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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霜回忆着梦里的情形,深深吸了口气,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地方是越来越近了。
安日彦斜倚在旁边的树杈上,看着从梦中惊悚而来的梅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看来她的确和这个地方有种隐隐约约的联系。
刚才,加藤洒下的药粉里有种催眠的成分,都说真人无梦,唯有她在梦中发出喃喃呓语,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惊恐可见一斑。
几个人各怀心思,再无睡意。
一个半时辰很快过去,一切相安无事。
安日彦便过去接替丛飞和丛跃兄弟,梅霜止住要替她去的史婕妤,和安日彦一起下了树。
地上的火堆有几堆已经灭了,丛飞和丛跃过去正要弯腰,梅霜却提前过去直接熄灭了火。
丛飞和丛跃交换了一下目光,没有言语,随即在安日彦的帮助下爬上了方才丛飞兄弟呆过的大树。
在树上猫好后,安日彦四处看看,随后转身对坐在树叉上对着树下火堆的余烬神情有些呆愣的梅霜说道,“三更了,你睡会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梅霜懒懒道,“反正也睡不着了,聊聊天也好。”
安日彦劝道,“明日还要赶路,你的身体不比这些人,还是休息一下吧。”
梅霜收回目光,不悦道,“怕我拖累你们啊。”
这一路都不爱搭理自己的女人此刻居然一反常态,有些负气地和自己交谈,安日彦反倒有些奇怪,这不太像这个女人的性子。
借着微弱的月色,梅霜抬眸看他,“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看得那么仔细。”
安日彦并没有因为梅霜的话而移开目光,反倒向前凑了凑,“你好像有些不正常。”
梅霜将手里的叶子揉成团,低声怒道,“不正常的才是你们!”
安日彦眸色一暗,显然对梅霜的突然发火有些吃不准,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脾气大变。
梅霜见他愕然的模样,心中越发来气,将手里揉成团的叶子狠狠向他一掷,安日彦闪身一躲,避开后脸色也有些难看,“林小姐,你吃什么药了,居然——”
梅霜冷笑一声,“不错,我是吃什么药了。但是,安日彦,你敢说那药不是你给我吃的吗?”
安日彦眸色一滞,没有作声。
见他不作声,梅霜更加印证自己的猜测,随即愤然道,“我还以为这趟路上凶险无常,必然有你发挥作用的地方。原来是我想错了,闹了半天,‘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这来的目的居然是我。。。。。。”
见梅霜都知道了,安日彦也不再隐瞒,索性大方承认,“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嘛?这得拜我的好妹妹梅茹所赐,她给我服过不少类似的东西,就算你这次用的是粉末,可是味道是改变不了的。”梅霜冷冷一笑,“安日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和大秦国的皇帝的心思是一样的。你们算准了我一定知道这个地方,所以想用你们的办法来让我快速找到,是不是?。。。。。。”
安日彦听着梅霜愤愤的话语,倒也没有反驳,他眸色深深,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真的是如大秦国的皇帝所言,聪明至极,他当下点点头,“是的。”
尼玛,梅霜很想对眼前这张看似斯文却又欠揍的脸挥上一拳,“你知道那东西用多了会对人的大脑造成损坏吗?尼玛你希望最后我变成一个白痴吗?”
安日彦对梅霜的发火很是不以为然,他吁口气,示意梅霜淡定,“我知道你对我一直都不放心,说白了,我们本是两条平行线上的人,可是因为东来国之事我们还是交汇到了一起。虽然你之前装作不认识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曾经帮助过东来国而对你如何。你也知道,若是我想对你如何,恐怕你也是阻止不了的。。。。。。”
梅霜胸口一窒,尼玛这家伙算是把话说开了,不过,她得承认安日彦的话确实对她有震慑的作用,这荒郊野外,他要弄死她实在太容易了。
“那药粉不过是在帮助你回忆起更多的东西,让我们更容易找到目的地,不会让你受到伤害。这一路走来,危险重重,你也知道我们已经被人跟踪,目的就是阻止我们,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最后,安日彦语气沉沉,说不忧虑那是假的,计划如此周密,到底还是被人抢了先不说,而且又置这些人于危险境地。
梅霜忍不住道,“就算我想相信你,你拿什么保证那药粉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危害?”
