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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堇所有复杂的情绪终归于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已经做到安天命,默默地接受无可改变的事实。
刀子横过她的颈部,刀刃离起伏仅有一毫之远,锋芒晃得她的眼睛生疼。
“怕么?”
男人淡笑着问,仿佛死神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仁慈。
她摇摇头,已经没有什么思绪。
“好,不愧是我的女人。”
他的话音落下,便是一声刀刃刺入皮肉的闷响,血腥味弥漫开来,由尽及远,响起大大小小的惊呼声,“少主,少主不要……”
白离堇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惊诧地看着插在他心脏部位的锋刀,嘴唇颤抖着,很久才问出来,“为,为什么?”
他握住刀柄,任鲜血缕缕不绝地流下,身躯岿然不动,环顾下方,语气郑重肃穆,“我,欧别洛,以心脏之血起誓,这一生,非白离堇不娶,从此以后,她的身份,与欧家女主人同等。”
不等一干愕然震惊的手下反应,他的手指按在伤口边缘,一步步,拾级而上。
“少主……”
手下们再也顾不上那个女人,纷纷跟了上来,有的在拨打医室的电话。
“都下去,让医师进来就好了。”
将白离堇放在沙发上,欧少有些艰难地扬手,吩咐。
手下们一脸担忧,都不愿挪步。
“下去,死不了。”
男人眉头蹙起,有些不耐。
手下们相继退下,一束束阴冷的目光掩饰不住地投向沙发上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女人。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肯定,这个才进门第一天就让少主流血的女人,是祸水。
白离堇不关心无关的人如何看待她,将混乱的,理不清楚的思绪抛到一边,许多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地握住他的手,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你不必这样。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感动。”
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华丽却不失素雅的白金戒指闪着月华般的光泽,昭示着这个女人已经是他人的未婚妻。
欧少疏懒地笑着,抬手,修指轻钳着她的戒指,慢慢地退下,目光因剧痛有些涣散,却是无比坚决。
第229章 大哥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过夜()
离堇赶紧将手缩回来,将戒指拔到原来的位置,“少主受了重伤,不要乱动。”玄关处传来走动声,她像看到了救星,“医师来了。”
漫不经心,声音带着悻悻和不忍。
她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狼狈。
刚才他的话还回荡在脑海中,“我,欧别洛,以心脏之血起誓,这一生,非白离堇不娶,从此以后,她的身份,与欧家女主人同等。”
这样的欧别洛……
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仰靠在沙发上,受了两处伤的胸膛缓缓起伏,仿佛每搏动一次都无比艰难,刀还插在心脏部位,由于他及时止血,并没有流失太多。
从阶梯到大厅的一路血渍,已由下人清理干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平静地道,“但我不会借孩子向你施压,两天后,我如约将你送到南琨,然后等你答复。”
离堇本来要回,“你非我不娶是一回事,我嫁不嫁又是另一回事。”但面对他触目惊心的伤,动了恻隐,“好。”
等她回到楼铮身边,他的伤也在愈合之中,她会好好地拒绝,让这一场爱恨纠葛,落下一个还算完美的句号。
他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睡眠。”
对于为何右边胸膛也有一个伤口,医师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本少倦了,肖医师快一些。”
欧少慵懒地催促。
医师熟练地处理好伤口,上药,包扎,末了,叮嘱少主好好地躺一个月,他每天来例行检查,临走之前,还不忘用某种含义的眼神扫一眼离堇,复杂,排斥,甚至是,鄙视……
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
白离堇没有介怀,将男人扶起,一瘸一拐地挪向主卧,尽管她拥有几千个亿的资产,对奢华的生活早已见怪不怪,但欧家透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底蕴的高雅,华贵,精致还是让她暗暗心惊,这些都是金钱无法衡量的,随便一件装饰角落的古董,都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
她的那一点资产,在欧家面前,不过是一笔可怜的零花钱。
“该是我来帮你才对。”
欧少将她的手拿开,像在伦锡市一样横抱起她,他步伐有些缓慢,却走得十分稳当,离堇隔着纱布,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只觉得心口十分发堵。
这一夜睡得比较香甜。
隔着新换的睡袍,男人始终温存地拥着她,她想了很多事情,包括过去的和现在的,凌晨两点,蜷缩在他的怀中睡了过去,那时的她,已困倦得区分不出欧别洛和楼铮。
欧别洛黑沉着眸子赶到伦锡南郊的别墅中时,他要捉的那一对男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卧室中,被子凌乱,一摸,没有任何温度,应该是走了很久。
他一拳砸在床上,心情是从未有过的懊恼。
“见过少主。”
帝都遣来分守各处地盘的门卫恭敬地垂首,恭维,“少主的精神好了很多。”
“我有事出去一趟,明早六点回来。”
门卫领命,正要锁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少主,白女士……怎么办?”
