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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叫人恨的是,这些人吃了昧了,还做了杀死李云鹤母亲的帮手,最后还把李云鹤姐弟直接抛弃了。
那天,在那个山庙前,他们骂骂咧咧地扔了他们姐弟就走。
山风萧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叫了一声,拉着棺椁的马给惊着了,惊马乱奔,盛验母亲的棺椁从马车上滚落下来,摔烂了薄皮棺材板,母亲的尸身从里面摔了出来
不需要再想别的恩怨了,只想着那日的情景,李云鹤就恨不得回身把那柜中的砒霜全塞到面前这个丑恶,又自以为是的女人的嘴里。
“不能气,我不能生气和失控。”李云鹤攥紧双拳,默默地告诫自己:“为这些畜牲生气失控毁了自己不值,老头说得对,只消自己有本事了,把日子过得好了,叫他们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的人看着,看着我和弟弟出息长进,就是给爹娘最好的报仇方式!”
“那些,我哪里知道,都你大伯父收着哩。”大伯母讪笑着说。
“哼。”李云鹤冷笑一声,已是连话都不想说了。
李云鹤不想说话,可是人家却还想说,大伯母脸皮厚地说道:“再说这些事就是要说要理,也是给云飞说,你一个女孩子总是要嫁出去的。”李云鹤连冷笑也欠俸了,大伯母自以为拿话堵住了李云鹤,得意地又道:“说起女孩子嫁人,云鹤啊,你也十三了,也该是时候说这些事了。”
“又是那个承平伯府?”李云鹤笑问。
“我都不知道你一小孩子家家的,怎么就这么大的气性。”大伯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又是何必?为跟我们怄口气,就把那么好的一门婚事给拒了,你说你亏不亏啊?那是承平伯府,堂堂的勋贵之家,那是金窝玉衾一般的人家,嫁进去便是喝金咽玉,呼奴唤婢的少奶奶,不比你现在自己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强啊?再说了,你便是不想你自己,也得为云飞想想啊。你想你嫁了进去,承平伯府与云飞便是骨肉至亲,承平伯府不还提携着云飞啊?”
若说前面的那些话只能让李云鹤冷笑的话,最后那一点确实拨动了李云鹤的心弦了。
李云飞对读书,就如李云鹤于医道有着天生的本能,他必是要走科考的路子的,如若有人提携当然会更顺一些。姐弟俩相依为命多年,李云鹤自然是要事事都为李云飞多想一些,长姐如母,就更是如此了。
在李云鹤的心中还有一桩心愿,那便是京城里折在当年那场劫难中的产业。
李云鹤想,或许她该上一趟京城。
许三夫人和许容果然是赖在这里好几天都不走,大伯母整天见缝插针,使尽威逼利诱各种手段,想着办法地想要李云鹤回转心意,答应恢复与许容的婚约。
有一天日头偏西时,青云道长站在前院梨树下向李云鹤招手,李云鹤过去后他挤眉弄眼地跟她笑:“我老道果然是没有算错的,那个许世清果然是遭了报应了。”
原来青云道长方才无意偷听到许三夫人和许容的谈话,许容的爹许世清这二年病势越发地沉重,尤其是今年更是几次在鬼门关徘徊。据说,每每许世清病危之时总是李云鹤的爹李世清去“接他”,许世清想要多活几年,这才捏着鼻子劝儿子把和李云鹤的这门亲事重新续上。
大概在许世清那里看来,他们堂堂的伯府的嫡公子,肯娶一个乡野孤女那简直如恩赐一般,只以为只要勾勾手指李云鹤就该跪地谢恩急急地求嫁才是。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诸葛亮算无遗策也有算不过司马懿的时候。
“我听到他们婶侄两个还在那里商量,怎么逼那金钱眼来逼你呢!”青云道长说:“他们倒是会做人,摆着一副和善的嘴脸,却要别人来做恶人。”
金钱眼,是青云道长给大伯母起的浑号。
“不用管他们。”李云鹤理都不理,青云道长难得出他那金窝一趟,李云鹤有好几个药方要跟他讨论以及试验呢。
小伍子的伤势虽重,不过他底子好,再加上李云鹤护理得当,调理得好,过了几日便完全脱离了危险。
这一日,小伍子终于可以下床了,他扶着墙刚从屋里挪出来时,又从李云鹤家的大门口进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大伯母的宝贝闺女,李云香。
李云鹤的爹李世清幼小失怙,是在其祖父母膝下,由其伯父母养大的。是以,李云鹤和李云香同一个曾祖。
再加上一些扯不清,道不明的恩怨,李云鹤跟李云香连熟悉都谈不上。
