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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吼得李云鹤脚下更快了,一溜烟儿跑出去老远,还能听到那个苏桐在痛心疾首地道:“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真个儿地奇了耶。
李云鹤不怕遇到流氓混蛋,不过几拳几脚打跑了算事。可是遇到这种,挨了打不嫌疼,还要缠上来要求继续接着打的,李云鹤就没辙了。——总不能真个儿把人打死打残吧?
眼瞅着李云鹤跑得没了影儿,苏桐想追却瘸着腿想追也追不上,只得将一腔子失意化为气恼朝着窦文清撒:“是我看上的人,你娘的捣什么乱?”
“你看上的有屁用,人家看不上你!”窦文清也是气得不行,说着就啐了一口血沫子到地上,一抹嘴恨道:“哪里来的这悍丫头?怎的这么厉害!”
“还真叫这位爷说着了,那就是一个厉害的。”有个好事的路人说:“别说是爷几个公子们了,就打年前,五城兵马司那个赖九想要惹事儿,都叫她给打瘸了条腿呢!”
“赖九?”苏桐和窦文清皆是一愣,窦文清道:“你就胡说吧,那赖九可不是一般的身手,就那丫头好像身手是有些不错。可,也不至于连赖九也打得过吧?”
“骗爷您做甚呢!”那路人说:“我当时就在场,就见得那小娘子抬起一脚就将那赖九踹飞了。”
另有路人给这个人证实:“这老哥儿说得不假,我当时也在,那赖九老上门去惹事儿,惹得那李大娘子恼了,正经下了贴子跟他决斗呢!赖九上去,没过三个回合就给打下台来了。”
“我的娘耶!”窦文清一听呼道:“真是个悍妇啊。”冲着苏桐拱拱手,道:“这祖宗我不招惹了,哥哥你喜欢尽情地去吧。”说着抖了拌衣袍,招呼着哥儿几个就走了。
苏桐听了却是入了迷,拉了那两个路人追问:“听得你们说她姓李?却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娘子?”
“怎么着?爷您还把她放在心上呢?”两个路人听得直瞪眼。
“爷我的爹娘死得早,爷就叫爷的祖母养了个野马的性子,爷也不想叫人骂着,就想着找一个厉害点儿的媳妇把爷管着。”苏桐嘿嘿地笑着说。
嘿,竟还有这种事儿!是男人的都想娶个温柔小意的媳妇儿,这还是头一遭遇到个要给自己娶个比自己厉害的婆娘管着自己的呢!
今天这场热闹,看得才叫一个稀奇呢!
苏桐是真的上了心了,见得两个人直楞着眼不吱儿声,忙袖子一抖,掌中翻出两颗碎银子来,一个一粒放在掌中。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既是得了好儿,那就得替人办事。
“爷还不知道呢,刚才那位就是咱燕京城现在鼎鼎有名的‘妙医娘子’。”路人甲说。
路人乙也说:“这李娘子可不得了,不仅拳脚功夫了得,一身医术更是出神入化。听说是,能够活死人,肉白骨呢!”
“那她跟赖九是怎么铆上的呢?”苏桐问。
“还能怎么着?”路人甲说:“那赖九做的就是敲商贩骨髓的事儿,只是不开眼,跑到人李娘子的药铺子里敲诈去了,这不,阴沟里翻船了。”
“她自己开了药铺?”苏桐问。
“不知道,反正是在那庆余厅里头坐堂给人看病呢!”路人甲回答。
“听说她也是那铺子里的东家。”路人乙说。
不管是不是东家,人家肯定是凭着自己本事吃饭,苏桐心中道,这可比他自己强多了。苏桐心里头便咂摸,自己不着调,老祖母总道苏家会败落在自己的手上,若是娶个这样既厉害,又有本事的媳妇儿,这苏家铁定是败不了了的。自己老祖母提着的那颗心,想是也可以安稳下来。
这么一想,苏桐想要求娶李云鹤的心思越发地认真了。
没得热闹可瞧,大家伙儿也就散了。
方延宇所乘的马车却还停在那里,若是有心的就可以看到,他正瞪着两眼珠子,看着刚才事发的地儿愣神呢!
