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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堇问。
楼铮认真地想了一下,“我们先去帝都迦影城拍婚纱照,还有几身婚纱,今天都可以取了,都带去。”
“帝都。”
离堇喃喃,“不知道以前我们住过的地方怎么样了?”
说起来,当初迁到南琨,完全是迫不得已。
“应该早就换了其它住户了。”
楼铮笑,“离堇,你什么时候这么伤怀了?”
“伤怀?”
离堇摇头,“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
帝都……帝都……和楼铮共同生活,上学,占据了她小前半生的绝大部分记忆,虽然她并非那一类小资情怀的女人,偶尔想起,仍然有些惆怅。
然而,原因不仅仅是这一个。
那个男人……
让她爱得刻骨铭心,同样恨之入骨的男人,他的家,在那儿。她唯一一次真正恋爱,在那儿。
今晚,她又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窗外,似乎有人在静静呼吸。
楼铮厚实的胸膛挨紧她的身体,在她身上口唇并用,呼吸一阵比一阵急促,她侧脸看向窗户,轻轻推开他,坐起身来。
“怎么了?”
楼铮的手及时握住她的腰,黑夜中,那双迷乱的眸子仿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去一趟卫生间。”
她柔声道,楼铮松开她,抬手摸到开关,打开橘黄色的灯盏。
离堇披了一件外衣,走出卧室,她忐忑着,绕到另一个房间,打开窗户,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才真正放下了心。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他们之间,无论多少恩怨情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她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洗一把脸,神志清醒了不少,正要走出去,卫生间的门慢慢打开,镜中,有一个黑影走进来。
“谁?”
她一惊,回过头去,正要问出声来,嘴旋即被捂住,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拥入怀中,无声地压在墙上,她的头被大手按住,脸被迫埋在他的胸膛上,好不容易费力抬起来,卫生间的灯已经被关灭。
尽管潜意识中知道是谁,本该习惯性地漠然以对,然而,在没有任何安全感的情况下,她仍然有一种强烈的摆脱欲望,身体不安地扭动,瞳孔大大地睁着。
仿佛是受了刺激,男人的呼吸陡然一重,反而将她禁锢得更紧,右手挑起她的下巴,捂住她的左手松开,在她还来不及叫出的瞬间,吻落了上去。
今夜的吻,如同一场生死诀别。
很多年以后,当她回忆起,心仍然在隐隐作痛。
第269章 最后一次了,亲爱的!()
一片漆黑中,男人的吻最开始是缓慢的,沉重的,而后,像加急的雨点,越来越快,呼吸却隐忍而克制,清淡的兰香在洗手间漾开。
离堇已经确定来人是谁,又羞又恼,然而,唇舌都在他的控制之下,概不由己,手紊乱地,拼命地推他的腰际,男人却岿然似一座玉山,一种凄伤的,难言的气息从他的吻中透出来。
“恐怕是最后一次了,亲爱的。”
从他的口中,逸出一句模糊的话。
那双纤细的手,逐渐僵硬,最后干脆一动不动。
“不要忘记我。”
她的耳中,又飘进去一句话。
离堇蹙起眉头,心中被另一种不安取代,是要出什么大事了么?
这一次的拥吻,进行了十分钟,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主卧掩上的门打开,楼铮穿着一条裤衩走出来,逐渐隐入客厅的光线晦暗不明,他平静的神色泛着担忧,从小到大,离堇上厕所的时长几乎从来没有超过十分钟,这一次,唔,令人有些疑惑。
仿佛是察觉到了客厅中的动静,男人的吻停住,却仍然贴着她的唇,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慢慢松开。
一派看不透的幽深中,有眷恋,痛,决绝,甚至是恨,多少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兰香淡去,在她愣怔的当儿,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是隐身术,还是,离开了?
脸上凉凉的,仿佛沾了泪,伸手一抹,并没有什么东西,那个男人,他的睫毛一直在她脸上扫动,与呼出的灼热气息不同,睫毛是清冷的,有些湿,他第二次流泪了啊!
