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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有去回过。”青沐当即便道:“昨天你走后他便喊着想吃东西,他们欢喜得跟什么似的,当即就端了一碗人参粥来,我当时就拦了。一个非要吃,一个非要给吃,我拦不住便去回了方老太君,可是方老太君当时是怎么说的?”
“难得宇哥儿想要吃点东西,次把次的,应该也不妨碍什么吧?”方老太君被李云鹤盯得颇有些不自在,扯了扯面皮干笑着说道。
“这是次把次吗?”青沐当即便驳斥道:“那碗人参粥是第一次,等到晌午过后又端了一碗鹿肉羹来,吃了晚上还又给弄了盅‘八珍汤’。今天从早上到这会儿,人参汤都喝了两回了。”
“我们也是想让宇哥儿快点好起来。”方老太君说。
李云鹤实在是无语了,叹道:“老太君,您听说过那句话吗?”
“哪一句?”方老太君问。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云鹤回答,又说:“还有一句,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些都是那周太医给开的方子,宇哥儿这么些年就靠这些方子养着的。”方老太君说。
“养了这么多年养好了没有啊?”李云鹤生气地打断方老太君的话,她突如其来的发火惊了方老太君一跳,更是吓得屋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缩了脖梗儿,李云鹤犹不解气,还道:“既然那方子那么好,你们那么信任,还请我来做什么?”
言尽于此,李云鹤朝着方老太君深深地一礼,说道:“实在对不住,令孙的病我没法给治了。昨日里你们送去的诊金,我会按照原样给您送回来的。”
把话撂下,李云鹤掉头就走。
方老太君和一众丫环、仆妇都叫李云鹤给震得愣住了,她和青沐出了屋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而躺在床上的方延宇,更是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一副难以置信,又十分羡慕的模样。
气头上的李云鹤脚下走得飞快,等到方老太君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都出了这院子,方老太君连忙唤人去拦住他们,却也只能做到远送他们出府的目的。
“禀老太君,小的们实在是没用,没有将那两个人拦住。”派去的人回来禀道。
“没拦住便没拦住吧。”方老太君揉了揉脑门儿芯,头痛地说道。
“老太君也不必太过在意,要老奴讲那李云鹤也不过是外头的人将她捧得高,真本事也不过平平。”柳婆子端了蜂蜜茶水过来送到方老太君的手上,轻声细语地说道。
“话也不能这么说。”方老太君端了蜂蜜水在手上,拨弄了两下盖子又原样放了回去,叹道:“不管如何,经得她昨天诊治,宇哥儿确实有些起色了。”
“这可说不好,没准儿是她撞上了呢!”柳婆子不以为然地说,方老太君揉了揉眉心没有搭腔,柳婆子又道:“我看就那周太医还不错,不过他现在回了沧州,四爷在那边又水土不服,要不然还是让他给治着最好。”
听得这话,方老太君点了点头:“宇哥儿这么些年来,也多亏了周太医了。只是,当下又该如何呢?”
柳婆子想了想说道:“上次周太医的信中不是推荐了个人吗?”
“你是说太医院新进的那个孙太医?”方老太君问。
“好像是姓孙。”柳婆子说:“我去把信拿出来给您看看?”
“好。”方老太君应了,柳婆子连忙去给拿了信来,看了后方老太君便下了决定:“你现在就让方成拿了大老爷的名贴,去请这个孙太医。”
“是。”柳婆子笑着接应了,转身就出了屋。
不过半日的功夫,孙太医便被请了来,给方延宇看了诊。正开着方子的时候,外头就有来禀报:“老太君,那个李云鹤让人把这个送来了!”
一瞧,是一个紫檀木的匣子,可不就是昨日里给装封红的匣子么?
“还真给我送来了啊?”方老太太气得直冷笑。
方大太太见心里笑翻了天,面上却做出与方老太太同仇敌忾的模样,指了那来禀事的管事骂道:“好个没脑子的东西,你还捧把它捧进来!怎么不当即给她砸到脸上去?去,扔到府外面去,叫那些穷叫化子捡去!”
