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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几人后面的卫隅瞧着,心头不悦的拧了拧眉,可还是和颜悦色的走了过去,挑了个沈梨对面的位置坐下。
几人刚落定,唐子月便挤了过来:“这位姑娘,我能同你换个位置吗?”
苏烬在她的身后,拼命地摇头。
沈梨偏头瞧她,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有种勾魂摄魄的妖冶,她弯着嘴角一笑:“不要。”
“我觉得这个位置挺好的,我可不想换。”
自打唐子玉被钦定为太子妃之后,唐家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已经有许久不曾有人落过她的面子了,特别还是跟着太子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这些年,她走到哪里不是被众星捧月的,当即听到沈梨拒绝之后,她脸上的笑容便有些挂不住。
可碍于太子和王爷在这儿,她又不能对她动手,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翻滚的怒气压下去,缓缓地又扯出一抹笑来:“姑娘,男女有别,你这般挨着苏烬哥哥不太好吧。”
“原来唐姑娘也知男女有别,那你挨着他就好了吗?”沈梨笑,“再言,你愿意挨着,也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让你挨着。”
沈梨话音刚落,苏烬便立马开口表明态度:“唐姑娘,金陵礼教森严,您还是多加注意为好。”
“月儿自幼随着父亲在军营中长大,是以没这么多男女之防,还请这位姑娘和苏公子莫要见怪。”唐子深立马开口为唐子月开脱,“月儿,还不快过来坐着。站在那像什么,这不是惹太子和王爷看笑话吗?”
唐子月不太甘心的在沈梨身上转悠了一圈后,又甜甜一笑:“还未请教姑娘的芳名了?您瞧,我兄长刚才对您这般殷勤,您总该有个回应才是。”
“子月。”唐子末冷声开口,“不得无礼。”
“无事,我瞧着唐姑娘性子挺好的,与唐子玉倒是不同。”沈梨冲着唐子末一笑,“我呀,近来一个人久了,还就是喜欢唐姑娘这般直爽的性子了。”
其实在听见她直呼唐子玉名字的时候,唐子月和唐子深就想呵斥,教教她礼数的,可一转眼就见太子几人都不曾出声,两人对望一眼之后,便也就歇了心思。
毕竟在太子这么一樽大佛坐在这儿,他们哪里敢越俎代庖。
况且瞧着兄长,好像也没觉得这姑娘直呼长姐名字有什么不对,唐子月越先还想挑衅一二的心思,就淡了些,乖巧的低头走到了唐子深的身边坐下。
不过坐下之后,她也没有闲着,而是转头轻声问着随他们一同出来的几位公子哥:“那姑娘你们在金陵见过没?”
几人齐齐摇头,其中一人凑近了几分小声道:“肯定没见过,金陵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美人了,若真有还不得将她府中的门槛踏破呀,想必应是才来金陵吧。”
“要不然,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若是太子,也定会选这位姑娘,而非你长姐。”
说完,就被唐子月狠狠地踹了一脚:“瞧她那一脸的狐媚样,也配同我长姐相提并论,你给我闭嘴吧。”
少年悻悻的闭了嘴,眼珠子抬着提溜一转的时候,正好就对上了沈梨那双温软犹如春水微澜的眸子,一时没控制住,红了脸颊。
这人,怎么能生得这般好看。
卫砚压低了声音叹了口气,凑近了沈梨几分:“那些可比你还小个三四岁了,你就别祸害人家了。”
“我见着唐子月瞧我的眼神,都快将我给杀死了。”沈梨摇头,“还真是蓝颜祸水。”
卫砚轻笑了下,一低头就瞧见了沈梨被撕烂的裙摆,他诧异地侧目看了沈梨一眼,这匹料子可是她最喜欢的,今儿被撕坏了?
他俯下身,捏住了沈梨的裙摆:“怎么回事?”
“如君所见。”沈梨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幽怨的盯着苏烬手臂上的绑着的地儿。卫砚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时被噎住,半响之后才敢出声问:“谁给撕的?”
