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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之下的嘴角微微勾着:“你觉得,我将他们的布阵图给偷出来,如何?”
“可这并非君子所为。”玉祁虽是大约能够猜到,可听见她说出来,却难免还是觉得颇为胆战心惊的。
广陵王是何许人?
就连景阳候在他的面前,都不一定讨的了好,又何况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但我,只想要结果。”
仅此而已。
走廊上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最后停在房门前。
姜嬛侧耳听了一会儿,眼中顿然闪过几分疾色:“世子回来了,快走。”
玉祁点头,倏然间整个人便在刹那跃上了房梁之上,他刚上去,姬以羡就好像掐准了时机一般,推门而入。
他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环顾了四周一圈:“怎么好端端的,将门窗掩的这般紧,你不是怕热吗?”
“风吹多了,觉得头有些痛。”姜嬛说道,应景的伸手扶上了额头,一副快要昏厥的样子。
姬以羡上前扶住了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的确房中并无什么痕迹,有那么一瞬他也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这丫头在这儿无亲无故的,屋子里又如何会藏人了?
他伸手按上了她的头上的穴位,语调之中带了些亲昵:“早就和你说过,别湿着头发吹风,如今可算是得了教训,嗯?”
“嗯。”姜嬛顺势的倚进了他的怀中,可目光却是半刻没有从房梁上移开。
姬以羡干脆将人抱起,自个坐下后,将人放在了他的腿上,又从后面将汗巾捞了过来,裹上了她的还隐隐有些滴水的长发:“也不知你是怎么擦的?”
“那你轻一点哦。”姜嬛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姿势,便心安理得享受着。
059闯府()
风打过竹帘,月影浮黄昏。
姬以羡提笔蘸墨,就着书案上有些暗淡的烛光,在点上一截香,极快的就一阙词给写了出来。
被抓来当丫鬟使的姜嬛,有气无力的用扇子给他扇风。
半开的窗口,有夜风稀稀落落的吹过,也将屋内的香气给吹淡了许些。
姜嬛一边摇着扇,一边撑着头昏昏欲睡的,觉得自己的眼皮子都要撑不开了,可还是被这人给强制压在这里当苦力。
想她纵横半生,哪里被人这般使唤过。
姜嬛耍着小性子特意加重了力道,摇了几下后,便将扇子一扔,整个人就伏在了案上:“姬以羡,我累了。”
“那你趴一会儿。”姬以羡头也不抬的说道,“我这儿还差一些。”
她伸手,轻轻地拽着他的袖子:“这里睡着腰不舒服,我能换一个地儿吗?”
“那你想换哪里?”姬以羡终于肯给她一个眼神,不过那眸子冷冷淡淡的,似乎并不会答应她的要求。
姜嬛瞅着他的小眼神,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她心中也是七七八八有个数的,自然不敢提太过分的要求,只能稍稍扭转了一下腰身,指了指书房的内室:“喏,这儿。”
姬以羡出人意料的好说话,他颔首指了指内室,可不等姜嬛一跃而起就听见他淡淡道:“里面有张软塌,你拉出来。”
“啊?”
姬以羡将笔搁在了砚台上,笑意微微:“刚才我帮你绞了那么久的发,这会儿让你给我当一会儿书童都不行吗?”
“姜嬛,做人可不能这样。”
“我哪样了?”姜嬛问的是理直气壮。
姬以羡轻笑,将人的下颌给勾了起来:“过河拆桥。”
姜嬛用扇子将他的手给打掉,恹恹的起身,算是对着姬以羡妥协了,软塌就软塌吧,总比没有的好。
她向来是懂得知足的。
姜嬛绕进了内室,没一会儿就见着她弯着腰,扑哧扑哧的将软塌给拖了出来,摆在了不远处,正巧挨着地毯上的香炉。
香气正一圈一圈的从香炉中绕了出来。
如此府内又安静了数日,就算是肃州城中正是兵荒马乱,也丝毫没有影响到王府中太平的小日子。
大概是牧归院中许久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朝雨的小丫头了,折枝嗅到了几分不对劲,也是安静得很,安静到了一个什么程度了?
