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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好,这便好。”大嫂笑道:“那些有钱的主儿就是该狠宰,我们这些穷苦人么,您就当行善事了!”
“只要大家不要嫌我医术浅薄就好。”李云鹤客气道。
“哪里浅薄,分明就是活神医好不好!”大嫂奉承道,又道:“不知道大娘子贵姓?我娘家姓秋,这是我家小叔子,姓腾,大家都叫我腾大嫂。”
“多谢大娘子救我母亲性命!”腾二哥郑重地向李云鹤下拜道。
“谢大娘子了。”腾大娘总算是缓过气来,也含首谢道。
“二位不必多礼,这也是缘份。”李云鹤忙将二人扶起。
“大娘子请到屋里坐吧。”腾大嫂热闹地邀请道。
“还是不了。”李云鹤与他们解释道:“我们刚到京城,那宅子也是别人帮着租的,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呢,我们得先去看看。回头再来拜访。”
“既是如此,那就不耽搁大娘子了。”腾大娘点点头,李云鹤告辞,腾大娘忙与腾大嫂道:“他大嫂快送送。”
“不用了,请留步。”李云鹤客气道。
腾大嫂到底还是将李云鹤一行送出了院来,李云鹤与其告别,她望着胡同里头问李云鹤:“不知道大娘子住的是哪一家?”
“说是门口有一棵大椿树。”冬叔说。
“原来是那家啊!”腾大嫂笑道:“倒是挨得挺近。回头再去府上致谢。”
“大嫂请回。”李云鹤朝其拱了拱手,与腾大嫂又客气了两番,这才转身离去。
果然如腾大嫂所说,真的挺近。顺着胡同往背走,过了前面拐弯处往里的第三家便是。这时候宅门已经洞开了,外面站着李云飞。
“姐,姐,这里,在这里!”李云飞扬着手远远地高声喊道。
到了宅门口,只见得门楣崭新,就连门口的那两只石狮子也是被清洗得一尘不染。
第41章 :()
“这便是李大娘子吧?”李云鹤刚到门口,就见得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这人穿了一身的藏青色的绸褂,长得挺有福气和善的模样。人离得还老远,就先朝李云鹤施了一礼,热情地问安:“小的给李大娘子请安了!”
“不敢当!”对方身份不明,李云鹤不便受他的礼。侧身避过,李云鹤朝李云飞看去:“这位尊下是?”
等不得李云飞答话,那人笑着抢话道:“当不得大娘子一声‘尊下’,小的不过是一奴才而已。”又作了一揖,方才自报家门:“小的是河东王府的管事,专门侍候六爷的。大娘子若是瞧得起,就叫小的一声老皮头儿就行了。”
六爷?
应该说的就是周铣吧?
李云鹤猜测着,不由得有些尴尬,自己也太不经心了,连周铣在河东王府的排行都从来没有问过。
“皮管事客气了。”李云鹤说:“俗话说得好,宰相门前七品官。皮管事是河东王府的管事,我怎么着也不能那样称呼你。”
“大娘子抬举。”皮管事笑了笑,抬手请李云鹤进里。
李云鹤颌首谢过,一边随其上了台阶,一边问:“周铣可好?”
“好,好着哩。”皮管事笑道:“六爷天天盼着李大娘子和大郎君来京城,自打过了年,每天都要派人到城门口去候着。还说着,等大娘子到了京城,一定要好好地招待大娘子。只是,前儿几天,王爷从西宁派了人回来叫了府里的三爷、四爷、五爷和六爷都去了西宁。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小的一定要侍候好大娘子。”
“他出去京了?”李云鹤眉头一皱,记得上次收到周铣的信,他还向自己抱怨说是去年摔伤的腿这段时间隐隐作痛。旧伤复发最是难治,又是伤着的是腿,稍有不慎就会落下残疾,河东王府怎么还叫他去西宁?
这般想着,李云鹤便问了出来:“周铣的腿伤到底如何了?”