他还记得有一次,她得了云水绸的料子,宝贝的不得了,他那时候刚围猎回来,风尘仆仆的,见着她的这料子,便直接伸手去抓,结果被她狠狠地踹上了一脚。
那次踹他的劲道,他觉得自己大概能记一辈子。
沈梨又朝着徐陵瞧了眼:“其实吧,这罪魁祸首还是那边坐着的那个。”
卫砚若有所思的一笑:“那的确是祸水了。”
两人说笑间,苏烬已经将他们打好的野味架在火上烤好,肉香四溢,引得几人食欲大增。
苏烬将山鸡取下后,便直接递到了沈梨的面前:“暖暖,尝尝。”
“谢谢。”沈梨接过,虽是觉得有些烫手,可以抬眼瞧着气的脸色青白的唐子月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多了几分幸灾乐祸,她敛眉一笑,学着先前唐子月的口吻,“苏烬哥哥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
她声音又娇又软,直接就软到了人的心坎中去,只觉得浑身酥酥麻麻的。唐子深看向她的眸色渐深,觉得这个小姑娘如果弄到床榻上去,一定很是销,魂。
“你也是越发幼稚了。”卫砚在沈梨身侧低声道,自然也瞧见了苏烬欣慰到不行的脸色,顿时他便明了,苏烬竟然那沈梨来挡桃花,“你还真是不怕唐子月恨上你。”
“说得好像,她不恨我一样。”沈梨想着恨她恨到想要扒皮剔骨的唐子玉,心情大好的弯着眼睛一笑,她将其中的一只鸡腿用匕首剔下来后,递到了苏烬的面前,“喏,你烤的,总不可能一点都不分给你吧。”
唐子月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她霍然起身,双眼几乎都要冒出火花来:“姑娘难不成自己没手吗?非要人烤好了递到你面前去。”
“苏烬哥哥这双手,可不是用来给你烤野味的。”
沈梨故作天真的歪了歪头,泫然欲泣的盯着苏烬:“苏烬哥哥,不可以吗?”
苏烬温柔的看着她,轻叱:“别胡乱听人言。”
唐子月本还想说什么,却被唐子深拉住,他将人拉着坐下之后,这才看向了两人:“我妹妹性子直爽了些,并无恶意的,只是有些担忧苏公子罢了。”
“不过,有一点舍妹也没说错,姑娘与苏公子实在是太亲近了些,这要是传言出去,恐怕对姑娘名声不太好。”唐子深眼底暗藏着几分跃跃欲试,“当然,还不知姑娘与苏公子的关系了。”
这话一出,周遭气氛便有几分紧张。
唐子深这话乍一听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若是仔细听来,就觉得这话中暗藏的诸多深意。
一是提点身份,二是暗示他们之间的关系,三是说两人之间不明不白的不算个事,四便是暗自她不知检点了。
“六弟。”唐子末抬头,目光冷冽如冰的看着他,“你今儿话太多了。”
唐子深缓缓一笑:“大哥,我这不是好奇吗?”
“再言,这位姑娘生得这般貌美动人,别说我,想必就连殿下也存了几分好感吧。”唐子深振振有词的同唐子末笑道,“况且书中也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弟弟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有看中的姑娘,也是说得过去的。”
见着他越说越轻挑,唐子末正要发火,卫隅便浅笑出声:“可能唐六公子的主意要落空了。”
“殿下。”唐子深本想唤他姐夫的,可想着他对自己的称呼,他又不敢莽撞,便换了另一个尊称。
“宜姜自幼便被孤和南王给宠着,这一不小心宠过了头,性子呀是又张扬又任性的,你唐家家风清正,宜姜不太合适,唐六公子还是换个心仪的人儿比较好。”卫隅温言浅笑的看着他,“唐六公子以为如何了?”
唐子末急忙起身告罪:“殿下开玩笑了,郡主身份矜贵,哪是我等能高攀的。”
卫隅嘴角缓缓地扯出了几分笑来,却没再说话。
唐子深是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位貌美动人的小娘子,便是太子曾亲自求娶的太子妃,后因为身子抱恙推拒了婚事的宜姜郡主。他想着先前胡言乱语时打趣揶揄的话,顿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什么叫就连殿下也存在了几分好感?
