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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儿媳、妻子,她必须坚守他们的决定。这是她能够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除非桑婉是个缺胳膊断腿的残废或者名闻乡里的恶女子,否则,她是一定会将她迎娶进家门的!至于其他的,也只好暂且放一放了!
顾芳姿亦有意无意的避开众人的目光悄悄的向桑婉传达着善意和友好,不时的朝她笑得亲切殷殷。她每每笑过来,桑婉便也客气的笑过去,尽管心知肚明她不安好心,可人家做戏她为何不能配合着也做?
晚上就寝,屋子里又剩下两人时,相对不禁都有些尴尬。
今夜,外间的小隔断中有值夜的丫鬟,显然时凤举想要如同昨晚那样睡在外间是不可能了。新婚的夫妻,他更不可能去睡书房。
一时间,他显得比桑婉还要为难。
“时候不早了!你睡床,我打地铺!”时凤举很快打好了主意,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拿了铺盖往床榻前的地毯上铺着,脱去外袍拉过被子拢住,欲躺下时忽然抬眼看向桑婉,欲言又止。
第8章 这也能误会()
桑婉已经上了床,正默默的靠坐在床头看着他忙碌,见他望过来神色微滞,随即脸上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微微的发热,所幸灯光昏暗,时凤举没有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色。
“那个,我,我夜里一般不起夜。。”桑婉垂眸小声的说道。
如果她要起夜,势必会惊动外边的丫鬟伺候,若叫丫鬟瞧见这寝室内的一幕,那就惨了!
时凤举听了心中一窘,垂下头胡乱点了点,“若起来叫我一声就好。”好让他有时间将铺盖暂时先收起来。
“嗯!”桑婉小声答应,伸手将轻柔的纱帐拉下,偏身躺了下去,稳稳的躺好。
耳畔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时凤举也躺下了。
角落里照着红纱罩的油灯散发着淡淡的晕黄的光,一室的静谧流淌,一室的安宁平和。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很好。桑婉紧了紧裹在身上的锦被,淡淡的香味窜入鼻端,一觉香甜入梦。
时凤举起得早,桑婉自然也不能再睡。听到时凤举起身,桑婉便也坐了起来,拉过袍子简单穿好,偏身下床,朝时凤举微笑着点点头,“大郎早!”
“恩,早!”时凤举没想到她的举动,有一刹那的反应不及。
“大少爷!大奶奶!”杏枝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隐约还有丫鬟们轻碎的脚步声。
杏枝在宁园伺候了多年,对时凤举的生活习性了若指掌,料到时凤举这时候已经起身了,便轻轻敲门唤了一声欲进来伺候。
“等等!”
时凤举和桑婉同时出声,透着同样的惊惶。
这地上的铺盖还大喇喇、明晃晃的摆着呢,若是叫她们闯进来撞见,那便什么多余的言语都不必说了。
时凤举连忙将被窝胡乱一抱就要往衣柜里塞去,桑婉见状忙拉住了他,连比带划使眼色示意他放下,悄声道:“我来!”说着忙手忙脚的将被窝抖了抖展平,手掌从上面拂过按压使之平整,之后将它整整齐齐的叠了起来,又将垫褥也如炮制法。
揉成一团放在柜子里,谁知哪个丫鬟收拾东西的时候会不会打开了看见呢!
时凤举会铺床,又哪儿会叠好收拾?这种活计少不得女人家来做,反正她是熟惯了的!
时凤举见她叠整齐了,朝她含笑点头示意感谢,一人一床抱着收入了柜子中,相互看看没有什么破绽,这才同时将心放下。
“进来吧!”时凤举淡淡叫道。
“是。”杏枝小声的答应着,轻轻推开了门。
这日早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伺候的丫鬟们脸上神情似羞非羞,眉眼俱是低垂着,唇角隐隐的带着笑意。
受这气氛感染,桑婉和时凤举二人也觉怪怪的,偏又不知究竟怪在何处,只好亦一言不发,任由众人摆弄。
直到后来无人时,柳芽按捺不住好奇心,兴致勃勃的悄声暧昧问了桑婉,桑婉才明白究竟何故!
居然,众人对他们带着惊慌、不约而同的那一声“等等!”都想歪了!还以为他们在不知做什么好事!