就是只要姜嬛没有想起这么一个人来,她是决计不会主动的往姜嬛的面前凑,基本上就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关于这人,姜嬛不止一次的和姬以羡感慨,这林氏身边调教出来的丫头就是不一样,要比广陵王送的人,会看眼色多了。
每当这个时候,姬以羡总是要还上一两句:“你这是在夸你自己吗?”
“算是吧。”
折枝的模样委实不错,再加上又会来事,手脚也麻利,唯一美总不足的是,她是林氏的人。可这点美中不足,对姜嬛来说,却算是锦上添花,毕竟明面上大家都是林氏的人,所以没等折枝消失几天,姜嬛就直接将人调到了她身边来伺候。
琴儿虽然忠心,可脑子却不太灵光,用起来自然也不如折枝顺手。
至于姬以羡姜嬛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世间男子三妻四妾是稀疏平常的事,就算她的父亲那般将母亲当做心头宝,还不是照样有几房美妾摆在那,更不用说她原本的未婚夫,更是三宫六院,围在他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
如此一对比下来,姬以羡如今这么一个尊贵显赫的身份,院子里没有几个通房丫头其实也蛮说不过去的。
无怪广陵王会斥责她善妒。
姜嬛觉得自己想要在府中立足,最需要的不是林氏站在她的身后,而是广陵王的护持。
所以,她就勉为其难尽职尽忠的当个乖巧懂事的世子妃就好。
姬以羡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垂首乖巧给姜嬛摇扇的折枝,他皱了皱眉:“下去。”
折枝身形一顿,任何声音都没有,恭谨的福身之后,将团扇搁在了姜嬛的手边,就退出了屋,还十分贴心的将门给掩上。
等着人走了,姬以羡才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折枝用着挺顺手的,小姑娘长得乖巧,模样好,最难得的是性子不错。”姜嬛自个将扇子拿了起来,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还顺带用团扇掩着口鼻,打了一个呵欠。
“林氏的人,你也敢用?”姬以羡冷嘲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折枝这丫头可比朝雨瞧着顺心多了。”姜嬛说道,言语之间是打定了主意,要将人给留下来。
“那你也没必要放在身边吧。”姬以羡又接着劝道。
姜嬛俏皮的眨眼:“世子爷,这你就不懂了?我若是不将折枝放在身边,你说林氏会不会又送一个过来?”
“其实吧,这养他们的银子也不是我们出,我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下一个会不会有折枝这般顺眼懂事,那可就不能保证了。”
其实姜嬛说的这些,姬以羡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怎么都觉得姜嬛这样做实在是不妥当,也太过冒险。
他沉吟了片刻:“虽是如此,可我少不得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会咬人的狗,不叫。”
姜嬛好性子的抿了抿唇:“或许。”
话音刚落,院子的门就被人砰的一下撞开,姜嬛趴在窗边支个头出去看,就见夏管事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煞气冲冲,手中都拿着刀剑,刃上还滴着血,一滴一滴的顺着刃落在了地面上。
“府中好像出事了。”姜嬛坐直了身子,小声的对着姬以羡说道,“是夏伯带人来了。”
姬以羡也将目光从面前摊开的书卷上移开,看向了院子中,这个时候夏管事已经带着人闯进到了院子中,高声喊道:“世子爷,世子妃请您们赶快随属下走。”
“你瞧,真出事了。”姜嬛翻身下了罗汉床,随手拿过搁在一旁的面纱,就系在了脸上,随着姬以羡一同出了屋子。
“夏伯。”姬以羡牵着姜嬛的手,对来人颔首,“如今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世子爷,府外的侍卫已经抵抗不住那些草寇的进攻,如今立马就要攻进府内,还请世子爷赶忙随着属下从密道离开。”
姬以羡悄悄地捏了姜嬛的手一下:“那就麻烦夏伯了。”
“世子请。”夏管事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不慌不忙的对着他比了一个手势。
几番辗转,走过了几处院子,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广陵王的书房口。
姬以羡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夏伯,难道密道是在父亲的书房之中吗?”
