玉端了三杯茶来,一一的奉上,穆清华坐在上首,朱瑾居于下,夏染荷自然是在朱瑾的旁边。
朱瑾和如妃聊着天,穆清华本就是勉强才来的,自是不想理会,那茶看着成色便知不是最新鲜的,看了一眼,却是不肯喝。
夏染荷拿着盖碗拂了拂茶沫,眼神却在放空,待她无意间看到对面柜子下一晃而过的黑老鼠,探头探脑的飞速往旁边掠过,她吓得失声尖叫,手上的茶杯也吓得扔了。
朱瑾本就坐在她的身旁,这一下却是殃及池鱼,那茶杯直直的往她身上打去,变故来得太快,睡儿只看见一道暗影往她身上拂去,想也没想便用手臂去挡,那茶碗重重的砸在她的手臂上,她只觉一阵锥心的钝痛,脸上立刻白了几分。
那茶碗被挡开,热腾腾的茶水却顺着缝隙漏了出来,打湿了朱瑾一身华裳。
“啊……”夏染荷被吓得失声尖叫,随侍的宫女们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忙,场面一片混乱。
朱瑾拂了拂袖子,任小玉拿着帕子帮她擦拭,可衣裳毕竟湿了,弯弯的眉毛不自觉的往中间蹙起。
“若娘娘不嫌弃,就在臣妾这梳洗吧,这里还有几身新的衣裳,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穿了。”如妃见状,咳了几声说道。
从这回宫需要一段路程,这个样子实在不便见人,想了想,朱瑾便也点头答应了,绕至内室的时候,眼神凌厉的看了眼夏染荷,夏染荷微微缩了身子,避开了她的目光。
朱瑾冷冷一笑,从她身边走过,朱瑾重新匀了面,云儿捧着一盒香粉上前,恭敬的道,“贵妃娘娘,这是如妃娘娘吩咐奴婢拿给贵妃娘娘的,这是皇上先前送的香粉,香而不腻,匀在脸上如染了云霞一般,娘娘曾经每日都用,现下还剩了一盒新的,娘娘让奴婢拿给贵妃娘娘用,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小玉接过盒子,朱瑾闻了闻,香味果然恬静,想也无碍,便让小玉帮着上妆,敷在脸上,果然红如晚霞,只需一点,双颊便娇嫩如桃花,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收拾齐整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朱瑾也失了兴致,想太后在这,也问不出什么,呆了一会儿,便准备回宫。
“小七公公,本宫那有些东西要搬,要不你随本宫回一趟宫。”虽是询问的话语,可她用的是肯定句,夏染荷笑意冉冉的,双眼清亮纯澈,却透着丝丝不明的意味。
睡儿实在厌烦至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为了争宠,为了下一次所谓的计划,她不知怎地,自己就被拉入了这样争宠的漩涡中,可是着实是厌恶着的。
但又找不出理由拒绝,看了眼朱瑾,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心上有些疼痛,伴着胳膊上的痛,像是有了牵连一般,只觉得身心俱疲,点了点头,想要离去的心又多了几分,这个宫廷,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这样狠毒的心肠()
夏染荷一直住在太后宫中,睡儿本以为她会带着自己去见太后,可她却带着她穿过御花园,在假山后停了下来。
这里看上去十分隐蔽,人工的假山为天然的屏障,面上是一汪碧绿的湖水,绿幽幽的,看得人心底生寒。
像是确定这里够隐蔽了,夏染荷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下来,她把人全都支开,只剩下睡儿一人,睡儿有些不舒服,心里按捺着不耐。
“娘娘不是说有东西让奴才搬吗?”睡儿勾了勾唇,故作不知地问。
“小七公公这般聪慧,定然知道本宫的意思。”夏染荷笑容淡淡的,透着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睡儿低了头,长睫掩着漆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