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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教坊-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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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却伸了伸舌头,老老实实地闭嘴。   
  他只不过是不喜欢听师傅夸别人,好像夸了别人就灭了师傅自己的威风似的。   
  肩胛继续讲道:“那一席长谈中,杨素屡次抚床叹道:‘它年据此床者,必是此儿!’”   
  “那晚谈罢,李药师回到寓所。他是才气极高,抱负也大的人,正思量着杨素会不会举荐自己,在寓所里草拟一篇策论,以备第二天好进呈杨素。到得三更,忽然有人扣门,李药师打开门,却见一少年持囊而入。那少年一进来就催着李药师关门。关门后,那少年解紫衣,脱皂帽,露出一头长发来,原来是个年方及笄的丽人。”   
  肩胛笑了笑:   
  “至于她长得怎么好看我就不跟你说了,因为……你一定会亲自遇到。虽说,现在,她韶华已老,但必有余韵犹存的吧……”   
  肩胛说到这里,目光间一片悠远,宛如叹息。   
  小却安静静的听着,知道师傅好多感触是自己这个年纪还未来得及领会的。   
  却听肩胛道:“那丽人嫣人一笑,问李药师道:‘阁下还记得我不?’李药师审视良久,才说出‘杨家……’两个字。那丽人笑道:‘不错,我就是杨家的执拂妓。’”   
  “说着她走到案边,拿起李药师方才拟就的策论来看,又看了看他案侧之剑,箧中之书,方含笑道:‘丝萝不能独生,所以愿依乔木。以君才略,配我韶华,不知阁下愿与不愿呢?’李药师愕然道:‘岂是愿与不愿?问题是能与不能。’那红拂女道:‘李郎大才,难道看不出杨素尸居余气,就算隋的朝廷,也早已虫蛀霉生,难以长久。挽大厦于将倾,所费之功,所劳之力,只怕还不如拆了重盖了。’说着她一扬李药师放才所写之策论,竟就着烛火点燃,一焚成烬。微笑道:‘他确是惜你是个人才,但你知道,他不会用你。他目前如此高位,只图自保,要进也进可以助他自保之人,岂会进举你这锐意进取之人?’然后她望向李药师,含笑道:‘我是惜你之才,不忍你枉费精力在那老贼身上,所以夜奔,无论你从与不从。这虚名你算担上了。杨素若知,定不会饶了你。所以,你我何妨明日凌晨出城,鸥游江海,以待时机。不出三年,定有无数大事等着你做呢。’”   
  肩胛说到这里,神色间也似无限钦羡。   
  “那女子本也是教坊中人,出身乐土门。从那以后,草莽英豪们就称她为红拂。李药师与她夜奔出城,为恐杨素追捕,决定同赴太原。他们投宿于灵石县的一家旅舍。那日早上,李药师黎明起来,出去刷马,红拂在窗内梳头。突然,有一虬髯客乖驴来前,至旅邸下驴,进了屋就取枕而卧,躺在那里看红拂梳头。”   
  “李药师怒从心头起,正欲呵斥,红拂却冲他摇手。待得梳洗完毕,方敛衽上前,请问那虬髯客姓名。那客人说是姓张,红拂就道:‘我也姓张,行一’。虬髯客喜道:‘今日幸逢一妹’。说罢,一跃而起。红拂就伸手召来李药师与虬髯客相见……这就是他们风尘三侠相识的始末。从那以后,‘风尘三侠’之名骤传海内,我出道时,虽未能与他们全部江海相见,却因为师门源缘,跟红拂倒是有过数面之缘。如今一别,已又是十数年未见了。”   
  天光渐次暗淡下来。   
  小却用一把匕首细心地切着獾肉,不知怎么,他觉得肩胛的脸色也有些黯然。   
  只听肩胛说道:“故事说到头,还要牵扯上你们李家。那虬髯客曾与李药师纵论天下英雄。李药师说:‘太原有一位李公子,英姿勃发,雄心皓志,实属难得’。虬髯客便与他相约一起去看那李公子——也就是你的叔叔世民了。”   
  “那天,虬髯客还带了一个道士前去。据说,他们下了一盘棋,棋怎么下的没人知道,只知道未落数子,那道士突然对虬髯客说:‘这天下不是你的了。’”   
  “虬髯客即推枰而起,满面黯然。此后,据说虬髯客将自己的庄园房产,佳童美姬,金帛十车,一齐都赠给了他的一妹。自己仅带一小僮,戎装匹马,踏尘而去。临别前,他与红拂道:‘你巨眼识人,得遇药师。它年之功业,恐非平常人可至。些许财物,助妹运转。李郎佳儿,妹当自惜。我本意欲在此建立基业,可惜此天下非我当有。十数年后,东南数千里外,如有异闻,那便是我得意的时候’。说罢,绝尘而去。从此大野风云,随它变幻,却再没有了虬髯客的消息。只传说数年之前,东海方向,扶桑国异变。据说,那里就是虬髯客后来安身立命之所了。”   
  “大野传说,虬髯客临走之前,曾传李药师以风角、鸟占、云祲、孤虚之术。又有传说,这些异术,李药师得之于赤松子。总之,李药师凭此四术,后来行军布阵,无不料敌机先,竟在隋末乱世中,闯出了好大的名头来!”   