安日彦凝眸气哼哼的梅霜,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好笑,这女人的心思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猜,“林小姐,我干脆替你把话说清楚了吧,你担心的不是药粉对你造成的危害吧?你担心的恐怕是到了目的地后我把你杀了吧?”
梅霜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没错,我一个弱女子,孤家寡人的,谁能保证我的安全?”
安日彦深深望着梅霜。梅霜被他近距离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别开眼神。
半晌,只听安日彦气息沉沉,“若想害你,那日白猫抓你的时候我只要袖手旁观即可。”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听到安日彦提起那天的事,梅霜便不可避免地想起他当众脱她衣裳挡猫的尴尬,遂没好气道,“谁知道那不是你的诡计?借白猫来羞辱我?”
安日彦眉峰一蹙,目光也冷了下来,薄唇微抿,话语多了些冷意,“我安日彦在你的眼里,就如此不堪?”
见安日彦不高兴了,梅霜忽然间清醒过来,顿时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
好吧,就算你不相信对方,但此时此地说这些无异于将对方直接划入敌人的范围,那于己是绝对不利滴。
她沉默了一会,叹口气,委屈道,“怎么说呢?自从无端卷入该死的东来国之事后,我就像丢了东西,见谁都三只手,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别见怪啊。”
梅霜如此说,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倒叫安日彦有些意外之余还有些惊喜,敛去面上的凉意,唇角含了一丝微笑,“在下能理解林小姐的处境,此番前往,我自然会竭尽全力护林小姐安全回归。”
先不说话真假,单这么一听,梅霜心里还是踏实了一些,“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安日彦没有再言语,知道这个女人敏感多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多说无益,他随后转换了话题,“今日熊罴败走,对方不一定会善罢甘休。”
说起熊罴,梅霜心里顿时后怕不已,“这可怎么办?”
“想必是我们这里面出了奸细,为对方留了标记,所以,对方才轻易追来。从明日开始,我们就改变路线。”
“奸细?我们这里面?”梅霜大惊。我嘞个去,这才摆脱危险,又来个*,瞬间让人心里压力陡增。
想到这里,梅霜头皮发乍,没好气道,“你别危言耸听了,这些人该是千挑万选的,你看谁像奸细?难不成你或者你的随从是奸细不成?”
安日彦没有言语。
不知道何时,山林里起了大风,吹得树冠上的密叶“哗哗”响个不停。
夜凉如水,被风一吹,梅霜立时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着膀子,思索着安日彦的话。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一路熊罴紧咬不放,可不是偶然因素。
但一共才六个人,怎么想这几个人都没有当奸细的理由,更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的人是奸细。
沉思间,肩上多了个厚厚的外衣,她抬眸,是安日彦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披上。
梅霜想要推辞,但确实有些冷,叹口气道声谢,在身上裹紧。
正在沉思间,忽然听到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个人惊疑地向下看去,却并不清楚。
天上乌云遮挡了一切,只能借着火堆余烬的光亮看到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两个人凝神看了一会,但由于下面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更甚者,不知什么时候,密林里好像起了雾,原本不觉得,但大风吹过下面燃烧的余烬,可以看到雾气正浓。
被熊罴弄得惊破胆的梅霜一听到突如其来的动静不禁又紧张起来。
安日彦遂轻声安慰梅霜道,“不要怕,大约是有东西路过这里。”
话音未落,只听那原本窸窸窣窣的声音仿若受了惊般忽然节奏加快,居然发出铁叶子摩擦般的声音,而且,声音竟然越来越大,片刻后竟然如刀剑相撞,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
听得梅霜汗毛倒竖,不自觉地悄悄向安日彦的方向靠了靠,狠狠咽了口唾沫后颤抖着声音低低问道,“这、这可是阴兵过路?”
安日彦正凝神仔细分辨下面的声音,听梅霜这么一说,奇道,“什么?”