“没什么啊?”皮管事道,说着一笑:“不亏是师姐,大娘子就是关心我们六爷。”又说:“六爷的腿伤还是去年的事了,早就好了。”
“可是他前此时候跟我说,最近伤腿有时候会疼。”李云鹤道:“我紧赶慢赶地赶来京城,就是担心他的腿。”
“大娘子真是有长姐的风范,难怪我们六爷天天将你挂在嘴边。”皮管事含腰说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想是六爷想你得紧,想你早点到京城来,故意拿这事儿来惹你着急吧。”
李云鹤脚下一顿,朝皮管事看了一眼。周铣黏她李云鹤知道,但是依照她对周铣的了解,应该不会干出这种事的。只是皮管事既然这么说,她又没有看到周铣本人,也不能多说什么。于是,李云鹤便顺着皮管事道:“没有事就好,腿上有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皮管事连连点头,笑着附和:“可不是,大娘子是不知道,六爷摔着了腿后王爷和王妃着急得跟什么似的。王妃每日都守着六爷,又派了人四处找正骨的名医。六爷养伤的那几个月,王妃熬得都瘦了好大一圈。”
“周铣是个好孩子,有王妃这个婶娘疼他,也是他的造化。”李云鹤点点头说道。
说话间便进了门,一抬眼便见得门后竖了一个照壁,是一整块青石雕刻着一副松柏图,那松柏苍劲巍然,望之便觉有一股凌然的正气扑面而来。有此壁在,想是任哪个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此宅。
转过了照壁就是一个不大的院子,东西长,南北窄。院子虽不大,房屋却是不少。大门这边,从大门两边一字排开各有三间倒座房,白墙灰瓦很是整齐。院子里是由一水的青灰色的石板铺就,干净又整洁。院子两边,西边是两间厢房,对着的东边是一个院墙,中间开了个拱门,两扇青灰门,一把青铁锁把着那处,也不知道后面是通往哪里。
那处关门的且不必再提,再说这院内。
除开南边和东西三面,北面亦是一排房屋,白墙灰瓦,足有六阔间。
皮管事指着这一排房屋道:“这院子不大,只有三进,这算做第一进了。那从头进去便是后院,后院再往后就是一个花园子。听说大郎君到京城来是求学的?我便自作主张,将这里收拾了出来,三间做了客房,两间打通做了宴席室,一间给大郎君做了外书房。时间长了,同窗之间必定会有来往,若是留宿也会方便些。”
“你安排得很周到。”李云鹤向皮管事道了一声有劳,皮管事虽然嘴上谦虚着,但眼里却透着自信。
皮管事所有的那个通往后院的二门,是开在这排房子最东侧的,离得那个通到未知处的拱门只隔着一间小耳房。
从二门进入就是正院了,与外院的简洁的北方风格不同,内院却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气息。
一进二门,依旧是一个照壁,过了照壁就就见得后面有一汪水池。水池不过三五丈的大小,中间用了湖石堆了座假山,假山奇峰建了个石亭。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做了机关,石亭的顶端冒着一股清澈的泉水,叮叮咚咚地顺着石亭的八角顶面往下流淌,落在假山上,滋润了假山上的花草,再流到栽满了荷花的池中。
这个时节还不荷花开放的时候,不过那一叶叶巴掌大的荷叶,如一盏盏碧玉赏盘一般漂在水面之上,也着实好看得紧。
池子四周铺了一圈青灰石板,石板边上错落有致地摆了许多花盆,里面栽种了许多花木,一盆盆地开得正是热闹。
在那一整齐摆放的花木后面是东西厢房,东西厢房前便是抄手游廊。
若是要去北屋,可以从水池子边上的石板路过去,也可以从厢房前的抄手游廊过去。
李云鹤是叫皮管事领着从东厢房前的抄手游廊上的北屋正房,皮管事一边走一边说着这院房屋的格局,以及他“自作主张”的安排。反正话说得很客气,事情也办得很漂亮,李云鹤自然是不吝啬地赞赏和感谢。
一边说着就进了屋,屋里的陈设虽然说不上富豪,却也十分精巧。
看得李云鹤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皮管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按照六爷的吩咐,大郎君念书需要安静,特意交待我除了外院的外书房另外还得给他安置一间安静的所在。是以,小的便做主将花园子里收拾了间屋子,给大公子静读用。不过,那屋子是靠着水边的,这时候住着怕是有些冷,等过几天天再暖和一些,住进去正好。一会儿大娘子可以去看一下,若是有什么不妥只管告诉小的,小的一定尽力办妥。”然后又道:“这些屋子里的陈设,也是小的胡乱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大娘子的心意。若是大娘子觉得不顺手,换了便是。”
这些话说得都十分地妥贴周道,听得青沐连连点头,冲着皮管事展着亲近的笑意。
李云鹤也是笑着,却是带着些客气的疏离,道:“这些都很好。”
“这便好。我还担心不合大娘子的心意呢!”皮管事笑道,这话也是没有什么差,却是鬼使神差地在后面缀了一句:“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大娘子不合心意随手扔了便是,反正也值不了几个小钱儿。”
李云鹤的眉梢便是一挑,抬眼朝皮管事看去,只见得他含着腰,抬着眼笑看着自己。
对上那一双世故的神神,李云鹤不由得失笑,这是在向她讨赏吗?