且说李云鹤,常年在外头奔走,一年里头总会遇到那么几个脑子有问题,她早就习惯了。甩脱之后,改天李云鹤就将其抛在了脑后,每次也都过去了。
却不想,这次是真就碰到个鬼了。
李云鹤心头一直都想将家里的宅子弄回来,却也知道那处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段,不过好歹是在内城,且那宅子可是四大进的大宅院,要弄到手想是少不得千儿八百两的。谁曾想,不过才十来年的光景,那宅子里竟出了那几起子事,成了凶宅了呢?
于李云鹤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啊!
宅子既是弄了回来,总得要收拾一下,偏生那些匠人也是怂的,怕那里头有鬼。
没有办法,李云鹤只得去了西山道观里头,请了崇玄观的张道长来做了场法事才算。好在这张道长与青云道长有旧,李云鹤上门去请,不过是拧了两包药茶,倒也没废银子。
请了张道长来做了法事,宅子修整的工程这才开动,交待了冬叔看着,李云鹤这才有空去药铺子里坐诊。
当然,前儿李云鹤虽然不在铺子里坐诊,但有重危的病人寻来,给她带个信儿她也会跑一趟。
好些天没有来了,今天李云鹤打一坐下就没有站起来过,直到午时都快过了才瞅了个空上了一趟官房。
从官房回来,李云鹤就见得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儿,背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太艰难地从台阶下爬了上来,嘴里还呼喊道:“求‘妙医娘子’救命啊!”
第92章 :()
瞅着那老太的样子就知道很不好,李云鹤三步并两步地奔了过去,与着店伙计一道将人从那小伙儿的身上扶了下来,抬到了专门的诊室里。
扒眼、摸眉地一瞧,可真是不好。不知道是误食还是怎么的,竟中了乌头草的毒。瞧着这模样,想是中毒已久,已近垂危了。
李云鹤不敢大意,忙叫伙计拿了她特制的“三清丸”,用蜜蜂调和了给老太喂下。这“三清丸”虽然对症,却是药性发散得慢,这位老太的毒却是迫在眉婕。想了想,李云鹤转身出去,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个瓶儿来,拿了个银匙从里面舀出一小半匙的棕黄色结晶性粉末,用水兑了给老太喂下。
过了须臾,老太狂跳的心脏就消停了些,李云鹤给把了把脉,道:“好了,暂时稳住了。”对打下手的道:“抬到后面去。”又与那小伙儿说:“虽然暂时稳住了,但老人家的情况还是很糟糕,为了稳妥起见,人暂时就不挪回去了。你家里还有别的什么人没?得有个自己的人守着才行。”
“没了,我家就我和我祖母两个。”小伙儿攥着手小声地道,也不知道那拳头里有什么宝贝,攥得那叫一个紧。
躲在外头看的苏桐不知道,但李云鹤却是明白,这个年轻人定是囊中羞涩,那攥在掌中顶多几个铜子儿,知道铁定不够,是不好意思呢!
“带他到柜上去记帐。”李云鹤对旁边的童儿吩咐。
“小先生请跟我来。”小童儿到了年轻人的跟前,请了他跟自己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解释:“我们东家早就有过话,说是人活一辈子没准儿谁都有个山高水长的,叫我们都记住,若是遇着实在是手头不方便的便在柜上记帐,等回头手头倒转过来了再来结账也行。小先生请这边。”说着便请着那年轻人到了柜台,叫了记帐的先生记了帐,又叫那年轻人签了自己的名儿,按过了手印,这才带着那人去了后面。
苏桐在外头看着,只觉得自己捡了个宝,这女人不仅人长得不差,有本事,还挺心善。
忙了这一气,李云鹤也是饿了,有伙计从饭馆里买了饭菜回来,却是早冷了。现如今才二月底,天且还冷着呢,吃冷东西可不成。伙计们又忙,也不好麻烦他们,索性出去吃也活动活动筋骨。
这般一想,李云鹤便跟店里的人打了个招呼,出了铺子,朝着对面的“鸿记饭庄”而去。
不过是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再弄了一个汤面,李云鹤很快就吃罢。
拿了袖着的银子来结账,不想那伙计却道:“大娘子您的饭钱已经有人替你结了。”
“谁啊?”这事儿不是没有遇到过,多是以前的病人,虽说是人之常情,但李云鹤总不能白领情,怎么着也要跟人道一声谢不是?