“你不是说什么东西路过?”
安日彦摇摇头,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亮后,朝着声音的地方扔了过去。
火折子恰好扔到先前未燃尽的火堆上,上面的燃料见火就着,只见“腾”的一下,火堆照亮了一大片地方。
借着亮光,梅霜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蝎子?”
而安日彦望着下面斗在一起的场面也是皱紧眉头。
离火堆不远处,一只硕大的穿山甲正和一只背部约半个脸盆大小的赤褐色的蝎子对峙,刚才那些铁叶子摩擦的声音就是穿山甲发出的。
或许是忽然腾起的火堆吓了它们一跳,但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
借着隐约的火光,他们也看清了,在穿山甲的后面,还有一只穿山甲,不过,它的背上有只很小的穿山甲。
情况大约有些明白了,想必是穿山甲一家出来觅食,偶遇蝎子,蝎子想袭击小的穿山甲,却不曾想小的后面还有大的。
双方对峙了一会,蝎子已经不耐,弓起背部,长长的尾巴也开始上翘,随后发动了进攻,穿山甲也不敢怠慢,闪身避开蝎子的尾部毒针,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抓向蝎子的背部,随之身上的鳞甲再次发出铁叶子摩擦的声音。
几个回合下来,都没有占到便宜。忽而蝎子一个转身,眼看毒针要刺到穿山甲身上时,突然几枚钢钉带着凌厉的风过来,直接将蝎子的身体及尾巴钉在地上,蝎子竭力挣扎却无计可施,就算想断尾断鳌逃走,也是体无完肤。
丛飞和丛跃兄弟悄悄下得树来,虽然见有人,但穿山甲一家似乎并没有害怕,迟疑了一下,随后摆动尾巴继续前行,很快消失在雾色茫茫的密林里。
蝎子还在挣扎,近距离看更是怵目,只见其浑身都已变成赤褐色,油亮放光,双鳌更是粗壮有力,犹如孩儿臂粗,可见活了不少年头了。
“此乃蝎王,”经常和毒虫打交道,安日彦也识货,这样的蝎王可谓数十年难遇。
对付这样的毒物,对他而言小菜一碟,他拿出一点药粉,轻轻撒在蝎王的四周,不一会,蝎王便不动了。
这招看得车夫兄弟惊奇,遂追问怎么回事。
“这只是令其昏迷,如此大的蝎王,将来定有用处,如今可谓天助我们。”安日彦命加藤找出一个袋子,将蝎王装进去,袋子在光线下闪着微弱的蓝光。
梅霜忽然想起,在梦境里看到的那只大缸的颜色也是这样,而毒虫仿佛极怕这种光。
几个人聚在一起,只听丛飞说道,“如今是蝎子的交配时节,但今日天气并不适合蝎子出行,所以我们还是要当心。”
众人回到树上的时候,雾气越来越浓,只觉一股湿气在身侧环绕,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山间天气就是如此,令人莫测,一会晴天丽日一会却又是阴雨连绵,这大雾来得蹊跷,不知道山里有什么变化,且不可轻举妄动。”
虽然梅霜知道由于离瀑布越来越近,近地面水汽丰沛,夜间气温逆差较大,所以形成大雾。
虽然后半夜没有什么动静,只有远处瀑布的声音,但大家还是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直到东方亮起了鱼肚白,太阳从薄雾中透出,大家才松了口气。
借着清晨的霞光,原本的浓雾变得稀薄,可以看到远处的树木似乎被洗过般清新。
大雾终于散去,当目光落到地上的时候,大家却都大吃一惊。
目及所处,一些不知名鸟儿的尸体落了一地,除了梅霜认识的几只麻雀,其他的都不认识,前面的空地上零零散散落了有数十只不止。
整个夜晚大家都是睁着眼睛的,谁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响声,就是蝎王和穿山甲打斗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令人惊悚的景象。
这些鸟凭空从哪儿飞出来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总也该叫几声啊。
太匪夷所思了,树上的人面面相觑,就连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