但是这个时候李云香就屈尊降贵地来了,并且还是以“太思念妹妹”为由。
第10章 :()
“说实在的,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云鹤与青云道长笑道。
青云道长直骂:“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怎么说话的呢?你骂她便骂她,你干嘛还要捎带上我?我是鸡,你是啥?”李云鹤不满地抗议。
“口误,口误。”青云道长当即纠正:“她这是挂着头,卖狗肉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还差不多。
李云鹤斜了青云道长两眼,转头又与刘明儿讨论前次给小伍子做的那台手术去了。
过了一阵,李云鹤和刘明儿正讨论得热火朝天,青云道长又来扯李云鹤的袖子,硬拉着李云鹤要她透过窗子缝往外瞧。从那个狭窄的缝隙里往外看,一眼便看到了院中立了一对壁人,男的英俊挺拔,女的温婉秀丽,一个情意绵绵,一个欲拒还迎。再把窗户稍稍推开一点,就可以看到大伯母和许三夫人正站在正房的廊下相谈甚欢,无比地亲热。
“看样子,他们总算是达成默契了。”青云道长笑道,他捋着他那五寸多长的白胡须,八卦欲强烈无比:“他们到底要怎么做呢?”
再早熟,李云鹤也只是十三岁的小女娃,大人们的算计她又哪里真懂得?由他们去吧,他们爱哪样闹就哪样闹,反正只要不惹到自己身上来就好了。——就算他们惹上了自己,她李云鹤也不是好惹的,岂肯受他们摆布?
不用青云道长着受多久煎熬,晚上的时候大伯母就来找李云鹤了,跟李云鹤要求:“明天去给你爹上个坟。”
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
“明天才初九呢!”平时李云鹤也常去祭奠父母,不过若无特别的事情只在初一十五去。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多的废话。”大伯母不满道。
李云鹤淡淡地扫了大伯母一眼,抬手朝门外请:“慢走,不送了。”
真是的,对她客气了几天,还真当自己怕她了!
大伯母顿时没了脾气,只得软了语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你知道点好赖行不行?”
原来,大伯母和许三夫人商量,他们要来个“李代桃僵”,让李云香代替李云鹤嫁给许容,要李云鹤到她父母的坟前去说清楚,不是许家人要毁婚,更不是李云香要抢亲,是李云鹤她自己不愿意嫁到承平伯府,让她父母不要再怪罪许容的爹李世清了,什么动不动就去接李世清到阴曹地府那样的事就不要再发生了。
“说实话,爹娘去了这么多年,我还真想他们来找找我呢!可他们却总不来。”听了大伯母的话,李云鹤哭笑不得:“子不语怪力乱神,神鬼之事谁说得清楚?就算我去爹娘坟前祷告了这件事,许伯爷便不会再病重了吗?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我说他还是有病治病,现在把话说开了就不要想那些了。好好治病,认真调理,病会有起色的。”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叫你去上坟你就去上坟,不要东说西说。”大伯母急了。李云鹤也是属驴的,大伯母一急,她也来了气,看着她瞪起了眼,大伯母当即又和软了,苦口泼心地劝道:“有什么办法呢?你又不愿意嫁,许家却认定了这事。那是功勋伯府,哪里是我们这些小民惹得起的?要是他们非要强娶你,你又有什么奈何?我好容易才想出这么个折中的办法,好说歹说,费尽了口舌啊,总算是说动了许三夫人和许二公子。我还不是为了你吗?要不然费这些事做什么?于我,又有个什么好?”
“真就对你们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李云鹤冷笑地看着大伯母。
大伯母顿时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强撑着道:“这个,起因还不是你!”李云鹤噙着冷笑看着她不语,大伯母虽然不甘愿,倒也怕李云鹤闹起来坏她好事,只好软语相求:“好云鹤,就按大伯母说得那样去办。我叫蔡婆子去准备香烛纸钱,明天一大早就让老蔡头送你去,你好好地跟你爹娘说说。反正,你们也是亲姊妹,哪个富贵都一样,又不是便宜了别人。”说着还撞了李云鹤一下,挤眉弄眼道:“等你姐姐当了伯府夫人,到时候给你寻一门好亲。年貌相当,人品贵重的。”
总算是说了句实话,只是,这样做真能行么?