那管事被骂得一脸没趣,捧着匣子退了出来,却在一拐弯儿的时候将匣子往袍袖里一塞,手儿一背悠悠地回家去了。
不亏是周太医推荐来的人,孙太医开的药方与周太医的论调是一致的,给方延宇开了些补方。当然,二者用的药物还是不太一样的,这才显出二个各有千秋来。
就着这孙太医给开的方子吃了两日,方延宇果然精神好了许多。
一日清早,柳婆子来到方老太君的身边,喜滋滋地跟方老太君小声地说道:“昨儿四爷把青苹给收了房。”
“果真?”方老太君一听顿时喜不自胜,直说是老天保佑,可算是遇到了个神医了。
“我就说罢,离了那李云鹤也没什么。”柳婆子在旁说道。
“提那人做什么!”方老太君瞥了瞥眉说道。
见状,柳婆子也就不再说,只跟方老太君凑趣:“老太君这下心里可踏实了吧?四爷这下好了,连房里人都收了,等明儿,再给你生一个大胖重孙儿,您就等着乐吧。”
“要说重孙儿我也有好几个了,可我啊,还真就盼着老四的。”方老太君喜上眉梢,笑逐颜开地道。
转眼间便到了年根儿下,国子监的岁考的结果出来了,李云飞的成绩不算拔尖,也不算落后,中等平平。
虽然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头还是有些失望的。只觉得李云鹤以一女儿之身,在外面四处奔波,挣得银钱来供云飞念书实在不易,而云飞就拿了这么个成绩回来实在是有些对不起李云鹤。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这本就是李云鹤的主意。
第73章 :()
早在上京城来,入国子监之前,李云鹤便交待了李云飞:“咱们初来乍到的,还是要以韬光养晦为要,万事莫要出头。当然,也不能叫人觉得你不配被举荐进国子监。”
不拔尖,不坠后,既不会叫人嫉妒生恨,又不至于让人看轻。
按照李云鹤的这个指点,李云飞这才在国子监游刃有余,不仅没有得罪人,还交了几个朋友,其中不乏真朋友的。
李云飞交朋友,那也不仅是凭心而去的,他是在为自己姐姐的婚姻大事操心。
“姐,我想约几个朋友到家里来吃饭可以吗?”一日里李云飞回来兴冲冲地与李云鹤问道。
“可以啊!”李云鹤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下来,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有过,她说:“有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啊?你的同窗吗?他们有些什么口味?你把知道的跟冬婶儿说了,让冬婶儿和柳嫂子去准备。”
“别的都随便,只是姐姐你得亲手酿一坛子梅花酒。”李云飞笑着说道。
“最近铺子里年终盘点,我忙得不行,哪里有空!”李云鹤说。
“姐!”李云飞拉起李云鹤的袖子,撒起娇来:“我都跟我朋友说了,你酿的梅花酒可好喝了,你不酿,他们还不笑话我吹牛?姐,你就酿一坛子嘛!反正看你也挺顺手的,也不费什么事的样子。”
“什么不挺顺手,不费什么事?”李云鹤没好气地笑道:“真是使唤人的不觉得累啊!那梨树下头还有一坛子菊花酒,你们就喝那个吧。”
李云飞哪里肯干,又是拽着李云鹤的袖子使劲地摇:“菊花酒重阳喝的,现在都腊月了,还喝什么菊花酒!”非得要喝梅花酒不可。
“好好好,给你酿还不行吗?”李云鹤实在是被缠磨不过,只得应了。
日子已经很紧张了,李云鹤只得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去给李云飞做梅花酒。不过是先配好与梅花相生的药材,用开水煎煮好药汁,再蒸熟了糯米晾凉拌了药汁和丹曲装缸封存,放在温暖的地方等七日后便可开盖饮用。
腊月二十四这一天,一大早李云飞就从外头领回来几个书生,美其名曰是来帮家里大扫除的。这些都是不能回家过年的学子,李云鹤看他们一个个眉清目秀,身着、谈吐都是得体的,也为李云飞高兴。难得地挽了袖子下厨,亲自为他们做了几道菜来。
李云鹤本不擅厨艺,可她吃东西还挺挑,那几年游历在外没为此少吃苦头,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便拿了一个泡药酒的方子,跟一个大酒楼的大厨换了做菜的手艺。
其实于聪明人来说,学什么都不是个事儿,关键是她愿不愿意去学。
李云鹤就是一个聪明人,所以现在烧得菜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只是现在有冬婶儿和秋嫂侍候着,她懒得动罢了。
一顿饭,吃得几个学子趁兴而来,尽兴而归。
等得大家都走后,李云飞脚下打漂地凑到李云鹤跟前来,挤眉弄眼地大着舌头问李云鹤:“姐,你觉得他们几个哪,哪个你看着比较顺眼?”
