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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自家世子妃这般油盐不进的样,琴儿抑郁的剁脚,提着裙摆转身就往外跑了去。
人一走光,姜嬛这才轻叹出声。
也不是这事有什么好猴急,要她说,那个朝雨恐怕连书房的院子都进不了。
书房离这儿不远,就算不认识路,朝雨一路问过去,也没要多少的时辰。
等到了书房外,看着面前这黛瓦白墙的院子,朝雨的脸上顿时就流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笑容,今儿下午在那哑巴面前赔笑了一日,她早就不耐烦了,若非是为了见到世子,她又岂会这般耐着性子,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
朝雨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裙摆,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就朝院子口走去。
院子门口是由两名侍卫把守,见着人来,两人眉头都不带皱的,直接用手中的刀剑将去路给封住。
朝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阻拦住,一时之间也没有准备,整个人都往后仰去,手中的汤药,差点如数扑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不容易站稳,朝雨刚瞪眼过去,就见玲珑一身鹅黄色的襦裙,婀娜袅袅站在院子中,声音冷而硬:“朝雨,你再在做什么?”
“玲珑姐。”看着她旁若无人的站在院子里,朝雨心头顿然就涌上了一股嫉恨,可如今也算是人在屋檐,哪有不低头的道理,她端着那盅药膳缓缓福身,“妾来给世子爷送滋补身子的汤药。”
玲珑冷笑着,意味深长的说道:“药膳自有世子妃会送,哪里能劳烦朝雨姑娘,再言书房重地,也非你可以涉足之地,回去吧。”
朝雨的弯下的身子一僵,随即道:“玲珑姐姐有所不知,这盅汤,正是世子妃吩咐妾给世子爷送来的,若玲珑姐姐不让妾进去,恐怕世子妃哪里,玲珑姐姐也不好交代吧。”
藏在柱子后的琴儿,听见这话,气恼的咬住了唇,她就知道这个朝雨没安好心,什么叫世子妃吩咐她说来的,明明是她自个抢过去的。
“世子妃?”玲珑好笑的一歪头,“世子妃自幼患有哑疾,哪里能开口说话,再言你又是个不识字,哪里来的世子妃之言,朝雨,你可知假借世子妃之言行事,是什么后果。”
“妾所言千真万确还望玲珑姐姐明察。”朝雨吓得双膝跪在了地面上,低声将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如数道来。
听罢,玲珑往外走了两步,在朝雨的面前站定,微微俯下身子:“朝雨,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说的吗?”
朝雨忍不住面露欣喜:“妾所言,一言一句皆为事实,还希望玲珑姐姐体谅。”
“体谅是吧?这倒也好说。”玲珑的手搭在了姜嬛的手上,将她慢慢的托起来。
朝雨也顺着她的这股力道起了身,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是否可以进去,就感觉手腕上的力道一松,再接着便是那盅药膳,在地面上开花的声音。
砰的一声,在脚边响起,里面滚烫的汤水溅了她一身。
不过刹那,朝雨便红了眼。
玲珑袖手,笑意微微的瞧着她:“朝雨,以后记住了,书房可不是你一个奴婢,能进的地儿,日后也别再痴心妄想,能跟在世子身边伺候。”
言罢,玲珑心情极好的摸上了她的脸颊:“明白了吗?”
朝雨被气得浑身颤抖,面颊都憋红了,可良久的教养和长久打算,让她做不出如同望月般,不计后果的破口大骂,如同泼妇般的出手。
她不由得恼恨,若非姜氏那个哑巴,望月又如何会被发卖给人牙子,以至于现在身边孤立无援,除了赔笑什么都做不了。
她余光瞥着面前趾高气昂的玲珑,在心中恼怒的骂了一句,可面上,也只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尽皆埋在心底,再次福身:“朝雨明白了,日后朝雨不会再来次打扰世子爷了。”
“既然明白,还在这里作甚?”