桑婉顿觉欲哭无泪,仰天无言。
这日时家商行里有人匆匆而来,没一会功夫时凤举便跟着人去了,说是有急事要处理。这一去就是一整天才回来。好在有了昨日他的表现摆在那里,今日他抛下新婚娇妻去自顾忙活,至少宁园的下人们并未因此对桑婉显出什么刻薄讥讽。桑婉自婆婆处请了安回来,便慢慢的用了早饭,在宁园中散步赏花,与丫鬟们说些闲话,悠闲度日。她的脚跟,算是站住了。
比前世强,不是吗?前世这一天他也没留下陪她,而是明目张胆的丢下她一个人离去,独留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张惶无依。
“大奶奶,您的嫁妆库房那边叫个人去清点一下呢,清点好了好给您送到宁园来!”一名媳妇进了宁园上前陪笑道。
桑婉没有什么陪房,只得柳芽一个陪嫁丫鬟,她的嫁妆要清点,也只有柳芽一个人能用得上。
桑婉闻言便点点头,唤了柳芽上前吩咐几句,将嫁妆单子给了她,让她一样样同库房那边对好了。她的东西虽然不多,也没什么特别值钱之物,可也是哥哥嫂子尽心尽力帮她置办的。
柳芽答应了,便向那媳妇子陪笑道:“劳烦嫂子带路,请吧!”
那媳妇子却没挪脚,斜着眼将柳芽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转,向桑婉陪笑道:“大奶奶还是派个经过事得力的妈妈去吧,这,这可是清点嫁妆呀!”言下之意是信不过柳芽一个小丫头。
柳芽气得脸色顿时就白了白。换在往日听了这话,柳芽早跳起来同人争辩了,可想起昨日桑婉才说过的话,她狠狠的压了口气,垂着眉眼没有搭腔。
桑婉心中也有些不自在面上却没显示出来,依旧和气的微笑着,再开口时语气却威严决断了几分,“就让柳芽去,放心,她认识字,不会误了事!更不会耽搁了你的差事!”
那媳妇子听得脸上一热,假笑道:“大奶奶说哪里话!大奶奶说行那便行,奴婢不过白问一句罢了!到底是书香门第,连个小丫头都识得字,啧啧,果真能干呐!”
桑婉听她这夸不像夸、讽不像讽的话手心一紧,微笑颔首道:“那便快去吧!早去你也好早交差。”
说着,朝柳芽使了个眼色,柳芽又狠狠的吸了口气忍下恼火,努力的挤出笑容,努力的跨上两步,努力的伸出手去拉了拉那媳妇子,和气的笑道:“嫂子请吧!”
那媳妇子没了话说,只得告退,领了柳芽去了。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桑婉的目光闪了闪。如果背后无人撑腰,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嘱咐,一个媳妇子胆子再大也不敢当众向她没规没矩的说三道四。柳芽那丫头,到底道行太浅了些。
再说柳芽随了那媳妇子一路走去,那媳妇子也不闲着,一路慢慢套问她的话,几岁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到的桑家?跟着大奶奶多久了?等语问着,渐渐的又问到了桑家和桑婉,大奶奶家中几口人?性情脾性各自如何?家中几亩地?几间屋?日子过得如何?大奶奶素日都做些什么等等,林林总总刨根问底,恨不得将桑家祖宗八代都调查一番。
柳芽从前是个话多的,那张嘴叽叽喳喳就没有停下的时候,最好打探消息与传播八卦。若非昨日桑婉的提醒,此刻主动有人跟她家常,她定然傻乎乎的便全盘托出了。可有了桑婉那番话在前,柳芽起了警觉哪儿肯接话?变着法儿的顾左右而言他,东拉西扯看似说了许多其实半点儿实质性的内容都没有,反倒不动声色的引导着谈话,从这媳妇子那里反倒探出了好些话来。
这媳妇子猛然回神感觉不对劲,说话声便戛然而止,悻悻然瞪了柳芽一眼,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好了别闲扯那些没用的废话了,快些走吧!库房那边张娘子还等着呢!我也还有别的差事要做!”
“哎,宁嫂子!”柳芽脆生生的憨笑着答应,就好像完全不曾看见宁嫂子的脸色。
看到宁嫂子气闷却不得不憋着的脸色,柳芽心中大乐,心道:该!叫你不安好心!当小姑奶奶我好骗呢!