离堇打开灯,楼铮就推门走了进来,他环顾卫生间各个角落,最后目光落在她脸上,眉头蹙起,“堇,怎么了?我敲了几下门你都没有反应,门不反锁,要是阿穆或者阿海用卫生间怎么办?”
鼻翼动了动,不对,怎么隐约有其它气味,仿佛是……
心中一股怒火腾然升起,他眸子一黑,逼视着她,瞬间,一颗心支离破碎。
离堇一阵难受,解释,“我正要出去,才拧动门,你就进来了。”
他的目光,仿佛无数根针刺到她身上,她侧开脸,心中委屈又愧疚,明明知道他在质疑什么,她却回避那一个事实。
楼铮叹息一声,眸子隐忍,“是不是那个人,又来了?”
他将她收入怀中,一向温存的手禁锢得很紧,“但愿,你起夜不是为了这件事。”
这才是结婚后的第二天,如果她……
他更情愿死掉!
离堇垂下眼皮,咬了咬唇,“我怀疑窗外有人盯着,起来查看,生怕惊动对方,只对你说上厕所,没有发现什么人影,然后我进了卫生间,洗脸醒神,没想到……”
她看他一眼,正巧碰着他瞳孔一缩,“他来了,是么?”
在他逼视中,离堇闭上双眼,不得不说,“是的,他不让我喊叫,吻我,但并没有其它过分的举动。”
忽然间,感到身边的男人是那样的陌生,她一下子推开他,含着满腹难言的辛酸,快步走向主卧。
楼铮才意识到他对她逼得太紧,换作往常,他一定会这样问,“那个畜牲是不是又来了,他有没有伤害到你?”
可,刚才他那样的态度,是在怀疑她么?还是,太过担心失去她?
结婚之后,他对她“完全属于他”这个想法更加强烈,认为她彻彻底底都是他的,别人不可以沾一点荤腥,所以,才有了较之以往过激的举动。
可是,这样一来,反而伤害到她了。
她难过,他更加不好受。
眼底泛起一丝怜疼,紧走几步,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对不起,我再也不这样了,原谅我,好么?”
语气轻柔,带着歉意,甚至还有撒娇的意味。
离堇握住他的手,并没有说什么,但已经不再责怪。
今夜,宸起大别墅群落陷入一片黑暗。
明璨的灯盏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齐齐灭尽,这是祭荆家族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几乎在同时,技术人员,维修人员已经展开行动,只是,线路,开关,其它设施等一切完好,查不出任何问题。
其它照明设备倏而亮起,同样会无缘无故地熄灭。
在与魅幻家族的惨烈鏖战中,祭荆家族折损了不少力量,集中葬礼的安排,势力之间的调配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然而,却在这个关键的夜晚,出了这样看似不大却严重效率的事。
“都先别忙了。”
水晶馆灵堂之外,走进来一个人,黑夜之中,仍可辩出他挺拔高大的轮廓。
“是,大少主。”
大管家恭敬地应,转身,吩咐,“少主发话,大家都回去吧!”
欧别洛缓缓地向深处走,经过一樽樽水晶棺椁,眸色幽沉。
今年临近月圆的夜晚,时而是朦胧的透白,时而是云翳遮蔽的暗沉,八月十四,没有月光,星光,浓厚的黑云遮蔽了苍穹,仿佛在预示着一场令人窒息的浩劫正在逼近。
而那个女人,还安然地在丈夫的身边入睡吧?
呵,丈夫,那是她的丈夫么?
