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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的一个学士夫人,这般低三下四地求着,李云鹤就是铁石心肠也给求软了。
李云鹤被方二夫人拉着,无奈极了,叹道:“我就最烦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了,总觉得自己见识不凡,总是固持己见,也不管关系大小一股脑地全凭自己的心意行事。那是医病,不是做别的什么,哪里是能为所欲为的?如像你们那般行事,那还请什么郎中?反正你们家的人参、雪莲、冬虫夏草多得是,就直接给吃了不就行了吗?我平时若是接了大户人家的病人,总是会先将丑话说在前头。因着你们与玉姐姐的关系,那****便将话说得和缓了些,哪晓得罢了,罢了,现在也不说这些了。”
“是了,以前的事便不说了,只说以后。”方二夫人向李云鹤保证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以后都听你的,你要是不相信别人,我去亲自盯着他们。”又是求道:“但请你大人有大量。”
“云鹤啊,看在二夫人一片诚意的份上,你就答应了吧。”不知道何时施家长房的老夫人走了进来,这时候出言帮腔道。
“唉!”李云鹤是真的不想管,可是算了,就当是日行一善了。李云鹤无奈地点了点头,却道:“那我便去走一趟,只是也不知道那孙太医给开了些什么药,吃了会造成些什么后果,情况不明,我也不能保证我就真的有办法。”
“那孙太医给开的方子我都带来了。”方二夫人连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纸来,递到了李云鹤的面前。
真是一早谋划好了的啊!李云鹤深深地怀疑,朱玉也有可能和他们是一伙的。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应了心里头再不痛快也该要把该做的事做了。李云鹤接了方子,只是扫了一眼就笑出声来:“我当是些什么!”越看越觉得生气,抖了那方子冷笑道:“就这方子你们还当成宝贝?你请个外头的野郎中给问问,这方子都是给些什么人吃的?”
十几张方子,每一张都是大补之方,都是用在那些患了“不举”隐疾的男人吃的。甚至还有两张是补气养血,给女人调理月事紊乱的方子。
“别笑破人家的大牙!”李云鹤气得都没脾气了,扔了方子在桌子上,自个儿生起闷气来。
说起这个药方,方二夫人也是一脸的羞愧,道:“其实开了后方子我们老爷也是看了下,也觉得不妥,可是想到人家好歹是太医,既是这么开,或许有别的门道”
“门道就是将你家四公子仅剩的那点儿精力,在短时间内全都调动起来,给人一种已经大好的样子。然后领了你们给的大笔赏钱,逃之夭夭!”李云鹤冷笑着接道。
正是说到点子上了,方延宇病情反复后方家连忙派人再去请那孙太医,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仔细一打听,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感情那孙太医不过在因周太医的推荐在进太医院呆了两天,第三天就被庸碌无才给逐出来了。只是那孙太医会做事,使了钱财给管事的人,替其遮掩了事实,只说是他去寻什么秘方去了。更可气的是,那孙太医根本就是没有打算在京城长待,连那房子也都只租了三个月的。
堂堂的方府,竟叫一个江湖骗子给骗了!
骗也就骗了罢,关键是方延宇叫孙太医几剂药给催得更虚了,现在真的是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如若不然,怎么会在今天唱这么一出?
第79章 :()
方二夫人之所以这般低声下气地,恐怕真真地是叫方老太君给逼得没有办法了。——一个孝字,大如天。
正如方二夫人所产的,李云鹤再如何生气,也得看在朱玉的面子上给他们夫妻几分薄面的。再者,依着今天方二老爷和施二老爷的表现来看,怕是想用李云飞的一个好前程来做酬谢。
若是问李云鹤,这一生中最在意的是什么,答案肯定是:莫过于将医道坚持到底和云飞能够仕途平顺,光复父亲的光辉了。
是以,发过一通脾气后,李云鹤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被方二夫人拉着去了方府。——竟然是连一刻也都等不得了!刚才那一场席宴时间好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捱得过来的。
李云鹤被方二夫人一路拉着来到了方府,方老太君没有露面,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方太太太来了,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听着方大太太可劲儿地挤对兑自己,一副急迫地想要将自己挤兑气走的模样,李云鹤严重地怀疑,方大太太其实是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方延宇当即嗝屁,这是嫌李云鹤坏了她的好事呢!