那明明两情相悦的事。
“坐下吧,日后别莽撞了。”唐子末见着几位也没说话,便知他们不想计较,于是连忙出声呵斥了唐子深一句,又朝着沈梨拱手行礼之后,见着她颔首之后,这才小心的坐回了卫隅的身侧。
刚一坐下,唐子深便感觉自己手心中全是冷汗,身后几位少年郎,更是面面相觑,将先前所有的绮思全都压了下去。
这小娘子,他们可碰不得。
不过倒也明白几分,为何他们从未在金陵见过她,天家的郡主,又岂是他们这些末流世家的人能见的?
020余生无你,满目荒唐。()
苏烬送她回府的时候,就着今日之事倒是略微提点一句。
檐角灯笼晃晃悠悠,映在她莹白如玉的脸上,她低眉一笑:“我以为我今儿表现的还挺好的。”
“宜姜。”苏烬叹气,“我知你在乎什么,可那些我全都不在乎。”
沈梨诧异的看着他:“什么叫全都不在乎?难道我与阿瑾藕断丝连,你也不在乎吗?”
“好,就算退一万步说,你不在乎,可你苏家会不在乎吗?你觉得姑姑和姑丈,会不在乎吗?”沈梨望着他,一脸严肃,“你就不要犯傻气了,你又不曾心仪我半分,为何要这般死心塌地的非我不娶?”
“如果你是因为觉得我可怜的话,大可不必如此,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所以接下来的路如何,与你无关。”
“你就不要在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了。”沈梨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们便不必相见了。”
苏烬的脸色愈发沉闷,最后他往后退了一步,算是妥协:“如你所愿,这是最后一次了。”
“只是暖暖,我虽不曾心悦你半分,可你到底也是我妹妹,你我一同长大,我知你,你也知我。我实在是不愿瞧着你往火坑里一次一次的跳,还跳得如此义无反顾。”
沉默半响之后,沈梨往后退了几步,背脊几乎都要抵在冰凉的墙面上:“不会的,我不会走到那一步。”
“天色已晚,表兄还是尽早回去吧。”
苏烬瞧着她半张脸都藏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如画的眉眼平添了几分疏淡,不见先前的半分娇软与妖冶。
可白日时她靠近的香气,至今还萦绕在鼻尖,那么甜,甜到他舍不得遗忘半分,可到底,这一抹浅浅淡淡的甜香,并不属于他。
他想,总归是有了结果。
这段无疾而终的相思。
自此山高水长,她的余生都不在有他。
而他,亦然。
“暖暖。”苏烬笑容温煦的望着她,“告辞。”
“告辞。”
三日后,苏烬托人将那匹云水绸给她送了来,可他却不曾出现。
好像真的要应了,她当夜所言那话,至此死生不复相见。
“收着吧。”沈梨将那匹千金难求的云水绸往阑珊的面前一推,“我最近也不太想穿,你也不用找人裁衣,就先搁在库房中吧。”
阑珊应着,又道:“沈良娣传了信回来,说是想见见郡主您。”
“希望您近来能抽空进宫一趟。”
沈梨摆摆手:“你遣人告诉她,她所忧心之事,我早有法子应对,让她沉住气便可。”
“是。”
“你还真是无情,用完就丢,一点旧情都不念。”阑珊刚退下,陌锁离翻窗子爬了进来。
沈梨回头瞧了眼:“你这是酒醒了,大彻大悟了?”
“算是吧。”陌锁离走近,“我与她的缘分,兴许早就没了,是我执念太重,还以为罢了,不说这些,我是来与你辞别的。”
“辞别?”沈梨听见这儿,脸上终于有了别的表情,“你终于肯走了?”
陌锁离望着她,倏然痛心疾首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姜嬛,我虽知自己这段时日不怎么讨喜,但你也不用表现的这般嫌弃吧!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瞧你那样,我觉得我要真的走了,指不定你还要敲锣打鼓的欢送我了。”
沈梨也没反驳,而是顺着他的话点头:“这是自然的。你走了,我不知道自己要轻松多少。”
“总算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你被卫隅发现,然后被他给扒了皮,抽了筋。”
陌锁离笑着望向了庭院中醒目的日光:“这段日子,我的确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可最后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下,卿卿她,就劳烦你多照顾些了,也不用多照顾,留她一命,活着便好。”
“若是她一心求死了?”
陌锁离一愣,随即立马释然:“那就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