那伙计顺手一指:“就那位。”
顺着伙计所指的方向一瞧,就见得一个高壮的大汉坐在大堂对面,瞧着那样子好像有些眼熟。
叫人奇怪的是,那大汉走了过来竟冲李云鹤喊了一声:“云鹤妹妹。”
本就是个粗嗓门儿,这一声“云鹤妹妹”却是喊得轻柔无比,倒叫在场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是?”李云鹤猜疑地看着对方,这人怎么看怎么眼熟,但很肯定不是自己的病人。
“云鹤妹妹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这大汉觉得很受伤,自报家门道:“我是苏桐啊,前几日,咱们在‘陈记烧鸭’里头见过的。可记起来了?”
若是提“陈记”李云鹤或许记不起来,但是一提“烧鸭”李云鹤就想起来了。
这人可不是好惹的,李云鹤连忙打了个哈哈:“原来是苏大爷你啊,真是好巧,好巧。”
说着李云鹤就想要溜,却是叫那苏桐横着一挡,拦住了去路。
苏桐挡在李云鹤的前头,定定地盯着李云鹤,哈着腰,搓着手,腆脸唤道:“云鹤妹妹”
“停!”李云鹤大喝一声,道:“你还是叫我李娘子好了。”听他这声妹妹得减寿。
“好,李大娘子。”这厮倒是从善如流,说道:“上次是苏某唐突了,不过,苏某后面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苏某,是真心地想要求娶大娘子。”
这个人脑子真的是有问题啊!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有办法对付的。
李云鹤虎了脸道:“苏大爷这叫什么话?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像你这般半道儿堵着提亲的?你这不叫求娶,你这叫强娶呢!你当我李云鹤是什么人了?真是没根儿没叶儿地,就可以由随你欺辱吗?让开些,别挡了我的道!”
说罢李云鹤便伸手一拨,就将苏桐拨棱到一边儿去了。
也没有瞧见李云鹤使什么劲啊,身上也没有感觉到疼痛,怎么就闪到一边儿去了呢?苏桐只觉得李云鹤真是深不可测,若是娶回家去学上两招,他也不会只有现在这个空架子了。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也想到贵府上向您家长辈提亲,却是听说贵府上已经没有了长辈啊?”苏桐急得连连说道。
“那也不能就这么堵着我的啊!”李云鹤说:“懂不懂规矩啊?不懂回去学一学!”
瞧着李云鹤那横眉立眼的悍模样,苏桐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酥了,也不敢再缠,怕真惹恼了她,想着她也说得对,自己对这事儿还真不了解,回去问问老祖母去?
自此后,李云鹤就叫这苏桐给缠上了,天天烦得李云鹤不行。
这见天的,李云鹤去哪里出诊那个苏桐都一路跟着,牵马缀蹬地又帮着提药箱,那个殷勤劲儿简直别提了。
与苏桐一般爱好的还有方延宇,苏桐是自己亲自上阵明着跟着,方延宇却是派了自己贴身的小厮,躲在暗地里瞧着。苏桐缠着李云鹤的事儿尽叫广陌看到了眼里,回去跟方延宇学了,方延宇给气得不行,却也是深受启发。
第93章 :()
俗话说得好,好女怕郎缠。方延宇就想,难道他连那个大傻个儿都比不得吗?好歹六韬、太公金匮、孙子兵法他都背得滚瓜烂熟了,随便拧一条出来也尽够使的了。
只是,李云鹤的那个誓言却叫人有些着难。
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谁叫自己撂不开手了呢!
于是方延宇便琢磨着,该要怎么才能讨得李云鹤的芳心。方延宇虽说已经二十有一,却真没有干过哄女孩子的事儿。他在方家地位超然,府里府外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需要他哄,一个个儿地劲跟着往他跟前凑,他还嫌烦呢。他这病弱的身子,也没交个知心的朋友,要不然也可以找着出出点子啊。好在,最近老太太给他新挑的小厮四野倒是挺机灵。
四野给方延宇出了个招儿:“女孩子么,都喜欢那些脂儿粉儿的,绸缎花衣裳的,爷你就照着这个可劲地来。”
方延宇一听还真是那么个事儿,就拿自己家里的几个姐姐妹妹来说吧,哪年不为了争这些闹过几架的?连忙叫四野去踅摸,看哪家的胭脂膏儿好,哪家的绸缎亮,哪家缝娘手艺佳。四野麻溜儿地去了,也是个能干的,不过小半天就打听了个清楚,回来告诉了方延宇。方延宇当即便吩咐他买这买那地给李云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