不过,别看方二夫人平时和蔼可亲,又随和的模样,论起语言上的段数却是比方大太太高明多了。三言两语,方大太太就被方二夫人给挤兑走了。
打发走方大太太,方二夫人这才能够顺利地带着李云鹤去给方延宇看诊。
方延宇还是住在方老太君的“松鹤斋”后院,因着天气很好,今天他又是睡在东暧阁外屋的火炕上。火炕紧挨着窗户,那窗户纸虽然厚实,但透光却是非常地好。不过,可能是因为透过性太好,太阳光透过窗纸照在方延宇的脸上显得方延宇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眼下有一抹大拇指宽的青黑,嘴唇上的乌紫也显得特别地明显。
“这可不是仅仅是原来体弱病虚的模样了。”李云鹤不由得朝左右看了看,在炕前服侍的人中看到了两个挽了发髻,抿了额发的年轻妇人。如果李云鹤没有记错的话,上两次她来时,这两人还是少女的打扮。
唉!也不知道这方家到底有多信任那姓周的太医?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个病了二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在吃了几副药后就痊愈了嘛!这下子可好了,仅剩的那点儿精气神,也给折腾光了。
虚成了这个样子,这下子就是不补也得补了。李云鹤不由得叹气摇头,上次还笑那孙太医开的补方低劣呢,现在她也得开补方了,这算不算是自打嘴巴啊?
方老太君一直都在暗处看着的,她哪里知道李云鹤叹气摇头是为哪般啊,只见得李云鹤叹气摇头,只道宝贝孙子是没得救了,顿时就感觉到脑子里轰地一声,眼前便是一黑。
在方老太君身边侍候的人,听得方老太君啊地大叫了一声,就猛地向后倒去,顿时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去扶方老太君,却看到方老太君双眼紧闭,嘴歪眼斜,四脚僵硬。几个人顿时知道不好,立即呼天抢地喊起来。
不过就隔了一道屏风,里头闹得鸡飞狗跳,哭爹喊娘的,外面的人哪里还不晓得?
方二夫人连忙就奔了过去,李云鹤也连忙跟上,却是在奔出了两步后停了下来。
“云鹤,快来救人命啊!”方二夫人进去就大声地喊道。
李云鹤这才三步并两步地奔进屏风后面,只见方老太君的模样当即便判断出这是中风了。中风,可不能大意。李云鹤一步抢上前去,一边让扶住方老太君的人把她保持原样,一边挥开帮不上忙的人,手中净方老太君的人中掐住,又捋了两把耳垂。
“针!针!”青沐也抱着药箱奔了过来,拿出了针包打开,递了过来。
接过了青沐递过来的针,李云鹤连着就在方老太君的内关、水沟、极泉、尺泽等穴连扎数针,又将方老太君十根手指尖扎破放了恶血,再脱其鞋袜扎将十趾尖也刺破放了恶血。等得李云鹤做完这些,青沐那边也从医箱里拿出了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出来递了过来。那药丸刺鼻冲脑,熏得扶着方老太君的方二夫人直淌眼泪。就见得李云鹤使劲扳开方老太君的嘴,将这冲鼻的药丸放进了她的口中,当即就看见方老太君脸抽抽了两下,随后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一个喷嚏打出,方老太君呻吟着睁开了眼,倒还好眼睛并没有斜。
“云鹤啊!”方老太君微微一愣,随即便哭喊了出来:“你救我这个老太婆做什么嘛?你要救就救我孙儿啊!”
真个是难为方老太君对孙子的一片慈爱了!
“老太君你这是故意挤兑我呢?”李云鹤失笑,一边拔针一边与方老太君说:“你这样子倒过去,嘴歪眼斜,人事不知的,我站在一边看热闹,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什么?是说我冷血无情呢?还是说我医术不精,救不得你?”