  小却不知肩胛为什么突然会讲起这么一段故事,他只是愣愣地听着。   
  却见肩胛再没说话,他也去不多问,默默地切着獾肉。   
  獾肉切好了,他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月亮已升得老高,直悬于头顶,明澈澈的,照得四野虚光恍然。   
  小却不由怔怔地望着那轮孤白的月亮。那月亮又圆又大,凭空地悬在头顶,让人顿生“今夕何夕、何为在此”的之感。   
  好一会儿,小却才缓过神来,想起,此时该只是傍晚,月亮该不会升得这么高……   
  ——而且,今日也不是十五!   
  他一怔回神,大为惊诧,急切地望向肩胛。   
  却见肩胛含笑道:“你终于看到了?”   
  “一会儿,你就可以见识见识这传说中的风角、鸟占、云祲、孤虚之术了。”   
  说着,他抬头望向天上,天上月儿冷冷。只听他也冷冷地道:“这就是所谓‘孤虚’之术。”   
  ——小却至此方才警醒。也恍觉李药师这名字他好像曾经听过。   
  ——但那是谁,怎么他一时想不起来?   
  却见肩胛笑笑地看向自己,“你运气不错,这么多成名的人物,别人怕一生也难遇见一两个。你小小年纪差不多都见到了。”   
  “没错,李药师后来仕唐,就更名李靖。”   
  “他就是后来开唐一代之基的那个英国公李靖。”   
  小却听得心里猛地一跳:李靖!   
  ——那个、传说中的李靖?   
  据说,他功成三面:武德年间,他南平萧铣,萧铣本为后梁宣帝曾孙,也是帝室苗裔,被他俘之而归,从此江南平靖。贞观四年,李靖又北平突厥,俘颉利可汗而还;贞观八年,他西平吐谷浑,败天柱王,逼伏允自经死!   
  ——那可是,百战成名!   
  可以说,李世民那“天可汗”的威名,有一半就自他的功劳得来!   
  小却猛地抬头:“这么说,他来了?”   
  肩胛低头喃喃道:“来了有好半天了。”   
  “这里本侧近禁苑。他来后忙着布置,快有一个多时辰了。现在,布置已定,云起风动,鸟伏月升……”   
  “只怕、他也好出来了。”   
  小却不由一怒道:“这么说,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他望向南边,似望向那个宫里的帝王。   
  “他答应过的。”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个孩子受骗的忿怒。   
  肩胛微微一笑道:“所谓时变势异。他也许不是放不过你,而是放不过我。为了那李淳风所说的,‘有星悖于紫微’,他甚至不得不放弃封禅泰山,避正殿,蔬食朴居,以为天下逊。”   
  “照他的脾气,他定然不会放过我的。”   
  “可他是个皇帝!”   
  “皇帝又如何?再跟你讲个故事。贞观四年,李靖引三千骑兵北上大漠,连败突厥。颉利可汗大败之下,遣使求和。当今皇帝也同意了,还特派重臣唐俭前往慰抚。当时李靖犹率兵在大漠一带。闻说朝廷许和,帐下将士,多半建议退兵。李靖笑说:‘朝廷许和,颉利大喜之下,必不设防。此时正当直擒敌虏,岂可退兵?’”   
  “旁人劝道:‘可使臣唐俭还在敌中’,李靖大笑道:‘旷古功业,正在此时,一唐俭小儿,岂足惜之!’当下轻兵往袭,于铁山大破突厥主力。从此东突厥平复。那一仗,这君臣二人配合得好不默契!他们一个缓敌于内,安敌之心;一个率兵于外,趁势而取。”   
  “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所谓英主友臣的话。”   
  然后他伸指醮舌,竖在空中,测了测风向,“是时侯了。”   
  说着即抬头向东笑道:“正是良辰,贤伉俪也好出来了吧?”   