尽管已经猜到无故断电是因为克隆体在暗中进行意念控制的缘故,但那个几乎没有任何功法的人,无非是不愿在模仿和复制中被牵着鼻子走,最后作为一颗废弃的棋子被扔到垃圾堆。
他要反抗,要杀了他,要夺祭荆家族的统治大权,并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地进行。
然而,他终究会保全祭荆家族。
只是,那个女人,她一定不会有任何心软,修罗娘,天生就带着“毁灭”的力量,以她的秉性,对背负着的指令,一定会执行到底,赶尽杀绝。
明天晚上,或者后天,身边的这些人命,魅幻家族将付出更加惨烈的代价。
“流月,按照我刚才画的分流图,明早,开始执行人员,财产,军火以及其它重要物资的转移计划。”
“是。”
星卫之首答,“那这些为祭荆家族捐躯的手下……”
“沉下百层暗室,先用冰魄养护着。”
第270章 所以,我能够温暖她!()
头脑隐约有些许疼痛的感觉,欧别洛长眸一眯,手指抬起,点在眉心上,轻轻揉动,仿佛在引导着什么,唇角有一丝冷意。
欲对本体取而代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似乎有微不可触的,类似电流的东西在脑皮层,脑神经中乱窜,试图操纵他的意识,虽然轻渺,却具有极强的穿透力,所经之处,一阵刺灼的烧焦感随之产生,欧别洛眉头蹙起,按在眉心的手指动作加快,一直手扶住一樽棺椁,慢慢收紧。
三分钟之后,脑海中的念力尽数撤离,欧别洛脑中的意念跟随而去,穷追不舍,一直流入宸起外长身而立的男人眉心,男人身形踉跄了一下,勉强稳住,手从眉心垂落下来,目光幽黑地落在宸起别墅群,复杂莫测。
虽然他缺了一身武法,在意念力上,他们之间应该不分伯仲,可,为什么……那个男人似乎多了两百年的念力,比他的更浑厚,持久,冲击力和攻击力更强,才不过三分钟,他就已经败下阵来。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他们本是同一个人,然而,在这一刻,关于对方的气质,秉性跟他不同的怀疑更加深刻了起来,一定有哪里不对,导致了这样的殊异,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他的原体,更是他的升华版,他要通过什么方式,才能成为那样的他?
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他隐约感到,跟那个女人,也许有一定的关系。
前方的宸起别墅群落还处于一片漆黑之中,男人的唇抿起,眸子复杂莫测。
刚才对方的念力作了很大的保留,仅仅只是对他进行一下惩戒,那个男人,放任他断了祭荆家族的电,即使影响办事效率也不追究,看来,一定有更深的目的。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目的,让他这么宽宏大量。
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上,呈现惊悚的一幕。
发来信息的,是一个跟他的号码一模一样的号码,“一号别墅,暗室。”
男人的唇角勾起,扯出一丝阴渺的笑,很好,两人之间,还从来没有面对面地交流过呢!
地下暗室的门打开,欧别洛沉稳的脚步缓缓踱进去,抬手抚过一张冰凉的玉桌,“你很快,不过,能跟我比的,也只有速度了。”
暗室中,响起一阵清冷的笑声,低而缥缈,“错了,还有……女人。”
欧别洛瞳孔一缩,“女人?”
“是的。”
克隆体语气有一丝怅,一丝桀骜,“在我身边,她冰冷的心有融化的迹象,看,才不过是短短几日。”
瞬间,欧别洛有一种错觉,他败了,彻彻底底败了。
他的手指扣紧桌缘,散发的气息依旧敛沉,感受不到多大的情绪波动。
那个女人,在他身边,要么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娘,要么是个冷漠疏淡的冰山美人,那些起伏的,压抑的情绪,都是恨不得将他的皮剥了,骨头拆了,喝他的血,啃他的肉……
“你在心痛。”
男人气定神闲地道,“别人看不出来,但我的心脉,跟你从来是相连的。”
欧别洛望着一片漆黑的虚空,“是,我一直爱着她,尽管连自己也认为,她不值得我爱。”
“这是她排斥你的其中一个原因。”
男人一叹,“她是一个自尊很强的女人,你却不愿给她自尊。其实你,是看不起她的,但你对她有情,所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囚禁她,侮辱她,蹂躏她……呵,换作别的女人,恐怕已经自杀了,真不敢相信,她手无缚鸡之力,居然这么坚强。”
黑暗中,看不到欧别洛的表情,然而,却感到他的呼吸缓滞了下来,“你的这一段记忆是空白的,你不懂,而且……”他的声音一冷,“也永远不会懂。”
就算他推断出来又怎样,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