欧别洛语气冰冷,“锁上。”
对于克隆体会将离堇带到什么地方,欧别洛首先猜测的是南琨市。
其次,帝都宸起别墅。
他已经有八分肯定,克隆人是真的发现了他的存在,不但如此,还要抢掠他的女人,他的家族,他的下属,以及,他真正的,在影空域的家。
这一枚用来蒙恭妙妙和罗伯特,以及试探白离堇,牵制修罗娘视线的过河卒子,不过是一日之间,便已到了肆意张狂的作死地步。
而且,对于祭荆家族,他并非与生俱来的血脉,不过是他身上的一个细胞,随时可能在任何情况下死去,卑微如一粒尘埃,不值一提,却被提取出来,在早已经算不上新的医学科学下,被培育成一个克隆体,声音,神韵,谋略,洞察力,无不与他一模一样,无不跟他站在同一高度上。
而且,他不似他,不用顾及太多方面,无论做什么,都以“自我的乐趣和享受”为最高的目标,所以更放得开,甚至孤注一掷,最后将烂摊子完全推到他身上。
所幸,他几乎没有功法,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但这也让他的灵敏度比原体更高,也飞得更加迅速,在危险来临之前,彻彻底底地遁得无影无踪。
那个克隆体,正从他无意识的模仿对象逐渐分离出去,从而形成自身独有的特质。
这究竟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此刻的欧别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
再也不顾虑什么计划地杀!
为了集中精力,在八月十五到来之前,画出正确的玉鹄志图,他不得不吩咐第二纤凌将沉睡在冰柜中的,早已准备好的“欧别洛”好好地设计一番,等到天衣无缝了放出来,以他的形象在外打点一切。
不曾料到,会出这么一茬。
作为云族人,祭荆家族的血脉都具有隐身和在空中御翔的能力,克隆体提取的不过是他身上一个细胞,因此,可以将这项本领发挥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就连他,也没有把握在相同的时段内抓到他。
之所以将南琨市列为第一怀疑对象,其中绕了一个大弯子,设想克隆体猜测他绝不会简单地认为他会这么思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从而落脚南琨市,应该身在宸起大别墅,那么,隐藏的地方该是南琨市。
欧别洛在南琨市各处可能有她影子的地方都找了一圈,甚至在她的家中看到了专程到枚园被拦回,坚持不懈打他的电话被拉黑,和阿穆阿海在乘轿车在外奔走了一天的楼铮,他憔悴地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揪着头发,另一只则夹了一根烟,烟灰缸中,积了十几根烟头,看起来都十分新,看来,他从前几乎不抽烟。
尽管如此,欧别洛还是在每一个卧室中都找了一遍。
在主卧中,他有一瞬间的怔忡。
物是人非的惆怅涌上心头,他胸膛堵得难受。
三个大衣柜相并而排,一个重彩朱漆,透着典雅风格,另两个清新却又成熟,双人床旁的梳妆台,擦得干净明澈,不沾一丝尘埃,然而,床上的被子却是凌乱的,另一边保持着被掀开的样子。
欧别洛俯身下去,伸手抚着她躺过的位置,眸中都是痛和恨。
又多一个男人。
一丝诡燏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他的拳头倏而握起。
克隆体,比他多算了一步。
欧冷歌到凌晨三点才从第二涵冰身上回来,俊美阴柔的脸上,眉心一朵淡梅尚未隐去,那是祭荆家族的男人在交合之后偶尔会出现的印记,只是兄弟俩在完事后都不着痕迹地掩了。
可这一次,他认为有必要像大哥炫耀一下。
他负手,顶着淡梅拾级而上,候在门处的手下见二少主与平时不太一样且明目张胆,脸上泛起一丝赧色,恭恭敬敬地开了门。
漓月早就回来,居然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神色阴暗,眉头紧皱,一眼看过去,像一个对扰乱朝纲之臣发怒的女王。
“哟,小妹这是怎么了?”