好容易糊弄走了大伯母,李云鹤找青云道长商量,青云道长却是拍着大腿地直说好。
“那要是他们这亲成了,许伯爷还梦到我爹怎么办?还有,天下怨偶那么多,以后许容和李云香过得好了倒好,要是不好,岂不要赖到我的头上?”李云鹤就拿西头邻居酒家做比喻:“酒五媳妇现在见刘婆子一见骂一次,酒家也怨死刘婆子了,虽然他们这媒不是我保的,以后过得不好,总少不得要让他们拿着说事。”
“这个事情,老道有好办法。”青云道长拍着胸脯地打保票。
李云鹤怀疑地看着青云道长,很是不敢相信:“你是个道士,鬼神之事你说你有办法我倒是相信。但是人家两口子过日子过得好不好,你也有办法?”
“那个我确实没有办法。”青云道长神秘兮兮地说:“不过,要是他们过得不好不怨你,我却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李云鹤半是置疑,半是好奇地问。无奈,任李云鹤怎么逼问,青云道长都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来打发她。
过了一阵,李云鹤听到传来动静,说是青云道长要走了。他总是神神叨叨,要来要走的,李云鹤也早就习惯了,只是隔着窗户吼了两嗓子,便将他送走了。
等得青云道长走后李云鹤便睡下了,迷迷瞪瞪的,一觉睡到大天亮,她都把大伯母要她去上坟的事给忘了。直到大伯母等不急,火冒三丈地来捶门,被大伯母的狮吼功一吼,李云鹤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这事。听着大伯母的碎碎念,李云鹤突地想起,青云道长答应自己的事来:“也不知道老头儿靠不靠谱。”
不管怎么说,把这些贵客送走了是正经事。
出得门,院外竟然整齐地停了三辆马车,俱是朱漆锦盖,好不阔气。许三夫人和许容俱立于车前,他们竟然也要陪李云鹤去上坟。
这时候李云鹤才知道,原来许三夫人还和自己的母亲是手帕之交。
第11章 :()
李云鹤父母的埋骨地在未名山上,离他们居住的熊家堡并不远,出了家门顺着路往东,差不多一刻钟就到了。
从山脚下往上看,一眼便看到了竖在半山腰处的那座大坟。这时候坟前已经有人了。
沿着山涧旁的小路爬上去,只见坟前堆满了祭祀之物,青云道长头戴飞羽冠,身穿八卦袍,手执雪白的长须拂尘,随风一甩,端得是仙风道骨,飘渺高人。
看来诸事已经齐备,就只等李云鹤这个东风了。
这种事,自是青云道长更是有权威,一切事宜都由他来主导。
平常李云鹤来上坟,多是对着坟头自说自话,虽然冷清,却是发自肺腑,就是想要与自己的亲人唠叨唠叨。李云鹤深以为,今日这场祭祀实在是乏善可陈,但看着那些纸车、纸马,还有彩纸金铂做的大房子,以及那些纸扎的娟秀侍婢,忠厚的侍童,李云鹤又肃然起敬地认真起来。
——这一整套好物事,要弄齐得花好些银两呢!
青云道长时儿长袖挥舞,时儿高歌吟唱,时儿踏步而行或是自行其事,或是指挥众人随他行事,唱念踏舞,说得都是些云山雾罩的话,行的都是些悬乎其悬的事。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就李云鹤来说,那些词儿远比她看得最讳涩难懂的医生、脉经难懂多了。
虽然这个山头过了午时便晒不到太阳了,但是,这一通忙活下来,李云鹤还是汗透了里衣,额角也滑落下汗珠来。
“叩首!”青云道长唱吟,李云鹤依言郑重地一头磕在地上,青云道长慢了半拍方才道:“起,礼毕。”
阿弥陀佛,这跳大神一般还真是不适应。
李云鹤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由得朝青云道长看去,用口形问他:“真完了?你说的那个法子呢?”
青