“那朝雨就先退下了。”
028随缘吧()
等着一盏茶凉却,琴儿红着一张小脸,兴冲冲的就提着裙摆跑了回来,整张脸染上了最艳丽的颜色,就像是晚膳过后,天边的晚霞般。
“世子妃。”琴儿是一口气跑回来的,有些累,捂着胸口喘着气,双手都扶在膝盖上。
姜嬛倒了杯茶,摆在了琴儿的面前,琴儿看了眼,立马接过,咕噜咕噜的就往嘴里灌了下去,喝完她用袖子擦了擦嘴,道:“世子妃,您真的是神了。”
姜嬛挑眉,眼中笑意隐隐。
“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朝雨进不了书院,所以才会这般放心的将那盅药给朝雨的?”等着琴儿将气喘了上来,她忙不迭的一口气就问了出来,“只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药材和食物,被玲珑姐全部扔在门口了,朝雨灰不溜秋的被玲珑姐给赶走了,世子妃您是没有瞧见朝雨在那嘚瑟后变成个落汤鸡的样子,真的是笑死奴婢了。”
“若非那不是书院重地,奴婢肯定要出去好生笑笑她的。”
“她一个通房而已,凭什么在世子妃您的面前甩脸子,也不知道掂掂自己的轻重。”琴儿嫌恶的啐了一口,“哼,一个狐媚子罢了。”
姜嬛似笑非笑的看了琴儿一眼,又往她的茶盏中倒满了一杯,琴儿也没留意,端起来就喝,一口饮尽,琴儿似乎觉得还不畅快,刚准备再次大放厥词的时候,蓦然间就瞧见了姜嬛的那双眼。
琴儿觉得自己双腿一软,整个人倏然就坐在了冰凉冰凉的地面上。
那双眼,又叫她想起前些日子,面前这位看似没什么本事的世子妃,一只手就差点的要了她的命。
琴儿将所有浮上了嘴边的话,再次咽下,整个人匍匐在地面上:“是奴婢嘴碎,惹了世子妃不开心,还请世子妃责罚奴婢。”
姜嬛伸了手,纤纤玉手,柔软无骨的就搭在了琴儿的面前,琴儿瞅着,不敢动,可她不动,上面做的那人也不动,能得世子妃伸手一扶,这要多大的颜面。
琴儿将头磕下,抵着冒着寒气的石板:“奴婢手脏,不敢劳世子妃大驾。”
如此,姜嬛才悻悻的收了手,重新拿起了小几上的针线。
其实跪着的时间也不久,可由于跪下去的时候太猛,如今起来,还是觉得膝盖有些酸痛,琴儿扶着自己的膝盖起来,还来不及行礼,一道修长的身影,就踏着满屋的余晖走了进来。
琴儿瞥了眼,识趣的往后退开:“奴婢见过世子爷。”
姬以羡大步走入,直到他站在了姜嬛的面前,从姜嬛如今的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瞧着他精致的下颌,玉一般的颜色,格外的诱人。
他将一样东西扔在了姜嬛的面前,上面还染着脂粉香:“你绣的?”
姜嬛将荷包拿起来,放在鼻端处嗅了嗅,这才执了笔:“这荷包可真是好生精致,妾可没有这般好的绣工。”
姬以羡眉一挑,捞过荷包直接就扔到了琴儿的面前:“赏你了,下去吧。”
“琴儿胆子小,世子爷还是别吓着我家琴儿了。”姜嬛又写道。
“今日之事,我还未与你算账,你这般求情是不是也太早了些。”姬以羡坐在了罗汉床上,盘着腿,好以整暇的瞧着姜嬛。
明明这人有着天下最可怖最令人憎恶的一张脸,可他却从第一眼见着起,就没有任何的厌烦,虽然人大多喜欢美好的事物,可有时候这些美好事物接触的多了,反而不算是一件美事了。
大抵是见的多了,便觉得大多千篇一律,没什么好稀奇的,倒是这张脸下面所掩盖的东西,到能叫他生出几分探究的兴致来。
不管是这人睁眼时对他动的杀机,又或是被刺客划伤脸之后的淡然,都觉得他心中升起了几分好奇,就像是有猫在他心中挠痒痒似的,很想知道以后若是发生了更有趣的事情,他又会如何?
或许,也是他一个人孤独的太久,所以见着她,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拉入这深渊之中,与他一起堕落,与黑暗为邻。
姜嬛垂眼,落笔:“妾倒是不记得今儿做错了何事,竟然惹了世子爷不开心?”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姬以羡的手不知何时已经逾越过来,抓住了她手心中的笔,“书房重地,你觉得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吗?”
“原来世子爷是为了这个。”姜嬛顺从的将笔放下,又换了一只,“那姑娘心眼直,被你父亲赐给你之后,满心满眼都是世子爷您,如此美人恩,难不成世子爷还想辜负吗?”
