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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妤沫扫了一眼,是陌生号码,她没在意,转头又去吃东西。
穆皎接起来,刚说了两句话,脸色就变了:“你说什么?孟泽霆在康平路出了车祸?”
贺妤沫常常在想,忘掉一个人为什么那么困难,她先前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这个时候。
她那么冲动,那么的感情用事,连电话都没有忍着听完,就跑了出去。
夏天的谭市,闷热,躁动,空气中一点风的感觉都没有,她跑出去,喘着气跑到大门口,突然发现自己这样跑没有意义,她应该开车。
又折回来。
穆皎见她回来,起身要说话,她却茫然又急切的问:“车钥匙,车钥匙在哪?”
穆皎与贺言恺对视一眼,立马将车钥匙找到给她:“用不用你大哥送你?”
“我,我能开。”贺妤沫拽过钥匙,很快又消失。
开车她并非老手,也知道冲动容易,这个时候,反倒冷静下来,车子平稳的开到距离康平路最近的那个医院。
她不知道他会来看她,如果她知道,如果她知道,想到这里,贺妤沫眼眶一红,如果她知道他会来,也许只是放任吧。
很快进了医院,她慌忙的跑进去,大厅里都是人,医生护士还有病人家属,嘈杂的声音将她隔绝在这之外。
她满脑子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孟泽霆。
他也许受了重伤,脑袋还是心脏,还是身体的其他部位,他会不会骨折,会不会脑震荡。
又会不会有后遗症,并发症。
贺妤沫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想了那么多的坏事。
她不敢喊,怕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成为大家的焦点,这场车祸看起来很严重,很多人都躺在病床上,医生护士乱作一团。
她站在人群中央,左右环顾,她找了两圈,为什么看不到孟泽霆。
是不是已经死了,怕占地方,就放进太平间了。
那一瞬间,贺妤沫闻到了后悔的味道,那是苦涩的,是刺鼻的,就像消毒水的味道,那么难受,又必须得受着。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这一天会早点到来,让他看到,他的小姑娘为了他可以疯成什么样子。
贺妤沫受不了了,她捂住自己的脸,缓缓的蹲下去。
可还没蹲下,沉重的身体突然被人拽了起来,那人力气很大,将她的手从脸上拿开,紧紧的攥着,带她离开这里。
她一路小跑,跟他来到角落,下一秒,他就将她抵在墙上,不言语,直接了当的吻上去。
贺妤沫的心并未平静下来,孟泽霆就这样突然出现,完好无损。
她感受到他薄唇的凉意,感受到他席卷的态度。
不知道是什么在牵引着她,那种失而复得的情感压抑着她,她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仰起头去迎合。
这就像一次邀请。
孟泽霆再也不甘心浅藏辄止。
他要得到的,是贺妤沫的全部。
“贺妤沫,你来找我。”
他说一句话,吻的又重了些。
贺妤沫恩了一声,脸已经红的要命。
可他却不甘心。
下意识的又去逗弄。
“你怕我出事。”
“你还说你不爱我了,骗子。”
话落,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的嘴唇,她轻呼一声,眉头蹙起,孟泽霆低低笑着,松开了她。
目光灼灼盯着她,那般慵懒的笑着,眼里依旧全是得意,全是志在必得。
“跟我走。”
她真的不聪明,也很傻,心眼小又单纯,她从来看不懂这个男人,她可以警惕其他男人,可以拒绝其他男人,但是现在,她无法拒绝他。
轻易的被他蛊惑,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们离开这个地方,路上,孟泽霆牵着她的手,给她讲刚才的事情,她低着头,觉得自己刚才真得丢脸死了。
脸肯定红的要命。
“我的司机受伤了,刚被我送去病房。”
他眼底依旧全是笑意,或者说,全是爱意?贺妤沫压根不敢抬头去看,在孟家的时候,他们两个闹的不可开交。
他气的要命。
现在却握着她的手,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她的手心,有人急匆匆过来,他就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前。
走到门口,孟泽霆将门拉开,不远处一个男人跑了过来:“先生,您没事吧?”