“是。”夏管事恭谨的回了一声,加快了步伐,“还请世子妃和世子爷快一些,林夫人正在王爷的书房之中,等着您们二位。”
可还不等两人上去,就见林氏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赤着脚高喊:“宝儿,是我的宝儿来了吗?”
可在她清楚地看见两人的时候,眼中顿然闪过了几分阴毒和怨愤。
大概看见不是她的女儿,很失望吧。姜嬛在心中想道。
林氏几乎是扑到了夏管事的身上,恶狠狠地拉住了夏管事的衣领:“我的宝儿了?我的宝儿去哪里了?”
“夫人。”夏管事面容寡淡的将她的手从他的衣领上拂开,“已经有人去救姑娘了,还请林夫人勿要动怒。”
“为什么不是你先去救宝儿!而是去救这两个废物!”林氏眼睛瞪如铜铃般,只恨不得将他们两人一脚给踹出去,然后换成姬宝儿站在这儿,“你不知道吗?如今草寇已经入府,我的宝儿,如何敌得过啊?”
喊完最后一句,林氏已经无力的坐在了被日光烤炙的有些滚烫的地面,泪水哗啦啦的流过脸上,一张美艳动人的脸,如今却是显露出了几分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之态。
“还请夫人息怒。”夏管事往后退上了一步,“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姜嬛几乎是大半个身子都躲在了姬以羡的身后,目光淡薄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出闹剧,可在看的同时,心中也在倏然之间升起了几分疑问。
按照广陵王的性子,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布置。
若非他授意,这个王府应当是固若金汤,不可能有任何人能闯进来,竟然他能将那群草寇放进来,若是拿一两个人当诱饵,也并非不可能。
果然下一刻,就如同姜嬛所猜想的那般,一群人草寇盗匪,压着一个小姑娘走进了书院之中。
不同于王府亲卫的那种稍稍收敛起的杀气,对面的那一群人更加的无所忌惮,笑声直撞苍穹。
就如传闻中一般,猖獗的无法无天。
而姬宝儿在他们的手中,就像是在拎小鸡似的,轻飘飘的几乎没任何的重量。
“你们放开我女儿!”林氏大吼一声,刚准备冲上去,就被身后带来的侍女被抱住,一人抱着一只脚,还有一人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的腰。
与此同时,姬宝儿也看清了对面疯了似的想要冲过来的女子是谁,顿时放声大哭,边哭边喊:“娘,娘救我!我怕!娘!”
再没了平日的淡定自若和张扬跋扈,如今的姬宝儿就像是普天之下的许多纤纤弱质之流的女子一般,除了哭喊,似乎已经再也记不起任何的事来。
060放手()
两方人马陷入了僵持之中。
头顶上是一轮骄阳晃荡,如今又正值午时,明晃晃的,晒得整个人都要焉了。
姜嬛畏热,便只能磨蹭着将自己贴在了姬以羡的身后,以求庇护。
姬宝儿在草寇的手中提着,依旧哭闹不止,声音都已经变得嘶哑起来,原本白瓷般的小脸更是被烤的通红,姜嬛垫着脚跃过姬以羡的肩膀瞧着,悄悄地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群人也实在是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些。
不过姜嬛心中对这个小姑娘还是抱有几分怜惜的,竟然就这般明晃晃的被自个的父亲,当成了诱饵,亲自送到了敌军的手中。
看样子,林氏也的确不怎么受广陵王的宠爱,要不然也不会不顾及姬宝儿生母的心情,倒是姬以羡姜嬛躲在姬以羡的身后,在心中将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
林氏已经哭喊的快要晕厥过去,三个侍女根本就架不住她。
夏管事回头看了眼书房掩着的门,执剑上前了几步,横剑立于身前:“你们想如何才肯将宝儿姑娘放了?”
回答他的,是那群人高声戏谑的一笑。
笑声未止,就见对面那群人从善如流的从中间往两边分开,一个身影挺拔的男子,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地走到了那群人的最前面。
他抱拳一笑:“在下陌锁离,诸位有礼了。”
陌锁离着实不算长得好看,面容也可以说是平凡至极,若是将他放在人堆里,也必定是找不着的,可就是如此的样貌,才是他最好的伪装。
“陌锁离?”夏管事冷冷一笑,“你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