“嗯?”李云鹤觉得这小子的这话问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便直说道:“都挺好的啊!他们不是你请回来的吗?”
“是,是啊,是我请回来的啊!”李云飞舌头在嘴里打着圈儿,人也在原地围着李云鹤绕圈儿。看着他这醉猫儿的模样,李云鹤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好容易将他拉了坐下,还得被逼听他的啐啐念:“有没有你特别顺眼的?最顺眼的是谁?”
“特别顺眼的?”李云鹤想了想,说:“那个叫梅子玉的好像是他们中间长得最好看的。”
“没错。”李云飞大喜,直说李云鹤眼光好,道:“要论长相,梅子玉那肯定没话说。他在我们国子监那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今天穿的那一身衣裳还不是最配他的,他要是穿一身天晴蓝,那才叫一个玉树临风,卓尔不群呢!不过,他虽然脸长得好看,但是,身体有些单薄了些,学问么?也要比我差上那么一点点。”
“你的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儿?”李云鹤都给听笑了。
“我说得是真的嘛!”李云飞不满地嚷道,李云鹤见他耍起了酒疯只得轻言细语地哄他,他却还不依不饶,一直在那里说:“其实,我觉得林旭还是很不错的。身高,体形,还有长相都不差,家里头也不是太穷,更不是大贵,与我们倒是正相配。”
“相配什么?”李云鹤听出点儿音来。
“相,相配做我姐夫啊!”李云飞理所应当地说,还表功道:“姐,你觉得我选得这几个人怎么样?这可是我选了好久的呢!他们的身份背景、学问人品我都考验得差不多了,不说个个是正人君子,肯定都是爱护妻小的真男儿!”
啪!
李云鹤一巴掌就拍到了李云飞的背上,气道:“你玉姐姐千方百计地将你弄到国子监来,就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事的吗?”
“那又怎么了嘛?我又没有耽误功课!”李云飞委屈地说,“这不过是搂草打兔子的事。”
还搂草打兔子呢!
李云鹤着实无语了,瞪了李云飞一眼,最后落败:“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其实,替李云鹤操心婚事的人也不在少数。往远的说,熊家堡的左邻右舍,尤其是仇财主更是将自己的儿子舍出来了。至于李云鹤游历的时候,也是碰到过那么几起,有的是介绍自己的子侄、世交的子侄,还有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京城来后,邵郡侯夫人及几个嫂嫂,也没有少针对这件事对李云鹤旁敲侧击,堵着她明明白白地问也问过几次。就连承平伯府许家,也不只一次地提到过。
至于李云鹤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不过,均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罢了。
却是没有想到,李云飞也知道操这些心了。真是难得啊!
李云鹤的心里头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第74章 :()
“我哪里能不操心嘛,你过两月都十九啦!”李云飞拉着李云鹤的手,伤心地哭着:“姐,你不要管我了。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只管你自己好了。我可以去给人家当帐房先生,一边给人做事情,一边读书,还是会什么也不耽搁,你不要再在外面四处奔波了。”
“你是觉得我在外头抛头露面给你丢你了是吧?”李云鹤没好气地道。
“不是不是。”李云飞连连否认,抱着李云鹤的腰哭道:“我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护得好好的,一个人撑着。姐,我也想你像玉姐姐一样。姐,我不想拖累你。”
真是喝醉了!
李云鹤使劲地将李云飞的耳朵拧了一圈儿,恨道:“以后别想我再给你酒喝!”
虽然是将李云飞的话当作醉后的疯言,但是事后李云鹤也免不得一番感慨。
如拿人比做树,父母是树干,兄弟姐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