顿时,方老太君叫李云鹤给堵得哑口无言,也是给气得不行。
方二夫人生怕方老太君急出个好歹来,连忙安抚道:“娘,云鹤跟你开玩笑的呢!”一边还给李云鹤使眼色。
可是李云鹤偏不知趣,当即就拆了方二夫人的台:“没有,我是说的实话。老太君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识抬举,很生气?”方老太君气得直翻白眼,方二夫人更是急得拍大腿,李云鹤却是咧嘴一笑:“不行啊,你这气得还不够啊!”又说:“你知道你孙子为什么现在会是这副死样子吧?都是你给害的!你若是不对我的话阳奉阴为,上次我们不会闹得不愉快,我不会负气离开,你呢,也不会听那老奴才的话找来那个什么孙太医的!你口口声声地说你多么疼方四爷,方四爷是你的命心肝儿,没有想到吧,最后害得他却是你自己!”
第80章 :()
“啊!!!”方老太君白眼一阵乱翻,腿脚、胳膊一阵乱抖,最后大喊了一声,腾地就弹了起来,举着巴掌就朝李云鹤拍去:“打死你个满嘴胡说的庸医!”
李云鹤似早有准备,在方老太君扑起来的时候,脚下一错,嗖地就跳开了去。
毫无意外地,方老太君扑了个空,失了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
眼瞅着方老太君就要摔个狗啃屎了,这时候门帘一掀,方二老爷走进了屋里,方老太君正好扑到了他的身上。
啪地一声,方二老爷受了无妄之灾,莫明其妙地叫自己老娘拍了一个巴掌。
“娘?”方二老爷都多少年没有挨过打了,一下子都给打懵了。
“没你的事!”方老太君将儿子一推,冲着李云鹤就追了过来。李云鹤傻了才等着挨打呢,当即跟方老太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怎么回事?”方二老爷都看傻了眼,瞅着老娘被李云鹤溜得气喘吁吁心疼得不行,连忙就要去拉,却是被方二夫人给拦住了。
方二夫人道:“我总觉得云鹤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方二老爷不明白地问。
“在故意气咱娘呢!”方二夫人说,“刚才娘可吓人了”说着就发现了不对,立即抢步上去拦住了就要抓住李云鹤的方老太君,道:“娘,你的脸不歪了,嘴巴也不斜了。”
“你拦我做什么?”方老太君根本就没有听见方二夫人说的话。
“娘,你错怪云鹤了,云鹤是故意说那些话气你的呢,为的是给你治病!”方二夫人拉着方老太君急急地喊道。
这一声喊得声音可不小,方老太君这才听到。
“嗯?”方老太君愣了愣,伸出自己的双手捏了捏拳头,又动了动腿脚,迟疑地道:“刚才,我突然感觉我的手脚僵了”
“你刚才可吓坏咱们了。”方二夫人失笑地说道。
方老太君看了看站得远远地冲自己乐的李云鹤,又动了动手脚,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嘀咕道:“真是个怪人,治个病也那么怪。”却是也不再说要追到李云鹤打骂了,甩开方二夫人的手,嘟啷着朝门外走去。
“你去陪陪娘,我们一会儿就来。”方二夫人对方二老爷说。
方二老爷看了看李云鹤,又看了看躺在炕上的方延宇,最后点了点头,抢步上前,扶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方老太君的胳膊,嘴里啐啐念道:“娘慢些,小心脚下”
面对儿子的体贴和紧张,方老太君却并不领情,道:“你走开些,别挡着我的路了!”
留在屋里的方二夫人一个劲儿地给李云鹤赔不是,李云鹤笑道:“我既是说了那些话,便想到这个结果了。”表示并不在意。
方二夫人吁了一口气,又请李云鹤给方延宇诊脉。
提起方延宇的病,李云鹤的情绪顿时就不那么地好了。
脉,刚才已经摸过了,方延宇真是很麻烦啊!
李云鹤并不接受方二夫人请她去火炕前的邀请,反而退步坐到了门边的椅子上,对着方二夫人陪小心置之不理。却是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她被黑发遮住大半边的耳朵微微地动了动。
门外有人,正紧贴着门口听墙根儿。伴随着方二夫人陪着小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几不可闻的窸窣声。李云鹤大概猜到,在外头听墙根儿的是何许人也了。
李云鹤挑了挑眉,故意说些为难的话来。
这可真是急死方二夫人了,李云鹤看着她急赤白咧的样子也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