贺妤沫觉得声音耳熟,抬头一看,竟是那个跟踪她的男人。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又看看孟泽霆,孟泽霆倒是淡定:“这是阿行,我的助理。”
又对阿行说:“你来开车,送我们回酒店。”
上车后,贺妤沫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问,她自己默默的梳理,原来阿行是孟泽霆派来跟踪自己的。
与其说是跟踪,倒不如说是保护,是照顾?
这两年,自己就在他的注视下生活,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间,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志在必得。
也许他会知道,她思念他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吧。
这感觉,有些憋闷,但又隐隐有点高兴,高兴他原来早就对她有感觉了,这男人。
“真变态。”
她突然开口。
“恩?变态?”孟泽霆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微微垂头:“我不是怕你跟别人跑了,什么里欧,学长有我好吗?”
贺妤沫瞪了他一眼:“看来你处心积虑的算计好了一切,才会出现在飞机上,要是我一直不回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这样跟踪我?”
这个问题么?
孟泽霆挑了下眉头,云淡风轻的:“当然不会,如果你真的喜欢那里,我可以搬过去。”
贺妤沫轻哼了声,又嘀嘀咕咕的:“变态!”
这下子,孟泽霆大笑了出来,就像纵容着她胡闹一般,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越发蹬鼻子上脸。
“是谁说的,再来见她,就一辈子不搭理他。”
贺妤沫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呢,他又讨好着说:“是你先来找我的,所以不算我违规,你得搭理我。”
到酒店,贺妤沫不肯下车,孟泽霆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吩咐:“阿行,房卡给我,你可以去休息了。”
阿行听话的将早就准备好的房卡递过去,还小心告诉了房间号,之后消失。
贺妤沫狠狠瞪了眼孟泽霆,异常坚持,孟泽霆却将房卡收好,直接将她抱了下来。
贺妤沫想动,他一个眼神过去:“再动就把你扔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话间,他像是松了手,贺妤沫下意识的搂住他,孟泽霆满意的弯了唇角:“乖。”
进酒店,进房间,关门,送她到床上,一气呵成。
但接下来,孟泽霆并未急切的进入主题。
反而站在她的面前,将领口松开,弯身将视线对准她小鹿乱撞的眼睛:“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贺妤沫没说话。
他动了动眉梢:“听说我出了车祸,是不是着急的想跟着我一块去死?”
“不是。”
不是?孟泽霆几不可察的蹙了眉头,却见她仰起头来,倔强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是难过的想下去陪你。”
孟泽霆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看着这个姑娘,嘴角就不可控制的想露出笑意。
她挺有能耐。
竟然学会了撩拨他。
孟泽霆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哑着嗓音问:“我想做点别的事情,你觉得可以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不做吗?”
“不会。”
贺妤沫笑了,浅浅的一笑,露出很浅很浅的酒窝,双眼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声音透着哽咽:“孟泽霆,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多希望你要我。”
多希望他一早就可以要了她,让她继续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像狗皮膏药黏上去就拿不下来。
孟泽霆真真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真的好混蛋,怎么会给这姑娘一脸不认真的样子,他分明很认真,认真了两年了啊。
看着她委屈的看着他,红红的眼睛随时都要流泪,他心疼的不行,终于收起了那惯有的笑意。
敛着神色。
“妤沫,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一遍一遍,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
贺妤沫终于放下所有,流下泪水,手重重去垂他的胸口,委屈的说:“你怎么才说。”
铺天盖地的吻密集的降落,这一夜天使和魔鬼注定要相遇。
疼痛让贺妤沫清醒,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这辈子最在乎最在乎的男人,终于折在她的手里了。
事后,贺妤沫趴在他的身上,两只脚老老实实的搭在他的腿上,下巴搁在他的胸膛上,看着他。
手指一下一下的勾勒他的轮廓。
像个餍足的小兔子,微微耷拉着眼皮。
孟泽霆实在忍不住,凑过去狠狠亲了一口:“我早就想睡你了,以后睡一辈子行不行?”