张娘子等见过来的是个小丫头也有些诧异,张娘子蹙眉问了宁嫂子几句话,确定之后便也没有多话,一样一样的同柳芽对上了。
柳芽年纪轻轻便认得这许多字,嘴巴也甜,笑得又灿烂,张娘子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感,神情也和善了许多,很快便将桑婉的嫁妆同她交代交割清楚了。
签字画押时,张娘子看到柳芽端正的字体少不得又赞了两声,直夸大奶奶家果真名不虚传云云,柳芽听毕满脸是笑的谦虚着。之后张娘子便带着人走了,柳芽则看着从外院叫进来的二十来个小厮并一群粗使丫鬟婆子们将这些东西挑的挑、抬得抬往宁园送去。
这本是极简单的一件事,桑婉也并没放在心上,谁知一名小丫鬟急匆匆从外边奔了进来,急急说道:“大奶奶,大奶奶不好了!柳芽姐姐跟人吵架快要打起来了!大奶奶,您快过去看看吧,柳芽姐姐怕是要吃亏!”
桑婉吃了一惊,忙问何故?
那丫鬟面露为难,便道:“奴婢,奴婢也没听清楚什么,就是看到有人将大奶奶的嫁妆掉地上了,柳芽姐姐便同他们吵了起来,不晓得说了什么,柳芽姐姐都哭了!”
桑婉脑门一阵眩晕,这个柳芽,真是不省事。明明她已经千叮万嘱了,她怎么还这么冲动,这里是时家,不是桑家,她这个样子将事情闹得大了起来,将来的日子怎么好过!
可到底是自己的人,桑婉不能不管她,当即便带着杏枝、红叶等一道急急赶过去。
桑婉到的时候,看到王氏身边的心腹妈妈姜嬷嬷已经在了,正在气哼哼的吩咐着什么,不由心中一惊,慌忙加快了脚步。
“哟!大奶奶也来了!”姜嬷嬷也看到了桑婉,当下上前陪笑施礼,谴责的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似在怪哪个不省事的跑去跟桑婉多嘴。
第9章 闲言碎语()
桑婉见事情显然已经让姜嬷嬷给处理掉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察言观色见姜嬷嬷神色间略显不自在,她便识趣的没有直问出来,微笑着抬了抬手向姜嬷嬷笑道:”嬷嬷多礼了!”说着朝柳芽瞅了一眼笑道:“这个丫头头一遭办事儿,我见她这么久了还没回去生怕她不懂事惹出麻烦来便过来瞧瞧!嬷嬷您——”
说毕,桑婉疑惑的朝姜嬷嬷瞧了过去。
“呃,老奴,老奴也是路过,看见他们一点小误会便说了几句,已经没事了!老奴得回去伺候大夫人了,大奶奶也回去吧!”姜嬷嬷连忙说道。
“原来如此,既是小误会那便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桑婉轻轻点头,又向柳芽叹息道:“你这丫头也是个不省事的,咱们府上是有规矩的人家,别说是误会,便是真出了什么事,上头皆有管事娘子们处置呢!瞧瞧你,一点子误会怎的劳动起姜嬷嬷来了?好在嬷嬷是个热心和善的,才不同你计较!”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姜嬷嬷一口将事情定性为“一点小误会”那就是一点小误会,不会是别的!姜嬷嬷哪儿是那么闲的人,桑婉自然不信她好巧不巧的刚好经过,她的背后,是婆婆王氏,她的意思当然也是婆婆的意思!
既然是误会,她便没有必要明着细问了。不然,岂非公然同婆婆作对?
柳芽明白了桑婉的意思,当下也没解释,垂着头认错:“都是奴婢的错,劳烦姜嬷嬷,还请嬷嬷别往心里去!”
“哎,怎么会呢!可当不起这话!”姜嬷嬷忙笑了笑,终于放了心。
桑婉便笑道:“那么便不耽搁嬷嬷的功夫了,嬷嬷请吧!”
“大奶奶您也回去吧!”姜嬷嬷亦笑着抬了抬手。
桑婉便不再多言,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吩咐柳芽带人跟上,自己同杏枝等先去了,姜嬷嬷那边见她去了也自离去。
嫁妆尽数收进了宁园西跨院的小库房中,桑婉留下柳芽说话,这才知晓了来龙去脉。
原来,有两名抬箱笼的小厮下台阶时不留神将箱笼摔坏了,里头的一箱子细棉布、细葛布、素绸滚了出来。柳芽见了自然忍不住说了两句,叫他们赶紧将东西收拾起来。那两人满脸的不情愿,收是收了,收拾的时候却故意使坏将那些布料用力在地上擦过,或者“不小心”用力踩上了大大的脚印。柳芽又气又急,便让他们小心些。
那两人听了这话反倒来了劲,不酸不凉的小声嘀咕讥诮起来,说什么这种布料只配给府上的马夫穿,只配用来擦地当抹布,毁了就毁了什么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