第42章 :()
“皮管事谦虚了。”正好冬婶儿煮了茶端上来,李云鹤接了茶,道:“也给皮管事上茶。”皮管事忙客气,冬婶儿将茶递到他面前他捧在手里又向李云鹤客气了一番,李云鹤便冲冬婶儿笑道:“窥一斑而知全貌,这河东王府果然气象不凡。你看人家这规矩!”
“是。”冬婶儿笑着应道。
李云鹤又冲皮管事点了点下巴,让皮管事坐下说话。皮管事又说了一车的客气话,屁股却是着着实实地落在了椅子上。李云鹤掠了一下眼皮,方道:“河东王是我朝出了名的常胜将军,河东王妃也是贤名在外。所谓强交手下无弱兵,皮管事在他们二位的手下做事,自然是事事妥贴的。”说着一顿,又道:“不过,周铣安排的这院子也太奢华了。王府里头不知道多少事等着皮管事去办,为我们一个暂住之地费这许多心力实在是过意不去。”
皮管事脸上的笑容猛地就是一滞,突地就跳了起来:“只是暂住?”
李云鹤挑了挑眉毛,朝着皮管事看去,只见得皮管事一脸肉疼的模样。
这反应也奇怪了!
反常即为妖,李云鹤笑了笑,说:“皮管事许是不知,我们姐弟这次来京城,是将户籍都迁了过来的,是要在京城扎根儿的。是以,我们借住在此也不过是暂时的事情,等诸事安顿好了,我会另做安排。不管是寻了地皮现修也好,或是买现成的也行。”
原来是这样。
皮管事松了一口气,腆笑说道:“大娘子可是吓死小的了。小的还以为哪里做得不周到,令大娘子生了气呢!”又说:“其实大娘子不必这般麻烦,就安心在这宅子里住下便是。”
“既是扎根儿长住,自是不好总住在别人家里头。”李云鹤说。
“这又何难办?”皮管事笑道:“这宅子本就是要出往外卖的,若是大娘子觉得好,只管买下便是了。”这才与李云鹤说起这宅子的来历情况来,“,现在他们已经离了京城,只将宅子委托给了伢行,小的便是从伢行将这宅子租过来的。”说着一笑道:“想是六爷也想到了在娘子要买宅子,是以,才在租下宅子后叫小的将宅子好好地修葺了一下。如若不然,哪里费得这般的功夫?”又说:“这家一门三代出了两个进士,正好给大郎君讨一个彩头。”
原来是想跟自己做买卖。
李云鹤了然地一笑,冲皮管事说道:“皮管事说得也有道理。”对方当即就欢喜了,虽然极力忍着,却不难看出他的迫切和窃喜来。却不想,李云鹤话锋一转,说道:“这宅子虽然修得漂亮,我却是不能买的。”说罢歉意地看着皮管事,“怕是有负皮管事的一片用心了。”
听得李云鹤一语双关的最后一句,皮管事的脸色便是一变,愕然道:“大娘子此话怎讲?”
李云鹤为难地看着皮管事许久,方道:“我悄悄地跟你说,你听了可不要跟外人讲!”皮管事连连点头,李云鹤又磨着他一再保证过后方道:“皮管事不知,这宅子风水不好。”
皮管事一怔,道:“这宅子怎么会风水不好?”风水不好人家一家子能那么兴旺?
“你是说他们一门三代出了两个进士是吧?”李云鹤问,皮管事摆了一副“可不是”的样子,李云鹤直白地说道:“既是这宅子这般旺家,为何他们会在一门三代出了两个进士后就要卖了这宅子呢?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