欧冷歌伸出手指去调漓月的下巴。
漓月忿忿地一甩手,将他的手拔开,一下子站起身来,看向三楼,“他,欧别洛,带了一个女人回来睡。”
“什么?大哥……”
欧冷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一向很有分寸。”
“你去看!”
漓月推搡着他,劲道很大。
欧冷歌眉心的淡梅变成了一头黑线。
他眸色冷沉地朝楼上奔去,漓月跟在身后,喋喋不休地控诉,“属下们反对,他用刀插入左胸,以祭荆家族最肃穆的方式起誓,这一辈子,非那个女人不娶,气人也就算了,可,欧家跟恭家定下了亲事,他竟然这么不顾大局?”
欧冷歌神色越来越冷,“封锁消息了么?”
“是封锁了,当时在场的手下和前来上药的医师,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漓月直跺脚。
欧冷歌对着禁闭的卧室门,一脚踹了过去,脚尖一道凌厉的光芒呈弧形划过,裂缝贯穿轻薄却隔音效果优良的白门,一声闷响,一个窟窿霍然出现在门中,一块块材料掉落到地上。
卧室中的情形一览无遗。
大蓝的被子遮掩住下体,男人上身赤※裸,胸膛牢牢地压在女人的胸脯上,吻在她的脸上,唇上,颈间流连不已,温柔缱绻,情意绵绵,女人阖着眼,一头乱发铺在枕上,眉心有克制,有隐忍,有懊恼……
她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被一只手举过头顶,轻柔地按住,却半分也动弹不了,另一只手则插入她的发间,随着吻的节奏缓缓摩动。
此刻,男人冷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侧头,看向门外,顺手拉过被子,将女人颈部以下完全盖住。
“啊!白离堇。”
漓月又惊又愤,呼吸急促了起来。
竟然是她!
刚回来时,便听到传言,大哥带一个女人进了中心,她闯进大厅,没有人影,又去敲大哥的卧室门,连碰了几次灰,只得在沙发上生闷气。
第230章 别忘了,我可是男人呢!()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是白离堇。
不但背叛了大哥,还跟她的养父苟※且,在媒体,新闻,电视上卿卿我我。
抛去严格的祖训不提,这样的女人,就连出现在宸起附近也是对欧家的侮辱,她还有什么资格进入轩晟大楼?
离堇睁开眼睛,手握住胸前的被子,慢慢坐起身体,神色不慌不乱,“你也看到了,是你大哥侮辱我。”
漓月浑身发抖,指尖萦绕起一团白光,正要朝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击去,迎面便撞上一双黑沉的眸子,仿佛云翳般压来,让她忍不住生出一丝退缩,“大哥,你听她都说些什么寡廉鲜耻的话?”
欧冷歌杵在原地,薄唇抿住,眼中烈焰腾腾,双手拳头紧攥,浑体上下,寒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胡闹。”
欧少的目光在二弟和小妹脸上逡巡而过,“只留一宿,清晨,我会将她送走。”
“大哥。”冷歌咬牙开口,“你让祖宗蒙羞,让家族蒙羞,送走这个脏货后,你知道该到什么地方领受惩罚。”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