  却奴向东望去,却见远远的树林边上,突然现出一个红衣女子。   
  那女子背风而立,风把她的衣襟都吹向前面来。她腰悬一鼓,身影婀娜,鼓面彩翠杂金,极为绚烂。   
  她身后不远的一棵树下,还站着一个布袍男人。那男人头发花白,看年龄总好有六十许了,可意态之间,犹慷慨多节气,身形姿态,也魁伟朗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李靖与红拂?   
  却见肩胛怅然抬首,他没望向李靖,反先望向红拂道:“这么说,红姐,你倒底还是要来捉我的了?”   
  那女子望向他,轻笑了一声,神情间微显悒郁。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小骨头,这个你不是不懂得的。”   
  肩胛也展眉一笑:“你那也算嫁?这个男人差不多是你抢过来的。”   
  他跟红拂对望一望。   
  不知怎么,这一眼,让小却觉得,师傅与这女子,似是有些彼此懂得、且惺惺相惜的。   
  却听李靖大笑道:“好好好!红拂一直就说,以我功力,犹未可小视天下。因为这天下,毕竟还有那么三四个人是我惹不得的。举例子时,你好像就是其中之一!”   
  说罢他凝神望向肩胛:“说起来,我平生撼事,第一件就数与虬髯客结拜!此后碍于情面,始终未得与他一战。到今日,拜将封候的,更不便与人一试刀剑了。可今日,能与虬髯客当日也曾心许的小骨头你相邀一战,也算平生大快!斗酒相邀,岂不快哉!”   
  说罢,他拂髯大笑。   
  肩胛也豁然一笑,他笑起来,自有一种月朗风清的气度。小却只觉得,跟秦王、李靖、与虬髯客……那样的男人相比,师傅确实有着判然的不同。   
  李靖突然鼓掌,喝了一声:“酒抬上来。”   
  就见有两个家奴健仆,脚步如飞地抬上一张案来。   
  那案子想是宫中之物,通体晶莹,竟是青玉制就。   
  案上只放了一碟桃干,一碟鹿脯,再就是酒。   
  李靖与红拂已走上前来。李靖案前坐下,与肩胛相对。红拂却笑着站在一边。   
  只听李靖笑道:“指望你红姐给咱们倒酒,那是万万不能的。咱们只好自己来了。”   
  说着,他取出两个大碗,给肩胛与自己一人斟上了一大碗酒。   
  小却望望天上那可疑的孤高的月亮,又望了正端碗喝酒的李靖一眼。只见他这酒喝得还颇有草莽豪气。因为灌得急,两道酒痕顺着唇两边流了下来,濡湿了他的胡须。   
  却听肩胛笑道:“你奉的命就是杀我?”   
  李靖大笑点头。   
  肩胛笑道:“武德年间,你南平萧铣;贞观四年,北破突厥;贞观八年,再西平吐谷浑。你立的功劳不可谓不多了,真还差上这么一件吗?”   
  李靖也笑着应道:“正是因为功劳太多,所以更不能抗命!我现在主要的早已不再是立功,而是顺命。”   
  肩胛笑着,深以为然。   
  “所以后来你在朝参议,老装得恂恂似不能言,还弄得个以沉厚知名!且早早的就愿乞骸骨,赢得皇上特遣岑文本下诏慰问,说什么‘自古富贵而知止步都少,虽疾甚疲惫,犹力于上进。公今引大体,腾深嘉之。欲成公美,为一代法。’——你这邸夷子皮倒真还装得像。”   
  李靖脸上还在笑,眼中神色却已变得深深的不可测知。   
  只听他微笑道:“当年共襄大业,为的可不是仅只权势。总不要最后闹得成一场小孩儿争泥巴的闹剧为好。我老了,总要给一生画个好一点的收笔。当年自负英豪,总不成老了老了,让一生事业尽如玩闹。”   
  说着,他忽又长饮了一大碗酒。“当年他为天策府上将,人人都说玄武门之变只为他挟不赏之功,怀震国之威,不得己而为之……”   
  “我只是不想弄得自己也不得已而已。”   
  肩胛似颇嘉许他这一段话,望向李靖的目光也肃然有敬意。   
  却见李靖一推酒,“你我这一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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