“再言,朝雨便就是世子爷您的侍妾,书房玲珑都去得,为何朝雨去不得?”
“你倒是伶牙俐齿。”姬以羡淡淡道,将笔搁在了砚台之上,“可惜,是个哑巴。”
姜嬛颔首,倒也没任何的羞愧之色,虽然她有时候觉得哑巴挺不方便的,可如若不是,或许那才不妙。
她用手撑着头,明明从远处瞧着像个未出阁,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可以一旦走进,却要被她满脸的伤疤给的吓得倒退三步。
姬以羡瞅了瞅她的脸:“你这脸,像是外力所致,并非天生的。”
姜嬛挑眉,没有动笔。
“肃州有一名医,如今正在为我调整身子,等着他下次进府,我让他给你瞧瞧脸如何?”姬以羡又道,“你们姑娘家,最爱惜的不也就是这一张脸吗?”
是啊,她们姑娘家最爱惜的便是这么一张脸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在看见自己模样的时候,生出那般的恨意。
她终究只是一个寻常女子,希望自己能有一副姣好的容颜,以此来博得未来夫君的欢颜。
可以上种种,是在她身处金陵的时候,而非这片人生地不熟的肃州,特别是不知,日后还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和事。
姜嬛歪着头,用手托着:“随缘吧。”
029传召()
肃州常年战乱,加之又贫瘠,所以膳食大多粗糙,纵然广陵王府已经极尽的精细,可还是不会合了才来肃州没有多久的几位帝都娇客的胃。
姬以羡瞧着姜嬛碗中的饭菜,摸着光洁如玉的下颌,若有所思的说道:“姜嬛,我觉得你应该要比我更适应吃这些粗粮才是。”
姜嬛捏着筷子的手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她又不是真的姜嬛,又如何会适应吃这些。
望着满桌的饭菜,姜嬛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骨,若放在金陵,这些菜肴别说上不了她的桌面,估计就是她身边的侍女都不一定会吃。
又小吃几口,姜嬛正要放筷,就听见下人通传,说是夏管事求见。
夏管事是广陵王身边的老人了,这时候前来,必定是广陵王的意思,姬以羡心中有几分底,起身迎了出去。
姜嬛瞧着姬以羡的动作,暗自挑了挑眉,一个下人而已,就算是父亲身边的老人,也用不着这般毕恭毕敬吧。
心底下,姜嬛将原本姬以羡的在这个府中的位置又降低了几分。
恐怕在那位王爷的心中,这位占着世子之位的嫡子,恐怕还比不得那位庶出的二公子吧。
姜嬛也将手中的物什放下,跟在姬以羡的身后一同出了屋子。
夏管事便是那日送望月和朝雨来的那位,他慈和的笑着作揖:“世子爷,王爷让奴才带世子妃走一趟。”
姜嬛压住心中诧异,规矩的上了前福身。
“世子妃,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不知世子妃方便可否?”纵然明白现在广陵王找她并非是什么好事,可人是手握杀生大权的广陵王,她就算能逃,那姜氏夫妇能逃吗?
姜嬛敛眉颔首,算是应承夏管事这事,准备跟他一同走的时候,姬以羡却突然出了声:“夏伯,不知临渊,可否跟着内子走一趟?”
夏管事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王爷说了,世子爷您身子不好,还是好生呆在牧归院养病吧,王爷传世子妃过去,也就是想问一些话而已。”
姬以羡拉着姜嬛的手,手指极快的她的掌心内勾了几笔,便很爽落的放了手:“如此,那就麻烦夏伯了。”
“还请世子爷不要折煞老奴了。”夏管事含笑,“世子妃请。”
姜嬛眼中一片和煦,可掩藏在袖子下的手,却是紧紧地攥住,就在刚才,姬以羡趁着拉她之际,在她的掌心中落下了一个名字。
朝雨。
是啊,朝雨是摄政王的人,如今受了委屈,去找了原先的主子,又如何不可?
只是她未想到,那人竟然这般聪颖,也这般绝情。
原来他从不曾想过替她出头,哪怕知道她如今要面对怎么一番境地之中,薄凉至此,无情如斯,这般无情薄凉之人虽说并非良配,却会是一个很好的盟友。
只要给他一片能任他施展的天地,那他日后的成就,必定不会再其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