她哼唧了一声,脑袋耷拉下来,睡着了。
可这一晚孟泽霆到底还是没睡意,他的怀里躺着日思夜想的人儿,看着她安睡,一刻也不愿意放过。
他还没有见过,她这样睡着的样子。
他也开始考虑,自己哪里做错了,明天等她醒来,一定都要改过来,让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在乎她的,是真的想跟她睡一辈子的。
天灰蒙蒙的亮,贺妤沫翻了个身,翻出了被子,孟泽霆半坐起来,轻轻将她带回来,又将被子盖上,躺下后,将她搂到怀里,唇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疼惜的护在怀中。
以前看贺言恺和薛茗予宠他们老婆的时候,他是非常鄙夷的,一个男人,怎么连点尊严都没有,女人成了冰淇淋,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上怕凉了。
可他现在真他妈有这种真情实感了。
更何况,他这个还比他小了好几岁呢,怎么宠着都来不及。
贺妤沫醒来的时候,飞去佛罗伦萨的飞机已经起飞了,她哼哼唧唧的在床上抻懒腰。
身体酸痛,让她抻了懒腰再也不想动一下。
身后脚步声渐近,她也没搭理,眼睛都懒得抬一下。
等人走了过去,手刚刚伸过来,她闷声道:“起开,不要碰我,臭无赖,流氓!”
“妤沫。”
“大变态。”
“……”孟泽霆失笑,伸手将她盖在身上的被子拿开,凉凉的空气钻进身体,贺妤沫惊呼一声,翻过身来抢被子。
他也如愿以偿的看到她那副样子。
贺妤沫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穿衣服!立马捂住自己的胸口,腾出手拽被子:“给我!”
“好,这就给你。”说着话,孟泽霆整个人就压下来:“要什么,要什么给什么。”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一阵,孟泽霆心疼她,并没有再缠着她,而是裹着被子抱着她去洗漱,又抱着去厨房喂她吃了饭。
这么惯着,贺妤沫有点不习惯。
什么时候她也有了这种待遇,简直就像活见鬼了。
所以在她吃完最后一口饭,她就推开了孟泽霆,裹着被子一个人回了卧室,换好衣服又下来。
他人已经等在客厅。
朝她招手。
贺妤沫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咳了两声:“我们谈谈。”
“好。”
“我得回去念书。”
孟泽霆凝眉,过了会儿:“可以。”
“你不能再派阿行跟踪我,你自己也不准跟踪我。”
“当然可以。”孟泽霆起身走过去,贺妤沫指了指他原本的位置:“你先坐着,我还没说完呢。”
孟泽霆挑了下眉头,无奈的重新坐下。
贺妤沫又说:“我在你家到时候,当着你家人跟你吵架,要是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了,肯定笑话死我了,能不能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你承认我们在一起了。”
“这不是重点。”贺妤沫拧了下眉头,见他笑着不说话,急的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手摇晃他的胳膊:“可不可以?”
孟泽霆很享受这种待遇,扬了扬眉头,伸手去捏她的脸颊:“撒娇的时候挺可爱的。”
贺妤沫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下:“你能不能正经点。”
孟泽霆喟叹了一声,将她搂到怀里,温温吞吞的哄着:“都答应你还不行吗?我哪里说不行了,你让我相亲我都差点去相了,我多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贺妤沫这才乖乖巧巧的靠着他的胸口,两个人在酒店腻歪了小一天,要不是贺言恺的电话追过来,孟泽霆才不打算放人。
“我告诉你,现在人还没嫁给你呢,别给我摆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